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叫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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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末路!
    王阿貴心有餘悸的吐了一口眼圈,壓了壓至今還未平複的內心。
    真的差一點,差一點就完蛋在副本裏麵。
    讓我們把鏡頭倒退到之前的那一幕。
    哈姆特在連連重創之下終於被迫湧出豁免卡,傳送出了副本,但是同樣的,他也記住了王阿貴。
    這是王阿貴無論如何沒有料到的。
    本來以為一定可以將他永遠的ga。但是沒想到突然跑出來個豁免卡。
    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王阿貴也隻能徒呼奈何。
    然後在守陵人幾乎一邊倒的攻勢下,守陵人對剩餘的體驗者們展開了幾乎瘋狂的屠殺。不過片刻的功夫,體驗者的數量已經銳減到剛開始的三分之一。同時,守陵人族長的咒語也將吟唱完畢。
    一旦如此,那麽這裏所有的生命都將終結在此,作為那個,已經死去了數千年的黃帝複活的養料。
    可是人算還是不如天算。
    王大治是個守陵人,但是他卻提前認識了王阿貴。
    當王大治沾滿鮮血的手從守陵人族長身前抽出時,他的眼中除了不可置信,還有一股瘋狂和惡毒。
    守衛了千年,最終被迫複活黃帝,眼看就要成功,卻因為王大治功虧一簣,這讓他怎能不憤恨?
    “你背叛了你的信仰,你背叛了你的族人,你將遭受最為殘酷的懲罰,你的朋友將會遭受永無止境的痛苦!”
    守陵人族長似是看了王阿貴一眼,“所有打擾黃帝大人沉睡的人將由黃帝大人親自出發,感受黃帝大人的威嚴,在他的腳下匍匐顫抖著死去吧!”
    守陵人族長的七竅中同時冒出鮮血,狀若瘋狂。
    王阿貴心中頓時冒出一股寒氣,光是先前這個祭祀,若不是王大治的話,那麽即便自己和哈姆特沒有內訌,所有體驗者全力以赴阻止這個祭祀大典,勝算依舊是極為渺茫。
    而現在,守陵人族長所有的努力在頃刻間化為東流水,若是換做自己,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王大治的。這可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花解不開的仇恨。
    而且祭祀大典的失敗和自己有決定性的關係。
    可以說,若是王大治當初沒有救了自己,或者,王大治沒有遇到自己,那麽今天的祭祀大典就不一定會失敗。
    說的準確一點,應該是一定不會失敗。
    畢竟體驗者不像守陵人,每個體驗者都是存了私心的。就像哈姆特,有了豁免卡的他,完全沒必要拚命。
    其他的體驗者也是一樣,不到最後關頭,他們是不會亮出老底的。
    而等他們亮出老底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與此同時,這裏所有還活著的體驗者同時受到了一條信息。
    係統提示由於守陵人族長的祭祀大典被破壞,守陵人族長對所有體驗者發出了詛咒所有體驗者將被傳送到黃帝時代。擊殺黃帝則副本完成,若黃帝未被擊殺則將一隻停留在副本當中,現在將進入傳送倒計時。
    王阿貴臉色立馬就變了。
    在黃帝時代殺了黃帝?開什麽國際玩笑。黃帝是什麽人?那個年代的黑白道一把手,天下公認的龍頭老大,連炎帝都不敢與他爭鋒,現在你要在他的年代殺了他?
    你覺得你現在有可能殺了習近丶平嗎?
    開玩笑也不帶這麽開的。
    守陵人族長肆虐的大笑還在墓室中回蕩,所有體驗者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沒有人是傻子,也不止王阿貴一人想到了這一點。
    罵罵咧咧之聲瞬間就爆發了出來,不絕於耳,竟然頃刻就蓋過了笑聲。
    王阿貴卻絲毫沒有理會這些,他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已經快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的王大治。
    王大治的臉色極為詭異,不甘、憤怒、絕望同時在他臉上交織出現,卻唯獨沒有對死亡的解脫和恐懼。
    “別害怕,一切有我。”王阿貴輕輕的托起了他的頭。
    “我做錯了嗎?我是叛徒嗎?”
