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咱家有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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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娘子放心,我不會和他硬碰硬的。”雞蛋是不能硬撞石頭的,隻能往別處想辦法。
    夫妻二人深深對視,一切心緒盡在不言中。
    “嗬!”董慧慧嗤笑一聲,“後悔了吧吳弦?嫁給我多好, 何必受這氣?”
    吳弦從悲憤中醒神兒,“會不會說話?說風涼話就回家說, 想喝口茶就進屋來。”說完就拉著雪茶進屋了。
    董慧慧一撇嘴,“切!開個玩笑而已嘛, 成親之後越來越小家子氣了。”嘟囔完,順手拎起婦人之前坐的板凳跟著進屋去了。
    小敏撿回了剛才丟在地上的小瓶子,“嫂子,這裏麵裝的真是□□嗎?還有什麽化毒水, 我怎麽沒聽說過?”
    幾人聽了小敏的話俱是笑了出來, 打破了一室沉重。
    雪茶笑道:“哪有什麽化毒水?就是普通的清水而已, 那□□是我要來的石灰。不這麽嚇唬她,怎麽能詐出實情來?”
    小敏瞪大了眼睛, 滿臉驚奇, “原來是這樣!好啊, 你們都知道,單單不告訴我。”她搖著雪茶的胳膊討說法。
    雪茶拍了拍的她的腦門, “好啦, 解決了這個麻煩, 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吳弦笑過之後,仍是不免歎氣,“有什麽可慶祝的?如意閣本來就沒什麽根基,壞事傳千裏,好事不出門,就算那婦人今天澄清了,我看這惡劣的名聲一時半會是挽救不回來了。”
    雪茶倒不是很在意,“這未嚐不是件好事。像你說的,咱們沒根基,背後又有人盯著,如意閣一下子搶盡風頭,會遭來更多人眼紅,到時候再有人使絆子恐怕咱們連鋪子都開不成了。這幾天我本就有些擔心這個,既然成了這樣,穩紮穩打也好。”
    董慧慧‘嘎巴嘎巴’的剝開花生殼,吃的倒香。
    雪茶轉頭問她:“慧慧你說是不是?”
    董慧慧瞥了她一眼,“別以為我幫了你一回就是與你交好了,我也不是為了搶你家臭男人。我純粹是看不慣有人像陰溝裏的老鼠,行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好好好我知道,不交好行了吧?我的紅燒魚是一絕,還有酥炸裏脊,賞臉留下吃個便飯吧,全當謝禮了。”
    董慧慧眼神閃了閃,已是心動。卻不接話,而是對吳弦說道:“我看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打算吃這個啞巴虧了?”
    吳弦不想把和榮二少的過節說給她聽,這畢竟關乎雪茶的名聲,“這次多謝你了,以後的事我還沒具體想好。”
    董慧慧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大方的說道:“反正你們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好了!既然我答應了要幫忙,今天的飯我就非吃不可了。”
    “正好算我一個!”
    又是宋羽!適時的出現在門口,手裏拎著個肥美的燒鵝,笑看著眾人,“吳兄不會不歡迎我吧?我好歹也在人群裏亮了幾嗓子,幫你說話了是吧?”
