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辰哥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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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 教學樓的下麵人頭聳動, 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那個男生的母親,已經衝上了天台到了他們的附近,但是被教導主任攔住了。
    “兒子,我的兒子!”她泣不成聲的拉著教導主任的袖子, 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悔不當初。今天開家長會,她看到孩子的年級排名掉出了前十名,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安慰,而是質問。
    因為她的質問和從小到大對他的高標準,才讓他壓力重重考試失利, 甚至走向了自我毀滅的道路。是她這個母親的不對。她乞求的抓著教導主任的衣服,說道:“求求你, 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子吧。”
    而天台邊緣的三個人,此時形勢不太樂觀。裸露在天台外牆的小石階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 已經不複當初建造時的堅韌, 出現了絲絲裂痕,男生剛剛掙紮的動作,更是讓這個裂痕急速加大。
    林辰托著男生的身體將他往上麵送, 可是這時候男生就像是傻了一樣,身體僵硬手根本抬不起來。
    男生沒有想到, 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感覺會是這麽的絕望。一開始他的確因為母親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他的話, 想要一死了之。但是剛跳下去他就後悔了, 他想到了自己還沒有談過戀愛, 還沒有功成名就享受榮華富貴,他不甘心!
    已經半個身子踏在了外麵的陳遠,低聲咒罵著男生,他試圖抬起男生的胳膊從而抓到他的手。
    眼見石頭的裂痕越來大,陳遠咬了咬牙再一次將自己的身體探一些出去。他望著七層樓高的高度,隻覺得耳邊嗡嗡的響,眼睛的焦距開始逐漸渙散。
    這是大腦缺氧的預兆,但是陳遠根本顧不上這些。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先行放棄,那麽林辰和男生隻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他的手在整個上半身全部探出去的時候,抓到了男生的小臂,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男生大聲吼道:“把你的手給我!”
    男生的瞳孔逐漸有了色彩,他抬起頭望著陳遠近在咫尺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和他緊緊地握在一起。剛剛林辰抱著他那一墜又被抬上來的感覺,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升天了。
    陳遠緊緊地握住男生的手,將他往上拉,他的腿死死地扣進了天台的鋼管裏。趕過來的老師見他危險的動作,飛快的衝了過來,在看清楚狀況後,抱住了陳遠的腰身,將他往後拉。
    體格健壯一點的老師,則是去到了旁邊,接住了男生的第二支手。在男生快要被拉上來的時候,異變突生。
    鑲嵌在外麵的小石階突然“哢嚓”一聲斷裂開來,林辰抬起頭望著其餘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沉著冷靜的再一次用力托了一把男生的身子,讓他的上半身完全被拉了進去。
    而他,則是在力的反作用下飛快向下麵墜落。
    “啊——”底下人不忍直視的尖叫道,他們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麵。
    陳遠的上半身正在被老師們拉回來,他愣愣的看著林辰墜落的身體,眼淚突然就這麽流了下來。在回到了地麵上後,他周遭的一切變得安靜,人群來來往往他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林辰在半空中扭了一圈,讓臉朝著地麵更好分辨自己目前所處的局勢,在判斷了還有多久到達能借助的外牆設備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力量全部匯聚在了手臂上,然後在下墜的過程中猛地抓住了空調外機的圍欄。
    他的肌肉在強大力量的拉扯下,撕裂開來,不用去醫院診斷,林辰都知道自己手臂可能半個多月都抬不起來了。他苦笑了一聲,忍著疼痛引體往上,然後腳踩在了外機的欄杆上,讓整個身體有了著力點。
    坐在窗戶邊見證了他下墜的家長,看著他突然敲窗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在周圍人的提醒之下,他連忙起身打開了窗戶,讓林辰進來。
    林辰的手臂無力地垂在兩側,他朝著b班講台上的老師說了一聲“抱歉”後,消失在了教室。見證了他自救全過程的學生,在平地上由衷的為他歡呼起來。
    陳遠愣愣的坐在地上,背影看上去蕭瑟極了。陳父在上了天台後,一把衝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渾濁的眼睛流下了最幹淨的眼淚。
