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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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助理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要讓秦負雪親眼看到自己穿婚紗的樣子嗎?
    她思忖片刻, 心裏有了主意, 把婚紗店名字和地址發了過去。
    這裏的試衣間不像普通衣服店那樣小小的一間,裏麵放置著一張米白色布藝沙發軟榻, 可供人坐在上麵脫換衣服。
    沙發旁邊立著落地衣帽架, 咖啡色樹杈造型造型,充滿自然氣息。
    整間試衣間, 至少有十個平方。
    祁清緊張地捂住胸口,抹胸款婚紗隻是讓她的鎖骨肩頭暴露在空氣中, 她卻有一種全身都被陸菀廷看到了的錯覺。
    明明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為什麽現在會這麽緊張?
    就好像, 第一次和陸菀廷親密一樣。
    身後傳來關門聲,陸菀廷走在她後麵, 進了試衣間後,扣上了試衣間門的插銷。
    這種最古老的鎖門方式, 外麵的人無法進來, 隻能從裏麵打開。
    心跳隨著靠近的腳步聲加速, 祁清不敢轉身,反手伸到後麵解開係帶。
    “我幫你。”一隻手撫了上來。
    陸菀廷扶著祁清的腰,另一隻手輕輕一扯,解開了腰部的係帶, v字露背式設計讓她的背脊碰到了陸菀廷的手指。
    不對, 是陸菀廷的手指碰到了她。
    失去束縛的婚紗鬆鬆垮垮, 卻不會輕易滑下, 祁清身體微微顫栗,陸菀廷感覺到了她的緊張,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傾身笑問:“弄疼你了嗎?”
    她說話的嗓音低低的,灼熱的呼吸隨著她的聲音落在肩膀上,祁清呼吸一滯,強壓下身體升騰的感覺,克製住心中的悸動和渴望,咬唇回她,“沒有。”
    怎麽可能弄疼自己,陸菀廷這麽溫柔。
    陸菀廷繼續幫她脫婚紗,輕盈白紗托胸聚攏呈現了若隱若現的性感,長發垂落,展現了頸部的柔美曲線。
    陸菀廷溫柔繾綣地看著祁清背影,放慢手上的動作,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被脫的人十分難熬。
    看著婚紗一點一點被褪下,祁清感覺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自己身上爬,酥酥麻麻的癢意漫過心口,肌膚發熱發燙。
    偏偏身後的人一點越矩的意思都沒有。
    這不符合人設崩塌後的陸總性格。
    陸菀廷不是應該逮著機會就抱住自己親親嗎?
    祁清側頭,不期然對上陸菀廷看過來的目光,她的眼神溫潤如水,彎起唇角溫柔地笑,“怎麽了?”
    婚紗已經褪到了腰間,祁清轉過身來,陸菀廷目光一頓,不自覺往她身上看去。
    祁清很滿意陸菀廷的反應。
    旁邊就是沙發軟榻,祁清做好了被陸菀廷撲倒的準備,陸菀廷卻沒有按她心裏預想的來。
    陸菀廷往後退了一步。
    祁清屏住呼吸。
    陸菀廷揚起嘴角,笑得更溫柔,彎下腰,把已經褪到腰間的婚紗繼續往下脫。
    低著頭在祁清看不見的地方,陸菀廷悄悄做了深呼吸。
    差一點控製不住自己撕了婚紗把祁清撲倒在沙發上了。
    咚咚咚劇烈的心跳聲仿佛在試衣間裏形成了回聲,陸菀廷調整呼吸,祁清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這一碰,呼吸又亂了。
    妹妹在外麵,助理在外麵,設計師在外麵,還有那麽多工作人員,理智告訴陸菀廷,不可以在試衣間裏對祁清亂來。
    祁清卻在不停地勾引她。
    這是勾引嗎?
    這肯定是勾引。
    陸菀廷抬眸,祁清扶著她肩膀慢慢在沙發上坐下,柔|軟的沙發深深陷了下去,一如她的心,心蕩神搖被祁清深深勾引。
    祁清往旁邊衣帽架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全掛在衣帽架上,陸菀廷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祁清抬起腿,從婚紗裏收回腳,抱膝坐在沙發上說:“幫我拿下衣服。”
    陸菀廷站起來,把婚紗放在沙發上,過去拿了衣服。
    “我要不要背過身?”陸菀廷把衣服遞給祁清,心裏亂得翻江倒海。
    “你覺得要不要?”祁清不解地看著陸菀廷,不明白她進來的目的是什麽。
    單純為自己脫婚紗?
    陸菀廷俯身放下衣服,從裏麵拿出內衣,祁清配合地抬起手,內衣搭扣在身後,陸菀廷不得不往她靠近。
    貼近的呼吸變得炙熱,祁清側頭,那張讓自己心動不已的臉就在咫尺眼前。
    解得多了,扣起來也輕車熟路。
    陸菀廷將搭扣一個一個扣上,感覺到扣好了,祁清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抱住陸菀廷,“你進來就是幫我脫婚紗穿衣服嗎?”
