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怎麽像個姑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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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成惟一笑,剛要說話,就看到樊相宜越過了自己,朝著他身後走去。
    他笑容還未揚起就消散。
    她還是第一次見時清川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紅裳黑衣,就好像誰都插不進去。
    他紅著眼眶,就這麽看著自己。
    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漫上了水霧。
    時清川隔著情花,看向了麵前的兩人。
    “不敢了,隻是宸王一個人,臣放心不下。”時清川解釋。
    “他命大著呢,你不用擔心他。”樊相宜道。
    要是葉成惟也會被那些人殺死,那麽他就不是葉成惟了。
    樊相宜幫時清川敷好藥,鴆酒她們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動靜,立馬就隱匿在森林中。
    就好像剛剛她們都沒有來過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禁衛軍統領這才領著二十多個禁衛軍過來。
    他們看到三人都沒什麽事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長公主,駙馬,宸王,屬下來遲,還請責罰。”盛池雙手交疊請罪。
    他看到了,地上有五六具屍體。
    很顯然,他們三人確實是遇到了刺殺了。
    時清川見樊相宜手中的長劍已經不見了,眼神微閃。
    她會武功的事情,似乎是不願意暴露出去的?
    為什麽?
    盛統領是皇上身邊的人吧。
    “盛統領,這次的護衛確實是你負責吧?還好駙馬無事,若是駙馬有事,本宮定然饒不了你們。”樊相宜臉色有些冷。
    盛池的頭垂的更低了。
    “是屬下之錯,請殿下責罰。”盛池不敢找理由。
    隻是他明白,為什麽宸王和駙馬爺會跑出安全區。
    心中有千萬個想問的問題,可此時他卻是一個都問不出來。
    “責罰就不必了,給本宮好好查查,這些刺客是誰指示。”樊相宜冷聲道。
    很顯然,樊相宜對盛池的態度並不是很好。
    時清川並沒有說話。
    他看得出樊相宜的心情現在並不是很好。
    等到回到駐紮地之後,立馬就有太醫上來瞧了。
    “今日之事,暫時不用稟報給陛下,等春獵結束再說與陛下聽,若是陛下怪罪下來,本宮擔著。”樊相宜見太醫給時清川看傷口,這才出聲交代給在場的人。
    盛池立馬應下了。
    畢竟這春獵可是代表了這一年是否風調雨順。
    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自然是不好的。
    所以除了盛池和禁衛軍,其他人並不知道。
    雖然太醫看到駙馬爺的傷口明顯是利器所傷。
    但是駙馬爺還是一口咬定了自己是被樹枝刮傷了。
    刮傷就刮傷吧。
    他隻是一個太醫,自然是不敢和長公主和駙馬爺反著來。
    下午,樊顥蒼他們就回來了。
    樊顥蒼獵了一頭鹿。
    這自然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大最漂亮的鹿了。
    而且這鹿隻是傷了前腿,並沒有性命之位。
    所以當下樊顥蒼就把這頭鹿送給了樊相宜。
    “皇姐的院子最大,正好養著鹿。”樊顥蒼笑眯眯的說道。
    在麵對樊相宜時,他並沒有一點兒天子的架子。
    就好像是一個很依賴姐姐的弟弟。
    樊相宜聽到樊顥蒼要把他獵的鹿送給自己時,就笑著應下了。
    “那皇姐就多謝陛下了。”
    樊顥蒼見樊相宜收下了,心中高興。
    有了獵物,樊顥蒼當即回宮,並且向上天祈禱。
    保佑大慶接下來一整年風調雨順。
    而樊顥蒼是在春獵過了的第三天才知道葉成惟和時清川遇刺的事情。
    樊顥蒼聽到這件事時,卻一點兒也不意外。
    “朕知道了。”樊顥蒼的表情很平靜,握著書籍的手並沒有任何反應。
    盛池看著他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也不生氣。
    心中也是很好奇。
    為什麽陛下這麽縱容長公主。
    雖然他也知道長公主對大慶絕無二心。
    可如今宸王回來了。
    難保長公主不會被宸王迷惑了心。
    “盛池,你可知道為何朕這麽信任皇姐?”樊顥蒼知道,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什麽他這麽信任自己的皇姐。
    換做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出現的。
    就算她是自己的親姐姐。
    說到樊相宜,樊顥蒼的眼神多了一些溫和。
    “屬下不知。”盛池也是這幾年才被樊顥蒼提拔為禁衛軍的統領的。
    在這之前,他對長公主的印象,也隻是早年打馬上街,先皇薨逝三年後,出孝後第二日,就站在城牆,攔住了時清川的去路。
    甚至追了時清川十幾條街。
    他對長公主的印象隻有這麽多。
    至於那三年,誰都沒有見過長公主。
    當然,除了一些宮裏的老人知道,長公主去了什麽地方。
    “不知也是正常,罷了,下去吧。”樊顥蒼見盛池那低著的頭,也不願意再多說。
    盛池這才退出了禦書房。
    樊相宜此時就在後院,那隻鹿就養在了公主府的後院。
    寧德公主府確實是除了皇宮之外,京城最大的院子了。
    這公主府有湖有小山有草地。
    確實很適合散養這些動物。
    鹿帶回後,由獸醫取了它身上的箭,並且幫它上了藥。
    這鹿的傷勢並不嚴重。
    樊相宜坐在知歡閣上,能看到樓下那隻受傷的鹿。
    它上的也是左邊腿根的位置。
    樊相宜盯著盯著,就忽然笑了。
    隨後眼神就看向了雲水間。
    時清川因為受傷,所以就沒有去當差。
    此時正在和葉容君一起下棋。
    鴆酒連忙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個藥瓶。
    她們做暗衛的,這種止血金瘡藥,那自然是隨身攜帶的。
    因為這袖子,不太好上藥,他的袖子直接被樊相宜給用力扯掉了。
    這讓葉成惟微微蹙眉。
    那傷口又不深。
    他怎麽像個姑娘一樣,竟然要哭出來。
    樊相宜上前查看了時清川的傷口,並不是深,隻是擦破了皮子,養個三五天就好了。
    她出聲安慰道:“不疼,我給你上藥。”
    回頭就看到眨巴著一雙委屈眼睛的時清川。
    樊相宜起步,朝著前方走去。
    時清川一怔,想要說什麽,樊相宜的手中的藥已經撒上去了。
    “下次還敢亂跑嗎?”樊相宜聽著時清川因為敷藥而疼的倒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可嘴上卻不饒人。
    樊相宜看著葉成惟沒事,眼神就越過了他,落在了時清川的身上。
    時清川身著一襲白衣,如今左邊的袖子上破了個口子。
    他張了張嘴,明明手臂上的傷也沒有那麽他疼了。
    可他還是眼眶酸澀,半句話說不出來。
    紅色的血跡沁了出來。
    再往上看,就看到他那有些委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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