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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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阿哥, 你應該知道我的態度,我的心很小, 隻裝的下那麽幾個人。”婠婠拿起魚食在荷花池蹲下身子,撒了一魚食到池子裏, 不一會兒成群的魚兒就遊了過來,“我自小就自私,別人對我好一分,我就回報一分, 絕不會超過一分。”
    “皇上下旨賜婚,他塔喇家不敢悔婚。”婠婠看向胤祺, “我從來沒想過嫁人, 更沒有想過嫁你!我可以把你當朋友, 卻無法把你當丈夫。你給不起我要的一切,而我也無法當個大度的嫡福晉。”
    “我的自尊不容許我委曲求全,無法專情於我的丈夫,我不會要!”婠婠淡淡一笑, “所以, 如果皇上到時真的賜婚, 為了不牽連他塔喇家我會嫁。大婚後五阿哥是納側福晉還是抬妾,我都不會過問,隻希望五阿哥和她們不要來打擾我, 這樣對大家都好!”
    今天胤祺出現在府裏, 婠婠在自己和胤祺手上看到原本還是很淡的姻緣線由虛轉實, 就知道自己和胤祺這段姻緣自己無法強行斬斷了, 如果強行斬斷自己肯定會受到反噬和重創。
    原來的五福晉和胤祺的姻緣線本就拴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夫妻,自己搶奪了原本五福晉轉世的機會,姻緣線自然就轉嫁到自己身上,這是先天的因果。而自己逆天而行穿越時空重生到清朝還把死了兩百餘年的胤祺帶回了他的前世,這就是後天因果,兩重因果之下,自己和胤祺的關係就更複雜了。
    如果隻是先天的因果線,自己還能勉強斬斷,但是胤祺因自己而重生,命運早就和自己牽扯在一起。現在想斬斷兩人之間的姻緣線,除非一方死亡,可是胤祺是皇子,身後有氣運金龍保護,自己想殺死他,氣運反噬之下自己就算不死也會半殘。而自己穿越到清朝後,受損的神魂好不容易修複了,再受到重創就不是短短幾年能修複得了。
    自從建議瑪法收回雅克薩城與尼布楚城,更是讓沙俄賠償了大筆戰爭賠償款後,山河圖的器靈就有蘇醒的跡象,而婠婠也因此得到了大筆天道功德。有天道功德,婠婠對天道的感悟更深了。
    雅克薩城與尼布楚城沒有像後世那樣丟失,大清和沙俄之戰中,沙俄比曆史上損失更重,起碼在這一、二十年內無力再挑起戰爭。按道理大清勝利了,婠婠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婠婠卻無法高興,內心的緊迫感更盛,總感覺到一股危機在逼近自己、逼近大清。
    如果在這危機之下,自己受到重創,別說保護家人、師父了,就是連自己也保護不了。
    山河圖,山河圖!
    山河圖原本叫山河社稷圖是女媧娘娘手中的至寶,在封神之戰後受損才叫山河圖,它原本為什麽叫山河圖社稷圖?受損後為什麽叫山河圖?