    在脫婚紗和穿上衣服之間,還可以再做一些別的事情的。
    貼在一起的心跳淩亂跳動,陸菀廷深呼吸,揉了揉祁清頭發,“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差。”
    她抱住祁清,在她脖頸上落下溫柔的吻,白皙的肌膚很快在微涼的空氣裏泛起粉色,陸菀廷輕笑,“不小心叫出聲音的話,外麵的人會聽見。”
    這種感覺很刺激。
    祁清吞咽口水,喉骨滑動,發出了期待的聲音,陸菀廷沒有繼續動作,“乖,一會兒我們就回家了。”
    像安撫小奶狗一樣,揉了揉祁清的腦袋,拿了衣服幫她套上。
    陸菀廷考慮得詳細周全,祁清心裏暗歎口氣。
    還是不甘心就這樣出去。
    她揪住陸菀廷衣角,眼睛裏燃燒著一團小火苗,直勾勾地看著陸菀廷。
    一,二,祁清在心裏默數數,還沒數到三,麵前的人吻了上來。
    “怎麽還不出來?”陸雲榭看看手表,換了個坐姿。
    茶水已經涼透了,工作人員去倒了杯新的水給陸雲榭,設計師笑著給出解釋,“婚紗很難脫。”
    那也太難脫了。
    秦負雪趕到的時候,婚紗店裏隻有一個她認識的人,秦負雪環顧了一圈,問陸雲榭:“蘇助理呢?”
    來得還真快,陸雲榭往試衣間指了指,“在裏麵。”
    試衣間門開了。
    祁清和陸菀廷從試衣間裏出來,兩人的唇瓣紅潤飽滿,過來人一瞧就能瞧出她們在裏麵做了什麽。
    看到秦負雪,祁清驚訝了下,“你怎麽來了?”
    秦負雪看看她們,目光轉向門還關著的那間試衣間,“我來接蘇助理。”
    門開了,蘇助理穿著自己的衣服從試衣間裏走出來,之前穿的婚紗被工作人員抱在懷裏。
    “我已經把婚紗脫了。”看到秦負雪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蘇助理有些心疼,早知道就不這麽做了。
    她應該等秦負雪來了之後,再換下婚紗的。
    “嗯。”秦負雪走過去,“你喜歡這件婚紗嗎?”
    如果不喜歡的話,蘇助理就不會試了,不等蘇助理回答,秦負雪轉頭對工作人員說:“這件婚紗我們要了。”
    這不是普通的衣服,不能隨便買的。
    蘇助理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穩住雀躍的心,努力用平靜的口吻和秦負雪說話,“不用了,我們用不到,我隻是隨便試試。”
    “隨便試試嗎?”秦負雪不太相信。
    蘇助理點頭,“隨便試試。”
    心花怒放,開心得不成樣子。
    秦負雪有這個心,就足夠了。
    祁清暫時打斷了下兩人,指著秦負雪對設計師說:“她是我的伴娘,正好你幫她量一下尺寸吧。”
    “伴娘服也要定做?”秦負雪以為祁清會直接按尺碼準備她的衣服。
    看著工作人員拿來量衣尺,設計師向她靠近,秦負雪往後退了兩步,“不用量,我可以把尺碼告訴你。”
    “量一下比較準確。”設計師還是上去幫她量了。
    等設計師量好秦負雪的尺碼,祁清報了一個尺碼給設計師,還特意告訴她cup大小,方便設計師修改。
    陸菀廷微眯了眯眼睛,“這是楊椹的尺碼?”
    一猜一個準。
    店裏的溫度驟然下降,祁清感覺到了冷意,心驚膽戰地回答,“是她的。”
    以前她經常和阿椹一起買衣服,知道阿椹的尺碼也不足為奇。
    “我再問問她吧,這是我猜的,說不定不準。”祁清趕緊給楊椹打電話。
    楊椹正埋頭畫圖,這個時間接到祁清的電話,頗為意外,“尺碼?我的尺碼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祁清瞄了旁邊的陸菀廷一眼,現在大家都在看著她,為了不吵到祁清打電話,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靜。
    陸菀廷離祁清近,隱隱約約聽見了楊椹說的話。
    楊椹把自己尺碼說了一遍,和她開玩笑,“這麽多年都知道我的尺碼,和陸菀廷在一起後連我尺碼都不記得了,你這個負心漢。”
    “我怕你胖了。”
    “……”沉默之後,是楊椹的大笑聲,“你才多久沒見我,我怎麽可能會胖。”
    看看電腦裏急著交給客戶的圖,“好了,不聊了,我還在加班,下次有空再聊。”在掛掉電話之前,還約好了一頓飯。
    陸菀廷笑得溫柔,祁清卻感覺到了溫柔背後的酸意。
    楊椹告訴她的尺碼和她告訴設計師的尺碼,一模一樣。
    從婚紗店出來,天已經黑了。
    蘇助理挽著秦負雪,笑著和陸總道別,“我和負雪回家了。”
    上了車,秦負雪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婚紗店,想買下那件婚紗的念頭揮之不去。
    “姐,我能去你們家蹭飯嗎?”
    陸雲榭坐在後座上,一邊玩手機一邊說:“好久沒有喝嫂子做的海鮮粥了,不如晚上去你們家吃吧。”
    陸菀廷看了眼後視鏡,之前有發小,現在有妹妹,“你想喝海鮮粥可以回家喝。”
    陸雲榭暫時把目光從手機上挪開,“我想喝嫂子做的海鮮粥。”
    陸菀廷側目往副駕駛位置上看了一眼,祁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不敢說話,“祁清沒時間給你做粥。”
    “為什麽?”陸雲榭問。
    祁清轉頭看她,陸菀廷笑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出讓人麵紅耳赤的話,“我們今晚要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的尺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