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公主的白月光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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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爺卻不接了。
    樊相宜轉頭看向了時清川,時清川也回看向了樊相宜。
    而那些丫鬟聽到自家駙馬爺這話,心中又是一震。
    “你要自由,我給你,你走吧。”
    這完全就是雙重震驚。
    六年了,駙馬爺說了多少次和離,長公主都拒絕了。
    樊相宜把一封休書放到了駙馬的麵前。
    時清川坐在椅子上,看著走出廳堂的樊相宜的背影,目光微微黯淡,隨後視線微轉,落到了那封休書上。
    六年,一個人能有幾個六年?
    跟在樊相宜身邊的丫鬟紅瑾隻覺得自家公主是不是被駙馬的冷漠傷透了,竟然會給駙馬休書。
    “公主,您這是認真的嗎?如今駙馬態度好不容易軟化了一些,您怎麽能給駙馬休書?”紅瑾一臉擔憂的看著麵前的樊相宜,心中全是擔憂。
    怎麽說自家公主大人當年為了駙馬可是做過轟動全國的事情。
    那個時候公主站在皇城之上,堵了駙馬的去路,手中拿著賜婚聖旨。
    囂張至極,不可一世。
    當然,在世人的眼中。
    樊相宜不過是一個仗勢欺人的皇家公主罷了。
    她是用時清川全家人的性命威逼時清川入贅公主府的。
    樊相宜聽著紅瑾的的詢問,腳步慢了下來。
    “可還記得本宮當年為何要時清川當駙馬的原因?”樊相宜問紅瑾。
    紅瑾十三歲就跟著她,如今已經是快三十歲的人了。
    對於當年的事情,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宸王不是.....”紅瑾隻說了一半,並沒有再繼續。
    她心知自家長公主當年是心悅的人並不是時清川,而是那異姓王葉成惟。
    葉成惟年長樊相宜四歲。
    那個時候的葉成惟已經是京城小姐們少女懷春的對象。
    整個京城,想要嫁給葉成惟的人,多不勝數。
    當然。
    誰都爭不過樊相宜。
    她讓自己的父皇下旨賜婚。
    誰知道葉成惟卻說自己早已經有心悅之人。
    甚至為了不娶樊相宜,自願去鎮守南疆。
    十年未歸。
    當時隻有十四歲的樊相宜哪裏受得這種委屈。
    就在樊相宜十五歲初見時清川之後。
    之前還嚷嚷著非葉成惟不嫁的樊相宜,卻要先皇賜婚於她和時清川。
    不巧突逢先皇忽然病重,藥石無靈。
    一直無法無天的樊相宜這才乖巧下來。
    三年出孝後,樊相宜一母同胞的弟弟登上皇位。
    而她也被封為寧德長公主。
    可樊相宜的性格,卻和她的封號格格不入。
    她本就不是一個性靜有德的女子。
    十八歲的樊相宜一出孝,就讓當今聖上給她和時清川賜婚。
    時家不過五品官員,在這京城中算不得什麽權貴。
    卻養出了一個性烈的時清川來。
    樊相宜三求,時思量三拒。
    雖然眾人皆知是她樊相宜逼迫,可那時家本就有心攀附。
    時清川的娘親再來過一次長公主府回去之後,就拿銀簪戳脖逼迫時清川入贅公主府。
    入府六年,兩人從未同床共枕過。
    用紅瑾的話來說。
    樊相宜就是找了個消解相思之苦的花瓶回來放著。
    回想至此,樊相宜看向了天空,輕歎一聲。
    “駙馬本是英才,是我這公主府困住了他。”此時的樊相宜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任性妄為的小公主了。
    她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當年強迫時清川入公主府,本就是她的錯。
    要是沒有她,時清川那卿相之姿,何必屈居翰林院侍讀學士之位。
    隻為了寫那些勞什子的破爛文史。
    她自以為可以看著麵前這個和他十分相似的男人過一生。
    可終究在聽到葉成惟將要回京時。
    塵封多年的心動怦然而起。
    沉思一夜。
    樊相宜終究是寫下了這份和離書。
    她當年強行把時清川拉到了她的世界來。
    也斷了他的仕途之路。
    現在,不過是推到重來罷了。
    “公主,您莫要憂心,駙馬也不是那般冷石心腸的人,你這些年對他的好,奴婢們都是看在眼中的。”
    “想來駙馬也是記在心中的,不然也不會拒了公主您的休書。”
    紅瑾覺得這封休書不過是長公主一時糊塗罷了。
    駙馬這兩年也再未提過和離的事情。
    出門入宴,都是一副相敬如賓恩愛模樣。
    雖然是裝的,可也知道做做樣子了。
    隻是公主今日這般,著實讓整個公主府的人都嚇壞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
    讓公主府的下人們對那個已經離開十年的宸王心生不滿。
    畢竟駙馬平日待公主府的下人很好。
    估計找遍整個京城,也再找不出如駙馬這般溫和的人了。
    從來不會仗著長公主對他的寵愛而為所欲為。
    樊相宜聽到紅瑾說時清川記著自己的好時,臉上泛起一絲嘲笑。
    時清川這些年最想要的,不過就是這封和離書。
    如今不接,隻是不想自己如願罷了。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記在心中,拿著和離書離開的好。”樊相宜看著天空中兩隻互相糾纏的小雀,竟然覺得自己有幾分涼薄。
    需要時召之即來,不需要時揮之即去。
    斷人仕途,如今又要斷人名聲。
    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好狠的心。
    樊相宜走出廳堂,伸手摁了摁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這六年,她確實框住了時清川六年,也框住了自己六年。
    他們本就不合適。
    異姓王葉成惟回京了。
    這就是長公主樊相宜忽然願意和時清川和離的原因。
    然,時清川自然是不會讓這六年的苦白白受了的。
    “駙馬今日不願意接,不代表明日不願意,這休書本公主就放在這裏,若是駙馬想通了,那麽就請自便。”樊相宜的手指敲著桌麵,說完這話,直接起身離開。
    好似這六年的感情,都不存在一般。
    兩人視線交接,自然是知曉對方心思。
    今日長公主忽然像是想通了一般,給了駙馬爺休書。
    當年是她強行把時清川綁在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她還他自由。
    駙馬三拒,公主三求。
    成婚之後,駙馬爺一直要和長公主和離,這都六年了,但是長公主完全沒有鬆口。
    涼薄的聲音沒有一絲挽留,讓公主府裏的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駙馬可是當年長公主求著皇上賜婚來的。
    眼下,長公主竟然同意了。
    時清川瞧著眼前的休書,卻伸手推了回去:“公主說笑了,臣一日是公主的夫君,那麽日日都是公主的夫君,這休書臣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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