    為什麽在建議瑪法布雅努要回雅克薩城與尼布楚城之後會得到天道功德?器靈為什麽在這種情況下有蘇醒的跡象?婠婠心中疑慮重重,之前婠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婠婠這些年也不是什麽都沒幹,在師父戈道長閉關後,婠婠就經常趁夜閑逛,想看看兩百多年前的山川河流和兩百年多年後的有什麽大的區別。
    婠婠現在已經是練氣期八層的修士,加上功法特殊,一個小時可以到達千裏之外。幾年下來,婠婠踏遍整個北方。越是去的地方多,婠婠心中的疑惑更深。
    按道理來說,那些深山老林裏因為沒有人踏足,樹木茂盛,靈氣應該比其他地方濃鬱,可是婠婠去了幾個無人踏足的地方卻發現恰恰相反。最中心地帶的樹木反而沒有邊緣地帶的樹木粗壯茂盛,靈氣也沒有那麽充足,看情況像是中心地帶的靈氣曾經被人吸幹了還沒有恢複過來的樣子。
    婠婠地毯似的搜索後,發現了陣法的痕跡。有些地方陣法精妙,不是婠婠現在的修為能破開的,有些隻是布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從那些陣法中,婠婠發現這些地方曾經有大能住過,不是金丹期的大能,而是元嬰期的大能。婠婠從兩三個大能留下零星的手劄中發現,這些元嬰期以上的大能都是在一兩百年前離開的。
    一兩百年前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這些大能都選擇離開了住所?而且還把周圍的靈氣吸納一空,導致一兩百年都沒恢複過來,就算打算換個地方住也不需要這樣做。
    吸幹一地的靈氣,造成一地的樹木枯萎和死亡,是要背負因果業力的,一個弄不好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就是這樣,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那就代表事情很危及已經顧不得各人利益得失和自身安危了,什麽樣的情況下會讓他們不惜這樣做?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件哪怕死也要去做的事,他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百死無悔!去之前還必須要把修為提升到頂峰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所以才把住所附近的靈氣吸納一空,這樣才說的通。
    可惜一兩百年前師父還沒有出生,師祖在收下師父沒多久後也壽元盡了,無論是師父還是自己修為都不夠,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可是不管怎麽樣,心中的危機感是沒錯的,那是天人感應,是天道的示警,所以在不久後會有劫難降臨,在這樣的情況下,婠婠怎麽能為了斬斷和胤祺姻緣線而受重創?
    婠婠不敢賭那樣的未來,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師父還有他塔喇家的人呢?前世沒發生過的事,不代表現在就不會發生。
    原本以為讓山河圖初步認主,已經大概了解了山河圖的秘密,現在看來,自己知道的太少了。以為自己是後世之人,了解兩百多年前的曆史,可是現在看來沒那麽簡單。自己知道的曆史,真的是真實的曆史嗎?多少秘密被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元嬰期的大能可以活千年左右,婠婠已經發現了五六個元嬰期大能留下的住所,可是在後世婠婠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元嬰期的大能還活在世上的消息。兩百多年後,元嬰期的大能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人物。
    可婠婠從那些陣法上、住所中發現,有一兩元嬰期的大能分明是剛突破不久,按道理來說,他們最少還有五六百年的壽命,可自己和師父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
    清一觀自秦朝開始就從來沒有斷過傳承,可自第一代觀主開始,門派的手劄上從來沒有記載過有飛升成仙的前輩先人。那些前輩自從突破元嬰後大多都失去蹤跡,而曆代清一觀觀主也是在收到徒弟不久後就壽元盡了,每一代都是如此,哪有那麽巧的事?
    先前婠婠從來沒有懷疑過曆代觀主的去向,現在婠婠可以肯定,突破了元嬰期的觀主們在收了徒弟後不是壽元盡了,而是消失了。自於去了哪裏,婠婠不知道。
    師父已經在閉關突破金丹了,而今生有了山河圖裏麵的資源,師父肯定能突破到元嬰期。
    婠婠不知道自家師父突破元嬰期後會不會消失不見,可是婠婠不想讓自家師父獨自去麵對。如果突破元嬰期就必須要去做某件事,婠婠希望到時自己可以和師傅一起去,而不是因為自己修為不夠不能跟著去。
    因此,婠婠不敢強行斬斷和胤祺的姻緣線,不是真的怕受到重創,而是想保存實力。在沒有解開那些元嬰大能為什麽消失的秘密和山河圖的秘密後,婠婠不能讓自己受重傷,特別是能傷到根基的傷。
    不能強行斬斷和胤祺的姻緣線,就隻能嫁給他了結這段因果。除此之外,婠婠別無選擇。
    此時,婠婠總算知道白素貞當年為什麽要以身相許來報救命之恩了,報恩的方法千千萬,卻選擇了這種讓自己有可能萬劫不複的方法,因為有時候天道就是這麽坑人。
    嫁給胤祺這樣一個前世寵妾滅妻渣渣中的戰鬥機,婠婠自然不服。可是不服也得憋著,除非真的不要命,小命在天道手裏拽著呢。婠婠實在是不想再次體會被雷劈的差點神魂俱滅的感覺了,哪怕婠婠並不怕死,可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找死。
    不想遭反噬受重創,不想以後拖累師父,現在隻能嫁給胤祺。想到要嫁給一個寵妾滅妻的渣渣,婠婠就滿肚子怨氣。
    “婠婠,爺不會讓你委屈求全,除了你之外爺也不會有別的女人!或許以前爺還有過大婚之後齊人之福的想法,可是自從和你說開後,爺就不那麽想了,爺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後果!”胤祺自然看的出婠婠眼中的怨氣,“和你比起來,那些女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別說的那麽好聽,男人誰不想齊人之福?”婠婠嗤笑,“別告訴我,你現在的後院中沒有女人!”
