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因為貪生怕死才會活下來的

字數:5527   加入書籤

A+A-




    南疆的談判談崩了,聽說樊溪知和葉成惟在談判桌上差點兒打起來。
    至於事實是什麽。
    還真沒有誇大事實。
    樊溪知和葉成惟真的在談判桌上打起來了。
    當然原因並不是議和出現了問題。
    而是因為葉成惟說了一句長公主曾經最喜歡的人是自己時。
    坐在他對麵的樊溪知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起身揍了葉成惟一拳。
    然後議和的雙方人馬就打在一起。
    這兩人誰也沒討到好。
    ——
    樊嘉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葉成惟。
    他此時衣服有些淩亂,手上還有血跡。
    樊嘉野不知道要怎麽安撫葉成惟。
    他也隻是坐在一邊沒有吭聲。
    說實話,對於葉成惟那些話,他也是有些生氣的。
    隻是如今他是站在葉成惟這邊的,便是生氣,也不能跟著樊溪知一起揍葉成惟。
    葉成惟自己把自己的手包紮好,這才看向了樊嘉野。
    “抱歉,我說的話確實不對。”葉成惟現在也冷靜下來了。
    那些話都是他生氣時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
    樊嘉野沒說什麽。
    他沒有權利替自己的妹妹接受這個道歉。
    所以若是葉成惟若是真的想要去道歉,那麽就去給自己的妹妹道歉。
    可樊嘉野知道,這種一時口誤的話,也是因為葉成惟也曾這麽想過。
    若是沒有這麽想過,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都過去十一年了,所有人都變了。
    他不能還指望葉成惟還在原地踏步。
    葉成惟見樊嘉野沒說話,也沒有說話。
    他看了看自己包紮著的手,就活動了一下。
    雖然上了藥,可還是很疼。
    “我是真心喜歡過長公主的。”葉成惟開口。
    這句話不假。
    若是沒有當年先皇的那件事,那麽他不會離開京城,他會娶她為妻。
    如今家庭美滿的人應該是他。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隻是氣,氣她怎麽能這麽容易放下?或許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葉成惟伸手順了順自己的長發,這才開口。
    樊嘉野隻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話。
    他其實再次看到樊相宜時,也覺得他好像從來沒認真的認識過自己這個妹妹。
    少年時她打馬遊街,是何等的肆意妄為。
    在樊嘉野的心中,樊相宜隻是一個略微調皮了一些的天真公主。
    直到那夜,她捧著聖旨從父皇的寢宮出來時。
    他就知道,他從來沒有認真的了解過自己的這個妹妹。
    更不要說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
    距離葉成惟被遣往南疆也十一年。
    “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葉成惟自顧自的說著。
    但是他知道,樊嘉野能聽進去他的話。
    ——
    南疆大慶的軍帳。
    此時樊溪知的臉上還有瘀青。
    旁邊的軍醫給他上藥。
    雖然臉上疼,他卻不肯吭一聲。
    旁邊的幾位副將也不敢說話。
    他們不知道,議和了好幾日,也沒事情,怎麽今兒葉成惟一句話,樊溪知就翻臉不認人了。
    直接就打了葉成惟。
    不過他們是大慶的人,對於敵人公然議論長公主,他們心中也是不高興的。
    更不要說那葉成惟還說長公主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
    他們覺得真的不能怪長公主。
    這葉成惟一走就是十年,換作誰,誰真的能等十年?
    而且這葉成惟心思不純,如今果不其然造反了。
    最後還是樊溪知等到軍醫走了,才看向了旁邊的幾個副將:“抱歉,是我衝動了。”
    “將軍不必如此,那葉成惟公然羞辱長公主,便是將軍不動手,那葉成惟也未必就真心議和。”其中一個副將連忙出聲安撫樊溪知。
    雖然他們是陛下派遣來的。
    當初知道樊溪知是長公主塞進來的時候,他們心中卻是有些小看過樊溪知的。
    也不是因為他的年紀。
    而是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
    可哪裏知道,上了戰場,他卻如此厲害。
    這南疆軍就算盤踞南疆十年,竟然也被樊溪知利用地形打他個措手不及。
    甚至打了幾場,雖然輸過,但是大部分戰鬥都是勝利的。
    他們這些副將中,也沒有人再懷疑樊溪知的能力。
    要是那葉成惟現在答應議和,那麽之前也就不會造反了。
    好好當他的宸王不好嗎?
    所以這場議和以失敗告終,誰都不覺得有意外。
    樊溪知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出去。
    幾個副將這才退出了軍營大帳。
    樊溪知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
    時間進入二月份時,京城的天也沒那麽冷了。
    不過人們還是沒有辦法脫下身上的冬衣。
    南疆依舊沒有一點兒消息。
    倒是柳州那邊傳來好消息。
    說是柳州那邊的運河開始動工了。
    樊相宜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這個消息還是時清川和她說的。
    “柳州臨海,常年有水患,這一直都是陛下和殿下的心頭大患,是傅大人自請調職柳州的。”時清川解釋。
    樊相宜聽到傅大人時,立馬就想起雲江的傅子默。
    雲江多雨多水,每到夏天,也是水患重重。
    可如今雲江被傅子默治理的很少再有水患。
    自己以前確實想過要不要把傅子默調往柳州任職。
    可人家努力在雲江闖出一番來,結果有用了,就開始無節製的讓他去做事情。
    雖然官員本就該為百姓著想。
    但是樊相宜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
    所以才會請教傅子默那些事情。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人去處理柳州的事情。
    沒有想到,傅子默竟然去了。
    “放心吧,陛下沒有虧待傅大人,工部那邊也在全力配合傅大人。”時清川安撫樊相宜。
    樊相宜聞言,也不再說什麽。
    果然,想要守住大慶,真的不是靠她一個人就可以的。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一生都會獻給大慶。
    可回頭一看,大慶依舊有很多人和她是一個想法的。
    隻是之前老臣把持朝政,有理想的年輕人得不到重用。
    這讓樊相宜想到傅子默的父親傅海。
    若是自己的父皇能看到傅海大人的那些文章,是不是就能不一樣了?
    樊相宜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父皇是一個隻顧著自己的皇帝。
    他是愛著子民的。
    皇祖父是因病退位的,所以自己的父皇是先皇還在世就繼承皇位的皇帝。
    可樊相宜知道,父皇從皇祖父手中接過大慶的時候。
    大慶正是亂糟糟的時候。
    不是樊相宜不敬老,是她覺得自己的皇爺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他的父皇是開國皇帝,而那些曾經跟著皇爺爺父皇征戰的皇子,幾乎都戰死了。
    自己的皇爺爺就是因為貪生怕死,才會活下來。
    這皇位也才會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