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已經熟悉的前台妹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葉董還在7樓1號棚。”
    “好的。”
    離開電視台，他沒有回鋒芒，公司的聽眾們現在已經成了隻會喊“666”和“nice”的邊緣OB選手，提不出啥建設性意見。
    他說道：“您這台風，觀眾喜歡的不行，特別是現場的，就喜歡您這種豪邁勁。”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好話聽著雖然順耳，但是沒啥大用，專業的事還是要專業人的來做。
    周豪自然不會說“往哪一戳，不用演……”。
    “那你這？”
    葉文揚揚頭，取出一個杯子，倒上溫開水，遞過去說道：“一首歌聽下來，我歌詞都沒聽懂，那不是證明你唱的很標準麽，我要是能聽懂，就證明你發音有問題。”
    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有意思。
    葛霧也一樣，“噗”的笑出來，差點噴了對方一臉水，竟然還能這麽解釋，仔細想想到也沒錯。
    “這歌叫什麽名字？”
    “《世界第一等》”
    “有漢語歌詞麽，我看看。”
    葛霧找了根紙筆，很流暢的寫完，遞過去，歌詞他身上有，不過是音譯版的，沒法用。
    葉文看了幾遍，又讀了幾遍，詢問中間幾段歌詞的意思，那玩意也是按照閩南語方式寫的，她隻能理解字麵意思，還要再確認一下。
    等知道具體表達的含義，她誇道：“還是你的老風格，多了點兄弟情，依然是中年人不後悔年輕時所作所為的灑脫感。”
    “你才29啊，年齡也不大，怎麽歌都這麽老氣。”
    “效果好啊，容易搶占大齡歌迷，這算是目前主流歌手相對中空的粉絲群，沒看之前兩首歌都在企鵝音樂上成績都不錯麽。”葛霧說道。
    這也不算撒謊，雖說最初是因為造型原因選了伍佰老師的兩首歌，可節目播出後人氣效果不俗，企鵝音樂方麵給出的付費下載人群的大數據畫像，年齡也都在30歲以上，這類人在葛霧身上展現出了驚人的付費率。
    根據數據分析，之前這類人很少付費當今流行的歌，更多的都是聽老歌。
    可葛霧的兩首歌上線後，這些人打破了大數據把他們劃分為劣質客戶的評價，付費、打賞、評論、轉發。
    這個現象讓企鵝方麵很高興，對葛霧也重視起來，宣傳資源比之前簽合同時要高了半檔。
    葉文拿出手機，打開企鵝音樂APP，緩衝階段的廣告就是葛霧。
    飄逸的長發，黑墨鏡、黑短袖，挎著吉他，背靠大海，踩在沙灘上，旁邊配著字幕——
    嗨，《st dance》聽過了麽？
    “呦，不錯麽，都快三天了，還是你。”
    “照片還挺上鏡。”
    葛霧沒說話，嘿嘿笑了一聲，這照片他都看了幾十次了，企鵝美工的確頂級，綠幕都能摳出來這種效果。
    倆人共看一個手機，他看著她皙白的手指滑著屏幕。
    感覺真不賴啊，
    爽，
    新歌榜第一第二都是他。
    熱歌榜前十裏麵有他兩首歌，分列第三和第十位，《突然的自我》排前麵。
    是沒有打賞榜這個榜單的，幾年前有，現在沒了。
    國家為了防止藝人惡意炒作，或者誘導粉絲衝動消費打榜，直接把這個榜單給取消了。
    葉文翻了幾個評論，不少留言都是“人生第一次音樂評論獻給葛霧”，以及“再多寫點這種歌”。
    她認同了葛霧對於中年粉絲的判斷，又聽了遍《世界第一等》，說道：“這歌的成績估計沒你前兩首好，方言還是有點小眾了。”
    “可以遇見，本來就是取巧為了綜藝進入四強的，不能啥便宜都讓我占了。”
    榜單看完，葛霧往旁邊挪了下，詢問對方這首歌的演唱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葉文讓他現場又唱了幾遍，拿著歌詞一句句對照，有時候會打斷他，要求重唱上一句。
    聽歌時的她很專注，就像個專業的音樂監製，很愛挑刺，節奏快慢啊，感情表達啊，覺得有別扭的地方都會提出來，讓葛霧解釋為什麽要這麽唱。
    對此，他大部分回答就是——跟著感覺走。
    盡量往玄學方麵推，太過專業的答案他也給不出來。
    好在，在這個世界，他就是唯一的原創，這麽說也沒問題。
    一切忙完，吃過晚飯後就此別過，
    第二天也是這麽枯燥的男唱女聽環節。
    第三天，
    8強賽開始了。
    她讓音樂監製切成葛霧的新歌，聽了起來。
    “不錯，不錯，發音很標準。”
    聽完一遍，她說道。
    進入1號棚，穿著休閑裝頭戴耳機的葉文似乎剛錄完歌，瞅了他一眼，指著自己身邊的凳子，問道：“決定唱什麽歌了麽？”
    “閩南語歌，讓你聽聽看。”
    葛霧把U盤遞過去，裏麵是上午讓周豪幫忙的錄的一版伴奏。
    “哦，你是驚喜不斷，方言戲會演，歌也會唱。”
    葉文打量著他，笑道。
    葛霧回了句，看著手機視頻就摸進電梯，不抬眼按下數字7，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仿佛做了很多次。
    所以，他去了新銳。
    “你也懂閩南語歌？”葛霧奇道，沒見她有過這類歌曲啊。
    “不懂，也不會。”
    酬勞按40萬一首歌算外加歌曲版權費使用費5萬一首，暫定兩首，《突然的自我》和《st dance》，其中後麵那首作為最後的結束曲。
    關於酬勞這事，葛霧覺得對方給的有點多，一場音樂節賣門票和拉讚助才能掙多少錢，他一個人就拿80萬，還有別的歌手也得給錢，不會賠麽。
    “那就謝謝了，周老師。”葛霧答應了。
    雙方又交流了一會，主要是酬勞還有演出曲目、順序問題。
    對此，周豪解釋道：“就這40萬還是葛老師你的友情價，能用錢辦到的事就不算大事，人情是最貴的。賠錢是不會賠的，後期是要製作成視頻在網站上投放付費點播的，隻要參演的歌手質量沒的說，長期還是有的賺的。”
    懂了，葛霧點點頭，交換聯係後方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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