    “皇阿瑪和額娘每隔一段時間是會安排幾個宮女到我身邊來,可是我從來沒有收用過。之前我是不想大婚前和別的女人牽扯上惹你不高興,最重要的是不想有庶子、庶女出生膈應你,所以一直沒碰她們。”胤祺看著婠婠小心翼翼道:“之前沒有碰過她們,以後也不會碰她們!爺對她們沒有感情,之前有齊人之福的想法,那不過是千百年來三妻四妾的觀念和男人的惡根性與貪婪作祟罷了!”
    “那些宮女你可以拒絕,可以不碰,可是側福晉呢?”婠婠抬眼看著胤祺,“皇上如果讓你娶側福晉呢?現在的側福晉的地位就算沒有幾十年前那麽高,可是側福晉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婦!你以為皇上會讓我一家獨大,不會賜下側福晉?難道你還想讓側福晉守活寡不成?側福晉可不是那些宮女格格樣娘家無權無勢!”
    “婠婠,爺自從決定守著你一人過日子,這些爺都想過了,爺後院中或許會有擺在明麵上的侍妾格格,但是不會有側福晉!”胤祺眼中閃過堅定,“你也說了側福晉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婦,我怎麽可能會娶側福晉來膈應你?”
    “算了。”婠婠搖了搖頭,不是已經決定就算嫁給胤祺後各過各的,又何必和他斤斤計較?管他妻妾成群也好,孤獨終老也好,都不關自己的事。修士的人生那麽長,胤祺也不過自己人生中的一段旅途罷了。
    “婠婠,爺知道你不相信爺說的話。”胤祺眼中閃過黯然,“隻要你願意嫁給爺,爺總有一天會讓你相信!”
    胤祺心中別無所求,隻希望婠婠能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一輩子那麽長,自己總有一天會贏得婠婠的心,讓婠婠為自己動心動情。
    婠婠別過臉看向其他地方。
    池子裏婠婠剛撒魚食的地方已經沒有了魚了,那些魚又回到荷葉底下遊蕩。
    &
    那天過後,胤祺又像四個月前樣時不時的出宮來看婠婠。不同於之前的是,之前胤祺還打著找澤洋三兄弟的幌子,現在胤祺上他塔喇府什麽也不找借口了,直接上門。
    張保和章佳氏也知道選秀過後康熙就會為下旨賜婚,把婠婠指給胤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塔喇家又怎麽會拒絕胤祺上門?
