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庭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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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人自敘身份和與被告的關係。”法官道。
    “法官大人, ”加西亞道,“我的名字是加西亞.道格拉斯,現任澤維爾學院的講師, 曾經是九頭蛇研究所的研究員。在冬日戰士受到九頭蛇控製的期間, 我是負責對他進行解凍冰凍等一係列調試的研究人員, 也是我帶著冬日戰士一同逃離九頭蛇, 經曆了一段漫長的逃亡生涯。”
    “反對!”史塔克的律師道,“證人陳述不實, 加西亞.道格拉斯和冬日戰士進行的是一係列的暗殺行為!”
    “針對九頭蛇的暗殺行為!”加西亞反駁道,“而九頭蛇,恕我直言, 才是史塔克夫婦死亡的罪魁禍首——他們下令暗殺史塔克夫婦!”
    “反對!證人所言和本案無關!”律師道。
    “反對無效。”法官眼皮也不抬一下。
    “道格拉斯博士。”琳娜詢問道, “在你心中,詹姆斯.巴恩斯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好人,“加西亞道, ”非常,非常少見的, 善良而又正義的一個人。為他人著想, 擁有最純潔的心靈——我沒有一刻不在為自己曾經折磨過他而內疚。”
    “反對!”史塔克的律師再次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有些急躁, 加西亞懷疑他們在此刻有些慌忙了——
    “加西亞.道格拉斯曾經牽涉過一場學術剽竊案件, 他的信譽度不足以支撐他作為證人站在法庭上!”
    “無稽之談!”琳娜道, “加西亞.道格拉斯曾經作為複活美國隊長的科研團隊中的一員, 由神盾局特聘, 如果是他剽竊了論文,那麽為什麽神盾局不聘請那篇冰凍人體論文所謂的著作者,而聘請加西亞.道格拉斯博士?”
    “證人證言可以被本庭接納。”法官道。
    本來,當史塔克的律師說出那件事的時候,加西亞是非常緊張的,那件事本已經是他的死穴,最不願意回憶的部分——如果又因為這件事,他輸掉了這場官司——不,他讓巴基輸掉了這場官司,那麽他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和那個本已經被他淡忘的剽竊者。可是法官一句雲淡風輕的:“證人證言可以被本庭接納。”卻讓他愣住了,仿佛滿腔即將燃燒的火焰瞬間被撲滅,他永遠無法想到,他第一個象征意義上的,在公眾麵前的“平反”會是在這種狀況下發生的。
    “謝謝法官大人。”他道,無法抑製的聲音帶著顫抖。
    法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卷宗。
    “你可否描述當冬日戰士在九頭蛇研究所時的處境?”琳娜問。
    “很壞。”加西亞道,“他不和任何人交流,也不被允許和任何人交流;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出任務,當有新的任務的時候,長官會交給他,接著他會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後,如果在一段長時間內他沒有任務,就會被冰凍起來,他們稱之為儲藏,如果在短時間內他還有任務,就會待在基地裏訓練,和雇傭兵們練習戰鬥技巧,在清醒的時候,每半個月他會被洗一次腦。”
    “請具體敘述‘洗腦’的意思。”琳娜道。
    “‘洗腦’,”加西亞道,“九頭蛇稱之為意識較準,兵器每半個月會進行一次意識校準,以避免失控。”
    “兵器在那時是指巴恩斯中士嗎?”琳娜問。
    “是的。”加西亞道,“九頭蛇內部稱冬日戰士為兵器,他們就視他為兵器。”
    “請具體敘述意識較準的定義和過程。”琳娜道。
    “我在九頭蛇研究所待了一年左右。”加西亞道,“冬兵會在輕微失控的時候和特定的時間進行意識較準。”
    “意識較準會在意識較準儀上進行,會有強烈的生物電流通過坐在儀器上的人的大腦,模糊他的基本認知和自我處理信息的能力。”加西亞道,“使人更易於控製。”
    “在經過意識較準時和之後,冬兵分別是什麽樣子的?”琳娜問。
    “很痛苦。”加西亞道,“在上意識較準儀的時候,隔著三個房間我都能聽到他的慘叫;在意識較準之後,他會忘掉所有的東西。”
    “包括他新記住的東西?”
    “包括他新記住的東西。”加西亞道,“我的名字,他曾經見過的人和物,他會重新忘掉所有的東西。”
    “每半個月進行一次?”
    “每半個月,和他輕微失控的時候。”加西亞道。
    “請定義‘失控’。”琳娜道。
    “他偶爾會不按任務行事,很少的時候,”加西亞道,“有一次,因為任務對象的孩子在,他推遲了下手時間,雖然仍然完成了任務,但是被認為是失控,他被送到了意識較準儀上。”
    “所以冬日戰士的確有失控的行為,但是每次都會被矯正過來。”琳娜道,“通過你們稱之為意識較準,實際上就是洗腦的操作。”
    “是的。”加西亞道。
    “按照你所見,在九頭蛇研究所的時候,是否有自我意識?”琳娜問。
    “沒有。”加西亞道,“當我在九頭蛇研究所的時候,他被稱為武器,當他們需要他的時候,就會把他解凍起來,當他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被冰凍起來,他不能吃東西,因為他的所有營養都是通過管道輸送進體內的;他沒有任何娛樂,沒有被冰凍的時間都被花在了出任務和戰鬥訓練上;他沒有任何權利,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按照他人的意願進行,他不被允許記住任何事情,留住任何東西,做任何自己的決定,一旦有這種兆頭,他就會立刻被洗腦——生物電流通過腦子,被束縛在意識較準儀上,口中咬著口塞。”
    加西亞說完這一段,他深吸了一口氣,他回想起那一段他人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光,那撕心的內疚還在他的心中疼痛:“我不認為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會有任何的自我意識。”
    琳娜沉默了,她有那麽一段時間,也許是十幾秒——失去了聲音,甚至無法詢問加西亞什麽,她也許已經了解了巴基曾經所遭受的,但是這樣聽著加西亞親口說出來所受到的震撼仍然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