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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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李長恭?”
    開始就問話的那個中年人滿臉詫異道:“在蔣府門口打斷了蔣忠全狗腿的那個?”
    而這一時間,有人忍不住好奇,問陳洪泉道:“哎,二爺,這小郎君是誰啊?”
    隨之,他邁步上前,朝著陳洪泉拱手說:“不好意思二爺,有些瑣事耽擱了一會。”
    聞言,陳洪泉沒說話,轉而看了眼李長恭。
    李長恭會意,立馬起身道:“鄙人,李長恭!”
    瞧見廳堂內的場麵,李長恭心中動了動。
    陳洪泉瞧了對方一眼,隨即道:“是否還記得前些時日我送你的那些精鹽?就是這小兄弟製出來的。”
    聽見這話,眾人也更是驚訝。
    早前也說過,精鹽在這時代是絕對絕的稀罕物。
    尤其是李長恭製作出來的那個品質的精鹽,他們之前幾乎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而此時此刻,眾人看向李長恭的眼神都生出了變化。
    其中幾人的眼中更是閃過了貪婪之色。
    在場的這些都是人精了,哪裏能不知道精鹽蘊含著多大的利益?
    而也不等李長恭開口,陳洪泉便是笑嗬嗬的說道:“不過,這精鹽生意,不是誰想做都能做的,諸位就別想了。”
    “咱們這位李兄弟可是個有原則的人。”
    “蔣家那廝便是因為這精鹽的事兒,被咱這李兄弟給敲斷了狗腿。”
    “而我能做這生意,也是因為我遭了蔣家的打壓,小兄弟路見不平仗義出手。”
    他這話中,明顯帶著些許恐嚇的意味。
    人家無外乎就是說,這精鹽秘方,不是誰想要都行的。
    蔣家如何?
    人家不一樣沒給?
    蔣家強取豪奪,最後也隻是落得個管家被人敲斷腿,臉丟到大街上的結果。
    他們這些人比起蔣家,那可要遜色好幾個檔次。
    要是不想丟麵子,就趁早打消這年頭。
    而旁邊那些個人精又怎會不知他的意思?
    當下也都紛紛收起了心中的念頭。
    而這一時間,陳洪泉忽而話鋒一轉道:“雖說精鹽生意大家無法染指,可別的大家倒也可以考慮考慮。”
    “這也算是我今日請大家過來的原因。”
    陳洪泉望著李長恭道:“李兄弟,你不妨跟大家夥講講,你最近是在做什麽生意吧。”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李長恭方才回過味來。
    原來,陳洪泉請來這麽多人,是在幫自己鋪路呢。
    雖說他有些搞不清楚陳洪泉的目的,但當下瞧著眼前的這些人,他還是毫不遲疑的說道:“布匹生意。”
    “布匹?”
    聽見這話,眾人明顯是興趣缺缺。
    畢竟布匹這東西,不算是什麽稀罕物。
    其中有人說道:“二爺,您可就有些耍我們玩的意思了。”
    “布匹生意有什麽好說的?”
    “旁人不說,就說我自己,我家就有三家布行。”
    說話間,這人也是有些陰陽怪氣道:“但這三家布行一年的收益,怕是都比不上您一家鹽行一個月啊。”
    他這話明擺著是在說,陳洪泉有些不地道。
    鹽生意不讓他們做也就罷了,還搞個布匹生意出來糊弄他們。
    而陳洪泉倒也沒說話,隻是眉目含笑的看著李長恭。
    李長恭挑了挑嘴角直朝著說話那人問道:“敢問這位叔伯,你的布匹是多少錢收上來的?”
    聞言,那中年人笑了,道:“麻布三百,絲帛四百,絹布七百,素白絹八百,精絹一千五。”
    他說的這個價,可要比當下市場上的進貨價都要低很多。
    而在場的許多人都是開布行的,自然知道這些。
    所以此時此刻聽聞這家夥的拿貨價也都是露出了羨慕模樣。
    其中有人還道:“哎呦,張東家,以後我可得多找你請教請教了。”
    “是啊老張。”
    “有這種好事兒,你怎麽不想著兄弟們?”
    還有人道:“我現在麻布拿貨價,還三百三呢!”
    聽見這些人的話,那所謂老張也是笑的得意。
    “就這個價,尋常人可是拿不到的。”
    “也是因為那我和那織染坊的東家有交情。”
    老張瞥了眼李長恭道:“怎麽著小兄弟,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他這話說的,明顯帶著些許嘲弄的味道。
    在他看來,他的拿貨價要比尋常商賈低了近一成左右。
    而這個價格,那可是低到了極點。
    畢竟進貨低一成,賺錢的時候自然也就會多賺一成的。
    可聽聞他這番話,李長恭卻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您的貨,我還真就拿不了。”
    李長恭笑嗬嗬的說道:“實話告訴您,麻布三百這價是今兒早上我掛在布行裏賣給百姓的價。”
    “賣給百姓?”
    “嗬嗬,你小子就別吹牛了。”
    那中年人哪裏會相信他的鬼話?
    此時此刻,他也是冷笑一聲道:“我們這裏麵凡事拿出來一個,做生意的年頭都比你歲數大,你糊弄我們,還嫩了點。”
    “還真不是糊弄你們。”
    說話間,陳洪泉從袖口中抽出了兩張單據放在桌案上。”
    “這馬上就要換季了。”
    “今兒早上我便讓府內管家去這小子的布行買些布,給府內的仆從裁製秋裝。”
    陳洪泉笑嗬嗬的說道:“這是我留的單據,另外的哪一張是管家從別的百姓手裏要來的,你們不妨都來看看。”
    坐在他旁邊那中年人也是有些好奇的起身湊了過去。
    而當他看清楚單據上麵寫的數字後,直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當場。
    他這明顯是話裏有話。
    表麵上是在問交情,實則是在問陳洪泉是否已經準備好要跟蔣家當麵鑼對麵鼓的幹一場了。
    而陳洪泉自然也能聽得出來。
    他也是有些尷尬的點頭說:“正是……”
    “好家夥。”
    “我本以為敢幹出這事兒的,不是個莽漢,就是個凶神。”
    “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白麵小郎君。”
    那中年人笑嗬嗬的回頭看向陳洪泉道:“瞧這樣子,你陳老二跟這小兄弟也是交情匪淺?”
    李長恭也是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說這個。
    這三個字一出口,廳堂內頓時生出了一片的吸氣聲。
    他隻是輕笑一聲,直說道:“交情匪淺說不上。”
    “但我們倆卻也能算得上是忘年交,而且也是現在的合作夥伴。”
    而陳洪泉則是笑嗬嗬的說道:“請你這家夥來我府上,可是真不容易。”
    “別說耽擱一會,就算是你晚上才過來,我們也等你。”
    聽聞話音,廳堂內也頓時安靜下來。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也都紛紛投遞到李長恭的身上。
    說話間,陳洪泉指了指下手旁的座位道:“坐坐坐,別客氣。”
    李長恭幹笑了聲,隨之便坐到了最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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