    雖然胤祺這個女婿不是他塔喇家眾人想要的,可是事情已經快成定局,無力更改也隻能接受。他塔喇家的人也隻盼胤祺對婠婠的感情夠深,將來能不讓婠婠受委屈。章佳氏恨不得胤祺天天上門找婠婠,和婠婠培養感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的情分和其他女人肯定不同。
    或許胤祺天天往宮外跑,不再天天吃齋念佛佛經不離手驚動了太後和宜妃,或者是康熙和兩人說了什麽,半個月後宜妃派人到他塔喇府上接婠婠入宮。
    宜妃派人來請婠婠,章佳氏被嚇得留神無主。
    “婠婠,來你自己挑!”章佳氏捧著一疊的衣服出現在婠婠麵前,“這些衣服的料子是去年過年時宮中賞下來的,額娘想著你也大了,留著年後給你做幾件能出門的衣裳,所以一個月前拿去蜀繡坊讓人給你做了。六件衣服整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做好,昨天才送回來,沒想到這會兒真的派上了用場!”
    “就這件吧!”婠婠指了指最底下的一件淺藍色的旗裝。
    “要不選這件大紅色的吧?紅色喜氣。”章佳氏拿起上麵最顯眼的紅色旗裝,不僅因為紅色最顯眼,而是這件衣服麵料、做工最好,進宮自然要穿最好的衣服。
    “額娘,請我進宮的是宜妃而不是太後。”婠婠搖頭拒絕章佳氏的提議。
    “這和你穿什麽衣服有關係嗎?”章佳氏眼中閃過茫然。
    齊佳氏聽婠婠這麽一說,心中靈光一閃自然明白婠婠為什麽這麽說,若有所指道:“宜妃娘娘自進宮後就沒穿過大紅色的衣服。”
    “這……”章佳氏拍了拍腦門,這才明白婠婠為什麽不選麵料、做工最好的大紅色旗裝,“額娘真是糊塗了,還是你們姑嫂想的周到!”
    齊佳氏實事求是道:“兒媳可不敢居功!這是婠婠心思通透,如果不是婠婠提起,兒媳也不會想到這個。”
    “婠婠,這件紫色的麵料和做工也不錯啊,要不就穿這件吧?”章佳氏拿起第二件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劃。
    這些衣服,昨天送回來後章佳氏就一件件看過,章佳氏是按照衣服麵料和做工疊放的,越是最上麵的衣服,麵料做工最好。
    “不用了,就這件淺藍色的吧,現在這麽熱,穿淺點顏色的衣服看著心裏涼爽。”婠婠拿起淺藍色的旗裝就到屏風後麵去換。
    章佳氏還想說什麽被齊佳氏拉住了,“額娘,就依了婠婠意吧,時辰已經不早了,宜妃娘娘派來的人還在外麵等著呢。”
    齊佳氏心裏是知道婠婠是個有主意的人,如果婠婠打定主意誰說都沒用,而且齊佳氏覺得婠婠說的沒錯,那件淺藍色的旗裝雖然做工沒有其他幾件好,可是也有它獨到的韻味。
    婠婠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出來,一襲淺藍色的旗裝穿在婠婠身上顯得婠婠整個人更冷清了幾分,可是在這夏日炎炎的日子裏卻讓人打心底覺得舒爽。
    “這件衣服不錯!”章佳氏看著婠婠從屏風後身姿嫋嫋的走出,有片刻震然。
    “婠婠眼光真好!婠婠穿這件衣服真適合。”齊佳氏眼中有著讚許,沒想到婠婠穿著這件衣服的效果會這麽好。
    “婠婠的眼光是要比我的好。”章佳氏點頭同意。
    就在齊佳氏表示讚同時,外麵敲門聲響起。
    “額娘、大嫂,宜妃娘娘派來的人已經等了有一會了,我先和她們進宮,免得宜妃娘娘久等。”婠婠聽到敲門聲就知道估計是宜妃派來的人等不急了。
    “好……好……好。”聽到敲門聲,章佳氏又開始慌了。
    “額娘,別擔心,宜妃娘娘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婠婠拍了拍章佳氏的手轉身走了出去,“大嫂,額娘就交給你照顧了。”
    齊佳氏點頭,“放心吧,家裏有我。”
    婠婠開門走了出去,果然宜妃派來的人等在外麵,婠婠向宜妃派來的嬤嬤表示可以走了。
    他塔喇家離皇宮有點距離,等婠婠來到後宮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進宮後,婠婠才知道不是宜妃要見自己,而是太後想見自己,派來接婠婠的嬤嬤直接把婠婠領到了太後的慈寧宮。
