7.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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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婠婠被戈道長掐住脖子懸浮在半空中,不一會兒就臉色漲紅,氣息逐漸虛弱。
    被掐住了脖子,婠婠沒半句求饒。
    婠婠知道自己辨無可辨。
    婠婠知道在自己看來為了在道途,犧牲在所難免那怕為此付出生命,師傅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為了道途,師傅自己也會這樣做,可師傅自己會這樣做卻不會讓自己的徒弟這樣做。
    清一觀雖然不忌弟子嫁娶,可包括婠婠在內的二十一代弟子沒有一個有結婚的念頭。沒有子嗣,這樣一來清一觀的曆代觀主們就把所有情感給了徒弟,把徒弟視做自己的骨血,用心護持長大,為徒弟的道途費盡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遠。
    清一觀曆代觀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長的師傅把觀裏最後的幾十枚靈石留給戈道長突破用,比如戈道長明明有突破的希望,突破後可以延壽幾十年,可戈道長放棄了,把靈石留給了婠婠。
    徒弟是曆代觀主不可碰觸的逆鱗,徒弟在曆代觀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續,誰都不可以傷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僅扼殺了自己,同樣扼殺了戈道長的希望。
    知道師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師傅視自己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師傅的骨,挖師傅的肉,師傅怎麽會不痛心難過?沒有一個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殺後會不傷心難過。
    在看到婠婠毫無反抗氣息逐漸虛弱後,戈道長一驚,理智終於回歸,可是卻更加生氣。
    戈道長小心翼翼的把婠婠抱在懷裏,一道靈光打入婠婠體內,直到確認婠婠沒事後才咬牙問:“你為什麽不反抗?”
    “徒兒知道師傅不會真的傷了徒兒,哪怕在暴怒之下。”婠婠的小腦袋在戈道長的胸膛上蹭了蹭,“師傅,你別生氣了,以後徒兒不會再自傷了。有師傅在,徒兒怎麽會舍得傷了自己,讓師傅傷心。”
    “前世師傅走了後,徒兒已經沒有任何牽掛,既然有機會解開山河圖的秘密,道途走的更遠,徒兒怎麽會放棄?解開山河圖的秘密,這是曆代觀主的心願,哪怕徒兒會為此付出生命。反正師傅已經不在了,徒兒就算為此而死也沒有任何人傷心。至於師門傳承,二十一世紀已經到了末法時代,比之現在更不如,除了徒兒外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築基修士了,以後會不會再出築基修士難說。連築基修士都不會出現,清一觀繼續傳承下去又有什麽用?” 想到前世修道的艱難,婠婠眼中閃過黯然。
    前世神修、佛修還好點,可以憑借信仰和功德修煉,可道修除了借用功德外就沒有就沒有其他的捷徑可走。
    前世婠婠修煉那麽快,修為直追那些修煉上百年的前輩,除了天賦出眾和有山河圖的幫助外,靠的就是清一觀千年積累地的底蘊。
    清一觀兩千年來一直都是一脈單傳,先輩積累的東西每代隻供一人修煉所用,自然不是其他門派弟子可比。加上清末戈道長察覺天地之氣有變時就在山門布下層層陣法鎖住山上的天地之氣,外麵的後天廢氣進不來,山上的天地之氣不泄露出去,所以婠婠才能在短短二十餘年築基成功。
    婠婠能短短用二十餘年修煉到築基期,可婠婠以後的徒弟卻再也不可能了,因為清一觀所在的山門後天所產生的天地之氣已經被婠婠消耗的差不多,山上樹木產生的後天天地之氣已經供應不上婠婠修煉所用,不久的將來清一觀所在的山門會和其他門派沒什麽差別。
    修士沒有可以修煉的天地之氣,修士的修為將再難寸進,這就是末法時代修士的悲哀。
    “徒兒,勿悲傷!既然你能逆時空來到這裏,就代表天不絕我清一觀,不絕天下眾修!”戈道長揉了揉婠婠的小腦袋,抬頭望向蒼彎。
    “恩。現在有了山河圖在手,這一次師傅和徒兒肯定能看到仙路上的風景!” 婠婠小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恩!這次為師會陪著徒兒,不會再扔下徒兒!” 戈道長抱著兩世都是自己徒弟的小嬰兒,內心柔軟不已。徒兒說這個世上自己是她唯一的牽掛,她何嚐又不是自己唯一的牽掛呢?
