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說不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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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瑾賢又跟鳳顏玉說了一會兒話,便讓鳳柒柒再房間裏好好陪著鳳顏玉。
    鳳顏玉咳嗽了兩聲,鳳柒柒給她端來了一杯水,急急地道:「母後,您怎麽又出事了?可真是嚇死我了!」
    「母後沒事。」鳳顏玉喝完水,微笑著摸了摸鳳柒柒的頭,「都是母後的障眼法而已。接下來母後有新的計劃,還要柒柒你配合呀!」
    鳳柒柒自然連忙稱是,一字一句認真地聽鳳顏玉吩咐完,立馬表示自己一定會按鳳顏玉的要求一一做到。
    鳳顏玉的事情講完了,鳳柒柒也決定說自己發現的事情。
    「母後,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纏著你,你才給我布置的任務?我好像真的找到,那個存放隨國公密信的地方了!」
    「哦!?」鳳顏玉的臉上頗多驚訝,「你竟真的找到了?」
    「東西沒有找到!」鳳柒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隻知道密信藏在什麽地方了。密信放在一個仙鶴盒子裏,好像許州牧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裏麵。這個仙鶴盒子就放在書裏的某個地方。」
    「如果我們能夠拿到這個盒子,那麽就意味著,不僅僅是隨國公的密信,許州牧的其他秘密,我們也都可以知道了!」
    「你個小孩子……」鳳顏玉頗為無奈地道了一句,「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更何況是別人的秘密。」
    「柒柒這不是想著,對母後多些幫助嘛!」鳳柒柒扯著鳳顏玉的袖子,撒嬌道,「兒臣是小孩子心性,還請母後多多諒解啦!」
    鳳顏玉伸出手來,戳了戳鳳柒柒的腦袋:「小孩子心性不是你可以隨意胡鬧的理由哦!」
    鳳顏玉話音剛落,門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趕緊噤了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門口。
    「誰?」鳳顏玉頗為淩厲地道。
    「是微臣。」
    鳳顏玉和鳳柒柒對視一眼,竟然是許州牧!?他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娘娘可否讓微臣進去?微臣有東西要給娘娘。」
    鳳顏玉停頓半刻,讓許州牧走進來。她驚訝地發現,許州牧手上正好捧著剛剛鳳柒柒口中的那個仙鶴盒子。
    「這這這……!」鳳柒柒太過驚訝,直接喊出了聲音。
    許州牧微微一笑:「看來是了,臣聽內子說,娘娘和公主對臣的這個盒子十分感興趣。」
    「那你也不能直接拿過來給我們啊!」鳳柒柒被驚到了,心直口快地道,「這裏麵不是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是有很重要的東西。」許州牧竟然就在鳳顏玉和鳳柒柒的麵前將這個仙鶴盒子打開,裏麵存放著一些文件,許州牧從中熟練地掏出一封書信來,「這個,應該就是娘娘您想要的吧?」
    許州牧取出來的恰好就是那封隨國公的密信。鳳顏玉瞧著信戳上麵印著隨國公的鈐記,便問道:「許州牧就這麽放心本宮?」
    鳳顏玉此時已經擺脫了自己慣常裝失憶時的神情,帶了些上位者的居高臨下,許州牧看著鳳顏玉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笑。
    「臣並不在意娘娘是否失憶。陛下雖然極力封鎖這個消息。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密不透風地不從帝京傳過來?」
    「臣隻在乎。娘娘是安王殿下在乎的人,而安王殿下是隨國公誓死追隨的人。隨國公於臣有再造之恩,在臣眼裏,娘娘便是與臣站在統一戰線的人。」
    「自家人,要看這封信,何必偷偷摸摸的呢?娘娘也不必費心思兜兜轉轉把臣的夫人給牽扯進來,臣今日就將它拿給娘娘看。」
    許州牧說著,將這封書信遞到了鳳顏玉的手上,鳳顏玉看著那封書信,並不著急接手,而是問道:「許州牧何故如此
    信任本宮,本宮如今可是江瑾賢的皇後!」
    「信任與否,微臣自有決斷。這封書信,娘娘是看還是不看呢?」
    鳳顏玉的目光在許州牧的臉上逡巡幾圈,最後接過了那封密信。
    鳳顏玉將密信打開,一邊看一邊道:「如今隨國公被江瑾賢軟禁在帝京,不許回封地,也不能像其他柱國那樣可以有和外界通信的機會。你還誓死追隨他,真是難得。」
    「有些聯盟,不以利益為基礎,但卻比以利益組建的聯盟來的穩固。」許州牧平靜地答道。
