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還在繼續。
    顧偉已經成功被潘鬆楊猜到從事什麽工作給忽悠住了，準確的說是大聲密謀。
    畢竟“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這句話現場上千名乃至電視機前千萬名觀眾都聽到了，台上的顧偉愣是沒聽到。
    不過這玩意就是情節設定的一種，純看演員的演技。
    如果功力火候不夠，沒把觀眾給帶入進去，就會想這想那，然後思考裏麵的bug。
    可顧偉幾個硬是憑借台詞還有表情讓觀眾對這個故事深信不疑，思想一點都不會跑題，專心的看著電視。
    潘鬆楊笑道：“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感覺沒感覺到你的渾身某個部位，跟過去不一樣了。你想，你使勁想！”
    顧偉摸了摸臉：“我沒覺著啊，就覺著我這臉越來越大？”
    觀眾：“哈哈哈哈！”
    可不是大了麽，一點精明幹練的“餘則成”都看不出來了，完全就是腦袋大脖子粗的夥夫。
    潘鬆陽走了過去，用誇張的表情道：“這不是主要病症！你知道你的臉為什麽大嗎？是你的末梢神經壞死把上邊憋大了。”
    顧偉愕然：“那是哪憋的呢？”
    潘鬆楊一指：“腰部以下，腳往上！”
    顧偉：“腿呀？”
    潘鬆楊：“對頭！”
    顧偉搖頭：“不對，我腿沒啥大毛病！”
    張燁眼珠子一翻，指著他抑揚頓挫道：“走兩步！走兩步！沒病走兩步！走！”
    觀眾：
    “哎幼這大忽悠嘴太欠了！”
    “表情也欠抽啊，哈哈哈哈！”
    顧偉被他給嚇住了，動作很僵硬：“行行，走兩步……”
    潘鬆楊：“停！你鞋沒毛病吧？一跟高一跟低？”
    顧偉：“這是旅遊鞋，平底地！”
    潘鬆楊：“對頭，就是你的腿有病，一條腿短！這樣吧，我給你調調。信不信，你的腿隨著我的手往高抬，能抬多高抬多高，往下使勁落，好不好？信不信？腿指定有病，右腿短！來，起來！”
    張芸在一邊好奇地看著。
    顧偉緊張地抬起腿。
    潘鬆楊手使勁落下。
    顧偉也重重落腳。
    抬腳！
    落腳！
    抬腳！
    落腳！
    最後潘鬆楊一指他：“停！麻沒？”
    顧偉驚呆：“麻了！”
    張芸趕緊把潘鬆楊拉過去，驚疑道：“誒，他咋麻了呢？”
    “廢話，你跺你也麻！”
    ……
    葉家又一次笑噴了，準確的說是葉文。
    “哈哈哈哈哈哈！”
    “哎幼我不行啦！”
    “這坑貨！”
    “顧偉又被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跺你也麻？這詞太經典了！”
    ……
    潘鬆楊：“走起來，走起來！別控製，腿百分之百有病，別控製，放鬆，走，走走走！走，快走！走，別想，你跟我走好不？走起來，一點一點就好了，走。”
    顧偉踉踉蹌蹌地跟在他後麵走，越走越歪，越走越歪，“誒呀，誒呀，誒呀，哎呀我的媽呀！”
    潘鬆楊笑道：“對，你走！”
    張芸驚訝道：“好腿給忽悠瘸啦！”
    顧偉回頭疑惑道：“你說啥？”
    潘鬆楊嗬嗬一笑：“你看著沒？我媳婦兒都看出來了，她說你忽忽悠悠就瘸了。”
    顧偉都快哭了，“老妹兒啊，那這早咋沒發現呢？”
    張芸一笑：“那是你早沒碰見他，你早碰見他早就瘸了！”
    ……
    後麵的笑點一波接一波，相當密集。
    “要啥自行車，你這人怎麽這樣呢！”
    “我這個腿腳以後就告別自行車了。”
    “他還得謝謝咱呢！”
    ……
    顧偉三個人鞠躬下台的時候，葛霧身邊都能響起掌聲，足見這小品有多麽成功。
    那天晚上就有一種聲音，這小品沒有在央視春晚上出現可惜了，隻放在了地方衛視上。
    當然，也有人扒出了顧偉之前接受采訪時的言論——正能量不足。
    有人指出《賣拐》雖然在笑點啥完全可以登錄央視春晚，但從另一方麵來講，估計一審都過不去，畢竟講述的是一個老實人被騙，投機耍滑的人獲利的故事。