    “師傅,師傅,你想不想進山河圖裏去看看?裏麵有好多靈值,還有一口靈泉,最妙的是還有一個靈石礦。可惜徒兒修為低,目前隻勉強煉化了第一層禁止,那些靈值品級都不是很高,靈石也是下品靈石。”雖是這麽說,可婠婠心裏想到山河圖裏成片成片的靈植,還有一整個山脈底下的靈石礦就高興不已。
    “好,為師進去看看。”看到婠婠這高興的模樣,戈道長自己也好奇山河圖裏麵的世界,所以沒拒絕婠婠的邀請。
    “師傅,山河圖裏麵的靈氣過於濃鬱,徒兒現在的肉身太過脆弱,不能陪師傅一起進去。”婠婠舉了舉自己的小手,滿臉沮喪。
    “無礙。為師自己進去就可以了。”戈道長把婠婠放到床上,憐愛的模了模婠婠的臉,“你好好用靈力滋養身體,不用一年應該就可以肉身進去了。”
    “師傅,你不要起抗拒之心。” 婠婠意念一動,山河圖飛到戈道長頭頂,山河圖白光一閃戈道長還站在原地沒動,而婠婠悶哼一聲後一小嘴溢出一抹嫣紅。
    “婠婠!”戈道長聽到婠婠的悶哼聲,睜眼一看,看到婠婠嘴角的血跡心一顫急忙抱起婠婠,“婠婠,你怎麽樣了?”
    “婠婠……婠婠……”戈道長看到婠婠慘白的小臉,眼中閃過痛色。
    “師傅別擔心,婠婠沒事。”婠婠閉眼調息了一會,臉色逐漸紅潤。
    “師傅,剛才婠婠試圖把師傅收進山河圖裏,把器靈驚醒了。器靈本來是因為山河圖受損陷入沉睡,是為了保護山河圖靈性不損。山河圖器靈雖然沉睡,但是還是要消耗山河圖的本源之力,所以為了維持靈性山河圖才助人參悟道法和修煉,而用山河圖悟道修煉之人所悟出的道法和靈力會被山河圖吸收一部分。”婠婠解釋先前包括戈道長在內的清一觀曆代觀主們之所以能用山河圖提升修為的原因,
    戈道長了然的點點頭。
    “山河圖為了自保,也是為保護山河圖的擁有者,修為高於山河圖之主之人是不能進山河圖裏的,哪怕那人是山河圖之主所認可之人。”婠婠繼續解釋剛才戈道長為什麽不能進去的原因:“山河圖認徒兒為主時,器靈還在沉睡,所以徒兒不知道這些。剛才徒兒想把師傅收進去時,把器靈驚醒了。器靈認主後和主人神魂相連,器靈本就因受損才沉睡,所以器靈剛醒來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吸收了點徒兒的神魂補全自身,所以徒兒才會受傷。”
    “什麽?器靈會吸收主人的神魂彌補自身?”聽到器靈認主後會吸收主人的神魂補全自身,戈道長的心提了起來。
    婠婠搖搖頭,“剛才那是意外,以後就不會了。器靈剛才醒來是為了告訴徒兒,修為高於徒兒之人,山河圖是不會讓人進山河圖裏麵的。器靈告訴徒兒這些以後,又重新陷入沉睡。下次器靈要想醒來,就要等到徒兒成功結丹之後了。隻有等到徒兒成功結丹,天地降下祥光為徒兒祝賀,助徒兒初步凝聚道體後,徒兒的神魂才能容納、蘊養器靈。”
    “那就好!”戈道長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去,“這樣很好,山河圖這樣做很好。這樣為師就不用擔心你將來信錯人,把人收到山河圖裏,讓山河圖易主。”
    “可是這樣師傅就不能進山河圖裏麵修煉了,徒兒還想讓師傅就這樣在山河圖裏修煉,直到結丹時再出來。這樣徒兒就又能陪在師傅身邊了,想什麽時候見師傅都可以。” 師傅不能進山河圖裏修煉,婠婠有點悶悶不樂。
