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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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渣掉她的前男友懷孕了 !
    楚安離在椅子上坐到半夜,她不肯去床上睡,祁墨也沒勉強她。
    房間裏開著一盞落地燈,暖融融的光,靜謐而柔和。祁墨就在旁邊目不轉睛盯著她,楚安離掀眸,目光跟他撞上。
    眼神交匯的瞬間,好像時空置換,他們回到了多年前,他就喜歡這般專注的瞧著她,目色沉靜而溫柔。
    楚安離壓下心底的疑慮,反手將身後的抱枕抽出來抱著,身體往後靠,閉上眼。她本來就還沒倒好時差,早就困了。硬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她歪頭睡過去。
    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她在床上躺著。
    祁墨坐在床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見她睜開眼,說道:“醒了就起來吃東西。”
    楚安離:“……”
    吃,當然要吃。被關起來不說,她沒打算虐待自己。
    走進衛生間,洗漱用品已經都給她準備好了。刷牙刷到一半,楚安離才後知後覺發現,手裏的漱口杯跟祁墨的是情侶款,圖案是她曾經喜歡的卡通形象。
    她用冷水澆濕了臉,想讓自己清醒點。
    看著鏡子裏自己水珠滴答的臉,她很無語的發現,祁墨如此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年是她冷血無情地把他給踹了。
    而他被深深傷害,卻癡心不改,一個人苦苦沉浸在過去,固執地等她回心轉意。
    楚安離被他限製了自由,也不急躁。吃完飯之後,就把椅子拖到窗邊坐著曬太陽。在國外時,她就特別喜歡一個人坐在花園裏曬著太陽發呆,阿森常常會在她身邊陪伴她,也不覺得無聊。
    她表現這麽好,祁墨本來心情還不錯,隻是午後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再進來時,臉色鐵青。
    楚安離收回瞟他的視線,繼續翻書。書是祁墨拿來給她打發時間的,她挑了幾本感興趣的留著看。
    她什麽也不問,祁墨卻是走近了,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現在還跟顧廷均在一起?這麽多年,你對他夠長情啊!”
    看來剛才那通電話是顧廷均打來了的。楚安離從書後抬眼看他,眼神有幾分迷惑,問道:“我跟他在一起,你不應該感到高興?”
    祁墨神情一僵,咬牙道:“你又在說什麽混話?”奪妻之仇,他為什麽要高興?要不是礙於他媽跟顧廷均的媽是閨中好友,他捅他一刀都是輕的。
    他的表情是真的恨,完全看不出作假,楚安離突然就有些不確定起來了。
    楚安離想了想,又問:“他找你幹什麽?”
    祁墨睨著她,沒答話。顧廷均打電話找他要人,他自然不會還。這個人,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楚安離唇動了動,還欲再說什麽,門被輕輕敲響,祁墨回頭看了一眼,去開門。是他助理劉子明。
    劉子明低聲示意:“祁總,楚小姐電話,已經打來好幾次了。”
    祁墨接過手機,來電顯示是秦桑。
    楚安離放下書,站起身來。祁墨還是把手機拿過來了,提醒她:“找人求助也沒用,所以,我勸你別白費唇舌。”
    祁墨按了接通和外音,遞到她麵前。
    秦桑埋怨的聲音即刻傳出來:“你幹嗎呢電話也不接?去酒店找你也不在。說好的幫我帶孩子呢?我等得黃花菜都涼了,等會兒晚上出去有事呀,你能不能快點來……”
    楚安離打斷她:“我被前男友囚/禁了,秦桑,幫我報警。”
    祁墨眉尖抽動一下。
    秦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
    祁墨緩緩開口,好心幫忙重複了一遍:“她說她被我囚/禁了,讓你幫忙報警。要我給你地址嗎?”
    “呃……”秦桑聽到這個聲音,斟酌了許久,才帶著幾分試探地問:“祁墨?”
    祁墨嗯了一聲,“自然是我。”
    秦桑的態度有些出乎楚安離的預料。再不濟,聽到她被囚/禁應該會對她這個姐姐表示兩句關懷吧。
    秦桑卻支吾了半晌,才說道:“那個,祁墨,你跟她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衝動。一定要冷靜,冷靜。”
    然後,她匆匆把電話給掛了。
    這天之後,別說沒人來救她,祁墨告訴她,秦桑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了。
    楚安離問還沒有其他人找她,祁墨也說沒有。
    如果他沒說謊的話,那也太奇怪了。她這麽久不出現,至少舅舅會擔心。怎麽可能把她的消失當做理所當然了?
