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裏奔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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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末路!
    卻說赤夷休正在東夷陷入重圍,被東夷人團團圍住之際,東夷得了大酋長的命令,赤夷休身處之地頓時像一個漩渦般,一個又一個的東夷人奮不顧身的自己卷入進來。
    赤夷休的雙眼已經殺的紅了,身上也已多處帶傷,整個人就像從血池裏洗過的一般,但是揮舞流星錘的速度依然不減,所過之處,身後盡皆是東夷人的骸骨。
    赤夷休正大殺四方的時候,斜地裏衝出來兩個人,赤夷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輪起流星錘,往兩人腦袋便砍,待得仔細一看時,竟然是飛廉和屏翳,想收手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飛廉正是奉王阿貴命之命前來接應赤夷休的,遠遠的便看見赤夷休在東夷如入無人之境,不由的暗叫一聲好。眼見東夷人蜂擁而聚如潮水,赤夷休即便再勇武也終有力竭之時,便和屏翳商量這掩護赤夷休撤退,卻不想赤夷休看見他們便打。
    “赤夷休,你殺人殺瘋了麽?”飛廉急忙一縮頭,那流星錘幾乎是從他頭上擦肩而過,還能感受到流星錘上呼嘯而過的厲風,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赤夷休無奈一勒馬 ,急道,“我也沒看清楚是你二人,你們怎麽來了,後麵的東夷人越來越多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東君不放心你,特意派我和屏翳來接應你回去。”飛廉一槍把一名東夷人挑下馬,又是一槍刺死。飛廉瞟了一眼宋母,“你先帶她走,我和屏翳給你斷後。”
    “不,你帶她走,我來斷後。你們留下來決計難逃出去,如果你們一起走還能互相有個照應。”赤夷休立馬拒絕。
    飛廉不可置信,眼睛從赤夷休滿是鮮血的身上掠過,似乎像在說服自己一般,“你留下?你都已經這樣了還如何能留下?你留下難道就不是送死嗎?”
    赤夷休一把揪住飛廉的衣領,狀若瘋狂,“我讓你走你就走啊,我一個人即使走了也不一定能把她帶回九黎族,東君讓我把伯丕抓回去,我當時隻顧著逃命沒有做到,要是再不能把她帶回去,我赤夷休縱然回到了九黎族又如何有臉麵見東君?”
    屏翳抬手架住了三把砍向飛廉的刀,用力間,屏翳的刀竟然因不支而被折斷,但同時,那三把刀也被屏翳撥了回去。屏翳見沒了武器,一把抓住一名東夷人,飛身奪馬,從東夷人手裏搶過來一把木棍,“砰砰砰”數聲間,又是數名東夷人應聲落地。
    就在飛廉還在和赤夷休因為誰走誰留的問題爭吵不休時,屏翳突然大喝一聲,“夠了。”然後,他一字一頓用力對的飛廉說道我們走!言罷竟不舍得再回頭看赤夷休一眼。
    屏翳的微微有些紅潤的眼眶很快就被血水彌漫,他知道這樣做對不起赤夷休,可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赤夷休已經經過一場大戰了,若是讓他先走,那麽還真的有可能被東夷人截下,況且還得保護一個人。
    被東夷人抓住死了倒是解脫,按照那伯丕的性格,恐怕會折磨的赤夷休生不如死,如此一個漢子讓他在伯丕這種小人手中受盡屈辱,倒不如讓他轟轟烈烈的戰死。
    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
    飛廉從胸口掏出了王阿貴給他的手雷,塞進了赤夷休手裏,“給,這是東君給我的東西,雖然我並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是東君說等人多的時候你隻要拉開這條線,然後丟進人堆裏就行了,希望對你有用。”飛廉說到後麵,竟不敢去看赤夷休的眼睛。
    “一定要活下去。”飛廉從赤夷休手中接過宋母,隨手又是一槍刺翻了一個東夷人,跟上屏翳疾馳而去。
    眼見兩人漸行漸遠,最後連背影都消失不見了,赤夷休才放下心來。“你們這群東夷蠻子,不是想抓我嗎?來啊,今天讓你看看你爺爺的厲害。”
