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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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濕度55%.....”
    “濕度45%,溫度.....”
    “濕度25%,溫度.....”
    “冷凍完成。”
    加西亞說完這句話,看了眼在冰凍倉中的男人,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劃了勾。對餘下的工作人員道:“愛德華和胡迪尼再次檢查一下儀器,剩下的人和我去分析士兵的身體體檢記錄。”
    “是的,博士。”工作人員答應道。加西亞拿著那疊資料離開了房間,幾個工作人員跟在他的身後。
    士兵這次也沒有出什麽問題,或者說,沒有出什麽新的問題,至於他的金屬手臂對他肌肉和骨骼的壓迫,電擊對他的大腦造成的影響,那都是可以忽略的問題,都是必要的磨損。
    他是工具,加西亞告訴自己,武器,他沒有意識自己在做什麽,他對於外界都沒有任何的認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完成任務。
    “把報告交給上麵的人。”加西亞對助手道,接著開始收拾桌麵,準備離開。
    “是的,博士。”他的助手把資料收好,輕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加西亞在離開辦公室的遇見了朗姆洛,組織的雇傭兵隊隊長,偶爾會和士兵一道回來,和皮爾斯一起監視士兵的洗腦。
    “你好。”加西亞禮貌性和他打招呼,接著準備離開,卻被朗姆洛叫住了——“博士,”他道,“士兵的狀況如何?”
    “很好,”加西亞道,“槍傷已經完全愈合了,除了必要的磨損之外沒有新的問題。”
    “磨損。”朗姆洛咧了咧嘴,加西亞不知道他想表達怎樣的情緒。
    “多謝您,博士。”朗姆洛道,“您比其他的科研人員討喜多了,當然,我沒有不敬的意思。”他對加西亞笑了笑。
    加西亞不奇怪為什麽其他的同事都經常抱怨組織的雇傭兵都像是腦子裏塞了排泄物一樣。文書工作和出外勤的兩方在任何公司都是矛盾的啟發點,負責文書工作的人抱怨出外勤的人沒有腦子一樣到處損害裝備和物品,讓他們的工作量增加,而出外勤的人——出外勤的人覺得自己可了不起了,組織的天下都是他們打的,他們是組織完成世界和平任務的主力軍,並且一揮手就可以解決掉五六個弱雞一樣的科研人員。
    說實話,他也不喜歡出外勤的人。不過總的來說,他連這個組織都不喜歡,所以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聽見你這麽說真是我的榮幸。”加西亞道,“不過可別在我的同事麵前再贅述了。”
    “我可不蠢。”朗姆洛道,他道,“再見,博士。”
    “再見,朗姆洛。”加西亞道,在朗姆洛的身影消失之前就離開了這棟建築。
    他開車到達了一家醫院,天氣開始轉陰了,風刮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痛,羊絨毛衣和外套的大衣都沒有辦法驅散寒冷,好像那些冰渣都浸入了他的骨髓裏。醫院裏有暖氣,但是他還是感覺到寒冷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體。
    “我來探望瑪麗.道格拉斯。”他對前台道,前台輕車熟路的通知了特殊病房的護士長,護士長將他帶到了病房前。透明玻璃內的看護病房中,一個女人正在病床上沉睡。她有著偏長的紅色頭發,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旁邊的儀器上顯示出她的微弱的生命體征。
    “瑪麗有好轉嗎,醫生?”加西亞問前來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凝重的搖頭:“對不起,道格拉斯先生。”他道,“道格拉斯夫人的身體狀況沒有變化,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但是對於這種我們無法掌控的病來說,已經算是好消息了。”
    仿佛憐憫加西亞,他再加上一句:“也許您的妻子很快就能醒來了呢。”
    “謝謝您的祝福。”加西亞道,他感覺自己呼出的氣似乎都能夠在空氣中形成白霧,即使他確定醫院內的溫度一定是在二十度以上。
    “您還有什麽問題嗎?”醫生問。
    “不,”加西亞道,接著,他再次問了一個問了無數遍的問題,“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搖搖頭,皺眉看著加西亞:“對不起,道格拉斯先生,我們達成了共識的,您的妻子周圍的環境不能受任何影響。您可以這樣看著她。”
    加西亞的眼睛透過玻璃,落到女人的臉上。
    “好吧,”他道,“謝謝您,醫生。”
    醫生微笑了一下,便立刻離開了走廊,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裏麵的女人還在沉睡,似乎永遠不會醒來,但是加西亞知道她也許有一天會醒來,並且她現在的沒有痛苦的睡夢中,這就夠了。
    也許知道瑪麗還在這裏活著,就是他能夠在組織裏繼續工作下去的唯一驅動力。
    “你就好像是那個士兵一樣,瑪麗。”加西亞輕輕說,即使知道瑪麗根本不可能聽見,“不過你比他要好一點,你隻是沉睡著,他在沉睡之餘還要被迫被洗腦,去殺人,我思念你,但我猜並沒有人會思念他。”
    “對不起,瑪麗。”他道,“你不會高興知道我在為誰效力,我做了什麽的,但是我必須這樣做。有時我做那些事,就感覺自己似乎在將別人的生命輸送到你的身體裏,我冰凍起他的時候,我看著他受折磨參與製定那些計劃的時候,我感覺我像是將他的生命輸送到你的身體裏。我為他們工作,換來對你生命的維持。”
    “他是個工具,瑪麗,如果這樣說能夠讓你寬心的話。”加西亞將頭放在玻璃上,玻璃的冰涼讓他顫抖了一下,“他是個人,但他是個兵器。他什麽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他以前來自哪裏。我希望他是個從一出生就被培養成兵器的人。”他頓了頓,“也許這樣我會好受點。”
    他再待了一會兒,盯著女人蒼白的素顏,然後係緊了自己的圍巾,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