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傑的處分以及法院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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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裏, 陳澄笑的很開朗, 如墨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肩膀上。要是按照進行相貌評分的話, 大概在8分左右。
但是林辰見到的陳澄, 卻是滿身的贅肉, 死氣沉沉的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和照片上開朗樂觀的女孩子,有著千差萬別。
林辰跟著她往天台上走, 腳落在台階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陳澄無知覺的推開了天台的門, 踏了進去。
其實林辰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認識他的人都說,林辰身上有著大仁大義的責任心。這份責任心驅使他揭穿了陳俊的真麵目,還薛祁一個公道, 也促使他尾隨陳澄上天台, 害怕她會去做傻事。
天台是f班的地盤, 其餘班級的人都不敢上來。陳澄爬著樓梯坐到了天台上的台階上, 從壓著的板磚下拿出了一本冊子。
她珍重的擦掉了上麵的灰塵,將冊子翻開,鮮豔的圖畫塗滿了冊子的每一處地方。她輕輕撫摸上去, 眼睛裏滿是懷念和溫柔。
林辰站在門後麵,看著陳澄從口袋中拿出畫筆在上麵塗塗畫畫,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林辰默默關上門轉身離開,他知道他擔心的事情今天不會發生了。
三中實行走讀製,所以沒有晚自習。不過大部分班級的學生會自己主動留下來上晚自習, 可是對於f班而言, 晚自習?不存在的。
蔣銳拿著奶茶往校外走去, 他旁邊的小跟班湊了過來,賊兮兮地說:“老大,要不要麻辣燙網吧一條龍?”
“這個主意好!”蔣銳聽到麻辣燙,眼睛都發亮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李叔,今天我和同學一起出去玩,你先回去吧。”
“是,少爺。”
距離校外兩百米遠的一條街,是放學時最繁華的地方。因為在這裏,有一家遠近聞名的張姐麻辣燙。但是因為來晚的緣故,蔣銳等人不得不從裏麵搬一張桌子出來,坐在大街上吃。
麻辣燙剛端上來,蔣銳還沒有來得及下口。旁邊的跟班就戳了戳他的手臂:“蔣哥!你看那是誰!”
蔣銳嘴裏含著丸子,呼著氣抬起了頭,就看見今天讓他麵子全失的林辰正走在對麵那條街上。
林辰在蔣銳視線投過來的時候,微微側頭用餘光瞟了一眼後,收了回來。他走到一輛嶄新的跑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跟班看著林辰的動作,嘴巴張的老大,他不可置信的說道:“蔣哥,我沒有看錯吧,他剛剛是鑽進那輛超跑裏麵了吧。”
蔣銳剛加夾起來的丸子從筷子上掉落,濺起湯汁滴在衣服上。他怔怔的看著自己向父親哀求了很久,都不能買到的超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那個討厭的班主任開著離開,氣惱不已。
他將筷子摔在桌子上,把麻辣燙推到了一邊說:“我靠,吃不下去了倒胃口。”
跟班小心翼翼的說:“那我們不吃了,去網吧?”
“沒心情。”蔣銳沒好氣的站起來,在旁邊結完賬等跟班:“你快點,別給我慢吞吞的。”
“是.......”跟班趕緊咽下最後一口湯汁,跟著他走出了店,在離開的時候留戀的回頭望了一眼自己還沒吃完的麻辣燙。
蔣銳走在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在晉城,能買的起這個限量版跑車的人他都見過,但是林辰卻不在這個範圍內。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晉城人,而是從外省過來的。
但是一個有錢買的起超跑的人,來到晉城非重點的三中,當最差的f班的班主任,圖什麽?
