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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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末路!
    王阿貴把刀身全部從刀鞘中抽出,宋婉兒在一旁拿著手電照著,隻見刀體上布滿了灰塵和黃色的斑點——這是長期存放缺乏保養的結果。刀身上竟然還有一條裂縫;刀體上鍍的珞有的地方已經掉了,露出裏麵黑褐色的鏽跡;看樣子這不是如今的民兵標配裝備,應該是很早以前還有騎兵編製時流傳下來的,在這個櫃子裏不知道塵封了多少年。
    掂著手中兩斤多的刀身,看著澄亮的刀體上寬寬的血槽,王阿貴清楚地意識到這把刀的重要性如果把工兵鏟換成騎兵刀,那麽砍起喪屍來更是如虎添翼。
    騎兵刀終究是經過特殊設計和實戰檢驗的製式裝備,要遠比揮幾下胳膊就發酸的工兵鏟厲害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長刀是專門為單手格鬥設計的,不像雙手格鬥設計的武士|刀沒有個幾年的專業訓練左右胳膊根本配合不好。以後免不了要碰上其他幸存者,打架玩命都是正常事,一寸長、一寸強,一把長刀很多時候就意味著勝利。而且這是軍用品,絕對不是那些一萬塊錢以下的武|士刀能比擬的。
    王阿貴挑了5把保存最完好的騎兵刀帶上、又挑了6條完好的56半對宋婉兒說道“婉兒,你提著子彈和軍刺先上去。手|榴彈和槍我來扛。”
    “阿貴,動作快點,有動靜了。”看著王阿貴扛著幾根包著油布的東西、宋婉兒提著兩個箱子上來,正在緊張警戒的陳二狗一邊跑過去幫忙一邊催到。
    此時的小樓裏已經能聽見不遠處嘶鳴的屍吼聲,王阿貴和陳二狗手腳飛快地往後備箱裏裝子彈、往車體上綁步槍;宋婉兒則哆嗦著手往54式的空彈夾中壓滿子彈然後遞給他們。
    “阿貴,快走吧!”陳二狗接過兩把手槍上膛頂火、插在後腰帶上,伸腿跨上摩托車。
    “來了,它們圍過來了,看來它們都集中在村子中央呢。”王阿貴跨上摩托車。大路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喪屍從胡同裏鑽了出來,雖然都是老的小的,但這麽大的村子不會就那麽幾頭;這種喪屍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數量多了也夠麻煩的。
    “我們去試試騎兵刀去?”陳二狗發動摩托車,拍了拍腰上的刀鞘。
    “拉倒吧,天快黑了,別陷進去;省點力氣吧。”王阿貴笑了笑發動摩托車駛向村口,敵眾我寡,打遊擊才是上策,打不過就逃,和一堆屍體費什麽勁呢。
    “我勒個去的,今天不練刀不行了啊!”摩托車剛拐到通往村口的大路上,王阿貴就罵了一句。從他們進村子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半個小時,還盡力地躡手躡腳,但是終究逃不過喪屍靈敏的感官。
    通往村口的大路上,從各家各戶出來的喪屍已經陸陸續續地形成了圍堵之勢,這群喪屍以老喪屍和小喪屍居多,都是各家各戶的留守老人和兒童。
    看到新鮮的人肉,這群彎腰駝背、滿臉皺紋、牙都不全、走路一晃三搖的喪屍興奮地舉起斑駁的殘肢、瞪著青色的眼睛咆哮著向三人走來,碎裂的衣服襤褸地掛在這些岣嶁的身體上,發硬的血塊隨著身體的震動不斷地往下掉落著,如枯樹般的胳膊和手仍然在使勁地向前伸著,看著這些喪屍王阿貴一點也笑不起來這些老人上半輩子吃盡了苦,本來後半輩子應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又逢此大難,一輩人受兩回難,可憐又可悲。
