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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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沉魚這一手,真是一箭三雕。
既化解了劉素兒的局,還借力打力將這個揚州瘦馬塞給劉侯爺,離間了劉素兒與侯夫人的母女之情。
這揚州瘦馬的確是劉素兒買的啊,也是劉素兒安排她碰瓷進的侯府,那瘦馬也是聰明人,反正都跟了劉侯爺,自然改口說三皇子妃叫她想方設法混進侯府來,伺候劉侯爺,是擔心侯夫人年紀大了,籠絡不住劉侯爺的心,讓皇子妃娘家沒了助力。
順帶著衛沉魚夫妻倆還當了一回好人,勸著劉侯爺沒抬貴妾,本身那女子的身份就上不得台麵,收房便是了,抬貴妾的話傳出去就惹人發笑了。
還讓侯夫人記著他倆的好,對衛沉魚這個兒媳婦百般討好,各種誇,好似以前刁難人的不是她一樣。
侯夫人發泄了一通之後,指著劉素兒的鼻子揚言,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之後就轉身走了。
衛沉魚聽說了之後,樂了老半天。
等晚上就寢的時候,劉崇光正壓著她嚐到樂趣的時候,忽然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就見躺著的女子眯眼笑起來,道:“年輕人,賣力點。說好了要給我獎勵的。”
被調-戲了的劉統領,老半天沒反應過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不知道是被小媳婦的耍流氓給嚇到了,還是男性自尊受到了挑戰,決定重振旗鼓。
總之他之後的確很賣力。
***
劉素兒一直頻頻送信上門,就是為了想和侯夫人重修舊好。
畢竟母女親情,況且她這個出嫁女,想要插手劉侯府的事情,就必須得借助侯夫人的幫助。
不過有衛沉魚在,劉素兒顯然不能得逞,但是侯夫人有心軟的跡象。
侯夫人嫁進劉侯府之後,沒有別的孩子,隻有劉素兒一個親女兒,自然不能比。
不過後來那瘦馬有喜了,侯夫人立刻就顧不上別的了,本來還想直接弄掉了算的,後來又想要這個孩子了。
反正一個妾生的,也不會教,生下來被她抱過去養,那就等於是自己的孩子了。
劉素兒那種翅膀硬的,明顯已經改不回來了,她還不如重新教一個,這次她一定好好教,把孩子養成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的。
侯夫人想通了之後,立刻火急火燎地請人照顧那小妾,積極準備嬰兒的一應用品,瘦馬還得了個新名字叫華兒。
劉素兒得知她娘要養別人生的孩子,根本顧不上搭理她,頓時也心冷了,把目光轉向了別人。
劉侯府並不是鐵板一塊,跟許鶯鶯有矛盾的可不止侯夫人一個人。
於是幾日後的晌午,劉誌他親娘二夫人來拜訪的時候,衛沉魚一點都不驚訝。
許鶯鶯前世的婆婆,這女人膽子小卻貪財,許鶯鶯嫁過去之後,嫁妝以各種方式被要走了,大病之時更是拿不出錢來請大夫,連吃點好的都要拿銀子給小廚房。
最後與其說許鶯鶯是被病死的,不如說她是被逼死的。
二夫人當時最常講的一句話就是,劉家不養閑人,兒媳婦不幹活清粥白菜就夠了。
“侄兒媳,我家大誌好可憐啊。他就為了私下見你一麵,結果就成了這副鬼樣子,天天要花很多銀子啊嗚嗚嗚,若是被崇光知道了,還不知怎麽疼他弟弟呢。他們兄弟倆感情最好了……”
劉二夫人不像侯夫人那麽硬氣,既不敢給衛沉魚臉色看,也不敢吵鬧,所以她一來就開始裝可憐,嘴巴一張開哭。
當然這話裏話外,就有責怪的意思。
衛沉魚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這是說劉誌當初變成那樣兒,她得負責呢。
還拿私下見麵這種事兒威脅她,更是在“兄弟情深”這四個字上加了重音,顯然是想引起她的重視。
衛沉魚嗤笑了一聲,這又是劉素兒給她出的主意吧。
她們倆都已經各自有了家庭,劉素兒還不肯放過她,她也必須得主動出擊了,讓她有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二嬸要銀子的話,我可以給,不過咱得記賬,還得簽字畫押,我什麽時候給了你多少銀子在,和都得寫的清清楚楚。免得二嬸到時候賴賬。”
劉二夫人打定主意是一直來要的,記賬就記賬,反正她缺銀子了就還來要。
等二夫人走後,她把華兒找來了。
“你可還有本事厲害的姐妹,要腦子聰明的,我給她機會,送她上青雲。”
衛沉魚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劉素兒之所以還能把手伸得那麽長,還是三皇子那邊心軟了,又舍不得折騰她了。
這種虐戀情深的把戲,就缺少周邊人的推波助瀾,一次性推狠了,才能虐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沒過幾日,就有消息傳到了衛沉魚的耳朵裏,劉素兒收了個瘦馬當丫鬟調-教。
當然劉素兒自以為做事隱秘,並沒有人知曉,實際上她的一切動態,衛沉魚都一清二楚,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多加引導。
***
“鶯鶯,我們總算又見麵了,都想死你啦。上回還是我家元寶滿月酒的時候吧,之後你也成親了,就很少見麵了。”
劉素兒一過來就拉住了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架勢。
衛沉魚眉目含笑,任由她表演,隻是目光輕輕掃過低著頭跟在後麵的丫鬟,呦嗬,其中那個最俊俏的應該就是劉素兒新買的瘦馬了。
三皇子陪在劉素兒身邊,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偶爾兩個人對視的時候,還有一種十分默契的感覺徜徉其中。
衛沉魚挑挑眉頭,這可不行,你們虐戀不能光虐別人啊,得虐自己人。