    一路往後宮走的路上,婠婠心緒複雜。婠婠並不是第一次來慈寧宮,不過上一次來慈寧宮那是前世的事了。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王朝,皇宮裏自然也沒有皇朝氣運庇護,自然是什麽人都可以來參觀。
    來到這個兩百多年前的大清,大清正是國力最鼎盛之時,大清的氣運金龍自然也是空前強大。皇宮是大清的氣運金龍凝聚之地,如果沒有宮裏人的容許任何非法想進宮的修士都會遭到氣運金龍的攻擊。被一國氣運金龍攻擊,不死也得殘,所以婠婠穿越十來年,北京其他地方都去過,就是這皇宮從來沒有來過。
    穿過重重宮門,婠婠來到了慈寧宮前。
    通報過後,婠婠走進了慈寧宮,到了正殿裏婠婠發現慈寧宮裏坐了好些人。
    餘光中發現太後身邊一左一右各坐了兩人,按照年齡和穿著打扮來看,婠婠知道這四人就是康熙後宮中大名鼎鼎的四妃了。
    慈寧宮原本還有人說笑,自從婠婠出現後,慈寧宮就一靜。
    “他塔喇·婠婠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吉祥!”
    “快起來!”還沒等婠婠屈膝行禮,太後馬上就叫起,太後身邊的人馬上扶起婠婠。
    “謝太後恩典!”被人扶著,婠婠自然順勢起來。
    “快過來給哀家看看,真是標誌的小姑娘!”太後朝婠婠招了招手讓婠婠走到自己身邊來,等婠婠走到太後身邊後,太後拉著婠婠的手上下打量,不一會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太後左手邊第一位女子捂嘴笑道:“現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一個賽一個水嫩標誌!太後娘娘真有福氣,以後有這麽標誌的孫媳婦整天的圍在身邊!”
    “你啊,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是在誇你自己!”太後笑罵了一句才朝婠婠介紹道:“這個最喜歡自誇的是宜妃,她旁邊那位是惠妃。哀家右手邊這兩位分別是榮妃和德妃。”
    “他塔喇·婠婠見過惠妃娘娘、宜妃娘娘、榮妃娘娘、德妃娘娘,諸位娘娘吉祥!”婠婠依次給幾人行禮問安。
    四人不等婠婠行禮就把人扶起,剛才太後都沒有讓婠婠屈膝行禮,四人自然不會讓婠婠如此做。
    這時婠婠才發現,今天被召見的不隻是自己還有瓜爾佳·齊布琛和董鄂·齊蘭,三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們認識?”太後注意到三人的舉動。
    “回太後娘娘的話,齊布琛不僅和婠婠妹妹認識,還是知交好友呢。”瓜爾佳·齊布琛拉過婠婠的手,故作生氣道:“婠婠,上次還說要登門拜訪,可是姐姐直到現在也沒見你登門。”
    婠婠眼露無奈,“齊布琛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到別人家做客。”
    “那可不行!我都登他塔喇家三次門了,你好歹也要到我家去認認門!”瓜爾佳·齊布琛並不打算放過婠婠。
    自澤洋大婚那日兩人見過後,或許覺得和婠婠投緣或許有其他的考量,齊布琛時不時的就約婠婠出門逛街或是到郊外去打獵。
    在澤洋大婚那日和齊布琛聊過後,婠婠發現齊布琛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齊布琛滿腹詩書,雜學也看過不少,婠婠和她聊天不會覺得無聊。
    轉世重生十來年,除了大嫂齊佳氏,婠婠沒有談的來的同年齡朋友,察覺到齊布琛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齊布琛派人來約自己出去玩,婠婠就沒拒絕,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成了比較談的來的朋友。
    婠婠無奈道:“那好吧,我明天去?”