    “癡兒!”戈道長輕輕的敲了敲婠婠的小腦袋,“你這麽粗心,居然什麽也不布置就敢在房間裏把玩靈石,師傅怎麽放心?更何況你現在重寶在身。在你沒有自保能力前,又不能肉身進山河圖裏時為師會留在你身邊保護你。至於修煉的事,山河圖裏麵不是有靈脈嗎?為師用靈石修煉就可以了。”
    “真的?這樣真好。”聽到師傅會留下來,婠婠滿足一笑,指著床榻上的靈石道:“師傅,這些靈石你收起來,用來修煉。徒兒神魂才剛修好,用神魂之力開采靈石,每天隻能開采數枚靈石,不過暫時應該夠師傅修煉所用了。等以後徒兒神魂之力強些,再弄多點靈石給師傅修煉用。”
    “好!為師就收下這些靈石了。”戈道長沒有拒絕,手一揮就把靈石收進空間戒指裏。
    “師傅,還有這些靈植!”看到師傅把靈石收了起來,婠婠又弄了一大堆靈植堆放在地上。
    戈道長看到亂七八糟堆放在地上的靈植,眼中閃過無奈,從戒指裏拿出數個玉盒把靈植收了起來。
    “師傅,你那裏有玉瓶嗎?徒兒給師傅裝些靈泉水,師傅拿來喝也好,靈丹也可以。”婠婠想著既然師傅不能進山河圖裏,那自己就把山河圖裏的東西都給師傅準備一份讓師傅放在空間戒指裏,隨時給師傅補充。
    徒弟的孝心,戈道長並不拒絕,拿出一個玉瓶遞給婠婠,很快玉瓶裏裝滿了靈泉水。
    “師傅,真好!咱們以後再也不用為資源發愁了!”婠婠把自家師傅的空間戒指裝滿後,心滿意足。
    戈道長看到自家徒弟高興的小模樣,微微一笑。
    “對了,師傅,徒兒手中的山河圖是徒兒從兩百多年後帶回來的,那師傅原本手中的山河圖呢?”
    “為師手中的山河圖在九個月前突然消失了,應該是你逆時空而來時消失了。” 戈道長低頭沉思,“就像你說的,山河圖並沒有認為師為主,為師隻是借用。山河圖已經認你為主,當你這個真正的主人出現時,它自然會回到你手中。”
    “可是……”
    “婠婠,世上隻有一張山河圖。”
    婠婠沉默了。
    “別想那麽多,咱們師徒有了一張山河圖已經是撞大運了!”對於自己手中的山河圖消失,戈道長想的很開,“為師知道徒兒想的是什麽,覺得山河徒應該是為師所有,覺得對不起為師?那你就錯了。至寶有緣者得,無緣就是握在手中也不過是一件普通寶物。現在徒兒已經讓山河圖認主,就說明山河圖和徒兒有緣。更何況,山河圖在為師手中和在徒兒手中有什麽差別?”
    “是徒兒想左了。”聽到師傅這樣說,婠婠釋然。
    “徒兒,你是否清楚你和皇家那位五阿哥的因果。”看著懷中的小徒弟,戈道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麽因果?徒兒知道額娘原本生的女兒是五阿哥胤祺的嫡妻,但是徒兒不是她,自然不會順應命運嫁給他。”婠婠不認為自己將來會和五阿哥胤祺有什麽關係,等到選秀時自己故意落選或是裝病錯開選秀就可以了。自己阿瑪的官職底,隻要到時自己出點意外落選,誰又會去計較?
    在二十一世紀一夫一妻,婠婠都沒想過嫁人,更何況在這三妻四妾、小妾合法化的古代了。五阿哥小妾一大堆,更是寵妾滅妻的典範,自己是瘋了想不開才會和他有糾葛。
    戈道長自然是看的出徒弟眼中的不屑,如果有可能自己何嚐又希望徒弟和皇家的人有牽扯?可世事無常。都已經換人了,還是難逃命運的安排。
    戈道長無奈道:“徒兒,你不想和他有糾葛,恐怕很難!”
    情緣?孽緣?到時隻能看婠婠的了,婠婠想逃是逃不了的,隻能麵對。這是上天的安排,自己就是想幫也幫不了,誰也幫不了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