圖一個樂子嗎?但是林辰那副認真的神態告訴他,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刹那間,蔣銳想起了一個人。他們上學期的實習班主任,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四學生。和林辰一樣,一開始也是嚴格要求他們,打著拯救他們人生的口號。
但實際上,教化他們是為了從他們的身上獲取利益。f班盡管大部分都是不學無術,打架鬥毆的壞學生,但剖開來不過是一群青春期的中二少年。
他們的實習老師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去到了教育機構設立了私人補習班,並且要求他們寒假都去上課,美名其曰要提高他們的成績。
表麵上聽上去,是個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但真實的目的是打著補習的幌子騙取f班的學費。而更可惡的是,在查找證據的時候,蔣銳和薛祁發現,他在背地裏和朋友偷偷吐槽f班,並且罵他們是社會上的殘渣。
背後被捅了一刀的蔣銳和薛祁兩個人,瞞著其餘人偷偷將實習老師打了一頓,並且將他趕出了f班。由此,f班除了他們兩個外,都不知道他們曾經的實習老師是個多麽惡心的雜碎。
林辰的出現,讓蔣銳心頭的警鈴大作。
盡管看上去林辰比實習老師有錢,即便他救下了薛祁,但這也不能洗清他在蔣銳心中的“目的不純”,“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想法。
蔣銳咬著腮幫,自言自語的說:“我一定會揭發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給我等著。”
林辰在回家的路上,順便去菜市場買了菜。將車停好後,提著菜籃子往單元門走。
在他們這棟樓的下麵,有一個小沙丘,上麵安裝了一些健身器材。林辰還沒有走到單元門前,就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大爺正在打軍體拳。
從他的一招一式中,看得出來是有練過的。不過他的軍體拳版本老化,有些動作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而言,容易拉傷筋骨。
林辰走到他的身邊,靜靜站定。在老人即將揮拳出來的時候,他開口說道:“大爺,你這個姿勢做久了會拉傷筋骨。”
大爺收回了揮出去的拳頭,抬起頭看向了林辰。
在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清秀,身板瘦弱的小夥子的時候,不滿的說:“你這個年輕人懂什麽!這個軍體拳我都打了五十五年了!一點事都沒有!走開走開,不要妨礙我!”
被訓斥了一頓的林辰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回避了旁邊奶奶們投過來的視線,往電梯走去。從他的身後,斷斷續續傳來大爺憤怒的聲音:“現在的年輕人,隻會紙上談兵!”
回到家後,林辰將菜籃子放在了一個金屬托盤上。托盤開始自動變形,半分鍾不到就變成了半人高的機器人。機器人拿著菜往廚房走去,林辰點了點虛空中的浮板,選擇了口味後,坐到了沙發上。
在沙發的背椅上,有一個相框,林辰習慣性的摸了摸照片。覆蓋在三張人臉上的玻璃,全部都凹陷了下去,看得出來這個相框年頭已久,且林辰經常性撫摸它。
菜做好後,林辰從櫃子裏拿出了白酒,倒在了杯子裏。他將裝滿白酒的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對麵,埋頭吃起晚飯來。
陳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和預想中的一樣黑暗,且冷清。
她不在意的脫下鞋子,輕手輕腳的往廚房走去,打算拿白天的幾塊麵包對付一下今天的晚飯。
在廚房的旁邊,一扇緊閉的房門中,傳出男人暴躁的聲音:“開槍啊!你在幹嘛!”
陳澄垂下頭,輕輕打開了冰箱。在冰箱的上層,早上還有一半的麵包現在隻剩下一個袋子,被空蕩蕩的扔在了一邊。
她關上冰箱門,看了一眼堆滿碗筷的水池,沉默著打開了水龍頭開始刷碗。和廚房內安靜相對的,隔壁的房間內男人的咒罵聲和打火機的“哢嚓”聲,連綿不絕。
刷完碗後,陳澄抬起頭時眼前有一瞬間的發黑,她伸出手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時,碰到了一隻手。
“啊——”陳澄害怕的大叫起來,慌亂退後幾步碰到了刷好的碗筷,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抱著自己的腦袋,緩緩蹲了下去。
被嚇了一跳的繼父,“呸”了一聲說:“你他媽嚇死我了,有病吧不出聲。”
陳澄縮在角落,害怕的身體不斷發抖。
繼父打開了燈,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模樣說:“就你這個身材躲在那裏就是一個球,看的我惡心。”
被罵的陳澄,淚水無知無覺的掉落。等到繼父回到房間重重的關上門後,她才慢慢支起身子走回了房間,反鎖後躺在床上無聲的流淚。
