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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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購買比例不夠, 所以隨機顯示防盜章,請小天使24小時後再看。  澤武不滿的嘟囔著:“二哥, 我能知道那句話出自《中庸》就不錯了,再說我走的是武將之路, 學什麽中庸?”
    澤文看著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齒道:“我沒聽清, 你大聲一點!”
    “我什麽也沒說!”看自家二哥這樣,澤武立馬慫了, 還朝一旁的澤洋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二弟, 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歡讀書。”看到澤武人高馬壯的塊頭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作為大哥的澤洋還是心軟了, 不忍澤文繼續罵他。
    胤祺看著澤洋三兄弟的模樣, 覺得好似一切都沒變, 好似自己這四個月從來沒有離開過。澤洋、澤文還是一心盯著澤武的功課不放,婠婠還是如以前一樣在旁邊看著。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樣了。
    胤祺看了一眼靜靜守在澤洋身邊、細心的為澤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齊佳氏, 澤洋已經娶妻。轉頭看向搖椅上的婠婠, 婠婠還是如以前一樣在旁邊看著, 可是卻比以前更隨性了, 也更讓人難以捉摸。澤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樣對自己熱情, 卻多了一抹疏離和戒備。
    胤祺低頭苦笑,到底還是失去了澤洋三兄弟這份純粹的友誼。
    “五阿哥, 請用茶!”齊佳氏看了一眼婠婠, 端起茶杯遞到胤祺麵前。
    “多謝!”胤祺端起茶杯, 輕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覺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著婠婠比四個月前更冷淡的模樣,胤祺壓下心底的苦澀朝澤洋說道:“澤洋,陪爺去走走吧。”
    “好!”澤洋愣了愣點頭同意,起身時看了一眼麵色毫無變化的婠婠,心底歎息一聲跟上了胤祺的腳步。
    戈道長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雖然不大,卻很有生機,一點也看不出幾年沒住人的樣子,院中花草樹木一點都看不出人工栽種的痕跡,好像它們原本就生長在那裏。
    “澤洋,爺心悅婠婠!”胤祺看著在風中拂動的綠柳,右手掌心朝上讓一片柳葉停留在手中,“爺想,就算爺不說,你們應該早已看出爺對婠婠的心思。”
    “是,我們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對婠婠的心思。”澤洋看著胤祺,不知道胤祺為什麽會在今天說破對婠婠的心思,難道……想到這裏,澤洋雙眼閃過凝重。
    “自六年前見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爺死寂的心就隻為婠婠跳動,隻是那時爺也不過是剛滿八歲,婠婠更小才隻有五歲,別說別人不信,就是爺也不信自己會對一個五歲幼女動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動的心告訴爺,它對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關注,渴望著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現在還能記起對婠婠動心的一刻整個世界的變化。
    重生五年後,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現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麽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無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又活過來了,不再是行屍走肉。
    前世還沒跟隨大哥征伐葛爾丹前,自己雖然不是皇阿瑪最寵愛的皇子,可是因為皇瑪嬤的原因,皇阿瑪並沒有忽視自己,再加上有個得寵的額娘,在眾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沒有誰的日子過的比自己舒坦。
    準噶爾之戰,大清勝了,可是自己臉上卻多了一條永遠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毀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殘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會被多重視,比如出生起就有殘疾的七弟胤祐。
    沒有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麽都有了。在毀容之前自己想過將來或者像大哥那樣征戰沙場,或是像三哥樣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臉上多了條疤後就什麽都毀了。
    律法規定身有殘疾和毀容之人不得科舉當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這兩者之列,憑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樣。也是在那時,自己才能夠體會七弟的心情,為什麽七弟如非必要絕對不會出現在朝堂和人群中,因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視線都像一把無形的刀,每一道視線都像在淩遲自己。
    毀容的失意還沒消散,皇阿瑪就把踩著選秀底線的從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給自己當嫡福晉,這算什麽福晉?兄弟們後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晉的出身高。
    毀容的熱度剛降下,皇阿瑪的一道賜婚聖旨又把京城中眾人的視線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憤怒、羞辱,不足以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憤怒無處發泄,最終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養大了兩個側福晉瓜爾佳氏和劉佳氏的野心。
    府裏因為他塔喇氏隻是掛著個嫡福晉的名,無福晉之實權,後宅權柄落在了兩個側福晉手裏,因兩人的暗鬥,弄得家宅不寧,後院中每年都有無辜的女子死去,還有那些在娘胎裏來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後夭折的孩子。
    自己雖然知道瓜爾佳氏和劉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樣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們有關,可那又如何?皇宮中這樣的事還少嗎?一切不過是適者生存。
    看著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們的生母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自己這個阿瑪又能護他們幾次?隨著越來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來越冷,有心想處置瓜爾佳氏和劉佳氏,可是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沒有人參奏自己寵妾滅妻,皇阿瑪或許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壓下了。
    臉上多了條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壯誌都抹去了,冷眼看著京城中的起起落落,無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隨八弟奪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落到那個淒慘地步,卻無力搭救。
    或許是報應,寵愛了瓜爾佳氏和劉佳氏幾十年,最後自己卻死在她們手中。
    重生後,想起前世種種,胤祺整個世界是灰暗的,雖然人活過來了,可是心卻是死的,直到婠婠穿著一身道袍出現在自己麵前。
    胤祺看向對麵,此時的婠婠已沒有先前的雲淡風輕,正撐著下巴雙眼含笑的看著澤文和澤武打鬧。
    想著婠婠對自己冷淡的模樣,胤祺雙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複了光彩,
    對著澤洋說道:“皇阿瑪已暗示爺,會把婠婠賜給爺做嫡福晉!”
    “什麽!”澤洋大驚,轉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沒聽見才鬆了口氣。
    此時婠婠是沒聽見兩人的談話,在家裏時婠婠會把自己的神識封住,免得聽到一些讓人尷尬的聲音。張保和章佳氏是很恩愛的夫妻,就算在白天兩人也會找機會呆在房裏不出來,現在又加上新婚燕爾的澤洋和齊佳氏,婠婠更是不會去偷聽人別人說話。
    “其實在幾個月前,皇阿瑪就暗示爺會把婠婠指給爺做嫡福晉。隻是那時爺想著婠婠年紀還小,還不到選秀的年紀,所以一直沒說。”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會成為自己的福晉,胤祺心下激蕩。
    或許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後的選秀,也不用參加選秀,皇阿瑪就會下旨賜婚,畢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現一個出家當和尚的人,這也是胤祺在來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清一觀雖然不忌弟子嫁娶,可包括婠婠在內的二十一代弟子沒有一個有結婚的念頭。沒有子嗣,這樣一來清一觀的曆代觀主們就把所有情感給了徒弟,把徒弟視做自己的骨血,用心護持長大,為徒弟的道途費盡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遠。
    清一觀曆代觀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長的師傅把觀裏最後的幾十枚靈石留給戈道長突破用,比如戈道長明明有突破的希望,突破後可以延壽幾十年,可戈道長放棄了,把靈石留給了婠婠。
    徒弟是曆代觀主不可碰觸的逆鱗,徒弟在曆代觀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續,誰都不可以傷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僅扼殺了自己,同樣扼殺了戈道長的希望。
    知道師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師傅視自己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師傅的骨,挖師傅的肉,師傅怎麽會不痛心難過?沒有一個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殺後會不傷心難過。
    在看到婠婠毫無反抗氣息逐漸虛弱後,戈道長一驚,理智終於回歸,可是卻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