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下可是嫌棄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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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事,回府吧。”樊相宜提裙起身,視線不再留在時清川的身上。
    她喜歡的是時清川那股子和葉成惟相似的清冷勁兒。
    還是那個她熱臉貼冷屁股的公主府駙馬爺?
    等她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麽的時候。
    “公主可有哪裏不適?為何這般表情?”時清川明知道樊相宜在驚訝什麽。
    他卻不管。
    樊相宜覺得,這天可能要下紅雨了。
    樊相宜上了馬車,正準備吩咐車夫走。
    眼前一亮一暗,進來了個人。
    “駙馬如今倒是瞧得上本宮這車攆了?”樊相宜不是小氣之人。
    可如今說這話陰陽怪氣的。
    那酸氣兒直衝時思量的腦門心。
    這讓時清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那殿下這是要攆臣走?”時清川不生氣,語氣竟然染上了幾分委屈。
    “本宮幾時攆你?”樊相宜下意識反駁。
    可說完又覺得不對。
    惱的她冷哼一聲。
    時清川見樊相宜生悶氣,也不願意對自己動手,眼神卻暗了兩分。
    他抬眸看向了車外,輕聲道:“回府。”
    馬車晃晃悠悠,樊相宜頭上的朱釵和胸前的瓔珞隨之搖晃。
    六年了,時清川卻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打量樊相宜。
    此時她精致的眉頭之上還掛著怒相,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都說寧德長公主承了先皇後那絕世容貌,卻又不似先皇後姣靜。
    張揚似火,美的外放。
    隻是時清川這些年怨氣在身,從不正眼看樊相宜。
    仔細一瞧,他當真沒見過比長公主更美麗的女子。
    如今已是花信,卻還是碧玉之貌。
    “瞧什麽?”樊相宜不知道,時清川竟然也會盯著自己看。
    這麽露骨的目光,還真是膽大包天。
    就不怕自己把他杖斃丟出去喂狗?
    “以前臣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殿下貌美如花,真真是錯過了那麽多年好時光。”時清川那張嘴,說起好話來,跟那護城河似的,嘩啦啦的不會停。
    樊相宜被他這麽說,心情好了一些。
    可又想到自己已經給他遞了休書,彎起的嘴角又拉了下去。
    她堂堂大慶寧德長公主,哪裏是幾句好話就能哄好的。
    “本宮竟不知,翰林院時大人竟然這般會誇人了。”樊相宜冷笑,堅決不為時清川幾句好話而讓步。
    她確實讓時清川強行入贅。
    可她這公主府,何時委屈過他?
    想到這裏,樊相宜心中那點點剛冒尖兒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時思量見樊相宜心情依舊沒好,卻也不再捧著。
    要是再捧下去,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兩人剛回公主府,這宮裏就來了信。
    讓長公主及駙馬進宮入宴。
    說是為為宸王殿下接風洗塵。
    樊相宜聽到這傳話太監的話,微微頷首。
    “知道了,勞煩公公通報。”樊相宜沒說話,出聲的是時清川。
    那太監聽到時清川的話,心中有些驚訝,微微抬頭瞥打量了一眼時清川。
    就見時清川笑眯眯的盯著他。
    他連忙低頭:“那奴才告退。”
    對著兩人行禮,倒退著走了三步,才轉身離開。
    等出了公主府,這小太監才抬頭瞧了瞧天空。
    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
    府內。
    “行了,駙馬去沐浴更衣吧。”樊相宜放下茶杯,這才開口。
    說完這話她也起身朝後院去了。
    總不能穿著這一身去宮中。
    雖然她素來喜歡豔麗的東西。
    出府時雲鬢高綰,身著淺灰色七重錦繡綾羅長裙,裙擺處繡著幾株半枝蓮。
    高雅極致,卻和平時豔麗張揚有幾分區別。
    就連紅瑾,都是第一次瞧見自家長公主穿這麽清淡的衣裳。
    不過一瞬,她便明了。
    長公主這是穿給宸王殿下看的。
    那林小姐不就喜歡這些灰撲撲素色的衣裙嗎?
    當年長公主還說這衣裙顏色晦氣來著。
    此時時清川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等他瞧見樊相宜這一身時,臉上的笑容一滯,不過瞬息之間又恢複了那副溫和的笑容。
    “殿下現下這身衣裙,全靠公主花容月貌撐著,殿下下次別穿了。”時清川上前兩步,抬手作扶。
    樊相宜瞥了一眼他的手,並未扶上去。
    不過對於時思量的話,她心中有絲得意。
    嗯,不虧她特意選了這晦氣的顏色,終於讓這頑石說了幾句真心話。
    紅瑾見樊相宜不扶時清川,連忙上前去搭手。
    生怕駙馬這話惹了公主不高興。
    隻是她抬眼,發現公主臉上雖然無太大表情,可嘴角卻噙著笑意。
    公主現下心情很好。
    這是紅瑾得出的結論。
    上了馬車,時清川也跟了上來。
    原本要上車的紅瑾也跟在了車外。
    既然如今駙馬回心轉意,她就不去湊熱鬧了。
    得公主和駙馬好好培養感情才是。
    教公主早日回頭,收了那封休書。
    樊相宜見上來的是時清川,而不是紅瑾她們時,就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
    “駙馬的馬車是坐不下你嗎?偏偏要來擠我這車。”樊相宜心情好,雖然在擠兌時清川,可她的自稱卻變了。
    隻有在樊相宜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自稱‘我’。
    時清川聽著這話,麵上不顯,心中卻冷笑連連。
    果然是惦念了十年的人。
    如今還沒見到人呢,心情已經這般好了。
    “殿下可是嫌棄臣了?”時思量雙眼凝著樊相宜,那清明的眼睛讓人看了心顫。
    樊相宜瞧在眼裏,忽然有些明白當年為什麽會追著他跑了十八街坊了。
    可不就是在城樓之上,忽然他下馬車是那一抬眸和自己的對視。
    讓她驟然想起已經離開的宸王。
    為何此時他變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心中卻生出一股悶氣。
    時清川他,本不是這樣的!
    樊相宜身側的紅瑾此時冷汗連連,不知道是哪裏做的不好,惹了長公主怒氣這般重。
    而如今忽然貼上前來的時清川,就像是你捂著的一塊明知道不會化的千年寒冰忽然化了,還給你開出朵花來。
    那種衝擊感,就像是她被人騙了八萬兩黃金一般。
    憋屈!
    太憋屈了!
    可她要的,不就是時清川的愛嗎?
    越烈越野的馬,馴起來才有成就感。
    樊相宜喜歡宸王,那他偏不讓樊相宜如願。
    可長公主不開口,她作為奴婢的,哪裏敢開口。
    更何況,駙馬還跟著呢。
    “殿下,既然宸王已經走了,那咱們回府吧,晚上宮中定然會有宴會,還是早些準備的好。”時清川見樊相宜的眼神往下掃去,臉上有抹失望,便出聲勸慰。
    樊相宜回頭看向了時清川。
    宸王儀隊早已經離開。
    這讓她無聲歎息。
    眼中是怎麽都壓抑不住的震驚。
    麵前這個處處言語為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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