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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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是怪力亂神之說,邪乎的很。」江瑾賢聽完許敬生的描述,冷笑一聲道。
    鳳顏玉也表示詫異,一夜之間家裏就堆滿了糧食,讓自己家裏變得大富大貴。
    這種事情擱誰誰心裏都會心動吧?也難怪百姓紛紛效仿了。
    不過想來這便是鳳顏玉托宴寧去做的吧。
    思及此,鳳顏玉定了定神開口道:「這些雞鴨魚肉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在他的家裏的。這個世界上哪來的什麽神仙、妖、魔、鬼怪的呢?定是人為的。許州牧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呢?」
    許敬生搖了搖頭:「就是,查不出來。愣是一點蹤跡也沒有。特別是那夜晚上的,什麽神仙幻化出來的白煙白布教人祭祀的事情也是。」
    鳳顏玉問道:「許州牧可否讓我們看一看那祭祀的儀式是什麽樣的?說不定可以從祭祀的儀式中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許敬生答道:「因著百姓日日效仿的緣故,這祭祀日日都有。臣待會兒就帶娘娘和陛下前去觀看,隻是我們要稍微離了遠些,免得壞了他們的忌諱。」
    「有什麽忌諱嗎?」
    「這個忌諱跟我們普通的忌諱大差不差。隻是這個祭祀的忌諱多一條,那就是小孩子不能在現場祭祀,必須留在家裏,男童,女童都一樣,沒有分別。」
    鳳顏玉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麽,平靜地道:「那就不能帶京京和柒柒一起看了,隻能讓他們留在州牧的府上了。」
    「請娘娘放心,臣早已備好了給廣平公主和大皇子的房間。臣的府上有府衛,公主和大皇子的安全也能夠保證。」
    江瑾賢和鳳顏玉駕臨許敬生的府上歇息。
    許敬生到底覺得帝王家的夫妻不是尋常家的夫妻,特地分開準備了兩間房間。
    這是鳳顏玉樂意看到的。
    江瑾賢的臉色變了變,但也不好在臣子的麵前公然說出要和皇後同住一屋的事情來。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現在特地提出此事,難免會讓人想多,有失他在臣子麵前的威嚴。
    許敬生告辭離開。鳳顏玉也不說話,直接打開安排給自己的那間屋子的房門,走了進去。
    把江瑾賢晾在了原地。
    江瑾賢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上前,敲了敲鳳顏玉的房門。
    「顏顏?」
    鳳顏玉此時已經坐在床上,環視著室內的陳設。陳設低調清雅,可以想得出來布置者的品味是什麽樣的,比一般金雕玉砌的奢華裝飾來說,別有一方風味。
    想不出來,這個許敬生還挺風雅的。
    明知道這是即將給皇後住的屋子,也沒有重新打扮成皇宮裏華貴的模樣,也沒有苦心鑽營去探查鳳顏玉的喜好,而是沒有做出任何變動。
    鳳顏玉挺喜歡這個屋子裏的陳設,連帶著對這個許敬生都多了些欣賞。不愧是隨國公在戰時調到沂南處理事情,臨危受命頗得信任的人才啊!
    鳳顏玉正這樣想著,江瑾賢就突然在門外喚她。
    她的思緒被打斷,當即有些不高興,但嘴上仍是要道:「夫君,怎麽了?我這房間內的陳設布置的很特別,我還挺喜歡的。」
    江瑾賢頓了頓,有些不是滋味地道:「你喜歡就好。既然是這樣,我想我那邊的陳設與你的應該也大差不差,是你喜歡的類型。」
    鳳顏玉一本正經地道:「帝後是有分別的,你該先回你的屋裏去看看,明天再來跟我細細探討區別之處。」
    江瑾賢哭笑不得:「顏顏,你這是在趕我走?」
    「哪有!?」鳳顏玉立即抬高了音量,「我怎麽會想著趕你走呢?我是想著,現在還在春日,外麵天氣寒涼
    ,你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別生病了!」
    江瑾賢哭笑不得:「顏顏,現在已經是春末了。再者,沂南不比帝京,沂南的氣候可暖和的多。」
    鳳顏玉頓了頓,沂南的緯度可比帝京低得多,向來都歸在天寧國最暖和的地界那一塊。要不是這兩年出了旱災,沂南的景色也是天寧一絕。
    可惜幹旱了,湖裏沒水,河床幹涸,再好的美景現在也隻有的大地可以看了。
    江瑾賢見鳳顏玉沉默不說話,敲了敲窗戶道:「顏顏,可否讓我進去?」
    鳳顏玉沒有說話,春夜裏的涼風突然起了一陣,吹動著外麵的葉子沙沙作響,江瑾賢的心思仿佛就飄蕩在這風聲裏,飄著飄著乎飄遠了,一點回應也不會有了。
    良久,鳳顏玉道:「你進來吧。」
    此時的鳳顏玉,不知是忘記了偽裝還是旁的什麽,聲音恢複到了之前那般平靜的模樣,少了些嬌俏。
