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條紗裙(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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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葉穿著鵝黃色的長裙, 皮膚嫩白的宛如剝了殼的雞蛋, 她平日裏從來不化妝,現在略施粉黛,倒是給她原本就精致的眉眼平添了一股獨特的氣質,原本柔和恬淡的樣子變得更加光芒四射, 一下子變聚集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莫雲澤剛好在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從更衣室走出來,看到淩葉, 眸色驀然一深。
    這衣服——露的太多了。
    淩葉穿的紗裙是抹胸款,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仔細看的話,胸口還能看到淺淺的乳, 溝。
    她也有些不太習慣這種類型的衣服,出來之後,就一直不自然的用纖細的手時不時的遮擋一下, 表情也有些羞澀, 一化完妝,便找了個角落裏躲了起來,不好意思到處走動。
    但是她不想招惹別人,有的人卻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嚴溪立馬跟了過去, 笑眯眯的看著她, “淩葉,我本來以為你平時已經很漂亮了, 沒想到你畫起妝來更漂亮。”
    “謝謝, 謬讚了。”淩葉不好意思的撇過身子, 她發現從嚴溪那個角度,似乎正好可以把自己胸口處的景象盡收眼底,這個發現讓淩葉很不舒服,她不自然的躲了躲,嚴溪卻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待在她的身邊就是不走,“淩葉,你的歌練得怎麽樣?現在緊張不緊張?”
    “還好吧……”淩葉被他弄得很尷尬,因為他來了之後,好幾個男生也圍了過來,不停地找著借口跟淩葉說話。
    淩葉隻好站起來,但是她的身高,站起來跟坐下並沒有什麽區別,該看到的,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瞧她那樣子,被男生圍著說話的表情,嘖嘖,真夠惡心的。”祁海雲抱著手肘站在姚薇的身邊,說出了姚薇此時的心裏話。
    姚薇有些委屈的說,“可不是麽,男生不就喜歡這種表麵清純的心機女生嗎?隨便啦,我才不屑理她呢,一會兒跳舞,她那裙子怎麽跳啊,可別害得我也在舞台上丟人。”
    “你別跟她跳不久行了。”祁海雲想了個招兒,附在姚薇耳邊悉悉索索的說了一堆,姚薇皺了皺眉,覺得似乎可以。
    淩葉這邊實在是不勝其擾,正想著如何擺脫這幫人,卻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她的身邊,她轉過頭一看,手頭卻忽然多出了一件外套。
    “先披著吧,有點涼。”莫雲澤語氣淡淡。
    嚴溪死死地盯著莫雲澤,那眼神裏充滿著不甘,仿佛有人在他這兒搶什麽東西似的。淩葉趕緊對莫雲澤道謝,把外套穿在了演出服的外頭。
    那是莫雲澤的校服外套,上邊還染著莫雲澤的體溫和清淡的香氣。
    淩葉心中一暖。
    很快便輪到他們上台了,這個節目他們排練了不少時間,用的都是課後的時間排練,但是他們四個隻在最後幾天的時間裏才開始合練,平日裏都是各自練各自的,配合起來勉強還算可以。
    首先配合著音樂出場的是姚薇,她跳著輕快地舞步,出現在舞台上,台下響起了激烈的掌聲,隨即莫雲澤那邊的舞台燈光猛然打開,莫雲澤高水平的彈奏聲如行雲流水一般傾瀉而出,燈光照亮了他帥氣而冷漠的側臉,台下的女生們瞬間沸騰了。
    “莫學神!我愛你!”有人尖叫著蹦了起來,被台下的班主任老師摁了回去。
    隨後出場的是淩葉和嚴溪,二人從舞台的兩邊拿著話筒慢慢的往舞台的中間走去,相互對視,淩葉的長裙拖拽在地上,聲音宛如秋風中的鶴鳴,清爽不粘膩,卻從頭到尾都能感覺到一種甜甜的酥麻感。
    淩葉閉上眼睛,聽著樂聲忘情的唱著,與鋼琴的美妙聲音合為一處,一時間仿佛天籟,讓台下的同學們都怔住了,被她的聲音所驚豔。
    唱完一小段,嚴溪開了口,他的聲音條件雖然也很不錯,但是唱起歌來,卻帶著一種微微的油膩感,聽起來的效果完全不如剛剛淩葉的那一段效果那麽好。
    台下的同學們都開始觀察淩葉。
    淩葉平日裏非常低調,每天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每次考試雖然都是班級第一,但是年級上有莫雲澤這麽個大神壓著,當著萬年第二,知名度也沒有莫雲澤那麽高。
    這一次,她的表現卻是吸引了台下大部分同學們的目光。