    吳弦默默咬牙,“這是說的哪裏話?趕緊進來吧。”吳弦人生頭一次恨自己原來竟也是這般死要麵子活受罪之徒,就應該一把大掃帚將他趕出去才好。
    然而他理智尚在。
    都是混過蟈蟈圈的,董慧慧也認識宋羽,雖然人家沒惹過她,但她相當瞧不上他,總覺得這人裝模作樣,沒有半點實在的。
    至於宋羽的心思如何,沒人能看透,這人總是笑眯眯的,出現在任意時候,似沒有心眼又似心機頗深。
    雪茶和小敏一起在灶房忙活,吳弦陪著二人在院中喝茶說話,宋羽問了剛才那化毒水的玄機,吳弦痛快的告訴了他,但當他問到是不是和寶慶齋後麵的榮家二房有過節時,吳弦就不肯多說了。
    魚已經添湯燉上了,雪茶終於可以歇一會,拎著水壺出來添茶。
    宋羽不動聲色的瞧了雪茶一眼,然後對吳弦說道:“吳兄,我家鋪子裏新進了一種南越國來的攏煙紗,輕薄柔美。
    你不如給嫂子和小敏扯上幾尺做件罩衫,我讓人給你進貨價。”
    雪茶敏感的看了一眼吳弦,果然見他臉色不太好,便笑道:“不必了,我整日閑不下來,也穿不出什麽好來。”
    董慧慧一早就過來幫忙了,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過呢,吳弦和宋羽說話的時候她就無所事事在小院子裏閑逛,東摸摸西碰碰,一心等飯熟,別說,吳弦他娘子做菜還真香。
    雪茶出來,她恰好朝那邊看去,正好瞧見了宋羽那一眼,心中莫名不喜。單聽他的話倒沒什麽,但把種種結合起來,她就覺得這小子的心思似乎沒那麽簡單。
    “宋羽!你跟我來一下。”
    宋羽一愣,“董姑娘找我有話說?”
    董慧慧勾了勾食指,“對,沒錯。和我去房後一趟,事關重大,我要單獨和你說。”
    宋羽不明所以,在吳弦和雪茶同樣疑惑的目光下,隨董慧慧去了房後。
    “什麽事兒啊董姑娘?”
    董慧慧露出不屑和嘲諷的眼神,“怎麽?瞧上吳弦家狐……娘子了?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別到時候鬧起來沒臉。”
    “不知姑娘為何對在下產生這般誤解,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宋羽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這個,自然的否認。
    董慧慧個子高氣勢足,是個女渾人,聽了這話半點沒有猶豫,一把揪住了宋羽的衣領,“別和我裝笑麵虎!誤會?你是不知道本姑娘揍過多少小流|氓,他們看姑娘的眼神和你剛才的眼神差不太多,還想蒙我?”董慧慧有些激動,一個不小心碰翻了立在牆根的斧頭,斧頭落在石頭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宋羽麵色沉了下來,不慌不怯的看著董慧慧,一使勁揮開了她的鉗製,冷笑道:“董姑娘心儀吳弦,街頭巷尾人所共知,我不明白你現在是以何立場和目的在教訓我,按理說,我若出手你不就有機會了嗎?”
    “我呸!虧你還是讀書人,這話你也說的出來?”董慧慧渾身噴火,作勢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慧慧?幹什麽呢?”雪茶和吳弦本就在琢磨二人是不是有什麽過節,忽聽斧子掉地的聲音趕緊跑過去看看,就看到了二人劍拔弩張的一幕。
    宋羽見是他們,臉一下紅了,滿是尷尬,“吳兄、嫂子,家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然後就低著頭匆匆離了吳家小院。
    他走了,董慧慧也莫名難受起來,剛才她和宋羽的對話肯定被他們聽去了,她從未像現在這般感到羞恥過。且看吳弦那陰的快下雨的臉,還是先溜為妙吧。
    “嗬嗬,我也先回去了,我才想起來,我娘說今天給我約了個媒婆。”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忽然間,原本熱鬧的小院,客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小敏端著菜出來,有些不知所措。
    一桌子菜到頭來隻有三個人吃,小敏胃口小,吃完就下桌去了。雪茶小心的睨著吳弦,“相公,還在生氣啊?我也沒想到宋羽會有那樣的心思,以後再不歡迎他進門就是了。”
    她給他夾了一塊魚肚子肉,吳弦悶頭連肉帶飯扒進了嘴裏,平息了幾息才說道:“不怪你,我就是心裏有點不舒服。”
    就算沒有臉皮厚的宋羽,將來也會有劉羽、張羽,這世上的優秀男子本就很多,無論哪一個都比他更能配的上雪茶。他有何德何能去生她的氣?他不過是氣自己罷了。
    雪茶心裏有些自責,她確實沒看出來,以為宋羽就是個自來熟罷了,而且自從做了鄰居,他幾次對他們伸出援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一個已經成了親的婦人,怎麽也不會往那上頭想。
    鋪子還開著,但確實如料想的一樣,生意少了許多,好在能賺個本錢,雪茶對此不急,真正讓人著急的是家裏那頭小虎子。
    昨晚在床上,她為了哄他主動求好,竟被他給拒絕了,說他沒心情。他不願意,雪茶心裏倒鬆了口氣,前兩次的不快記憶還深刻的印在腦海裏,她對那事真的有些怕了。
    頭一次她不巧來了月事,弄了他一手血。而真正成事的那回,她疼的要命,好不容易挺了過去,吳弦卻偃旗息鼓了。她真怕再有一回這樣的事,吳弦那脆弱的小心靈受不了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那她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法有孩子了?
