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招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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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可以這樣?
    張顯峰也聽愣了,望向台下縣主,縣主麵色不虞,意思是,不給李家這個機會,不欲掙紮。
    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
    “李姑娘,我派兩個小廝上去,就這樣吧,你家兄弟輸的不冤,那畢竟是張顯峰。”
    李宴冷色,望向身側北椋。
    北椋頷首,片刻後,抱手,朝台上小侯爺朗聲:“侯爺敬上,李家做中場休息,一炷香功夫後再戰!”
    謝禮青暗籲一口氣,漸漸站起了身,既如此,那便叫台上兄弟下台吧。
    崔廷衍無聲作答。
    鹹郡王暗笑:“是了,這天下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看本王這記性。”
    樓下。
    小侯爺出言朗聲相約,李宴站起了身,作揖:“侯爺謬讚,台上比鬥正酣,本場亦未分出勝負,卻也到不著小可出手的地步。殺雞焉用牛刀,眾人若是武戲尚未看夠,我既派出身邊內衛即可,對付台上區區一個橫刀手,一個內衛足以。”
    明熙縣主聞言,麵色陡然直下。
    狂妄!
    好生狂妄!
    誠然,這也是台下眾人的想法。
    小侯爺被她這氣勢震懾住。
    這?
    一個內衛足矣?
    李宴轉頭,對北椋道:“你上去,借李屈的長槍,三招之內,拿下!”
    頭一回,北椋朝她拜了個軍禮:“屬下領命。”
    女侍衛單腳飛於台上,渾身輕飄飄的,一身白衣挺立,容貌不俗。
    小侯爺有些裂開,這,怎麽還是個女的?
    張顯峰氣得胸腔發疼。
    奇恥大辱,竟然派個女人與他交手。
    “我張顯峰從不與女人交手,你們李府就此認輸,今日之事便當了結,閣下請惜命。”
    李屈被小廝抬了下去,北椋撿起他跌落在地的長槍,想起那日自家主上的風姿,持槍背於身後,抬頭朝張顯峰望去。
    “女人怎麽了,你家縣主不是女人?”
    “你!”
    張顯峰神色轉沉:“既如此,就休要怪我手上用力。”
    “放馬過來。”
    此前從未握過槍,她素以一把長劍行走江湖,長槍在手,北椋覺出一陣蓬勃的波濤之意。
    這一刻,她仿佛站在了沙場之上。
    第一招下去。
    她用了太半的氣力。
    呃。
    大空了。
    張顯峰閃退一旁,呼了一口長氣,氣的。
    連個槍都不知道如何使,還妄想與他比鬥。
    這真的不是在折辱他?
    “這就是你的本事,小娘子?”
    北椋握緊長槍,垂頭撇眸,眼中有不少的翻湧,而後緊閉雙眸,沉下了心去。
    每日晨練,自家主上是如何使槍的,與李屈交手時,她又是如何揮槍的。
    一應招式都在她腦中運轉,李家槍法勁道,出法快,一招見真章。
    霎時,她睜開眼。
    眼裏眸光堅定,一招再度下去。
    張顯峰已無心與她作戰,有些大意,不想,她這新的一招來,徑直將他撇飛至了身後兩米,靠穩住內力方才站住。
    睜大了眼。
    這時才明白,原來她真有些功夫。
    瞬時握緊長刀,衝殺了過去。
    更不想,這回,北椋隻用一記彎月射水,正是那日主上拿來對付李屈的最後一招,一招藏鋒,一擊斃命。
    張顯峰被掃至身後圍欄韁繩上,整個身板向後倒去,筆直跌下了台,防不勝防。
    落地者輸。
    這局,頃刻就見了分曉。
    場麵變化之快,眾人分辨不及。
    高台之上的小侯爺甩著袖袍,站起身,半會兒都還沒回過神。
    這就結束了?
    比武場上,北椋朝台上小侯爺抱手,握著長槍利索下了台。
    李宴也站起了身,麵色含笑。
    這時的笑,如沐春風,誇了一句:“幹得不錯。”
    北椋將槍交於李宴手上,嘴角上揚:“謝主上誇讚。”
    這主仆倆一人一句,身邊站起身的謝禮青愣得不行。
    這,這這這。
    是知道這北椋厲害,不想她竟然這樣厲害啊。
    三招擊退張顯峰,那可是張顯峰啊。
    說話哆嗦,又喜又驚,拿著酒壺杯盞來:“李娘子身邊的侍從果真名不虛傳,來,來來,我敬二位一杯!”
    李宴左手持槍,右手接過酒盞,麵上帶笑。
    北椋抿唇:“無需客氣,我對酒的品質要求極高,從不喝這類雜酒。”
    呃。
    謝禮青伸出去的手略微有些尷尬。
    他與李宴低語:“你家這位,一向如此桀驁嗎?”
    李宴點頭,一點也沒言虛:“是啊,我都快養不起她了。”
    那是謝禮青不知道。
    北椋這人,不光要吃最好的,還要穿最好的,一般的布料她都不用,連睡覺的床鋪用的都是上好的錦緞。
    謝禮青被她說笑了。
    兩人有說有笑,小侯爺下了高台,直往這處來。
    而另一頭,落敗的明熙縣主,見此結果,霎時一腳踢翻了身前宴席小桌。
    從未有人敢落她的麵子。
    還是個無名小卒。
    她站直了身,視線中淬著毒,狠狠望向那方不知好歹的主仆身處。
    落敗的張顯峰揉著胸膛上的碎傷走來,垂頭:“屬下不力,請縣主責罰。”
    “我自是要責罰你!”
    想她堂堂縣主,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那對刁民,今日也別想見好地走出這宴席!
    “去,召集我的暗衛!”
    張顯峰領命:“是。”
    此話一出,場上霎時炸開鍋。
    高樓上,言祝新也是嚇了一跳。
    “祁連山,京中多少年沒再出一個祁連山的子弟,都說這祁連山已攬天下謀士,舉世四公子之一的遙昌君便是出自祁連山,台下那女子,竟是遙昌君的宗門師妹!”
    李宴霎時冷了臉。
    也罷,既然你不仁,那便怪我不義。
    小侯爺聽完這話,一身勁意:“善!本侯聽聞李家倍有人才,台下李屈槍法精湛,勝過王氏子弟,而座中李大小姐,更是師出祁連山,想必李大小姐,槍法更為出挑,何不如替兄長一戰?”
    祁連山。
    是那個百年名師宗門,祁連山嗎。
    張顯峰會意,對台下眾人道:“李氏兄弟已敗,李家若是不服,換人來戰,中場休息,大可不必!”
    中場休息?
    鹹郡王聽見了今日最大驚聞,別人他不信,可若是小侯爺也證實一二的話,那怕是錯不了。
    他望向身側崔廷衍,剛想說話,看他麵上反應:“世子爺竟然早就知道這事?”
    既是因為她這般狠厲的話語,也是因為她麵上剛毅的神色。
    她似是透過這喧鬧的宴會,瞧見了前方已成定局的事實,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穩坐中台,半分也不為所動。
    李宴抬眸,麵色清淡,眸光如炬:“謝大人,我李家家規,但凡涉及比鬥戰事,從不言輸,李屈今日,就是死在這比武場上,也斷沒有替我李家言敗的可能,該是他的劫數,他豈可逃!”
    謝禮青再度驚詫。
    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事,都該由她說了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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