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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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卿歌抬起眼來,似乎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王爺真的是一個人進去的?裏麵沒有其他人?”
    “是。”春霖連忙道:“奴婢是買通了大書房外麵負責打掃的下人,他說的,確定王爺隻是一個人進去的。”
    慕卿歌眼中迸射出一抹喜色,卻又很快被壓了下去:“一個人進去的,其實也代表不了什麽。”
    她咬著唇,眼眶似乎又紅了起來。
    “他是一個人進去的,可是他身邊是有暗衛的。”
    “暗衛在他進去之前,就將那個女人放在了裏麵,我們也不會知道。”
    “而且,那大書房,應該也不止有門,還有窗吧?隻要有窗,那女人想要進去,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春霖愣了愣:“這……奴婢倒是沒有想到。”
    “要不,奴婢再去叫人打探打探?”
    慕卿歌卻搖了搖頭:“算了,也不必了。”
    “去打探也沒什麽用。”
    “我覺得,是我自己病了。”
    慕卿歌抬起手,將手掌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因為之前聽到的看到的那些東西,因為王爺說我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所以,我好似就真的如同王爺說的那樣,無理取鬧不可理喻起來。”
    “不管你到時候去買通了誰,打探出什麽消息來,我也未必會信,我總能找出,不願意相信他的理由來,既如此,我又何必去白費這功夫呢?”
    “說來說去,也就是我對王爺,失去了信任而已。”
    慕卿歌苦笑了一聲:“可真是糟糕啊。”
    “信任這東西,要建立起來不容易,我與王爺成親一兩個月之後,我才逐漸對他全副身心地相信。可要破壞,卻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兩句傷人的話,就夠了。”
    慕卿歌咬著唇,擺了擺手:“沒事了,沒事了,你下去吧。”
    春霖回過頭看了慕卿歌一眼,張口想要勸一勸,卻不知道應該從何勸起。
    其實慕卿歌什麽都知道,可就是鑽進了死胡同裏,暫時出不來了而已。
    這個時候,別人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春霖應了一聲,退到了門外。
    慕卿歌躺在軟榻上,仍舊保持著用手捂住臉的姿勢,心裏卻在暗自想著,不能夠見厲蕭了。
    至少在唱這決裂的戲碼的這期間,是沒有辦法見了。
    見了厲蕭之後,她覺得自己再裝起來,情緒都有些不對勁了。
    啊……
    慕卿歌皺了皺眉,她忘了,忘了和厲蕭商議商議,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怎麽辦了。
    先前厲蕭沒個正行,三兩句話就將她的注意力給帶偏了。
    一下子就給忘了。
    不知道厲蕭是準備打算怎麽做……
    算了,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直到傍晚,厲蕭都沒有回來。
    慕卿歌站在窗戶邊,眸光有些沉,一直不知道在看什麽,像是在發呆。
    廚房裏的人已經布好了飯菜,春霖過來請慕卿歌去吃飯,見慕卿歌看得專注,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妃在看什麽?外麵有什麽嗎?”
    慕卿歌這才似乎突然回過了神,隻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什麽都沒有。”
    “連落日都沒有。”
    原來是在看落日嗎?
    春霖連忙道:“今天是陰天,而且奴婢瞧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不會有落日的。”
    “嗯。”慕卿歌點了點頭,忽然道:“我上山之後,連著看了兩天的落日,都是王爺陪著我看的。”
    “今天王爺沒有在,本來還有些遺憾,沒有人陪我看落日的,但好在今天根本沒有落日,突然也就不覺得有那麽遺憾了。”
    慕卿歌靜靜轉身,走回了桌子旁,吃了些東西。
    吃完東西後,便又隨手取了一本書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
    一直看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屋中屋外的燈都點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春霖來詢問慕卿歌:“王妃要現在沐浴洗漱準備休息嗎?”
    慕卿歌抬頭看了眼外麵黑漆漆的天,似乎有些詫異:“都這麽晚了啊?”
    慕卿歌咬著唇:“王爺現在在哪兒?還在那大書房嗎?”
    春霖聽她問起厲蕭,神情有些遲疑。
    “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嗎?王爺見了誰?”
    春霖連忙搖了搖頭:“這倒不是,隻是王爺在半個時辰前就出了大書房,但是跟著管事一同,去了莊子上另外一個閑置的院子。”
    “奴婢打探了一下,下人說,下午些的時候,李管事就找了幾個下人,將那院子給打掃了出來。”
    “看王爺的模樣,今天晚上,恐怕是打算歇在那院子的。”
    “打算……歇在那院子?”
    慕卿歌一臉難以置信,好半晌才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王爺這是……打算與我分居了嗎?”
    慕卿歌失魂落魄,隻喃喃著:“我與王爺成親之後,就從未分過房。”
    “剛剛成親的時候,我還說,好似別的人家,包括我在慕府的時候,男主人都是住在主院的,女人,不管是妻還是妾,都是單獨的院子。問王爺為我準備的院子,在何處。”
    “可是王爺說,他並未打算和我分開住。”
    “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隻會有我這麽一個女人,不會有其他的妾室,自然用不著分院子住。”
    “我那時候還十分高興,覺得我似乎嫁了一個對的人。”
    “卻原來,剛剛成親的時候,總是濃情蜜意的,因為倦怠期還沒有到,所以什麽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的吧?”
    “如今,說絕不會與我分院子住的人,卻也同我各居一方了。”
    慕卿歌垂下眼:“當真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話。”
    春霖連忙勸著:“王妃莫要亂想,王爺興許隻是與王妃吵了幾句嘴,所以想著各自冷靜冷靜也好。”
    “大家冷靜好了,坐在一起,將話說開了,就沒事了。”
    慕卿歌慢慢平靜了下來,隻是卻麵沉如水:“那他住的那院子裏,有莊子裏的丫鬟嗎?”
    春霖又頓了頓:“有,倒是有。”
    “但是王爺是要在那裏住的話,也的確是需要有丫鬟下人侍候起居的吧。”
    慕卿歌滿臉皆是無聲的絕望:“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