    天黑了,吳弦給倉房的浴桶裏加滿了水,他要好好泡個澡,最好能把滿腦子亂糟糟的念頭洗滌的清楚明白,最好能把那大大的‘無能’兩個字洗掉!
    一切準備就緒,在跨入浴桶前,他忽然瞄到櫃子縫裏有東西,就上前把那東西拽了出來,拿到油燈下一看,這不是李光非要借給他觀摩的寶貝嗎?這段時間事多,竟徹底把這東西給忘了。
    拆開包袱皮,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本書,吳弦漫不經心的一翻開,忽然猛地又合了起來,手一抖,書掉在了地上。
    隻見書裏有圖有字,十分生動,比春|宮圖細致詳盡,比話本子露|骨專業,既有觀賞作用又有教學作用,還真是個好寶貝。
    他趕緊彎腰把書拾了起來,臉熱熱的細看著,這一看進去,眼睛便再也離不開了。
    他眼不離書,似這世上最用功的考生,一手舉著書,一腳跨進了浴桶,坐在桶裏的台階上細細的看了起來,一口氣連看了幾頁,他才稍離了書麵,長長了舒了口氣。
    原來他上一次竟是囫圇吞棗,憑白糟蹋了美人,難怪她疼成那個樣子,原來他初次那樣偃旗息鼓實屬正常,不必因此否定自己,漸漸就會適應的。
    吳弦又匆匆的翻了一會兒,把書投向一邊的櫃子上,恰好聽到雪茶在院中幹什麽,便小聲喊了一句,“娘子,你進來一下。”
    雪茶出來晾衣服,忽聽他在叫自己,還以為是他沐浴忘了帶什麽東西,便聽話進了倉房。
    “叫我來幹什麽?”問完卻見那人從浴桶裏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
    雪茶猛地看到不該看的地方,‘啊’的輕呼一聲,蒙住了臉,“到底要什麽東西?你快說!”
    吳弦像隻獵食的野獸,一下子從水中跨了出來,攔腰抱住了雪茶,“你。”
    雪茶臉紅的滴血,不知這人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忽而冷淡的要死,忽而又這樣孟浪的要命。
    吳弦幾下就把雪茶脫的像自己一樣光潔溜溜了,雖然燈光昏暗,但該看不該看的一概能看的清晰,雪茶羞的不知該捂住哪裏才好,亦或是把他身上捂住。
    以往的兩次都是在黑暗裏進行的,從未像現在一樣把彼此看的分明。
    吳弦望著眼前如美玉如豆腐般可人的娘子,呼吸漸重,眼神黏在她身上,紅著眼,不舍得錯過一分一毫。
    他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氣低頭吻住了她,在大手碰到她胳膊的那一刻,忽然感到上麵起了雞皮疙瘩。
    “冷嗎?”
