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想他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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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卿歌一愣,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手中的香,那香……果然是滅了。
    這是怎麽回事?
    慕卿歌皺了皺眉,轉身飛快與厲蕭交換了一個目光,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懷疑。
    “剛剛都好好的,這也沒有風啊,為什麽香突然就滅了啊?該不會是,咱們厲國的列祖列宗,不同意這一樁親事吧?”
    有一個極輕的聲音傳來。
    雖然聲音小且輕,可是殿中所有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
    慕卿歌控製不住地冷笑了一聲。
    有意思啊。
    倒還真的挺有意思。
    列祖列宗不同意這一樁親事?
    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這皇室,果然水極深啊。
    這是想要借著鬼神之說,將她阻擋在寧王府之外?不讓她與厲蕭的婚事成了?
    誰會這樣做呢?
    她成不成為寧王妃,會對誰有影響呢?
    皇帝眸光亦是沉了沉,隻冷聲道:“誰在胡言亂語?滾出來!”
    一旁一個內侍急忙跑了出來:“奴才失言,奴才失言。”
    “知道失言你還敢說?”皇帝冷笑了一聲:“當真是不把朕放在眼裏了是嗎?”
    “來人,將這奴才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陛下,奴才知錯了,陛下饒命啊。”
    皇帝不為所動,隻轉身吩咐著禮官:“換一炷香,重新點。”
    “是是是,應該是微臣剛才點香點的不好,香還沒有燒起來,就將香給了寧王爺和王妃,是微臣的不是,微臣重新點過。”禮官忙不迭地應了下來,又從一旁取了一炷香,而後仔仔細細的點了,等著香燒了一小節,確定無誤之後,才又遞給了寧王與慕卿歌。
    寧王卻沒有接。
    “王爺?”
    寧王看向那禮官,笑了起來:“溫大人,本王倒是想要問一問,溫大人方才拿著的香上,為什麽……會有一道線呢?”
    “嗯?”所有人都看向了那禮官與慕卿歌手中的香。
    “什麽線?”皇帝皺了皺眉。
    寧王指了指禮官手中拿著的香:“這裏,有一條線,像是……指甲劃出來的。”
    “馬上就要燒到這裏了,我猜想,隻要這香燒到這裏,應該就會滅吧?”
    “與在誰手裏,無關。”
    寧王說著,拿過了慕卿歌手裏的香:“讓我們來瞧瞧啊,神奇的一幕,馬上就要發生了。”
    寧王話音剛落,他手中剛剛被接過來的香與那禮官手中的香,果然就一起滅了。
    “瞧,滅了。”寧王歪著腦袋看著那禮官,笑了起來:“禮官大人,這又怎麽說呢?”
    寧王又指了指那香案上擺放著的香:“那些香,應該都有類似的記號吧?”
    “隻要燒到記號那裏,就會滅。”
    “這樣一來,禮官大人就可以根據情況選擇或早或晚滅掉的香拿來點燃,然後在它即將要滅掉的時候,交給我們。這樣,香就總能夠在我們手中滅掉。”
    “一連更換好幾炷香都總是滅掉,那剛剛被拖走的那內侍嘴裏的話,似乎就成了真。”
    “到時候,即便是我們在最後勉勉強強完成了祭祖,勉勉強強將我家王妃的名字添到了皇家玉牒之上,流言蜚語也能夠傳得沸沸揚揚。”
    “到時候那些流言蜚語應該會如何傳呢?說寧王妃身上太過晦氣,祭祖的香每次都會滅,是厲國皇室的列祖列宗不認同她成為寧王妃。”
    “說勉強讓慕卿歌成為寧王妃,也會招惹災禍。”
    “再之後,一旦厲國出現任何事情,出現任何禍亂,就都可以,栽贓嫁禍到寧王妃晦氣太重這件事情上了。”
    厲蕭一邊說著,一邊踱步到了香案旁,從香案上隨意的抽出了一炷香。
    “瞧,這一炷香,是到這裏。”
    厲蕭隨手拿起放在香案上的筆,在香上畫了一道,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記,便又隨手將那香給點燃了,插到了香爐裏麵。
    “這一炷,是到這裏。”厲蕭一連拿了好幾炷香,畫上記號之後,俱都點燃了放到了香爐。
    他最後抽出了另外兩炷香:“這兩個,沒有印記,應該是給陛下的,隻是還留了一些備用。”
    厲蕭將香點燃了,遞了一炷給慕卿歌:“來,我們祭祖。”
    厲蕭的作為實在是有些太過膽大妄為且放肆,慕卿歌打量了一下周圍,皇帝並未開口。
    慕卿歌頓了頓,還是接過了厲蕭遞給她的香,兩人一同拜了拜。
    香果然沒滅。
    兩人將香放到了香爐,卻發現之前厲蕭點燃的那幾炷香,有兩炷香已經滅掉了,且滅掉的位置,恰恰好,就在厲蕭畫的那印記之上。
    事情究竟是怎麽樣,一目了然。
    那禮官渾身都在發抖,隻僵硬著身子轉過頭看向皇帝:“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什麽都不知道啊。”
    厲蕭笑了:“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為什麽,那兩炷香都滅的那樣恰好呢?”
    “第一炷香是你點燃了之後就立刻給了我們的,而第二炷香是你點燃了之後,又刻意讓它多燒了一會兒,才給我們的。”
    “結果,最後都滅了。”
    “溫大人說自己不知道?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就是不知道,我娶個妻,究竟礙著了誰呢?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我孤寡一輩子呢?”
    厲蕭一臉漫不經心地說著,皇帝卻隻眸光沉沉的聽著,並未打斷他的話。
    “我仔細想了想,我一個身患怪病的人,娶妻不娶妻,唯一的區別就是,我能不能有子嗣吧?”
    皇帝聽到這裏,眼皮猛然一跳。
    “看來,是有人害怕我成親之後,會生下子嗣啊,所以幹脆就直接從源頭上攔住,索性就不讓我娶妻。”
    皇帝臉色無比難看:“來人,將溫兆明拉下去,關押到刑部大牢。”
    “派吏部刑部的官員一同審問。”
    “是。”
    那禮官額上有冷汗滲出,隻忙不迭地跪地求饒:“陛下,寧王爺,微臣真的不知道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可惜無人理會,禦林軍快步上前,直接將他拖了下去。
    皇帝這才長籲了一口氣:“不用管他,等會兒朕自會審問和發落,所有經手了這些香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香你們也已經上了,過來,朕親自來,將寧王妃的名字寫到皇家玉牒上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