十一點,陳澄的肚子不停地叫著,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出去。一門之隔的外麵,陳澄的母親溫琦和繼父有說有笑的說著話。
在飯煮熟後,溫琦起身敲了敲陳澄門:“出來,吃飯了。”語氣公式化的就像是完成日常任務一樣。
幾次敲門沒有人響應後,溫琦臉色沉了下來。
她正準備發脾氣時,繼父趕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把抱住她的腰,獻媚的說:“你和她見識什麽呢,到時候一生氣長出皺紋怎麽辦?我們的大美人就不好看了。”
溫琦含情脈脈的瞥了他一眼,坐回了位置上,看向緊閉的房門說:“沒教養的東西。”
這頓飯,他們吃的開開心心。而陳澄躺在床上,沉默的看著天花板,伴隨著饑餓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鬧鍾響起的前一刻,林辰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直直的望著天花板。
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他的手覆蓋在了眼皮上,低聲苦笑著。
自從退役後回來後,隻要他一閉眼,戰火紛飛的金三角叢林就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走在他麵前的那個人,重複著一遍又遍的倒下。
林辰手臂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的忍受痛苦。直到鬧鍾響起,這個播放了一整夜的噩夢,才結束。
當教導主任趕到體育館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辰拉著薛祁站在一邊,受傷的男生坐在石凳上小聲抽泣,a班的同學正在安慰他。
教導主任走到受傷的男生旁邊察看傷勢,在看見他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時,對著薛祁破口大罵:“薛祁!你小子長本事了,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同學,我現在就叫你媽媽過來,把你帶回去好好管教!”
熊主任說完,就拿出了手機開始翻閱電話簿。在聽見叫家長的時候,薛祁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林辰輕拍薛祁的背,讓他不要擔心。他推了推眼鏡走到了熊主任旁邊,按住了他的手:“主任,我是他的班主任林辰,關於這次學生校園內鬥毆的事情,我還在了解情況,等事情經過清楚了再談後續解決問題可以嗎?”
熊主任在過來的時候,就認出了林辰,也因為顧忌著他是校長點名要照顧的老師,所以收斂了平時一點就爆的脾氣。
但是對著薛祁這個大名鼎鼎的壞學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指著鼻子就要將他開除。
“了解?還有什麽要了解的?”熊主任指著受傷的男生,憤怒的說:“薛祁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同學,所有人都看見了!好好來學校上課的a班學生,現在鼻青臉腫的,你告訴我還需要了解什麽!這種毆打同學的不良學生,就應該直接開除!”
“就是,這種社會殘渣憑什麽留在校園裏。”
“早點開除,還我們一個幹淨的學習環境。”站在旁邊的a班學生,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a班和f班的“仇恨”來源已久,在三中和市一中爭重點的時候,a班憑借出色的發揮超了一中一點五分,但是沒有想到f班在那次考試的時候,沒幾個及格的。
一點五分的優勢填進了f班的黑洞裏,最後三中足足差了一中六分,重點的名頭再次被一中奪走。
由此,兩個班級,或者說a到d班對f班積怨頗深。恨不得變成校長,踹了他們。
聽見a班同學的仗義執言,坐在石凳上的男生手捂著臉,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薛祁,這下你死定了。
這時,林辰突然指著體育館旁邊的監控攝像頭,說道:“熊主任,既然你執意要開除薛祁同學,那也要用監控先看看是什麽原因引起的吧,不然這勸退的不明不白也不好向家長交代。”
男生聽見“監控”兩個字,肩膀驟然抬高,隨後想起來什麽似的放鬆了下來。
“這個監控壞了很久了,不會有事的。”他安慰自己道。
熊主任擺了擺手說:“他媽媽十分清楚他兒子的底細,根本不需要看什麽監控。要不是看在他媽媽的麵子上,早在上一次校內鬥毆的時候,我就勸退他了。”
“你新來的老師不知道,他薛祁就是學校有名的刺頭,無惡不作。上一學期還打傷了同隊的球員,讓人錯失了比賽還住進了醫院。看監控,結果會有什麽變化?”
“熊主任,即便是這樣我們也還是看一下監控比較好。”林辰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畢竟我們作為老師,不應該光看表麵的事實,如果事情真的另有隱情,不就冤枉了一名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