    “嗯。”雪茶輕輕的閉著眼,根本就不敢看他,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吳弦把小桶中剩下的半桶熱水倒進了浴桶中,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雪茶抱了進去。
    本來寬敞的浴桶,因坐了兩個人,一下子變的擁擠不堪。雪茶小小的抗議了一下,“這像什麽?你好好洗,我回房等你。”
    吳弦親了親她緋紅的臉蛋,“說什麽傻話呢?這個時候你說我會放了你嗎?還是這好,這個小天地裏隻有你我,再說在這裏對身體有好處。”剛才那書上說,在水裏娘子會舒服許多。
    吳弦很快就把剛剛學到的知識在雪茶身上實踐了一部分,也許是因為極小空間帶來的私|密感,雪茶慢慢放鬆下來,竟也開始體會到了一些從未體驗過的新奇感覺,水更是漫了一地。
    情境漸佳,果真沒有什麽痛覺了。
    吳弦更是沒好到哪裏去,終於到了他一雪前恥的時刻,卯足了勁頭致力於讓他的娘子穀欠生穀欠死。
    突然,遠處傳來了開門聲!雪茶驚醒,趕緊推了吳弦一把,示意他快停下.箭在弦上不發的感覺實在熬人,吳弦忿忿的停了下來,把她牢牢的按在懷裏。
    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沒事兒,準是小敏出來方便,一會兒就回去了。”
    小敏的確是出來方便的,隻是她一出門就聽見倉房裏有動靜,她立馬嚇的不敢亂走,會不會是老鼠集體出動了?要不要叫哥嫂出來?
    難道不是耗子,有人在裏麵?她壯著膽子走到倉房門外,叫了一聲,“裏麵有人嗎?”
    雪茶狠狠的掐了吳弦一把,都怪他!害她進來就出不去,連門都忘了插。
    “小敏,是我在洗澡呢。”
    小敏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原來是嫂子啊,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耗子呢。”
    “唔~”吳弦這壞家夥,不僅不著急,還在水裏鬧她,“小敏快回去睡吧,我一會兒就洗好了。”
    小敏看了看天色,月亮彎彎的掛在天上,還是很黑的,有些不放心雪茶。
    “嫂子,這麽晚了,你自己不害怕嗎?要不然我進去陪你吧。”
    “千萬不要!嫂子……我我這就洗好了,馬上回房去。”雪茶給了吳弦重重的一下,起身出了浴桶,不顧周身的悸動,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哦,那不然我叫我哥來吧,我不放心你。”小敏這孩子,不知怎麽了,可能是本能的覺察出哪裏不太對勁,怕雪茶有危險,非不放心她一個人。
    “不必了,你哥早就睡了。”雪茶匆匆穿好衣服,趿拉上鞋子,就出去倉房門,在外麵把門帶上了。
    把穿著裏衣,一臉懵懂的小姑娘領去方便,又帶回了屋裏,“快進去吧,夜裏天涼,以後晚上出去要多穿一層衣服。”
    “嗯。”看著小敏躺下入睡了,雪茶才回了自己房裏,此時吳弦早就躺在床上了。
    她一坐在床邊,吳弦就撲了過來,摟著她就要繼續,現在換了廣闊幹爽的場地,對他而言,更是大有可為。
    雪茶很快就隨他去了,隻是這回卻怎麽也不容易進入剛才的狀態裏了。
    “噗嗤”就在吳弦賣力奮鬥的時刻,她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吳弦停了下來,傻傻地懸在上麵,眉頭皺的能擰死蚊子,“你笑什麽?”
