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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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說,那女的什麽德行啊,潑婦一個, 你竟然跟她交朋友?腦子沒毛病吧。”
    旁邊有幾個人跟著附和,夏珍珠小聲道:“唉, 你別這樣說。她是不對,可已經答應來道歉了呀。”
    唐堯又道:“以後你別跟她在一起住了,能把你這麽乖的女孩子帶壞, 帶壞我就不喜歡了。”
    夏珍珠沒再吭聲。
    楚安離推門進去, 裏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依偎在唐堯身邊的夏珍珠看到她, 嘴巴張了張, 沒有說話。
    “謔,這臉色, 是來上墳,還是道歉啊。”上次把夏珍珠按進蛋糕裏的男生率先開口了,陰陽怪氣的。
    唐堯道:“付龍,夠了哈,人家天生就這幅死人樣,你還嫌這嫌那的, 當挑女朋友呢。”
    付龍抖了抖身體, 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什麽鬼, 這種女的,倒貼都不要好伐。”
    他們就這樣當著楚安離的麵子品頭論足。
    唐堯放開攬著夏珍珠的手,眼神示意旁邊的人將啤酒瓶給擺在桌上,不懷好意地衝著楚安離笑了笑,“不管臉色不臉色了,隻是,來道歉總要有點誠意才行吧。”他指著桌上已經被撬開瓶蓋,一字排開的啤酒,不多不少剛好十瓶,“把這些都喝完了,我們再談接不接受道歉的事情。”
    在場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楚安離站在桌邊,掃了他們一眼,又看向夏珍珠。
    夏珍珠欲言又止半天,用眼神懇求她。
    楚安離卻沒動,冷然道:“十瓶?我是來道歉,不是來送死。”
    夏珍珠生怕她撂挑子走人,忙道:“減一半行不行?”又哭喪著臉對付龍哀求道:“十瓶對女生實在大多了,龍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五瓶,五瓶行嗎?”
    唐堯跟付龍對了個眼神,摟了摟夏珍珠,膩歪地道:“好,聽我小心肝的。就五瓶。”
    夏珍珠喜笑顏開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再次眼巴巴地望向楚安離,“阿離,你……可以開始了。”
    楚安離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包間離開的。她酒量其實隨了她爸,不太差的,喝完五瓶沒有醉倒,可是整個人悶得慌,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她踉踉蹌蹌地往洗手間衝,半途差點撞到人,還好那人及時扶了她一把,“是你?你沒事吧?”
    低沉悅耳的聲音莫名有點熟悉,楚安離暈暈乎乎,餘光瞥見他的衣服,好像是這兒的服務生的製服。
    她說不出話來,隻能擺擺手,跑進洗手間把剛才喝的吐了大半出來。
    吐完之後,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洗了把臉,漱了口,緩了緩,走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人,楚安離步子一頓,望著他腦子空白了片刻才想起了,“是你?”
    這樣一張臉,見一次就不會忘記,更何況還是唐堯的那堆朋友裏,她難得有好感的人。
    她又反應過來,“剛才是你扶得我?”
    祁墨衝著她點點頭,他蹙眉道:“大白天的你怎麽喝成這樣?”
    楚安離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就喝成這樣了。”
    楚安離沒跟他多說,簡單的道謝之後,就離開餐廳了。
    天氣陰沉沉的,燥熱到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她沿著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一直走一直走,下午不上班,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途徑一個花壇,看到花花草草中間夾了幾株蒲公英,不由停下步子,蹲下去直愣愣盯著瞧。
    白色的蒲公英軟絨絨的一團,煞是可愛。
    楚安離伸手,掐下一朵來,啊嗚吃進嘴裏,又張開嘴哈氣,小絨球七零八落從她嘴裏飛出來飄走。
    她還有點酒意朦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接下來,將剩下的幾株都禍禍了。周圍路過的人看神經病似的看她,隻有幾步遠外的那道修長的身影靜靜佇立,實在克製不住了,發出一點低低的笑聲。
    楚安離走到附近一處長椅上坐下來,目光漸漸放空。
    其實,她真的很難過。以前上學,大家都知道她是殺人犯的女人,根本不願意同她親近,生怕她骨子裏也有人殺人的基因,一發怒將他們都殺了。
    夏珍珠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太來之不易了,所以她放在心尖上珍惜。
    可是如今……什麽都沒了。
    臉頰上有濕潤的痕跡,楚安離還以為自己哭了,回過神下意識裏摸了摸眼睛,幹的。
    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雨了,雨水被風吹濺到臉上的。
    她突然感覺哪裏不對,抬頭一看,頭頂遮了一把深藍色的傘。
    撐傘的人就坐在她身邊,是剛才在餐廳裏見過的那位,正目光沉靜的望著她。
    見楚安離睜大眼睛有些發愣,祁墨自發解釋她心中的疑惑:“我換班了,出來就看到你在吃蒲公英。”
    祁墨在她離開餐廳後就才去找唐堯搞清楚了事情的緣由,換了衣服就追出去。楚安離晃晃悠悠走得慢,竟讓他沿路找到了。
    她一個人孤獨而又傷心的坐著,下雨了都不知道。
    祁墨問旁邊一聲不吭的人:“你為什麽要道歉?為了那樣的朋友值得嗎?”