    晚會結束，葛霧問過魔都衛視的高層，《賣拐》持續的是10分鍾是整場衛視春晚收視率最高的時候，比張明溪、宋昌浩兩個人唱歌時還高，從這小品之後開始慢慢往下落。
    另一個語言類節目有過短暫的回升，但很快就又掉下去。
    網上也都是討論《賣拐》的聲音，有誇劇本、台詞給力的，也有誇幾個演員演技的。
    張芸、潘鬆楊一舉從粉絲知道變成廣為皆知，一下子成了“有名有姓”的演員，不再是跟“顧偉搭檔那幾個”。
    而到葛霧這邊，有很多小品演員托關係打聽還有沒有質量差不多的劇本，王杏也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在《人間》片場，拍攝間隙，她就問起了這件事，價錢好商量。
    “杏姐，咱倆這關係，提錢多不合適，我也不差錢。”葛霧道。
    “那就是還有本子？”
    王杏道，她想想也是，認識的所有藝人裏麵，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財力能跟他相提並論。
    演戲，唱歌，劇本，還能抄底股票，就沒有一項來錢少的。
    “不差錢？那你該不會是要人吧，姐姐我可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再說了，人葉老師不介意？”她調侃道。
    “想哪去了。”葛霧吐槽一句，接著道：“我不要，但鋒芒要。”
    “挖人啊。”
    “也可以注資你的工作室。”
    王杏沒有直接答應，隻說要再考慮一下，畢竟她不是一個人，手底下也有好幾個演員還有助理、經紀人之類的跟著她吃飯。
    “嗯，沒事，不急。”
    這是葛霧跟常仁豪一起商量出來的方法。
    小品劇本才能賣多少錢，幾十萬撐死了，100萬都夠嗆能賣出去，就這還是衝著他的麵子。
    看張芸、潘鬆楊通過《賣拐》火了，身價一夜之間增加不少，代言、商演接踵而至。
    可在劇本文字轉化成實質的演出之前，誰也不知道播出去會不會火，葛霧雖然知道，但對買本子的小品團隊演技、形象、舞台發揮卻是不敢肯定，所以沒辦法給出什麽承諾。
    萬一哪點走偏了，播出去反響平平，裏外不討好。
    既然如此，賣不上價錢，兩人現在富了，也瞧不上賣劇本的錢，那就改成挖人唄，就算不火，還可以在影視劇裏找補回來。
    2月20號，楊立仁戲份殺青。
    葛霧還在恒店呆著，盯著兩個劇組以及查遺補漏。
    《誅仙》完事了，就等後期剪輯和特效弄完就能賣了。所以，之前跟企鵝方麵討論過的把小說發出去也提上日程。
    葛霧沒空回魔都，企鵝方麵由影視老總孫成鵬帶著悅文老總拿著合同來恒店找他簽字。
    小說版權自然是屬於他的，但是同等條件下，企鵝方麵有優先改編影視化的權利。
    電子訂閱十零開，他十，悅文零。
    “這麽有誠意？”葛霧聽到這一條吃了一驚，按之前了解到的行情，一般作者五五分，大神合約六四，白金作者七三。
    現在給他個純白嫖稿費的合約，一時不敢相信。
    “是的。”
    悅文方麵起初定的是八二，後來看葛霧因太忙連春晚都辭演了，約摸著不會花太多精力在寫小說上，出書的頻率估計不會太密集，索性再大方一點。
    “那就謝謝了。”
    葛霧漏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的企鵝的兩個老總摸不著頭腦，心道你應該是不差錢的人啊，犯不著為了幾百萬的稿費這麽喜形於色吧。
    電子訂閱聊完，繼續介紹合同條款，打賞方麵也是十零分。
    關於打賞，葛霧原本是想著不開的，真不差這點，還能落個不收割粉絲的好名聲。
    結果悅文方麵無所謂，畢竟它跟企鵝影視的核心訴求是不一樣的，影視主要針對的是《誅仙》這個項目，而悅文則是希望借用葛霧的熱度吸引更多的路人來看網文，起到一種廣告效應。
    無論是電子訂閱還有打賞之所以選擇0分成，就是把它當成一種獲客成本。
    從葛霧的小說上掙不到的錢可以從別的小說上掙回來。
    但鋒芒的宣發部門卻不同意，認為不要打賞會得罪許多群體，網文作者、短視頻up主、微博博主等一係列靠打賞掙錢的人。
