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仰起頭，三兩下就把大魚吃進了肚子裏。
    楚凡看得是眉頭微皺。
    好家夥，也不嫌腥。
    而且小丫頭吃起來還咯嘣脆，像是在啃炸雞一般。
    不過或許這就是血脈壓製吧。
    飛鳥吃魚，合情河裏。
    這讓楚凡不得不提問。
    “雪球，這些天，你都在冷師姐那裏經曆了什麽？”
    之前冷凝霜跟雪球一見如故。
    正巧楚凡要忙護山大陣的事情。
    楚凡幹脆就讓她領養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
    小家夥居然都能幻化出人型來了。
    雪球歪著腦袋想了一下。
    “媽媽那裏有很多好吃的唧！”
    楚凡歎了口氣。
    雪球有多能造。
    他是心知肚明的。
    幸虧交給冷凝霜之前。
    楚凡就把雪球的口糧一同交給她了。
    否則鐵定要把冷凝霜吃破產了。
    不過這一聲聲“爸爸媽媽”的……
    真是叫得楚凡舒心。
    他腦海裏甚至都出現跟冷凝霜一同撫養雪球的場景了。
    嘿嘿……楚凡擦了擦口水。
    隻聽雪球繼續說道。
    “媽媽的房間可香可香了的唧！”
    “嗯……就是媽媽的床上，塞滿了好多東西……”
    楚凡一聽，頓時就不困了。
    “這是我不用付費也可以收聽的內容嗎？”
    “快給我講講，你媽……我冷師姐的閨床上都有什麽？”
    雪球從她那發量驚人的後腦勺，掏出一件物事，天真爛漫的說道。
    “有這個的唧！”
    楚凡一看，當場從鼻孔噴出兩道彩虹。
    那是一件性感的……
    大號的……
    肚兜！
    沒想到冷師姐胸襟居然如此廣闊！
    這尺寸，平時沒太看得出來。
    雪球還在水中，動作生疏的把肚兜穿在了自己身上。
    結果她那較小的身軀，哪裏穿得上。
    就像是小孩穿大人拖鞋一般，一點都不合身。
    岸上的葉慈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
    連忙飛過去給雪球講解生理課。
    順便給了一套葉慈生前的服飾她穿。
    現在的雪球，體型跟發育不良的葉慈差不多。
    所以總算是能夠直視雪球了。
    雪球聞了聞衣服上的味道。
    “真好聞，謝謝葉慈姐姐的唧。”
    葉慈膩歪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或許是現在的葉慈，也是飛鳥傀儡。
    跟本身就是飛鳥妖獸的雪球。
    有種天然親和。
    所以兩人很快就成為了好友。
    並且在楚凡布置陣法期間。
    兩隻鳥還經常在一起玩耍，交流飛行心得什麽的。
    楚凡也上了岸，穿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但他還是惦記著冷凝霜的閨房裏，到底有什麽。
    於是他不停的瘋狂給雪球打眼色。
    雪球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小九九。
    “噢對了的唧！”
    “媽媽的床上，還有很多爸爸的東西的唧！”
    “那些東西上麵，全都有爸爸的味道的唧！”
    “尤其是那個等身大小的毛絨人偶，軟乎乎的，媽媽還在人偶臉上，貼了一副爸爸的畫像的唧！”
    葉慈聞言，頓時羞紅了臉蛋。
    這是什麽癡漢行為？
    那叫做冷凝霜的女弟子，對楚凡的癡戀，都已經達到這個地步了嗎？
    然而，事件的正主聞言。
    確實另一種反應。
    轟隆！
    楚凡聽了雪球的描述。
    感覺就像是被天打五雷轟了一般。
    當場石化了。
    在他的腦海裏。
    出現了一副複仇暗殺的場景。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主角對某個深惡痛絕的仇人，進行一係列的調查。
    把所有跟仇人有關的剪報什麽的。
    都釘在一麵黑板上。
    住著暗無天日的破舊房子。
    為的就是韜光養晦。
    等到時機成熟，就一舉複仇！
    而此時此刻。
    雪球所形容的畫麵。
    不正是這樣一幅光景嗎？
    自己送給冷凝霜的所有物品。
    她都收集了起來。
    並且對自己的恨意，已經強烈到，要放在她自己的閨床上麵！
    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呐？
    楚凡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灰色的了。
    自己這麽多年以來。
    一直都在為報當年冷凝霜的救命之恩而努力。
    尤其是那個等身大小的毛絨人偶。
    那是去年冷師姐生日的時候送的。
    結果被拿來當作標靶。
    還放在閨床上，隨時練習刺殺！
    難怪冷凝霜對自己越來越狠！
    原來冷師姐想要滅掉自己的心，始終都沒死。
    甚至還變本加厲！
    老天啊！
    我楚凡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沒愛了！
    這個世界沒愛了！
    最終，自己腦補的楚凡，哭喊著跑進了小竹樓裏。
    楚凡的這反應。
    是葉慈所料未及的。
    小凡這是怎麽了？
    是因為知道了“追求多年的女神心意”，而感動得哭出來了嗎？
    不過葉慈想起雪球所描述的冷凝霜閨房畫麵。
    葉慈就打了個激靈。
    在心裏感歎道。
    現在的年輕人，玩得真花……
    不過那都是人家小兩口的情趣罷了。
    不關自己事。
    這麽一想，葉慈莫名的感覺有些寂寞和冷……
    葉慈打發了雪球，飛進去小竹樓裏。
    想要安慰一下楚凡。
    結果看到楚凡在廚房裏瘋狂切洋蔥。
    一邊切還一邊擦眼淚。
    “我說你是怎麽了小凡？”
    楚凡很快就把火燒熱了。
    熟練的放入食材烹飪。
    一股香味飄了出來。
    “沒事，我就是化悲憤為食量。”
    葉慈：“說人話。”
    楚凡：“閉關多日，餓。”
    楚凡的廚藝技能加點非常高。
    畢竟人在異界。
    唯一的娛樂享受項目。
    就隻能是吃吃吃了。
    所以即使多麽簡單的食材。
    在他手裏，都能烹飪成國宴級別的料理。
    光是這賣相。
    都能讓旁邊的葉慈食指大動。
    隻是可惜她至今沒有肉身，也就沒有味覺。
    楚凡仿佛看出了她的失落。
    “老祖是想讓我兌現承諾了？”
    葉慈依舊記得。
    當初楚凡把她從試煉之地裏釋放出來時。
    曾經誇下海口，說能幫她恢複肉身。
    葉慈當時就覺得不可能。
    肉身死亡，在這個世界裏。
    除非是武皇級以上的大能。
    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再重塑。
    而楚凡也隻是區區一個武氣六段的，實力低微的小弟子罷了。
    縱然他有再多的鬼點子。
    也不可能幫自己重塑肉身。
    葉慈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知道重塑肉身是不可能的。”
    楚凡眉頭一皺。
    “你這是在挑戰我？”
    “我直接告訴你吧。”
    “其實我已經找到了幫你恢複人型的材料了。”
    “但是恢複味覺的東西，我還沒找到。”
    葉慈聞言，倒也釋然了。
    “如果不能恢複五感。”
    “我覺得現在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沒什麽不好的。”
    “這讓我體驗了另一種人生。”
    “你別看我現在這樣。”
    “但好歹老娘也是有七情六欲在的！”
    楚凡認真的看了一眼葉慈。
    不像是在強顏歡笑。
    這才是自己認識的老祖。
    直來直往，沒有城府心機。
    楚凡笑了笑，悶頭吃飯。
    葉慈突然想起來什麽。
    “對了！我來這可是有正事要跟你說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