    不僅僅歌聲好聽,人還長得好看,皮膚白的像是會發光似的,聲音純淨溫柔有磁性,實在是太過完美。
    “這是誰啊。”有人問。
    “高二實驗班的淩葉,據說是萬年考試第二。”有人說。
    “有沒有搞錯,莫雲澤那種變態,走到哪裏都是第一好嗎,能夠在他的‘統治’下萬年第二,已經相當於萬年第一了。”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她跟另一個唱歌的根本不搭,那個男的一看就不太正經。”
    “我也覺得。”
    曲畢,大家鞠躬退場,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很棒,你們表現的非常好,無可挑剔。”曹老師在後台迎接他們四個,麵帶喜色,看起來非常開心,“可以看出你們刻苦練習的痕跡,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謝謝老師誇獎。”姚薇笑著說。
    “下一個節目之後就是集體華爾茲,你們好好表現,淩葉,你的裙子要注意,不要摔了。”曹老師提醒道。
    “好的,謝謝曹老師。”淩葉看了看自己的長拖尾,覺得確實要好好處理一下才行。
    重新回到後台,淩葉將拖尾綁成一束,從化妝師那裏要來幾個別針,在自己的腰側別了一個漂亮的輕紗蝴蝶結,剛好將裙子的後擺完美的拽離地麵,這樣的改造,把原本端莊的長紗裙,平添了一分活潑,用於跳華爾茲剛剛好。
    莫雲澤坐在角落裏看著她的改造過程,嘴角勾起一絲讚賞的笑容。
    華爾茲舞會開始了,全場的氣氛進入了最高,潮,同學們很多都站了起來,看著一對一對的男女生們從後台整齊的走出來,都開始興奮的歡呼起哄。
    大多數都是男女為一對,隻有少數是同性搭配,其中就有淩葉姚薇,嚴溪莫雲澤他們。
    淩葉有些緊張,雖然莫雲澤隔三差五的就會留下來教她,但是她的舞步進步實在是緩慢,如今也隻是勉強可以應付的程度,姚薇摟著她的腰,動作卻跟莫雲澤之前教的有所不同。
    音樂開始,淩葉小心翼翼的邁開步子,努力的跟上姚薇的腳步,輕紗飛舞,淩葉美得跟仙女一樣,小巧的身影雖然舞步不太熟練,卻帶來一種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美感,讓台下的男生都激動起來。
    “那個鵝黃色紗裙的女孩子就是淩葉嗎?她該當校花的呀,簡直是小仙女本仙了。”
    “真的太好看了,我的眼睛已經自動的往她的身上瞄了。”
    姚薇皺起了眉頭,心中聚集的怒氣越來越多。
    她那麽努力的打扮,練舞,結果還比不上這個舞步都跳得不對的女生,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姚薇生氣的伸出腳,裝作不小心的勾住了她的紗裙後擺,猛然間將她紗裙的後擺做的蝴蝶結扯了下來。
    隻聽刺啦一聲,紗裙後擺忽然落地,一下子便被人踩住,淩葉動彈不得,一動,就麵臨著抹胸裙子被扯下來的危險。但是此時姚薇卻完全不顧她,自顧自的跳著舞,像是硬生生的想要將她拽著走。
    淩葉努力的將裙擺扯了過來,抓在手裏,在聚光燈下,台下一片嘩然。
    這樣尷尬的情況實在是很少出現,淩葉現在隻想馬上回到後台,逃離這個舞台。
    她手腳冰涼,腳步已經往後台那邊邁過去了,卻冷不丁的被人抓住了胳膊。
    莫雲澤一把將嚴溪推到了姚薇的麵前,自己卻拽過了淩葉,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紗裙後擺在他忽然到來的力道之下緩緩地飄起來,還未落地,莫雲澤的舞步已經邁出,十分自然的旋轉一圈之後,伸出手將小小的淩葉直接舉了起來,轉了個圈之後落地。
    淩葉的心髒都要停了,小臉白花花的,緊緊地攥著嗎,莫雲澤的手。
    “別擔心,跟著我的節奏。”莫雲澤微笑著看著她,仿佛身邊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舞步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要為他們二人讓位。
    二人一個穿著黑白燕尾服,一個穿著禮服紗裙,簡直就是專門為了這場華爾茲準備的,莫雲澤的舞步熟練且優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視覺的享受,而淩葉雖然舞步不是很熟悉,但是好在她之前的練習都是跟莫雲澤一起練的,所以完全不覺得難,二人配合默契,長長的拖地紗裙,竟然一次也沒有絆倒過人。
    原本是一場集體華爾茲,但是經此之後,其他人都依然在跳舞,卻沒有一對人能夠蓋過這二人的風采。
    他們並不是故意高調吸引眼球,而是仿佛天生就有一種能力,讓人無法忽視。
    淩葉跳著跳著,最後竟然笑了出來,看著莫雲澤眼中的笑意,一種二人之間獨有的默契感流轉於他們之間,仿佛不用說話光用眼神,便能充分的表達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