    東夷人見飛廉屏翳走脫,頓時分出一小部分兵力去追趕,而大部分卻被赤夷休成功的拖住。
    而其他人見隻剩下了赤夷休一人,頓時群情激憤,蠢蠢欲動起來。
    “兄弟們,一起上宰了他,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嗎?”不知是誰在人堆裏叫喊了一聲。受到激勵的東夷人仿佛又重新找回了信心,嗷嗷的再次撲了上來。
    流星錘在赤夷休手裏轉了一圈,舞出一朵漂亮的銀花,然後銀花在一個東夷人的頭上濺出了一朵血花,最後灑了一地的腦花。
    赤夷休估摸著這麽和東夷人死磕下去不是個辦法,磕下去先完蛋的肯定是自己,畢竟這是在東夷的地盤。而且飛廉和屏翳還沒跑多遠,即便自己真的完蛋,至少還得為他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這樣想著,赤夷休一改先前大開大合的作風,一雙流星錘在砸開了一條血路,也不和東夷人糾纏,倒托流星錘就往附近的一條小路奔去。
    東夷人立即尾隨而上,狹窄的路上容不下太多人,遠遠的望去東夷人的隊形就像一條長蛇一般。如果在這裏再給赤夷休一些人馬,他幾乎可以再次重演無量山的大勝。
    眼見後麵的東夷人有些追的急了,赤夷休回身就是一錘,頓時一名東夷人應聲倒地,後麵的東夷人受了驚嚇還得駐足片刻才敢繼續前進,如此,雖然東夷的追兵一直在赤夷休身後,但是和赤夷休卻始終保持這一段距離。
    兩方一追一逃,不覺間,已經日過晌午,後麵的東夷人因為人數眾多的原因不便前行卻反而被赤夷休給走脫了。正疾馳間,隱約聽得前方似有呼聲湧動,一看,竟是一隊東夷人。
    東夷地區一向多山,比之苗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赤夷休這東夷一鬧,上下震驚,大酋長雷霆震怒,但是赤夷休身上的金絲軟甲和流星錘卻引起了大酋長極大的興趣,即便以鍛造技巧冠絕天下的東夷,也是萬萬鍛造不出如此品質優良的鎧甲,於是大酋長發令要活捉赤夷休。
    大都護得了酋長之令,在赤夷休的歸路上層層重兵把守,天網恢恢,此處正是赤夷休要回到九黎族的第一道關卡,萬般山。
    此地東夷領頭之人名為卓洛,早早帶了五百東夷人守在此處,特地等待赤夷休前來,捉了回去送給大酋長。
    見赤夷休一人一錘一匹馬疾馳而來,卓洛立馬高聲問你是自己下馬受縛還是待我捉了你前去送與大酋長?
    赤夷休竟不答話,縱馬提錘,直取卓洛,兩馬相交,隻一回合,血花起處,卓洛頓時橫屍馬下。
    那眾東夷人見赤夷休如此勇猛,均都驚的呆了,眼睜睜的看著赤夷休昂首闊步的信馬前進,竟無一人敢動。
    殺了卓洛,赤夷休也不休息,立即往九黎族出發,卻不知,前頭正有東夷大都護設置的第二道關卡,下月嶺。
    卓洛被赤夷休一合而斬的消息早早的就有人報與下月嶺伏兵的頭領,坦叟。坦叟副手得此消息,說道,“這赤夷休在我東夷殺了個七進七出,如今又一合殺了卓洛,力敵是不行了,隻能智取。”
    副手說道,“我有一個辦法,等那赤夷休來時,我引小隊人馬與他交戰,你可在嶺口為我掠陣,我賣個破綻便走,他必追趕我,到時,你可用長矛投射他,大酋長傳令說那個赤夷休的弱點在腿部,上身俱是刀槍不入,你就用矛射他的腿。如果射中了,我們再一起抓了他送與大酋長領功。”
    剛商議完畢,就有人前來稟報說赤夷休已經到了。坦叟和副手頓時將人馬分作兩隊,副手引一小隊,坦叟引一大隊沿下月嶺列陣。待赤夷休來時,坦叟故意說道,“我奉大都護之命前來去你狗頭,你若是自己下馬受縛我還可饒你一死。”
    赤夷休不屑的道,“前般卓洛之死你可知道?你是想布他後塵?”
    坦叟大叫道,“豎子狂妄,給我捉了他。”
    副手聞言立即引刀出戰,赤夷休縱馬來迎,兩人戰不三合副手撥馬便走,赤夷休趕來,副手隻望引誘赤夷休,卻不料赤夷休馬快,片刻竟已趕上,隻一錘,腦漿迸裂。
    赤夷休剛剛勒馬回身,卻不想坦叟突然閃出身來,一矛投擲而出,正中赤夷休左腿,血如泉湧。赤夷休吃痛,咬住牙齒,飛馬而上,坦叟急退不得,赤夷休手起錘落,連人帶馬,均皆砸死,眾東夷人皆作鳥獸散去。
    赤夷休胡亂的用獸皮紮住傷口,恐怕沿途遭人暗算,隻想盡快回到九黎族,然而後麵正是大都護為他準備的第三道關卡,斷魂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