    在老年喪屍群的後麵,或爬、或走的是一群小喪屍;一頭正在爬行的嬰兒喪屍身後竟然還拖著一輛嬰兒學步車,長長的尿布一頭連著喪屍的褲子裏,一頭掛在學步車上的小鉤子上,就這麽“嘩啦嘩啦”地跟著晃蕩。可憐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成了這副模樣,王阿貴感到一絲疲憊。
    從這些喪屍身上可以看出,這裏的屍亂爆發的較早,喪屍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青灰色,黑色的屍斑布滿全身,和王阿貴昨天麵對的和活人差不多的喪屍來比簡直是兩個模樣,而且喪屍的運動速度也明顯下降,叫聲也從狂吼變成了低沉的吼聲,這說明書上說的是對的,人體在屍化後運動機能會顯著下降。王阿貴意識到,不用再向昨天那麽廢勁了。
    往後看就是從村中心走來的屍群三三兩兩地拉著散兵線,一眼望不到頭,數量足有上百,其中不乏青壯年喪屍,看樣子村子中央是最後淪陷的。一般這麽大的村子中央都有祠堂,而祠堂卻有著最好的防禦措施,大部分的喪屍都去圍攻祠堂了,當祠堂淪陷後,它們就留在附近轉悠,一直到發現王阿貴他們進村。
    一天三戰,這讓王阿貴感到有些吃不消,早上在六環上讓堵了一回,中午在高速上讓劫了一次,這都快天黑了還讓喪屍又堵了一回,出師不利啊;虧得這是末世剛開始,體力充沛,要是再過幾天讓這麽堵著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突圍呢。
    “老規矩,照著村口衝出去!”王阿貴“唰”地一聲抽出閃亮的騎兵刀淩空揮了一下喊道,“婉兒,抱緊了!”
    這次陳二狗一馬當先地先衝了出去,每次都讓帶著女人的王阿貴衝在前頭陳二狗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這次兵強馬壯的陳二狗自然要當一回先鋒。
    騎兵刀的威力相當強悍,借著摩托車巨大的慣性,兩把刀閃著寒光在屍群中飛舞,一顆顆屍頭夾雜著黑血像秋天熟透的蘋果般紛紛落地。騎兵刀不愧是騎兵刀,天生就是砍人腦殼的,王阿貴二人不用把刀掄圓了,隻需在手腕上加個寸勁就能輕鬆砍斷喪屍的脖頸;對於那些老年喪屍來說,骨質疏鬆導致頭骨強度降低,有時候騎兵刀能將喪屍的腦袋斜著劈成兩半。
    但是持刀的是人終究不是機器,一天的驚嚇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在左右突殺了幾分鍾後王阿貴二人感覺體力嚴重下降,兩斤多重的刀慢慢地也感覺像千斤重物一般;遠處的村口在夕陽下清晰無比,但是三人卻死活沒辦法靠近一步,總有些喪屍能從犄角旮旯裏鑽出來。
    “他的,跑不出去了!”王阿貴把車橫在村子裏的一片空地上,揮刀砍翻了一隻緊緊抓在摩托車上的小喪屍。喪屍的黑血已經濺滿了他和宋婉兒的衣服,本來雪白的摩托車此時已經變成了黑色,王阿貴活動了一下酸疼的右臂後感覺有些脫力。
    “怎麽這麽多喪屍?他nn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留守老人和小孩兒?這村的村長真該拉出去槍斃十分鍾!”陳二狗看著仍舊綿綿不絕圍過來的老小喪屍感覺有些可笑,這要是死在這些喪屍口中就是做了鬼也感覺丟人,不過轉念一想,幸虧這是老小喪屍,要全是青壯年喪屍的話現在他們早沒氣了,“怎麽辦?用槍吧?”