    江瑾賢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看著鳳顏玉坐在床上,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不是說好了明天要一起去看百姓祭祀嗎?我有些累,我想早點睡了!」
    仿佛那安靜的,坐在那裏宛若一座神像的鳳顏玉是一個幻覺。鳳顏玉一開口,便又是撒嬌的味道來。
    「我隻是想和你待在一間屋子而已。」江瑾賢走進來,也沒個避諱,直截了當地說道。
    鳳顏玉有些排斥地道:「也沒必要時時都待在一塊啊?這一路上我們都同輦而坐,同飯而食,你還沒看夠啊?」
    「看你,怎麽看都不會看夠的。」江瑾賢坐在鳳顏玉的身邊,拉起了鳳顏玉的手。
    鳳顏玉下意識地需要甩開他的手,但她忍住了,反過來伸出手搭上了江瑾賢的脖子,言笑晏晏。
    「怎麽看都看不夠啊?」
    江瑾賢看著鳳顏玉亮晶晶的眼睛,笑道:「是啊,顏顏可否滿足夫君的這個小小的願望呢?」
    「當然可以。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鳳顏玉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夫君隻是要這些嗎?沒有什麽別的了嗎?」
    「顏顏覺得我還想要什麽呢?」江瑾賢定定地看著鳳顏玉,笑的像一隻狐狸。
    鳳顏玉斟酌著話語,在內心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江瑾賢看出來,在他麵前露出破綻。
    「我不知道夫君想要什麽,但我知道,我有想給夫君的東西。」
    「哦?是什麽?」江瑾賢挑了挑眉,來了興趣。
    「我的愛意。」
    鳳顏玉回答著,攔著江瑾賢肩膀,輕輕地吻了上去。
    她閉上眼睛,忍住不去看江瑾賢的臉。
    一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她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今夜江瑾賢等在她門外,遲遲不回房的意思。她內心是不願意的,她需要化被動為主動,在拒絕的情況下不讓江瑾賢生疑。
    江瑾賢睜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這個吻,待鳳顏玉起身離開他的唇,江瑾賢的眼神頗有些迷離地望著她。
    「這就是你想要給我的?」
    鳳顏玉看著江瑾賢的下巴,沒有說話。
    江瑾賢無聲地笑了笑:「你的愛意啊……」
    江瑾賢抓起鳳顏玉的手腕,搖了搖,讓鳳顏玉整個手部的動作看起來像一隻招財貓。
    江瑾賢也跟著搖了搖頭:「顏顏,不可以哦!這兩日是你來葵水的日子。」
    江瑾賢的語氣溫柔地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
    鳳顏玉頓了頓,這也是她待會兒打算吻到情深處當做冷水當頭澆下來的理由,沒想到江瑾賢本就記得。
    江瑾賢怎麽會記得這個,難道他
    沒有那個心思嗎?
    江瑾賢看著鳳顏玉的神情逐漸轉為疑惑,笑道:「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天在想什麽?」
    「我是怕你這些天難受,想陪著你。以前,你一直嘴硬說你這些天跟平日裏沒有什麽區別,沒有那麽嬌氣。但我觀察下來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本就畏寒,更別說這幾天了。特別是夜裏,我怕你手腳冰涼,我的體溫高,想主動給你當暖水袋,這是我的另外一個願望,你可否願意滿足我?」
    鳳顏玉頓了頓,別過臉去:「我才不要什麽人形暖水袋。那麽冷的冬日都捱過去了,現在這日子哪裏有那麽冷?」
    「冬日裏那陣我不是不能陪在你身邊嘛。而且自你入宮後也一直在和我冷戰。」江瑾賢複又執起鳳顏玉的手,「如果你願意,我想給你暖一輩子的床。」
    「其實我在宮裏到時候,就一直有這個想法了,但不知道該怎麽提,加上你又失憶了。如今你主動示好,我這樣提出來,倒也不算太厚臉皮吧?」
    鳳顏玉聽著江瑾賢的話,滿腦子都是想要自動忽略它,努力地在想醫學原理來忘掉剛剛江瑾賢說的話。
    鳳顏玉在心裏默念——通常男性體溫比女性高。體溫代表人體的基本代謝率,與女性相比男性的基本代謝能力較強,會影響男性的體溫,因此男性的體溫略高於女性,這隻是在生理狀態下進行比較。在病理狀態下很難判斷,有些女性在生理期或排卵期體溫較低……
    「我們女孩子來葵水了,身上的體溫就更低了,我怕凍著你,我還是去讓府上的侍女去找個熱水袋吧……」
    鳳顏玉說著,站起身來就要走,被江瑾賢一把拉住。
    江瑾賢義正言辭地看著她。
    「顏顏,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