    第四天,祁墨終於允許她出房門了,可以在家裏活動。
    祁墨偶爾會出門,楚安離獨自在一樓晃悠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就看到外頭院子裏,還有大門口有每時每刻都有人影晃蕩。不用說,這些身高體健的保鏢就是用來看管她的。
    他這是動真格啊。
    這天,祁墨又出門了,江亞前來看她。因為祁墨的關係,楚安離以前跟他很熟。
    他明顯知道她的現狀,對她進行了一番勸說。
    “墨哥人挺好的,他就是太在乎你了,最近幾年你不在他身邊,脾氣都變差了不少,連我媽都不敢招惹他。”
    楚安離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接什麽才好。
    江亞還在喋喋不休,“脾氣差不說了,他還酗酒,喝進醫院好幾次了,唉,瞎折騰自己的身體。你們兩個當年好好的,怎麽最後就……”
    楚安離閉上眼,不想再聽下去了。
    如果不是當年那種痛太刻骨銘心,她真的要被洗腦以為自己是個拋棄男友的人渣了。
    這天夜裏,楚安離早早就睡下了,半夢半醒間,手腕處一陣不容忽視的溫熱之感陡然蔓延至全身。她睜開眼,打開床頭燈,坐起身來,抬起左手,盯著那串光華流轉的手鏈看。
    祁墨剛好回來了,她推門而入,脫下外套,坐到她身側,“怎麽不吃晚飯?沒胃口?”
    楚安離重新躺下,不理睬他。
    祁墨注意到她剛才看的東西,捉住她的手腕好奇道:“我早就想問了,你這戴的什麽手鏈?半夜裏還會發光。”說話間,手指在那幾顆色彩各異的珠子上輕輕蹭了蹭。
    不過很快,他嘶了一聲,收回手,手指竟然流血了。
    珠子都是圓潤無棱角的,可他剛才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並不是錯覺。
    雖然傷口並不大,隻有一顆血珠滲出,但還是令人費解。
    楚安離因為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注意到他受傷。聽他剛才問的話,思索片刻,才睜開眼告訴他,“這是我弟弟送我的,他們家族裏的人都有很神秘的力量,這串手鏈會守護我。像你這樣對我的人,很快就會受到應有的教訓。”
    她一臉嚴肅,煞有介事,祁墨微微附身,很自然地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弟弟叫哈利波特?”
    楚安離推開他的手,“你以為我在開玩笑麽?”
    祁墨眸光幽深了一些,道:“這串手鏈真這麽靈,應該也是為我叫屈吧。要是它真的不開眼對我做了什麽,那麽你該對我負責一輩子。”
    楚安離冷笑一聲,無話可說,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也縮進去了,不想看到他。
    祁墨隔著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
    楚安離這天晚上做了個夢。說是夢,也不對。
    因為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場景是在他們以前租的屋子裏,兩人未著寸履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在床上親熱。她就像漂浮在床邊旁觀者,看著自己咬著唇,麵頰緋紅在他身下發出忍耐的低吟。
    楚安離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種夢,隻覺得這裏的熱度蒸騰得她快要爆炸了。
    她想脫離,可是夢境不受她控製,一直在持續。
    漫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之後,場景倏地一轉,兩個人倒是端端正正穿好了衣服,依偎在一起。
    這原本沒什麽,讓楚安離悚然的是,祁墨他竟然——大著個肚子!
    祁墨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母性的光輝,嗓音低柔地對在身側笑得滿臉幸福的“她”說道:“阿離,你就快當爸爸了,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楚安離身子一抖,嚇醒了。
    睜開眼睛後,她足足用了三分鍾思考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詭異的夢。
    與此同時,她身旁的男人也醒了,不言不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俊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楚安離手指插/入發絲間,猛地坐起身來。從她來這裏後,他都是打地鋪睡在地上的。這時突然出現在了床上,她必然是認定這人是半夜故意爬上來的。
    隻是下一瞬間,她就無暇再顧忌這個了。
    祁墨掀開被子,撩開上衣,在看自己的小腹。那裏緊實平坦,線條流暢,有漂亮的腹肌。
    “艸,還好隻是個夢。”他低罵了一句。
    他聲音不大,楚安離卻聽得一清二楚,像是被牽動的某根神經,默然幾秒,不由問他:“你做什麽夢了?”
    祁墨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對那個過於奇怪且羞恥的夢境隻字未提,隻是含糊道:“做了個噩夢。”
    他起身換衣去了。楚安離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抱著雙膝在床上又呆坐了會兒,直到不經意掃到空落落的手腕,這才察覺,手鏈不知道什麽時候脫落了。
    她在床上摸索找了一圈無果,欠身一看,床邊的珠子滾了一地。
    大概是她睡覺的時候,手鏈散了,都掉地上去了。
    楚安離感到奇怪,這串手鏈她戴很久了,一直都挺結實,沒想到會散成這樣。
    她赤腳跳下床,將大小不一的珠子一顆顆的拾起來,放在手心。她打算過後找家首飾店,讓人家幫忙重新串起來。
    可讓她納悶的是,她最終隻撿到了十一顆。
    第十二顆珠子,她翻遍了整個臥室,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