    齊布琛看向婠婠,“說好的,不許賴賬!”
    “不賴賬!”婠婠無奈的點頭。
    齊布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小姑娘家就該多出去走走,等嫁人了想出去走走也沒那麽方便了。”太後看著婠婠能和齊布琛交好,對婠婠更滿意了。
    宜妃就更不用說了,看著婠婠笑眯了眼。
    宜妃原本以為能勾著自家兒子三年都不碰其他女人的婠婠是那種長相很妖嬈、心思很深的人,以為皇家又要出一個董鄂氏。沒想到婠婠雖然有傾城的容貌,但是婠婠身上卻沒有任何攻擊性,看著婠婠讓人很難升起不好的想法。
    婠婠眼神清澈見底,眼中沒有任何算計,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看婠婠這樣,明顯還不識情之味,這段時間從老九和老十那打探來的消息看,明顯是老五像狗皮膏藥樣粘上人家。打著和人家兄長做朋友的幌子,天天晃到人家麵前去刷存在感。
    宜妃覺得自己都有點不認識自家大兒子了。
    知兒莫若母,宜妃通過一係列的事發現,自家兒子根本不像他所表現的那樣真的平和、無欲無求,他也有欲、望,隻不過隻有婠婠能挑起他全部的欲、望。
    宜妃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婠婠還是怨婠婠了,胤祺把自己所有的熱情給了婠婠,除了自己這個額娘和太後這個皇瑪嬤外不讓婠婠之外的任何女人接近自己。這樣一來,等兩人大婚以後婠婠不是淑房獨寵?這怎麽行?堂堂皇子怎麽可以隻有一個女人?
    可是如果把胤祺逼急了,或是婠婠對胤祺冷了心,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胤祺自三歲後就佛經不離手,才三歲的小兒活得卻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那些年宜妃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自八歲那年,胤祺見過婠婠後,逐漸的恢複了少年才有的活力,那時宜妃以為胤祺是因為認識了澤洋三兄弟,交了朋友才有這麽大的改變,可現在宜妃知道不是。
    宜妃是真的怕,如果沒有婠婠,胤祺會不會真的出家當和尚。宜妃不會忘記前段時間,胤祺隻是因為和婠婠吵架了,就白天黑夜的抄佛經。胤祺對其他女人無感,如果自己硬逼著他去寵幸其他女人,會不會把他逼反?
    還有婠婠,宜妃自己就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如果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外還有其他女人,那這個女人對丈夫會有幾分真心?
    婠婠原本就對胤祺沒有男女之情,一旦胤祺有了其他的女人,婠婠就更加不會喜歡上胤祺,胤祺一腔真心給了婠婠卻得不到回應,會不會一時想不通真的出家當和尚?
    想到這些,宜妃頭更痛了。此時宜妃羨慕死了其他三妃,其他三人可沒有自己這麽為難,她們的兒子可沒有自己的兒子那麽難搞。
    婠婠這時候可不知道宜妃在想什麽,此時婠婠的全部注意力在董鄂·齊蘭身上。
    董鄂·齊蘭看著婠婠,故作委屈道:“原來婠婠妹妹還下了帖子邀請齊布琛姐姐上門做客?怎麽妹妹就忘了請姐姐?”