    「隨國公竟然交代了你這樣的事情。」說話間,鳳顏玉已經將書信看完,「當真是極為重要的任務,也難怪他會在那個檔口,把你調到沂南來。」
    「是了。這封密信,娘娘既然已經看了,可有什麽要吩咐微臣的?」
    「那是阿羽那邊的安排,我沒有什麽要幹涉的。不過我也確實有事情要交代給你。」鳳顏玉話鋒一轉,道,「這場祭祀,我有別的安排,我需要你的幫助。」
    「娘娘需要微臣做什麽事情?」
    鳳顏玉招了招手,示意許州牧湊近點聽。
    ——
    大宛皇宮。
    棲霞長公主自皇城門入,以一國之禮待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棲霞長公主拜過天地,從皇帝的手裏接過貴妃的寶印寶冊,儼然就是一國皇後的待遇。
    秋芷若沒有出場,而是站在遠處地閣樓之上看著下麵的這場架勢堪比封皇後的封「貴妃」大典,冷笑道:「陛下還真是給足了這位定貴妃麵子。」
    雲禾安慰道:「娘娘,她代表是天寧國,娶她的排場是陛下的臉麵,陛下怎麽會不看重自己的臉麵呢?」
    「娶她之前,答應本宮的話說的是好聽。什麽叫本宮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聽陛下的話,這個皇後之位就能安枕無憂?這皇後之位的廢立,還不是全看他的心意!?」
    有了杜淑妃的前車之鑒,再加之她也是親手參與到殺害杜淑妃的行動中來,這才穩穩地坐上皇後寶座的,所以這個皇帝到底是什麽心性,她是一清二楚。
    他對女子的愛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比煙塵還容易消散,比沙子還容易從掌間流逝。
    「本宮若真是做了什麽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那麽便是大逆不道;即使本宮循規蹈矩不出一絲錯處,他也能像解決杜淑妃那樣,為了保持住自己賢君的名聲,暗中對自己下毒手,若有像本宮這般抵罪的,有主動攀附他的人出現,替他攬了全部罪責,那他更是會在背後笑著,好讓他一身幹淨。」
    杜淑妃在外人眼裏,是自己身體一點點虛弱,最後不幸離世的,跟下毒那是一點也不沾邊。細究起來,宮裏的妃嬪也隻會覺得她是當年為了爭奪後位損失了心力,這才導致香消玉殞。
    「娘娘,您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至少現在陛下並沒有厭棄娘娘的意思。那個棲霞長公主再怎麽尊貴,也到底是個異國公主而已,況且年紀也那麽大了,比不過娘娘您的……」
    「杞人憂天?不未雨綢繆,本宮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秋芷若瞪了雲禾一眼。
    說話間,秋芷若看到,麗妃等其他嬪妃也剛好到了城樓的對麵,觀看那被迫冗長的封「貴妃
    」儀式。
    麗妃他們神色倒還算平靜,秋芷若抑製住了自己內心深處狂躁地想法,看著麗妃小小的身影,突然有了對策。
    雲禾鬆了一口氣,索性秋芷若沒有在此地發作起來,不然就真的要被陛下嫌棄了。
    自秋芷若進宮後,順心如意的事情變多,秋芷若的狂躁症倒也極少發作。每次秋芷若的狂躁症發作起來,雲禾都要膽戰心驚,她更是日防
    夜防,不要讓秋芷若的狂躁症再陛下的麵前發作起來。
    說起來,秋芷若的這個狂躁症也十分奇怪。發作起來沒有任何預兆,好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預兆,全憑雲禾的感覺。發作的時間長短也沒有個定數,全憑雲禾的經驗。
    雲禾這個侍女,雖然和秋芷若差不了多少,但卻真心實意為秋芷若操碎了心。
    秋芷若抬頭往下,繼續看典禮。皇帝已經伸出手,拉住棲霞長公主,讓她站到了自己的身邊,麵朝文武百官。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封後大典才有的待遇。
    秋芷若越是生氣,麵上就越隻是有笑,這個笑容越笑越冷,笑得就連雲禾都膽戰心驚起來。
    封貴妃大典結束後,定貴妃被送往月華殿——這是宮裏除了立政殿和昭慶殿外,最豪華的宮殿。
    今夜,是定貴妃和皇帝的洞房花燭夜。皇帝沒必要做出故意冷落一國公主的事情來,所以今晚必是定貴妃侍寢。
    其餘嬪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自討沒趣的事情來,早就在觀禮結束後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裏。
    到底皇帝還是給了定貴妃和皇後的封後大典不一樣的區別,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隻在月華殿內。
    定貴妃坐在月華殿寢殿內的床上,安靜,像一個精心雕琢的玉雕人。
    皇帝走到定貴妃身邊,掀開定貴妃的蓋頭:「愛妃忙碌了這麽一整天,相比也累了吧?」
    定貴妃平靜地搖了搖頭:「臣妾謹記臣妾的本分,說不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