    楚安離也不用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了,鼻尖微微泛紅,眸子裏有些霧蒙蒙的濕潤,想了想,才對這個僅有兩麵之緣的人道:“不是什麽值不值得的問題,我的行為讓她感到很大負擔,那的確是我錯了,應該道歉。”
    “你沒有錯,錯的是她不珍惜你,這樣的人沒必要再搭理。”
    楚安離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祁墨側眸看著她道:“別難過了,以後,會有人好好珍惜你的。”
    低低的嗓音和滴答的雨聲混在了一起,有種莫名溫柔安撫的力量。
    祁墨將楚安離送上了公交車,楚安離正想道謝,他將傘給收了一同塞給了她,“下車了用。”
    楚安離來不及還回去,公交車關門啟動了。
    祁墨在雨中衝著她揮手,楚安離抱緊了懷裏的傘,隔著被雨水模糊的車門一直看他,直到他那身影越來越遠,遠到看不見。
    楚安離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垂著眼睫盯著手中的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原因,心口處劃過微微悸動的漣漪。
    楚安離睡了一晚之後,生活照舊。夏珍珠偶爾回來一次,楚安離呆在自己房間裏,兩人互不幹擾。就算有時候不小心打了個照麵,均目不斜視,就像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夏珍珠好像把工作辭掉了,完全醉心於化妝打扮。她現在光彩照人,穿著當下流行的連衣裙,戴著亮晶晶的首飾,在家也踩著高跟鞋,美得搖曳生姿,跟之前楚安離認識的那個珍珠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楚安離心頭壓著千萬句話要告誡她,可最終還是都生生咽回去了。
    約莫半個月之後,楚安離上了晚班回來,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客廳裏的大包小包行李,不由怔了一下。
    夏珍珠聽到她回來的動靜,穿戴整齊的走出來,對她說道:“阿離,我要走了,以後就不住在這兒了。”
    楚安離關上門,沉默地走進去。
    她們之前交的一年房租馬上到期了,夏珍珠走的話,短時間內找不到合租的人,她就要出兩歌人的房租。
    夏珍珠留下來就是為了給她交代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給你重新找了室友,以後你們可以繼續分攤房租,隻是……”夏珍珠頓了頓才繼續道:“隻是時間有點緊,找的是個男生。你應該不介意吧?你放心,他是唐堯的朋友,人品什麽的應該沒話說。”
    楚安離漠然看了她片刻,回房去了,關上了門。
    不多時,外麵有人幫忙搬東西,高跟鞋的聲音從她門口經過,夏珍珠就要離開了。
    楚安離雙手握了握,倏地站起身,打開門,喊住她:“珍珠,等一下!”
    夏珍珠回頭看她一下,讓搬東西的人先下樓,然後很是疏離地問:“你還有什麽事?”
    楚安離走近了些,胸口起伏兩下,還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腦子清醒一點,唐堯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別這樣斷自己後路。”
    夏珍珠靜靜望了她一會兒,突然就冷笑了一聲,“唐堯對我不是真心的?那難道是對你真心的?楚安離,你少做夢了。”
    楚安離眉頭緊鎖,“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夏珍珠哼了一聲,抱起了雙臂,睨著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盛氣淩人:“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啊,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糾纏過唐堯多少次?你還是去照鏡子看看自己土了吧唧的臉吧,他會喜歡你?我一直顧著你的臉麵沒戳穿,沒想到,你到現在了還是不知收斂,以前你就老說他壞話,就想著我們分開了之後你再上位是不是?我之前在論壇裏看到過好多閨蜜搶男人的帖子,真真沒想到讓我也給遇到了,嗬,我知道你家庭情況不好,也很缺錢,但是想要一個有錢又對你好的男朋友請自己去找啊,不要試圖當一個不要臉的小三,白白讓人看不起!”
    她糾纏唐堯?楚安離連正眼都不屑看他,還糾纏他?肯定是唐堯故意說來離間她們,好讓夏珍珠離開她身邊,他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哄騙。
    可悲的是,夏珍珠真的完全信了他的一麵之詞。
    楚安離語調微顫:“他說什麽你就信了?”
    夏珍珠激動起來:“由不得我不信!再好的姐妹之情在遇到男人之時,通通都是狗屁!我給過你機會了,我當做不知道,就是想給我們留下最後的體麵。可是你,偏偏到了這個關頭還不肯放棄!怎麽了,你想狡辯嗎?”
    “希望你搞清楚,他對你來說如珠似寶,可對我來說,卻是連街邊陰溝的一隻老鼠都不如!齷蹉卑鄙!”楚安離眼眶微紅,聲音卻冷下來:“他將你玩弄股掌之間,欺騙你的感情,你卻對真正在乎你的人橫加指責。愚蠢之極!”
    “我蠢?我蠢的話,就不會早看透了你!”夏珍珠很氣憤,轉身就走,“我還留下來跟你廢話,這才是蠢!”
    楚安離邁步追出門去,對著她的背影道:“珍珠,今天的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別後悔。”
    夏珍珠一步未停,毅然決然蹬蹬蹬下樓去了,好像在這裏多呆一秒都嫌難受。
    楚安離陡然心生一種無力之感,身體一軟,蹲下身去,捂住了漲疼無比的眼睛。
    還未滿一年的友情,就這樣徹底結束了。
    她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希望珍珠是幸運的,可是她又再明白不過,珍珠做了這個選擇,絕對幸運不了了。
    也不知,時過境遷後兩人,如果不經意的再次相遇,會是何種情境,何種心情,又是何等的相對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安靜的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不輕不重,一步一步很有節奏,最後停在楚安離的前方。
    “你……怎麽了?”
    聲音很好聽很熟悉,楚安離鬆開手,仰起臉看去。
    昏黃的燈光下,入眼是一張極好看的臉,他漆黑明亮的眸子凝視著她。
    他剛才還以為她在哭。
    楚安離站起身來,有些驚疑不定地將他望住,“你來是……”
    “我來,當你的室友。”祁墨示意了一下手中拎著的行李包,彎起嘴角,“不會不歡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