    被抱了滿懷的陳遠,愣愣的伸出手回抱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他第一次沒有嫌棄他身上的汗臭味,第一次沒有覺得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哭矯情。他的嘴唇一點點的張開,嗓子像是初生的嬰兒一樣,發出一點點的啼哭,然後越來越大,大到整個天台都回響著他的哭聲。
    陳遠舍棄了形象,開始放聲大哭,似乎是要將剛剛被壓抑的恐懼全部哭訴出來。他的父親,像小時候那樣,一點一點的拍著他的後背,順著他的脊梁骨給他緩氣。
    在近距離見證了死亡過後,陳遠的腦海裏突然有什麽東西從黑厚的泥土中破土而出,慢慢長出了細芽。以前自以為自己很厲害的行為,一幕幕出現在他的麵前,恍如隔世。
    林辰一個人走在二樓的走廊上,他的周圍充斥著家長和學生說話的聲音,他們兩兩三三親密無間的說著話,隻有林辰一個人形單影隻。
    他沉默的躲開了尋找他的老師,坐上了車。在給教導主任發了一條請假信息後,林辰托著兩條無力的胳膊,去到了醫院。
    原本家裏是有拉傷專用的膏藥的,但是前幾天正好用完,還沒有來得及買,現在隻能去醫院重新購買。
    車是白團子遠程控製的,為了防止被交警發現裏麵的不對勁,林辰忍著手臂的疼痛,將雙手放在了方向盤上,假裝自己在開車。
    停好車後,他走進了醫院。一個人拿著病曆本去到了門診處檢查繳費拿藥,做完這些後他提著一個塑料袋往停車場走,袋子裏裝著的是拉傷修複的膏藥。
    董安蕊正在和護士聊著天,不經意的就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她朝護士歉意的點了點頭,追了上去。走到林辰麵前時,發現了他手臂的異常。
    董安蕊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林辰和董安蕊離的很近,近的能聞見她發絲間傳來的洗發水的香橙味道。董安蕊從他的姿勢別扭的手上,取下了塑料袋後,提在了自己的手中。
    董安蕊拿著透明袋,一連串的問題從口中說了出來:“你手這樣要怎麽回去?你怎麽不留在醫院好好休養,你這樣不行的。”
    林辰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的嘴唇蒼白的拉扯出了一條弧度。平時那股子生命氣,因為受傷已經消磨了一大半。從前受到比這還嚴重傷的時候,林辰都沒有現在這麽虛弱過。
    林辰覺得可能是自己平靜日子過得太久了,開始想些有的沒的才變成這樣的,讓心裏頭有點傷悲春秋。
    “我坐車來的,f班的學習氛圍才剛有起色,他們還需要我我不能住院。”林辰回答道。
    他的誠實讓董安蕊差點沒有氣個半死,她這下算是發現了,林辰這個人平時看上去隨和好說話,實際上就是一頭倔的不行的牛,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你這該死的責任心。”董安蕊暗罵道。在林辰疑惑的視線對過來的時候,她若無其事的說:“走吧,我送你回家。要不是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作為醫生,看到你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真的想給你一拳。”
    被教訓了的林辰,無奈的點了點頭,任由她牽著自己往停車場走。他怕因為自己一時的不配合讓董安蕊將這件事告訴黃女士,讓她擔憂。
    他們在走出門診大樓的時候,恰好附近樹上的葉子一片片的落下來,掉在了他們的跟前。董安蕊接住了一片蔥綠的樹葉,將它放進了林辰的膏藥袋裏,說道:“在你的手傷好之前,每天都來校醫室,我給你按摩,聽到了沒有。”
    說完,還怕林辰拒絕,她揚了揚袋子,狡黠的說:“要是你不來不僅藥沒有了,你受傷的事情我也會告訴黃阿姨,知道了嗎?”
    林辰聽著她的威脅點了點頭,他知道董安蕊在關心他,怕他一個人無法完成按摩的動作,才這麽說的,所以他沒有理由拒絕董安蕊的好意。
    在他點頭後,董安蕊心裏頭那顆大石才放了下來,她走到了自己的車旁邊替林辰拉開了車門,讓他坐了進去。
    在得知了林辰的家庭住址後,董安蕊不僅開車將他送進了小區,甚至將他送到了門口。恰好,在開門的時候撞見了操/練回來的大爺,他看著林辰的胳膊,沒有像往常一樣對他橫眉眼對,而是冷漠的開門回到了家。
    在董安蕊準備關上門離開的時候,大爺推開門伸出一隻手對董安蕊說:“將這個藥酒拿給你男朋友,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將藥酒塞到董安蕊手上後,立馬就關上了門,傲嬌的很。
    董安蕊拿著藥酒臉一臉懵逼,緩過神後重新踏進了林辰家,將藥酒放在了玄關處說道:“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老爺爺給你的藥酒,這個在傷快好的時候再用,知道嗎?”
    一瞬間,林辰差點以為董安蕊是黃女士附體,嘮叨的很。他點了點頭,再三保證自己不會亂用後,董安蕊才離開了屋子。
    她一走,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林辰坐在沙發上,他旁邊的白團子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安靜的陪在他的身旁。
    教導主任在送走了男生一家後,才舒了一口氣。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就光是今天男生學習壓力太大跳樓的後續事情,都夠他忙上一壺了。
    他剛坐下拿出手機,就看見林辰下午的告假信息,在信息的最後,看見林辰再三強調自己這幾天會按時上班後,教導主任又是無奈又是生氣的歎了一口氣,翻開通訊錄給f班的曆史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協助林辰處理這幾天的班級事務。
    教導主任在窗前看著已經黑下去的學校,無奈的說:“這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