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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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末路!
    幾乎所有的小轎車大門都開著,裏麵的人早已經不知結果。還有幾輛商務車中,傳來拍打車窗的聲音,看那不要命的拍打就知道裏麵的司機已經屍化。
    從主幹道到輔路再到門前的水泥地麵布滿了凝固的鮮血,到處是散落的碎肉和殘肢斷臂;昔日車來車往、人頭湧動的大街如今寂靜得可怕,隻有滿大街的喪屍蹲在地上對著殘破的屍體大快朵頤。在依然泛著沉悶的陽光下,鮮紅的血液和森森白骨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向這個地區所有的幸存者宣布著對抗喪屍的後果。
    此刻絕大多數幸存者都應該被困在寫字樓和居民小區裏無法出來。能出來的不是被喪屍吃掉,就是找地兒躲起來了;加上路麵寬大,雖然這裏的喪屍為數不少,但是三三兩兩的聚一堆倒也不顯得那麽浩浩蕩蕩的恐怖。
    王阿貴有些慶幸剛才沒有開車出來,不然就憑這車道堵得跟螞蟻窩似的,就是有車也挪不了位。這麽簡單的道理在極度的恐懼中他竟然絲毫沒有想到,可見恐懼之下的人和傻子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王阿貴繼續觀察著路麵,他在快速思考著接下來的戰術;這會兒喪屍沒有注意到自己,如果跑得快點的話也許能跑進對麵的寫字樓裏,如今隻能一點一點的挪了,能挪到哪算哪。
    當王阿貴把目光挪到不遠處的路口時眼睛猛地一亮!隻見堵成螞蟻窩的十字路口旁,赫然停著一輛交警專用摩托車!距離摩托車多米遠的人行道上,那個穿戴著反光服的交警此時已經成為了一桌大餐,三個喪屍正圍著他大快朵頤;“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遠遠傳來,表明它們吃的是那麽香甜和舒服。
    大約估算了一下距離後王阿貴發現,從出車口到摩托車的直線距離有60米左右,中間除了幾個台階和花壇外沒有無法跨越的路障,如果自己全力奔跑的話,0秒左右應該能跑到那裏。至於車邊的三頭喪屍,見過更大陣勢的王阿貴根本不把它們放在眼裏。
    而除了這三頭喪屍之外,其他地方最近的喪屍距離摩托車也有100多米,隻要動作夠快,幹掉那三頭喪屍後,這段時間足夠自己騎走摩托車。幹道上汽車裏的喪屍短時間內出不來;幹道中央有14高的鐵欄杆,路對麵的喪屍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
    打定了主意,王阿貴穩了穩心神,“蹭”地竄出通道口,向著摩托車狂奔而去。正在大快朵頤的三頭喪屍聽見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迅速回頭,卻看見一個鮮肉自己送上門來,它們高興地低吼著就要爬起來。可此時王阿貴已經衝到了它們身邊,正在緩慢爬起的喪屍一個個伸著腦袋求砍一般地被王阿貴幾下砍掉頭顱癱倒在地上
    這是一輛本田戴維樂700,白色的加長車體足夠寬大,後座是兩人跨座;三個大容量後備箱。自重400餘斤,高度80公分,車底距離地麵的懸浮1公分,最高時速180公裏。這是警用車,小日本不敢偷工減料,因此和所有的正品日貨一樣,真材實料,做工精致。
    更難得的是,這種特製的警用車省油不說,噪音還特別小,就是為了交警追捕逃逸司機時能悄聲無息地跟上去而研製的;不像普通民用摩托車,發動機一啟動,轟鳴聲一二百米外都感到刺耳,這個級別的聲音不會吸引更遠處的喪屍,有利於王阿貴快速逃離。雖然本田戴維樂那00的排量比起動輒50、400的軍用摩托來說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但是要比普通15的摩托強得多。
    警用摩托低沉的轟鳴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還是有些刺耳;所有正在聚餐的喪屍頓時停下了手中的食物,順著轟鳴聲看來。
    王阿貴駛上輔路,鎖定油門,在群屍中如入無“屍”之境般靈巧地左避右閃,凡是站起來的喪屍,王阿貴很幹脆地把它掀翻或者直接砍掉它的頭顱。
    站在地麵上,王阿貴必須雙手發力才能砍斷喪屍的脖頸,但是借著摩托車巨大的慣性,單手砍喪屍就像切西瓜一樣輕快。剛開始砍的時候,王阿貴還是借不好這股慣性,往往是把喪屍直接帶翻而沒有砍掉頭顱。但很快,王阿貴轉了幾個來回就摸到了竅門,畢竟這不同於馬匹,馬匹太高,要摸清借助慣性的竅門從訓練一個騎兵有多難就能看出來。
    但是騎在摩托車上卻不一樣,人車正好一人高,不用彎腰,手臂能把工兵鏟掄圓,順著勁就能砍掉喪屍的頭顱,這要比騎兵方便多了――當然,這是在寬大的輔路上,喪屍三三兩兩地散落著,密度很低,如果眼前是屍山屍海的喪屍群,不管有什麽樣的工具都難免一死。
