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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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別人, 僅憑手臂上的針孔和眼底的青黑, 來判斷劉銘是吸毒者的話,許金是絕對不會受理成立專案組的。但是如果發信人是林辰的話,許金則是深信不疑。
因為,林辰對於毒品的了解和偵辨, 絲毫不亞於他的電腦技術。十年前讓大毒梟諾邦落網的頭號線人,就是當時年僅十五歲的林辰。
那時候,許金是第一次見到林辰。
林辰將剛剛收集到的信息,已經全部上傳到了聯絡網站,現在就是省廳禁毒大隊運轉的時候了。
許金那邊,不隻是林辰在和他講晉城毒品販賣的事, 就連他的小姨子董安蕊,也打了通電話跟他講這件事。許金在初步排查了兩個人交給自己的資料後, 將兩件案子合並在了一起。
於是,“921行動”正式成立。而在行動人員的名單上, 許金並沒有將林辰加進去, 因為他已經退役,這次行動他僅僅是協助人員,沒有參與資格。
同天, 林辰調查了劉銘一個多月以來的行動路線,將它發到了“921”行動組。他在用這個方式告訴許金, 即便他離開了黨組織機關, 這個案子他也絕不會靜等消息, 他會作為衝在最前方的那一個, 將其團夥殲滅。
由此,行動組不費一兵一卒,初步掌握了這個販毒組織的人員結構,以及麵向的消費人群。
而讓林辰在意的是,這個團夥的消費人群,大多麵向經濟來源不穩定的學生。這讓林辰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詞語,人體運輸。
而另一邊,正在台球店工作的薛祁,接待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劉銘。劉銘不安的攪動著手指,如坐針氈的坐在沙發上。薛祁在將手裏的活全部幹完後,將他帶去了員工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也不過是一張簡陋的鐵木床,甚至都沒有床墊,隻鋪了一層毯子而已。劉銘坐下去的時候,隻覺得屁股硌得慌,但是礙於薛祁正在看著他,他不敢站起來。
即便薛祁現在已經不是他的隊長,但是在他手底下當了兩年的隊員的劉銘,已經形成了反射條件,隻要薛祁不發話,他就不敢隨意亂動。
薛祁解開了一粒扣子,鬆了鬆氣說:“你找我有什麽事?”
劉銘抿了抿唇,理智和情感在不斷的博弈,最後他開口問道:“祁哥,你這幾天沒有將我進出酒吧的事情,告訴別人吧。”
“沒有。”薛祁眨了眨眼,馬上回答道。
他的回答讓劉銘如釋重負,他一直僵硬的臉終於出現了絲絲笑意。因為劉銘知道,薛祁不屑於撒謊,他說沒有就一定是沒有。他笑著說:“謝謝祁哥的不告知恩,不然我媽知道我去了酒吧,非得把我的腿打斷不可。”
薛祁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媽身體怎麽樣了?”
劉銘:“醫生說還不錯,要不是祁哥你最後答應了林立洋......”話剛出口,劉銘就立馬捂住了嘴,他自知失言的掐了一把大腿肉。在看見薛祁沒有變化的臉色後,才小心翼翼的提出了離開。
送他走的時候,劉銘正好和來店裏的張鈞建撞上,張鈞建詫異的看著劉銘離開的背影,破口大罵:“這個龜孫子怎麽有臉來找你,他不會又是來找你麻煩的吧。”
薛祁搖了搖頭,拍了拍張鈞建的肩膀說道:“走吧,想喝什麽我拿給你。”
三天的運動會很快就過去了,三中再次投入了緊張的學習氛圍中。而f班最近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那就是從來隻穿酷炫狂拽,潮流前線的陳遠,在一天早上破天荒的穿著素淨的白色短袖進了教室,原本的大背頭也剪成了乖巧的齊劉海,要不是認識他的臉,f班還以為陳遠是哪個a班的學生誤入了教室。
“我靠,你小子怎麽回事?”和陳遠一起挑染了紅色劉海的人,對於他突變的發型感受到了背叛,他看著陳遠從桌子裏抽出教科書來看,更是不可思議。
“你小子,不會被人奪舍了吧?或者是重生了?”挑染了藍色劉海的人,在旁邊問道。
他們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三原色,結果陳遠突然“叛變”,一聲招呼也不打,這讓他們怎麽接受的了!
陳遠看著兩人驚訝又憤怒的表情,說道:“經過這幾天的反省,我決定了要好好讀書,不再想著成為黑道之王了。”
紅劉海見他認真的表情,和周身平和的氣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他們沉默的坐到了旁邊,也打開了一本書來看。
行!你小子不是要好好學習嗎!兄弟我就一起陪你!讓我們換種方式,一起手拉著手走向知識的巔峰,稱霸學術界!