    雪茶不禁笑開了,剛才實在憋的難受,“小敏以為倉房裏的耗子在過年呢哈哈哈~~”
    吳弦滿臉黑霧,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一咬牙封住了她大笑的嘴,愈加的沒輕重,胡鬧了大半個晚上才肯放過她。
    疲憊又滿足的二人摟在一起,吳弦終於丟開了心上那塊大石頭,總算順利成事了,當了真真正正的男人。此時心裏又與之前種種不同。
    她徹底是他的人了,而他也是她獨一無二的相公。從而他們靈肉相連,這一生就是彼此了。她本配的上更好的人,但命運讓她嫁給了自己,他便會盡一切所能給她更好的,讓她永遠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他是徹底的認栽了,無論當初娶她多麽的不情願,他現在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已經完完全全的捆在她身上了。
    也許比他以為的還要早,也許早在兒時,她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心裏。因此,才唯有她能夜夜入夢,見了麵又相形見絀不敢造次,與所有人皆不同。
    卻不知她心裏對他是否也是一樣感受,吳弦不敢問。他了解她,現在問的話,他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卻不一定是真的。
    雪茶一副小女人姿態窩在他的懷裏,把玩著他的手指,“你打算怎麽回敬榮二少?說來聽聽。”
    吳弦臉一綠,“不想在床上聽到這個惡心人,乖乖睡覺,我自有安排,差不多了再和你說。”
    切,脾氣見漲了啊,以後就以後吧,她現在累的不想動,人卻十分精神,若是再不睡,恐怕白天有的受。
    第二天,她和吳弦都起的晚,小敏已經把早飯做好了,雪茶見了她,臉悄悄的紅了。
    吳弦在用豬毛牙刷刷牙,小敏想了想還是蹭到他身邊,“哥,你今天去買點耗子藥回來吧,咱家倉房肯定有耗子!”
    吳弦頓時被一口刷牙水嗆到了,咳了好一會兒才好,咬唇盯了小敏一會兒,盯的小敏納悶了,他才故作平靜的說道:“知道了。以後你就好好做自己的事,要不就和你嫂子做胭脂,家裏的事不用你來管,有我呢。”
    雪茶聽了瞪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他這才覺得有些害羞,撓撓頭笑了起來。
    生意不好,一天能也就能賣出三五單,吳弦全天不見人影,他不說幹什麽去了,雪茶也不問他,肯定是與報仇有關的。
    她算看出來了,吳弦這人平時心寬,那是因為別人沒惹到他。若是真惹了他,他的心眼比誰都小。上回在榮府那件事,若不是他把二少爺胖揍了一頓,大夫人又出來平了事,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那時候他心裏還煩著她呢,而且榮府家大勢大,他就敢不要命的硬來,可見危機時候他的血性。
    所以,雪茶不太關心報仇的事,反倒關心她家那頭小虎子,可千萬別再當愣頭虎,若是一怒之下把榮二少怎麽著了,榮家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自那婦人來鬧過之後,日子漸漸平靜下來,再沒人惡意搞亂了,如意閣在永平城的同行裏既有特色又不紮眼,雪茶對此比較滿意。
    吳弦這幾天不再整日出去,而是隔幾天才出去一回,鋪子裏不忙,他偶爾也會出去和朋友一起喝酒爬山,雪茶一律不管他。心裏卻覺得有點奇怪,他怎麽絕口不提報仇的事了,反倒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一般?
    她相信他心裏應該是有成算的,不管原由為何,放鬆一下也好,這段時間著實把他拘束壞了。
    吳弦今天沒出去,在家幫雪茶理貨,此時店裏沒有客人,雪茶慢悠悠的擦著櫃台。
    “吳小哥在家呢?”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笑語。
    二人趕緊停了手上的動作,雪茶親切的上前拉住了她,“張嬸,您怎麽有空過來?”
    “我來這邊看親戚,順道來你們的新家串串門,我還一次都沒來過呢。”
    雪茶扶她坐下,倒了杯水,“你早就該來走動走動了,天天在家裏帶孫子別把您悶壞嘍!”
    張嬸笑意盈盈,拉雪茶在旁邊坐下,“你們最近可好?我聽說你們好像遇到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