幾人入席,劉素兒雖然一直表現得很好,但實際上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劉崇光身上。
男人比未成親的時候更加成熟了幾分,哪怕見麵之後,他沒說過幾句話,但是身上的氣場極強,任由誰都不會忽視他。
這樣的好男人,哪怕說他是龍子龍孫也有人信的,甚至比她身邊坐著的三皇子還要像真龍之氣庇護的。
衛沉魚始終心情甚好,落座之前,劉崇光還給她夾菜,時不時地咬耳朵,表現得極親密。
劉素兒的眼睛都快直了,許鶯鶯這個賤女人,把好好的男人都勾得不像樣兒。
幸好她這次有備而來,要解救繼兄於水火之間。
“爹和娘呢,都不過來嗎?”衛沉魚輕聲問了一句。
“兩位都有事兒,隻有華兒姨娘來了。說是來拜謝皇子妃的。”丫鬟回了一句。
“請她進來的。”衛沉魚揮揮手。
片刻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便走了進來,雖然她的身材有些臃腫了,但是光看那張臉依然是美的,外加哪怕懷著孕,走路的模樣還一搖三晃,一看便知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
劉素兒氣得肝疼,看見這女人她就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兒,竟然讓這個揚州瘦馬來跟她請安,簡直是故意要打她的臉。
“妾叩謝皇子妃給妾機會伺候侯爺,侯爺也甚是滿意,對您的孝心深感欣慰。因此還給妾賜名叫華兒,每次喊著妾,都能想起您對他的孝順之意。”華兒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給她恭敬地磕了個響頭。
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劉素兒一開始沒在意這瘦馬的名字,結果聽她解釋了之後,差點把手裏的筷子給掰斷了。
她叫素兒,那個瘦馬叫華兒,這倆名字要是放在一起,旁人莫不是以為她劉素兒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這個華兒才是主子。
“嶽父這什麽名字起的,一個妾罷了,怎可與皇子妃相提並論。這應該——”
三皇子立刻開口替劉素兒找場子,不過他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發火,因為誰都知道他這嶽父沒腦子的,這種事兒也就他能幹得出來。
不過他這話還沒說完,旁邊給他倒茶的丫鬟手一抖,不小心將他的衣裳弄濕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丫鬟立刻跪下來求饒。
“帶三皇子去偏院換衣裳吧。”劉崇光皺了皺眉頭,揮手道。
三皇子隻好跟著人下去了,那個丫鬟手抖得也太誇張了,他的衣裳濕了一大半,不換不行了,維護的話也不好再繼續了。
“公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們也曾勸過,但是勸不住。他說既然抬貴妾不讓他抬,那至少名字要用他喜歡的,他也是心裏惦記皇子妃的孝心呢,所以堅持用這個,沒有旁的意思。”
衛沉魚輕聲細語地開了口,滿臉帶著柔和的笑。
劉素兒被氣得都喘不過氣來了,一直板著一張臉,華兒見好就收,立刻俯身行禮告退。
室內隻餘杯盞碰撞的聲音,一時有些冷清。
直到有隻手輕輕地碰了碰她,劉素兒才回過神來,一抬頭就瞧見了一張極其清麗的臉,才想起自己此次最主要的目的,差點把大事兒給忘了。
“我記得大哥之前喜歡喝功夫茶,我這丫頭學了一身本事兒,不如讓她給你沏上一杯茶?”劉素兒伸手指了指身邊這丫鬟。
劉崇光想都不想就拒絕道:“不必。”
“夫君,我想看嘛。我還沒瞧過功夫茶呢!”倒是一旁坐著的衛沉魚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輕聲撒嬌道。
劉崇光這才點了點頭,劉素兒沉著臉看劉崇光這耙耳朵的表現,覺得越發的心氣不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衝著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頭身量高挑,眉目是絕對的清秀,走路也不扭捏,反而很正派的架勢,一點都看不出揚州瘦馬的痕跡。
劉素兒看著丫鬟抄起茶壺,熟練地在手中轉換著,甚至還跳起舞來,身姿優美動作嫻熟,讓人賞心悅目,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
也不枉費她花了大價錢買這丫頭,跟方才那個上不得台麵的華兒比,這個才算是極品。
床下貞潔烈婦的模樣,床上卻放浪形骸,男人肯定喜歡這個樣兒,大哥也不能免俗,她就等著看好戲了。
丫鬟表現了一場之後,最後一步就是將壺嘴對準了茶盞倒上一杯便可,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緊張了,還是方才動作太累了,竟是踉蹌了一步,這位置就沒對準。
一杯茶全倒在了劉崇光的身上,而且自己還扭了一腳,直接摔倒在地,茶水也噴了自己一身。
“哎喲,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室內陷入了一片忙亂之中,劉崇光自然也得下去換衣裳,那丫頭也被一個婆子領去了下人房。
看到那兩人一前一後的除去,領著丫鬟的那個婆子,還是之前劉素兒派人買通好的,她這顆心就落下了一大半。
換衣裳闖錯了房間,孤男寡女滾做一團,這是非常正常的發展啊。
衛沉魚和劉素兒相視一笑,這頓飯似乎兩個人都來了興致,開始推杯換盞起來,比方才四個人的宴席還要熱鬧。
她們都在等,自己的算盤能夠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