    “沒,你沒有做錯。”王阿貴用力的點了點頭,“當你的信仰違背了你的意誌的時候,它就不再是你的信仰,而隻是個包袱。他們沒有給你相應的權力,卻逼迫你去承擔責任,那麽這樣的責任就不是責任,而是壓迫,是剝削。”
    王大治欣慰的笑了笑,“謝謝,我等這一句話,等了好久!”
    “是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為了自由,連生命都可以拋棄,還有什麽是不能拋棄的呢?”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二者皆可拋。”王大治費力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懂了,真的謝謝你。若是下次再遇到我,記得一定要殺了我,一定記得……”
    1……
    0……
    係統提示所有玩家將被傳送到黃帝時代,請做好準備。
    ……
    別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王阿貴卻覺得恰恰相反,大難不死,必有後禍。
    被傳送過來他才知道,所有體驗者都是隨機分配地點的。
    也就是說,紅雙喜和他走丟了。
    紅雙喜雖然不喜歡動腦子,但不可否認如果有紅雙喜在的話,對他的幫助是極大的,起碼遇到了什麽事還能兩個人商榷下。
    而現在,看看這一望無際的小山丘沒有一個人影。
    還有一件事一直埋在王阿貴的心底,這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他覺得他對不起王大治,他欠他一條命。
    ……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火辣辣的疼,惡毒的陽光鋪灑在地麵,連柳樹也彎下了腰。地麵的石頭把人的腳底燙的生疼,偶爾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動物的叫聲,使人昏昏欲睡。
    這裏四周都長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樹木,樹與樹之間盤旋錯雜在一起,鬱鬱蔥蔥一片連綿望不到邊。地麵上石頭與小草交雜,偶爾一腳踩到草上,那清涼的汁液浸濕已經被炙烤的無法忍耐的腳底時,便會讓人感覺到一陣由衷的舒心。
    遠處,一陣悉悉索索的走路聲傳來,依稀還可以聽見枯死的樹枝折斷的清脆聲。在外乘涼的蟲子,鳥兒聽到聲音被驚的迅速躲了起來。唯有一兩隻有人小臂粗細的蛇反而伸出頭顱吐了吐口中的蛇信,盤旋在樹枝上準備捍衛自己的地盤。
    那是一個少年人。
    少年的身上緊緊有獸皮遮擋住了關鍵部位,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部被皮下高度發達的肌肉所隆起,充滿了爆炸性的感覺。
    少年的肩上扛著一捆已經砍斷的樹木,手中拿著一柄斧頭,正在不斷地尋找著什麽,看著樣子,應該是砍些柴火回去備用的。
    待得少年發現一顆兩人合抱粗細的樹木的時候,臉上瞬間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那樹木在少年的手下就像豆腐做的一般,不過兩三斧頭看下去,大樹已被從中間劈開了一小半。
    但是少年卻沒有發現,在他全力砍樹的時候,大樹的上方,他的頭頂,一顆翠綠的身影慢慢從樹上遊了出來。
    這是一條蛇,一條晶瑩的就像一塊玉一樣的蛇。
    少年還在一斧又一斧的看下去,蛇的頭顱卻已微微揚起,整個立起的上身向後傾斜。很顯然,目標正是那個砍樹的少年。
    蛇的身影在空中變為一道綠光,朝著少年的頭部飛掠而去。然後,隻一道白影一閃,一陣肌膚被割開的聲音。蛇的身軀應聲短為兩截,掉落在少年麵前。
    少年吃了一驚,連忙滿臉警惕的四處查看。卻隻有一條段為兩截的蛇和王阿貴。
    “謝謝你救了我一次。”少年很真誠的說。
    “二狗蛋,你呢?”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我叫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