    “齊蘭妹妹,婠婠可沒下帖子邀請我,是我實在喜歡婠婠院子中的花草,自己厚著臉皮上門討要的。”不等婠婠回答,齊布琛就接過話題。“太後娘娘,婠婠侍弄花草很有一手,她院子裏的花草都是她自己侍弄的。”
    “哦?婠婠還有這手藝?很少有小姑娘會喜歡擺弄花草。”太後聽齊布琛這麽一說,眼睛一亮。
    太後別看外貌才三十出頭,實際上已經年過五十,人老了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侍弄些花草樹木。聽齊布琛說婠婠小小年紀就喜歡侍弄花草,愛屋及烏之下對婠婠又偏愛了兩分。
    “太後,您不是好奇皇上最近新得的那兩盆四季海棠哪來的嗎?”齊布琛神秘的笑了笑,“ 那兩盆四季海棠就是奴婢從婠婠那搬回家的,奴婢剛從婠婠那弄回家誰想到被奴婢阿瑪看到了,兩盆四季海棠被奴婢阿瑪搶走了,結果皇上微服私訪到奴婢府上,在奴婢阿瑪的書房裏發現了那兩盆四季海棠,那兩盆四季海棠被皇上帶回了宮。”
    齊布琛和婠婠交好,自然幫婠婠在太後和宜妃麵前耍好感度。什麽樣的好感度能比得過來自皇上的肯定呢?婠婠養的花能被皇上看重帶回家,那就說明在侍弄花草上婠婠很有一手。
    果然,聽齊布琛一說,太後和宜妃笑的更高興了。
    榮妃和惠妃雖然在笑,可手中的帕子卻被兩人撕扯了起來,德妃垂眼看不出高興與否。
    董鄂·齊蘭聽齊布琛一直誇婠婠,太後更是對婠婠親切不少,這讓董鄂·齊蘭心裏很不舒服。
    太後也不管眾人是否是真的高興,拉著婠婠誇個不停,婠婠從頭到尾微笑以對、不卑不亢。
    看到這樣的婠婠,太後和宜妃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慈寧宮其樂融融時,康熙帶著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來給太後請安了。
    眾人又是一翻請安,等婠婠再次坐下時已經是半盞茶之後了。
    太後見到康熙,把··和婠婠誇了又誇,是個人都知道太後對齊布琛和婠婠很滿意,當然太後也沒落下董鄂·齊蘭,隻是誇她的時候沒有那麽走心。
    康熙聽太後誇三人時,就暗中打量了三人一通。
    齊布琛、董鄂·齊蘭、婠婠三人各有各的特色。
    齊布琛,從小就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培養的,一身雍容氣度無需華服在身也能從舉止中看出那刻在骨子裏的貴氣,容貌雖然不是三人中最出眾的,卻很耐看。
    董鄂·齊蘭,長得嬌嬌俏俏、肌膚白皙,眼如春水笑起來特別嬌媚,是個能讓男人很容易起憐惜之情的女子。
    婠婠,眉眼精致,肌膚如雪,雙眼澄澈如水,雖有傾城之貌卻沒有一點媚色,一襲淺藍色的的旗裝如高嶺之花氣質出塵,道家人的仙氣在婠婠身上展露無遺。
    看到婠婠後,康熙很頭痛。
    雖然婠婠的畫像早已在禦案上,可是畫像和真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起碼在畫像上婠婠沒有這麽‘仙’。
    老五已經被人私底下稱‘佛阿哥’了,現在他又找了個道家弟子,哪怕這個道家弟子的門派不忌嫁娶,可也是道門弟子,而這道門弟子身上的道家氣息還特別濃。
    難不成以後皇家有個‘佛’阿哥,還要多個‘道福晉’?