    摩托車帶著轟鳴聲和王阿貴的鬼嚎聲揚長而去,一顆顆頭顱在摩托車帶起的煙塵中四處滾動。喪屍果然不是毫無智商的生物,那些隻能看著王阿貴瀟灑離去的喪屍仿佛知道自己追不上似的,幹吼兩聲又蹲下繼續自己的大餐。看來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喪屍也不例外,它們似乎很清楚眼前的大餐要遠比那個跑得跟飛似的、還能砍屍的活肉現實得多。
    王阿貴殺出了一條血路終於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此刻正是上班的點兒,在家的人不多,小區裏地上、花壇、座椅上雖然遍布著碎肉、殘肢斷臂、凝固的血液,但幾乎看不到走動的喪屍。
    北京的小區和其他城市不一樣,尤其是新建成的小區,房子裏住的絕大多數都是北漂一族。這裏的房東都是炒房客,買了房後就交給中介公司收租金,也許到房子轉手,房東也就進來看個一兩次。所以在工作日除了一些晨練的老年人外,幾乎沒什麽人。僅存的喪屍吃完了小區裏的大餐後,它們會跑到新鮮人肉更多的大路上覓食,而不會在小區裏晃蕩。
    砍翻了大門口盡忠職守的喪屍保安後,王阿貴順利地抵達了自己租住的那棟塔樓。雖然小區還沒有停電,但是王阿貴不敢再乘電梯上去,他決定走昏暗的樓梯。
    王阿貴把車推進樓道口,拔下鑰匙,拉開車座,從摩托車後備箱中拿出了交警專用的小型強光手電,這種塔樓的樓梯間沒有窗戶,隻靠著幾盞破不垃圾、昏黃的燈泡照明,沒有清晰的視線冒然上去極其危險。
    一進樓梯口,一股夾雜著濃烈血腥味的過堂風撲麵而來;樓裏的溫度比外麵低,渾身大汗的王阿貴被吹得一哆嗦。二樓樓梯間傳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上麵有喪屍!我在下,敵在上,這個位置對自己十分不利,要解決它們必須一擊必殺。王阿貴握起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向樓梯上慢慢挪動。
    走到一樓和二樓樓梯拐角處,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也越來越響;王阿貴關掉手電,趴在樓梯欄杆上慢慢地探出頭向上看去。
    隻見二樓樓梯間,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台階和牆壁,濃重的血腥味在窄小的空間裏刺激著王阿貴的神經,好在他已經基本適應了這種味道,惡心的感覺很容易就壓下去了。再往上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保潔服的喪屍和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喪屍正在使勁地撕扯著什麽,一條條的長東西被他們用拽的手勢從身下的黑暗中拉扯出來。
    王阿貴漸漸地看清楚了,地上還在不斷顫抖的,是一個男人的身軀;而穿保潔服的,是每天在打掃衛生的的保潔阿姨;而那個穿運動服的,就是每天堅持打太極拳的老爺子。往日勤勤懇懇的保潔阿姨,此時跟瘋了一樣地死命地從男人的肚腔裏拽出一段段腸子,沾滿鮮血的手瘋狂地往嘴裏塞著,就那麽不帶嚼的生生吞了下去。
    那位太極老人正在如癡如醉地啃著男人的大腿;全然不顧男人的大腿條件反射地抽搐;男人的大腿骨在昏黃的燈光下反著白森森的光。老人身上雪白的太極服此時已經讓染成了鮮豔的紅色。地上已經流了厚厚的一層血,甚至順著台階一直流到王阿貴腳旁。
    王阿貴正在思考著怎麽上去時,突然感到左腳踝一緊!王阿貴急忙低頭看去,隻見一隻殘破不堪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王阿貴懵了,這是第一次被喪屍死死抓住,頓時“破皮、感染、病毒”等一係列詞匯在王阿貴腦海中閃過,隻要這隻手的指甲在王阿貴的小腿上輕輕一劃,他就會成為這群喪屍中的一員!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竟然在陰溝裏翻了船,鬼知道這個喪屍從哪裏爬上來的,剛才進來時竟然沒看見!
    王阿貴用右腳使勁地踩著那條胳膊,“哢吧”一聲,喪屍的臂骨折了,但是肌肉卻沒斷,喪屍根本不覺得疼,仍然死死抓住不放。王阿貴不敢用工兵鏟往後猛搗,如果被上麵的喪屍發現,它們從上麵滾下來,自己死的更快!眼見著殘破的手臂後麵,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半截喪屍朝著自己的腳踝就要咬來,王阿貴再次感到了強烈的恐懼,背後再次被汗水浸濕。在這狹窄的樓梯道裏,他根本就轉不過來身,工兵鏟根本就掄不開,更別說砍斷喪屍的頭顱了。
    手足無措中,經曆過一次末世的王阿貴再次爆發了不行!絕對不能死!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絕不能就這麽在陰溝裏翻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