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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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以主人的姿態,說房間多,可以收留蔣聽言這個被人拋棄的可憐蟲。
    不愧是親姑侄。
    瞧這一脈相承的話術。
    秦硯果然皺起了眉。
    重點太多,他竟然不知道是要先介意自己爸媽是不是更重視大姐,還是要先追問靳寅初和蔣聽言發生了什麽。
    “聽言……”
    但秦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陸惠中冷冷打斷了他:“別把你們蠅營狗苟的一套拿到我麵前!”
    馮若琪一愣,等意識到陸惠中這句話是對她說的,臉色頓時煞白。
    從進門,陸惠中一直是一個脾氣挺好,和和氣氣的清瘦老人形象。
    她看起來溫婉慈祥,渾身充斥著令人安心的沉穩和書香氣息。
    但此時,她冷下臉,眼眸好似利刃,可以輕易刺破人心的肮髒處。
    陸惠中卻越過她,視線直直落到馮玉曼身上。
    “讓我們回去也可以,你們姑侄兩個搬出去。”
    馮玉曼一怔,她正要開口答應。
    陸惠中又淡淡補充:“你可想好了,我們這次是將工作調了回來,依我和老頭子的身子骨,再幹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再活個二三十年也不是不可能,我們如果回去,就不可能再搬出來。”
    “還有,我如果回去,那就是秦家唯一的女主人,秦硯賺的錢是你們的婚後財產我不幹預,但之前我和老頭子留在別墅裏的東西,得歸我們。”
    “……”
    馮玉曼臉上肌肉微微顫了顫。
    她知道,陸惠中從來不開玩笑,也不說假話。
    若是她們搬回秦家,那肯定要一直住到死。
    而隻要他們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能回別墅。
    那棟別墅……
    馮玉曼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她的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秦硯不懂她是怎麽了,當即要說:“這當然可……”
    陸惠中眼風嚴厲:“閉嘴,沒問你!”
    秦硯悻悻閉嘴。
    他連忙給馮玉曼使眼色。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他爸媽回秦家,那肯定很多弟子來拜訪,那些弟子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這麽一來二去的,他的生意還用愁?
    至於馮玉曼,那就搬出去唄,在外麵隨便買棟房子住不就得了。
    可馮玉曼對上他催促的目光,心中那叫一個苦啊。
    她怎麽都說不出這個好字。
    秦硯的臉逐漸黑了下來。
    最後,秦元白冷哼一聲:“秦硯,趕緊帶著你帶來的人滾吧!”
    秦硯心中氣得不行。
    他還想掙紮掙紮:“爸,這個家我做主,你們盡管搬回……”
    秦元白罵他:“你做個屁的主,沒一點腦子的東西,我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
    秦硯不甘心就這麽走:“爸,那你給我寫副字……”
    “滾!”
    秦硯最後是被秦元白的拐杖轟走的。
    馮玉曼和馮若琪跟在他身後,三個人灰溜溜地走出小區。
    一坐上車,秦硯就怒氣衝衝地對馮玉曼吼:“你怎麽回事?那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答應?你到底在想什麽?!”
    馮玉曼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她一低頭,眼淚就落了下來:“爸媽離開這裏十多年,秦家裏裏外外都是我操持成這個樣子,媽剛剛明顯是要把我趕出去,我當時真的懵了。”
    馮玉曼本來就比秦硯小好幾歲,這些年在臉上花了大價錢,保養得也好,此時哭起來,還真是夠我見猶憐。
    秦硯的語氣就是一軟:“什麽趕出去,媽也就是說個狠話。”
    不過這話說起來真是沒什麽底氣,畢竟他也知道他媽的性格。
    “就算離開別墅,我也可以給你和若琪買棟公寓住,但是爸媽回秦家,對我的生意有多大幫助你不懂嗎?怎麽這麽分不清輕重緩急!”
    馮玉曼抹著眼淚:“我是你的老婆,怎麽能住在小公寓呢……”
    “怎麽就住不得,你嫁給我之前,你們一家幾口人還擠在一棟老破小裏呢!”
    這話一出,馮玉曼和馮若琪臉都僵了。
    秦硯這種大殺器,用起來真是六親不認。
    馮玉曼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暴躁。
    她在老破小擠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翻身住進大別墅,她怎麽舍得搬出去!
    再說,陸惠中那老太婆話裏話外,明明就是說她不會再給公司提供什麽幫助。
    偏偏秦硯這個蠢貨,堅信自己是唯一的兒子,自己爸媽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包括那些人脈。
    也不想想,秦家這兩個老不死離開這裏這麽多年,秦硯的公司哪有再得到她們一點好處!
    人脈又不是必須他們兩個在才能用的!
    分明就是那老兩口不想再管秦硯這個親兒子,還要把她趕出秦家,和秦硯分居!
    馮玉曼氣得要吐血。
    但她不能表現出來,隻是目光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秦硯:“我知道錯了,等明天我就搬出去,請爸媽搬回來……”
    “行了行了,沒用了!”
    秦硯煩躁道:“以我爸媽的脾氣,剛剛沒答應,以後也不會再答應了!”
    馮玉曼鬆了口氣。
    但隨即,秦硯的下句抱怨讓她的身體徹底僵住。
    “本來以為這麽多年你有了長進,誰知還是遠遠比不上……”
    比不上誰,秦硯沒說。
    但馮玉曼卻心知肚明,是他的前妻,秦羽的生母,那個驕傲高貴的富家小姐。
    馮玉曼的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鑽到心裏的疼痛讓她渾身都在顫抖。
    一旁的馮若琪感受到了,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回到秦家。
    秦硯鬱悶地回房洗澡。
    馮若琪剛走進自己房間,肩膀卻忽然被人在後麵攥住,接著往前一推。
    門砰地一聲輕響,被關上了。
    馮若琪被嚇了一跳,踉蹌兩步才站穩。
    她回頭,看到馮玉曼那張略顯猙獰的臉。
    “姑,姑姑……”
    馮玉曼緊緊盯著她,氣息粗重。
    “若琪,靳寅初和蔣聽言一定出問題了,不然不會前腳出了靳寅初和別的女人的緋聞,後腳蔣聽言就住到了那兩個老不死家裏。”
    馮若琪聽她咬牙切齒地說出老不死三個字,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可能……是蔣聽言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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