    一個佛經不離手,整天“阿彌陀佛”,一個整天打坐念叨“無量天尊”,而這樣的兩個人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成為夫妻。想到這裏,康熙突然覺得有點胸悶。不管了,反正朕隻負責指婚,道佛向來不和,兩家會不會因此打起來可不關自己的事。
    慈寧宮裏的長輩們在心裏各自思量著,小輩們除了婠婠外另外五個都各自暗偷偷打量著自己未來的丈夫/嫡福晉。
    除了胤祺和婠婠外,另外兩對這是康熙暗示指婚以來第一次見麵。
    康熙帶著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來慈寧宮請安,就是想讓幾個小的私下裏見見麵,讓幾人不至於瞞婚啞嫁。當然,康熙這麽做主要是為了太子胤礽。
    胤礽最近寵兩個側福晉有點太過,那兩個側福晉娘家的手伸的有點長,康熙不想明著說胤礽讓胤礽覺得沒有麵子,所以才想著招齊布琛進宮,提醒胤礽過不了多久太子妃就要嫁進毓慶宮,讓胤礽心裏有點分寸。
    單獨招齊布琛又太顯眼了,畢竟聖旨還沒下,幹脆就把另外兩個內定的皇子福晉招進宮來。
    康熙想讓胤礽看看自己幫他挑的太子妃是個什麽樣的人,別寵側福晉太過,弄得後宅不穩。
    康熙在想事情的時候,慈寧宮裏除了婠婠和胤祺外另外兩對已經交換了幾次小眼神了。
    除了康熙外,太後和四妃心思各異。
    太後和宜妃看著胤祺雙眼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到婠婠身上,而婠婠卻不動如山,兩人心裏欣慰婠婠是個受規矩之人後又開始心疼起胤祺。
    不管是母親還是祖母,都不會希望兒媳婦/孫媳婦牢牢把住兒子/孫子的心,總希望自己在對方心裏是最重要的。可是一旦知道兒子/孫子全心的付出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又開始替兒子/孫子抱屈,替兒子/孫子不值。
    太後和宜妃現在就是這個心態。
    “保成,你們幾個小輩陪著我們幾個在這枯坐肯定覺得無聊,你們一起去禦花園逛逛吧!”以為婠婠年齡小害羞,不敢在長輩麵前和胤祺互動,太後把幾人趕到禦花園去。
    “不錯,禦花園現在景色不錯,去逛逛也好!”聽到太後開口說話,康熙總算回神。
    對太後的話,康熙自然是讚同。
    於是婠婠就跟著太子等人去逛禦花園了。
    等婠婠回到他塔喇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塔喇家眾人早已等候婠婠多時了。
    “婠婠,怎麽樣?宜妃娘娘沒有為難你吧?”看到婠婠下了馬車,章佳氏連忙從家裏衝了出來。
    “章佳氏,你說的什麽話!”布雅努聽到章佳氏這麽一說,連忙看向了四周,發現沒有外人在才鬆了口氣。
    “我……”被公公這麽一嗬斥,章佳氏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婠婠看了看四周,“瑪法、阿瑪、額娘,咱們進門再說吧。”
    “好。”章佳氏把眼淚憋回去,笑著點頭。
    回到正廳,下人都退下後婠婠才對家人說起在皇宮一天的經曆,眾人從頭聽到尾,知道太後、宜妃都對婠婠很滿意,又看到隨著婠婠回來的一車的賞賜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自那一次被宣進宮後,過了半個月婠婠又被宣進宮了兩次,那兩次齊布琛和董鄂·齊蘭都有進宮。
    婠婠三人雖然每次進宮都是悄無聲息,但是還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夫人開始帶著自家的女兒、侄女上他塔喇府,而章佳氏收到的請帖就更多了,隔個一兩天就要參加宴會。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章佳氏就算去赴宴也不會拉著婠婠去,而是帶著婠婠的大嫂齊佳氏去。
    各家夫人看章佳氏不帶婠婠出來反而帶齊佳氏出來,心中更是各種猜測。
    婠婠不管別人怎麽猜測,還是一如既往的宅在家,時不時的麵對胤祺的突然打擾。平靜的日子一晃而過,選秀的日子快到了。
    這天婠婠正在打坐,黃嬤嬤把一疊請帖交到了婠婠手上,
    最近婠婠收到的請帖也不少,婠婠隻赴過兩場宴會,那兩家和他塔喇家幾十年的交情了,不去說不過去。
    婠婠隨意翻了翻請帖,最後視線在一張請帖上停住。
    寫請帖的人寫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這不是婠婠關注的重點。婠婠關注的是寫請帖的人,馬佳·雅寧。
    馬佳·雅寧請帖上說京城新開了一家不錯的茶樓,請婠婠三日後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