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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秋麗玫第一次放下了驕傲，用一個母親的角度去懇求眼前的男人。
    司顧沉默了一會，身體和精神的疲憊讓他更想回去看看司夏，而不是和一個女人在這裏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走廊裏異常的安靜，秋麗玫眼底閃過陰狠，若是司顧不同意，她會不擇手段。
    “可以。”
    聽到司顧同意，秋麗玫立刻笑出來，語氣放緩了很多，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他，意有所指道：“那芊兒就拜托阿顧了，那孩子啊，真是的，不聽我這個媽咪的，卻偏偏這麽的喜歡你，如果能把她交給你，我還真是放心了。”
    像是沒有聽明白她語裏的深意，司顧溫潤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秋麗玫猶豫了下，原本打算開口，卻沒想到被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緩和的氣氛。
    “秋麗玫阿姨，看樣子我來的還真是時候呢，別說，我剛聽到消息可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你家莫芊兒真是命大，竟然當天晚上就醒來了。”
    “莫言！”
    莫言掏了掏耳朵，勾唇道：“秋麗玫阿姨，我不是說了嗎，生氣容易長皺紋，別說，這才幾個消失沒見，您這張臉啊，褶子又多了。”
    秋麗玫氣急，但是司顧在身側又不好發作，原本一夜沒睡，又被莫芊兒折騰過，儀容原本就很邋遢，如今又被莫言這樣說，黑沉的臉上有些猙獰。
    “莫言！芊兒已經睡了，麻煩你們先離開，她需要休息。”
    莫言掃了眼一旁的司顧，對於這個男人他是知道的，和他從事的法醫相對，他讓死人說話，而他是拯救活人。
    司家在京市的勢力很大，而其中最讓人稱道的一來是司家的尊貴，二來就是這個擁有一雙神奇雙手的男人，一個可以把臉骨盡數破碎都可以修複到最完美的醫生，還真是讓人趨之若鶩。
    況且司顧原本形象就像是溫潤的貴公子，大概是長期呆在手術室裏的原因，皮膚很是白熙，雙眼被一架金絲框眼睛遮擋，少了銳利，又多了幾分書卷氣。
    不過，司夏是什麽家族，他可不認為能養出這樣的人。
    想到這裏，莫言突然斂去視線，想到了司夏，那個眼底永遠純真的人。
    再看向司顧的時候，眼底有些羨慕，身為哥哥，大概可以每時每刻都看到他吧。
    莫言莫名的視線時有時無，但是司顧還是注意到了，摘下眼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剩下的事大概和我無關，我想我可以離開了吧？”
    “我想，我們需要從你這裏得到莫芊兒的傷驗報告，畢竟，莫夫人可是一直在拒絕，你既然是主治醫生，應該可以提供吧？”
    司顧頓足，蹙眉，重新戴上眼鏡看向莫言，沉吟了半刻看向秋麗玫，“這是病人隱私，還是需要家屬的同意。”
    “我不同意！”
    秋麗玫幾乎是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那些隱秘的事被幾個醫生知道已經是極限，怎麽可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況且，一旦被他們知道，這些等於是昭示在無數視線之下，莫芊兒多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
    莫言抿唇，氣息冷淡了很多，“莫夫人，您應該知道，這關係到什麽。”
    但是秋麗玫顯然比原本更加的堅持，“我家芊兒好不容易醒來，情緒很不穩定，所以為了她的治療，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的耐心有限，莫夫人，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因為莫芊兒死了，被你妄加罪責。”
    “不準咒我家芊兒！”
    麵對秋麗玫的憤怒，莫言抱胸，臉上漾起笑意，習慣性靠在牆上，掃了眼司顧，莫言似乎想到了什麽，語帶惡劣道：“用我咒？你家這寶貝女兒先不說被碎屍凶手強女幹未遂，但是之後遇到的你這個母親就不想找到凶手？五個男人，可是輪女幹呢……”
    “莫言！你放肆！和你那蠢媽一樣，一點教養都沒有！”
    “教養？我需要那些東西嗎？”
    秋麗玫整個人都被氣得渾身發抖，私下裏明白和這麽堂而皇之放在明麵上，可是完全兩個概念。
    更何況，司顧還在她身邊，萬一莫芊兒被嫌棄了，她家芊兒會多傷心！
    掃了眼依舊坦然鎮定的司顧，秋麗玫突然平靜下來，強忍下內心咆哮的狠厲，壓著嗓子說：“莫言，身為警員，你的基本素質呢？”
    “我可不是警員，呐，他們才是。”
    身後的幾個人有些無辜，就算他不是警員，但是多少也是他們的老大不是？就算掛著的是法醫，但是好歹也是特殊專案組的一員啊！
    秋麗玫的臉色又差了幾分，因為莫芊兒醒來的喜悅也蕩然無存。
    “七年前的事我已經交代了，剩下的事，我會和你們的局長說。”
    莫言忍不住嗤笑，“局長？你大概不知道，這件案子，可不是我們局長說的算，所以，您最好還是好好的配合，不然，後果我們都承擔不起。”
    潛在的威脅，秋麗玫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但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拒絕！後果我來承擔。”
    “嗬嗬，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早死而已。”
    “莫言！”
    莫言的臉色完全冰冷，周身氣息也有些壓抑起來，“秋麗玫，阻礙調查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我看在您多少是我長輩的麵子上才好言相勸，您，還要阻止？”
    秋麗玫沒想到莫言會突然這樣，冰冷壓抑，氣勢上竟讓她有些害怕。
    “我……”
    “這是調查許可，看在她是傷員還未蘇醒，我會留人看守，若是再阻攔，我會依法處置。”
    將調查許可拿出，莫言的耐心顯然也是到達了頂峰。
    七年前，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看到了作案現場，心理承受了無法言語的壓力，一度導致她的病情惡化，直到快速離開了自己，當時他記得很清楚。
    她有多麽的恐懼，到死，他的母親都沒能從那場噩夢裏蘇醒。
    而當得知莫芊兒竟然是七年前那個十三歲女孩的時候，他的憐憫蕩然無存，剩下的全是快感，詭異的快感。
    看他們痛苦，果然是可以讓自己舒坦不少。
    天色見亮的時候，僵持不下的狀態因為秋麗玫的退讓結束，而司顧這個時候也舒了一口氣，隻是剛準備回去，莫芊兒竟然直接驚醒，呼喊著要他。
    看了下腕表，莫言勾唇，“這下，倒是可以好好的了解下狀況了，現在才五點，我們的時間很多。”
    “莫言！我已經讓步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最喜歡的就是得寸進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