    畢竟一旦開了這個頭，會有人拿葛霧的例子來聲討其他人，從藝人角度出發，粉絲越多越好，哪怕不是粉絲，也盡量讓更少的人厭惡。
    既然如此，葛霧也沒再堅持，怎麽說現在也是幾百張嘴跟著他吃飯，中庸為妙。
    至於企鵝曾經提出的直接給白金合約，他推了，不差這個名頭，還會讓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合約努力的人心裏犯堵，憑什麽你一個明星起步就跟別人不一樣？
    義務方麵，隻有一條，不得在合約期內去其他網文網站發布小說。
    這一條葛霧自然沒有意見，身份地位在這擺著，企鵝方麵從上到下，隻要腦子正常絕對不會得罪自己，他也沒興趣再去把其他網站從小做到大。
    所以，約束力近乎於無。
    鋒芒的法務看過合同後認為沒問題，雙方簽字拍照，企鵝方麵第一時間在網上公布消息。
    #知名編劇、演員、歌手、詞曲人葛霧新書《誅仙》將於2月24日正式在企鵝中文網上發布#
    qq、微信、某乎，凡是與企鵝相關的社交媒體都發力了，霎時間電腦、手機彈窗無數。
    有人興奮，表示支持，更坦言想看兩部《仙劍》的小說版。
    也有人不看好，直言會寫小說和寫劇本是兩回事。
    對此，葛霧隻想對不看好的人說，你們想多了，小說、劇本都不會寫，隻是搬運工而已。
    本著多說多錯的原理，他和鋒芒係的宣發資源並沒有過多投入，隻是轉發了企鵝的新聞。
    就這還是熱搜不斷，許多歌手、演員也跟著轉發，於是，知道的人更多了。
    原本的網文作者圈子，對此也是持好幾種意見，有認為葛霧是來玩票的，也有認為是來恰爛錢的，也有認為會有更多原來不看網文的人會成為新讀者。
    自消息發出去開始，企鵝中文網的pc端、客戶端都開始推廣《誅仙》，還都是最顯眼的位置，投放了宣傳圖片。
    一柄劍，一個人，一座山，兩個字。
    這種級別的資源推廣，讓本來獲得這類推薦位的小說被迫往後延遲了幾天，於是就有相關表示想跟大明星正麵pk的，告訴一下這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就怕開局即巔峰。
    當然，想pk的這類人明顯是想多了，雙方的粉絲群壓根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起步就比你多幾十萬追讀的人怎麽比？
    時間來到2月24號。
    葛霧要寫小說的消息在熱搜上掛了兩天，企鵝中文網的作者們也發現自己的小說數據猛增一大截，出現許多新用戶。
    悅文高層也覺得請葛霧來寫網文這個決策十分高明，小說一個字還沒發表呢，可這流量已經吃了個盆滿缽滿，當下不光感覺十零開的分成有些虧，還覺得要來點人為因素，各種打賞安排上，免得不好看。
    當然，他們也想多了。
    上午十點，《誅仙》兩章發布，還沒等悅文高層安排的打賞路人出現，整個app就密集刷屏了，都是頂格打賞。
    “縱橫萬裏打賞《誅仙》1000萬點企鵝看書幣。”*2
    “葛老賊去死打賞《誅仙》1000萬點企鵝看書幣。”*2
    潮流傳媒*10
    ……
    鋒芒影視、企鵝影視等等，凡是跟葛霧有業務往來的都來支持，金額或多或少，沒低於50萬的。
    當作者和讀者們被一連串的打賞信息給整懵，還沒數數完金額總金額時，又一堆打賞信息出現了。
    雅文庫
    演員宋昌浩，張明溪本人，真葉文，韓建發本人，馬奎本奎，歌手謝雅，黃猛求新歌，常仁豪。
    基本都是100萬，10個黃金盟，名氣小一點，掙錢少的可能沒那麽多，但也相去不遠。
    演過葛霧的戲，唱過歌的人的打賞也出現了。她們本來是想用真名的，結果發現名字全都被占了，隻能各自添加點文字，來證明來過。
    這裏麵也就“常仁豪”三個字不怎麽被人熟知，而沒有被人用。
    葛霧把後台打賞信息截圖發給了鋒芒老大，吐槽道：“重名不可怕，誰不重誰尷尬。”
    常仁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粗略的算了下打賞總額，感覺不太妙，但又不確定，對葛霧道：“錢多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