但是過了還沒有三分鍾,他們的書就“撲通”一聲掉在地下,紅藍兩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921行動”因為有林辰的幫助進展的很順利,販毒團夥的上源也浮出水麵了,一切都在朝著喜人的方向發展。
晉城現在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和往常一樣,陳澄在學校天台完成了畫作後,才回到家。剛打開門她就愣在了那裏,因為整個屋子燈火通明,被保釋出來的繼父和母親,正坐在桌子上吃著飯。
見到她回來了,溫琪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繼續給繼父夾著菜。陳澄低垂著頭換好了鞋子往臥室走,剛經過客廳的時候,就聽見繼父熱切的聲音:“陳澄,你還沒有吃飯吧,快過來一起吃。”
他這話剛出,溫琪夾菜的手就停在了那裏,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陳澄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過了很久,才聽見溫琪冷漠的聲音:“過來坐吧。”
陳澄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望著母親,因為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同意她上桌吃飯了。她驚喜的走到了餐桌前,坐到了凳子上。
繼父突然起身,拿過旁邊的碗,給她盛了一勺湯放在陳澄的麵前。骨頭湯的香味吸進鼻子裏,隻讓陳澄覺得胃在不斷地翻滾,最後她像喝苦藥一樣,將湯灌了進去。
看到她喝完了湯,繼父拿起筷子給她殷勤的夾菜,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這一幕,還會為他們的家庭和睦而感到羨慕。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澄,隻覺得這些菜一個個都難以下咽。在繼父第十二次夾菜給陳澄的時候,溫琪將筷子一把拍在了桌子上說:“夠了。”
繼父的動作停在了那裏,他有些委屈的說:“我就是想和陳澄好好相處,沒有別的意思。”
溫琪看著自己兩個星期不見的女兒的臉,臉色突然間沉了下去。在這兩個星期中,陳澄不用見到繼父,五官變得開朗起來,沒有以前的死氣沉沉。她原本有些蠟黃的臉,也因為心情的好轉變得白皙。
而這卻讓溫琪,看的刺眼極了。
“刺啦”,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溫琪走到了坐著的陳澄麵前,突然揚起了手,一巴掌就這樣打在了陳澄的臉上,清脆無比,她冷漠的說:“滾回你的房間去。”
陳澄的腦袋被打偏在側,她的半邊臉迅速的漲紅,看起來滑稽不已。陳澄的耳朵裏嗡嗡的叫著,讓她聽不清母親剛剛說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惱了母親。
直到她抬起頭看見了繼父臉上還沒得隱藏下去的得意笑容,陳澄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繼父故意設下的局,為了報複她,一雪在炎紅的恥辱,他故意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假裝和她想要親近。
實際上,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著母親,喚起她的回憶和憤怒的怒火。而她,因為一時的感動,降低了防備之心,才會讓他有機可乘。
是她的錯。陳澄悲哀的想道。
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在漆黑的臥室裏,陳澄走到了桌子下麵將自己的身體藏了進去,抱著膝蓋埋頭,無聲的哭了出來。
隻有在這裏,她才能感覺到安全。
哭久了,疲憊感一點點的卷上心頭,陳澄在哽咽的哭聲中沉沉睡去。
睡夢裏,陳澄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淫/笑的臉,是繼父。他色眯眯的看著被逼迫在角落裏的自己,慢慢解開了褲腰帶走過來。而在他的背後,母親冷漠的注視著一切。陳澄大聲哭喊著“不要過來”,但是最後眼睛被一片漆黑所覆蓋。
陳澄猛地睜開了眼睛,在看到外麵昏暗的天色後,大口喘著氣,她慢慢爬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住了頭。
深夜,陳澄一直在說著夢話:“別過來了,求求你,媽媽救救我。”
九月的最後一天,三中的學生多少有些浮躁,因為他們馬上就要迎來長達七天的假期。但是放假通知剛下來,所有學生就收到了班主任的另一條通知:所有學生必須在兩天後,“自願”回到學校自習。
得知了這個“噩耗”,所有班級都哀聲一片。隻有f班興奮地拍擊著桌子,要他們來自習?不存在的。
林辰將假期注意事項說完後,下課鈴就響起了,他收拾好了課本說道:“那麽,祝大家節日快樂。”
“祝辰哥節日也快道,然後撒歡的離開了教室。林辰搖了搖頭,往停車場走去,剛上車就接到了許金的電話。
許金告訴他,他們準備在國慶的時候,對這個販毒團夥進行抓捕。
林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這幾天密切注意他們的行蹤。”
許金“嗯”了一聲,隨後想起來什麽的說:“你這幾天注意一下那個學生,他最近和販毒接團的接觸慢慢減少了,我怕他已經知道了什麽。”
林辰點了點頭,讓白團子實時監控著劉銘的動向。
十月三號中午十二點,晉城火車站。一群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們背著行囊,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候車廳。中午十二點零五,埋伏在候車廳的行動組將他們一網打盡,全部扣押帶走。
下午一點,劉銘的手機響起了特殊設置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