    “你能保證一槍爆頭嗎?”王阿貴甩過來一句,陳二狗立馬沒電了。有槍在手卻不能用,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憋屈。但是不能一槍爆頭的話用槍又有什麽用呢?一槍爆頭是隨便誰都會的?用手|榴彈?更是沒譜,這周圍房子林立三人也沒地方躲,手|榴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能殺死喪屍同樣也能殺死活人。
    “t的,二狗!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堅持三分鍾!我去做汽|油彈!”王阿貴瞟了眼不遠處的一輛三輪農用車對陳二狗喊道。這個時候也隻有這個法子了,今天有些失算,覺得這些個喪屍很好對付,卻忽略了他們的體力已經開始透支——這幾年安穩日子過慣了,好多注意事項都被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好!你動作快點!”陳二狗咬了咬牙,掄起刀跟在王阿貴身後衝向那輛三輪農用車,他要負責在車子周圍開出一片空地,留出時間給王阿貴做汽}油彈。
    汽}油彈用著是夠厲害,但是做起來卻麻煩之極。王阿貴停車下地,掏槍對著車旁的幾個喪屍近距離接連爆頭,哪怕黑乎乎的腦漿濺到身上也顧不得了;陳二狗堅持不了多久,如果讓後麵的喪屍大部隊圍過來,三人今天真要報銷到這兒了。
    和昨天在地下車庫做的一樣,砸爛車窗,從工具箱中翻出軟管,然後撬開油箱蓋,可問題又來了,這裏除了車上備用的兩個四升的油壺外根本沒有多餘的容器。
    “婉兒!把礦泉水全倒了,我要用瓶子!”王阿貴一邊往油壺中抽著油一邊對宋婉兒喊道。宋婉兒本來想說咱們就這點水,可張了張口又閉上,馬上從後備箱裏翻出準備的幾瓶礦泉水往地上倒水。
    “還有多久?t的我堅持不住了!”陳二狗的右臂已經開始充血,但是又不敢停手,眼看著喪屍大部隊距離空地就剩幾十米了,陳二狗急眼了。
    “婉兒過來灌油!”王阿貴把軟管塞給宋婉兒,從車座上撕下一團破布塞進其中一個油壺的壺口,另一個敞著口,一手拿槍一手拎著灌滿柴油的兩個油壺飛奔向後麵的喪屍大部隊。王阿貴要先把這一大群喪屍阻擋住再說。
    幾個青壯年喪屍打頭的大部隊看到一個拎著東西的鮮肉向它們跑來,頓時興奮不已,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許多,雖然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柴油味,但是仍然阻擋不了喪屍吃鮮肉的興趣。
    “乖,洗澡嘍!”王阿貴獰笑一聲,在飛奔中放下那個塞緊蓋的油壺,雙手舉著敞口的油壺對著麵前的喪屍潑灑著柴油。而喪屍卻對潑麵澆來的東西不管不顧,繼續伸著手撲向眼前的鮮肉,這點柴油對它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王阿貴顧不得手中的油壺還沒澆完,劈頭把油壺砸向離得最近的那頭喪屍,喪屍被砸了個趔趄,隻是短暫地停了一下,好奇地看了眼這個流著液體的東西然後繼續走向王阿貴。
    “砰!”王阿貴扣動了扳機,滾燙的彈頭夾雜著破空聲鑽進了隻剩一點油的壺底,緊接著迅速點燃了剩餘的柴油。劇烈燃燒的火焰還不待塑料壺燒化就從壺口噴湧而出,接著引燃了周圍澆上柴油的喪屍,憤怒的火焰瞬間布滿了這群打頭的喪屍;但是一壺柴油終歸太少,喪屍身上的火焰雖然猛烈,卻無法停止它們行進的腳步;渾身燃燒著的喪屍猶如從火海中走出的t800終結者般邁著堅韌的步伐繼續前行。
    “嗨!”就在此時,王阿貴點燃了另一個油壺口浸滿柴油的布頭,雙手舉起油壺用盡力氣推向火屍身後燒得不太猛烈的屍群;然後躬下身子撒腿奔向宋婉兒。陳二狗一看油壺被拋出,馬上擰動油門逃離屍群。
    “轟!”油壺在屍群中爆炸,雖然沒有手榴|彈的威力巨大,卻也能將附近的玻璃全部震碎;伴隨著衝擊波的蕩開,一片片火油如雨般灑向屍群,頓時湧在前麵的喪屍徹底被火焰吞沒;衣服、毛發、幹枯的皮膚喪屍身上凡是能燒著的東西統統在燃燒,一個喪屍燃燒不可怕,幾十個喪屍燃燒就形成了摧拉枯朽之勢。
    很快打頭的喪屍僵硬地摔倒在地,後麵的喪屍被絆倒,再後麵的仍然不管不顧地往前衝,一時間屍群擠擠攘攘地亂作一團,大部隊被徹底阻擋了下來。皮肉燃燒的焦糊味伴隨著滾滾的黑煙彌漫開來,嗆得三人有些作嘔。
    王阿貴顧不得欣賞這美麗的景色,從宋婉兒手中接過塞緊布條的七八個兩升的礦泉水瓶,點燃布條扔向前方的屍群,雖然這幾個汽}油彈的威力不大,但也成功減緩了喪屍的進攻速度。
    “二狗!衝過去!”王阿貴衝陳二狗一指前方的火牆大聲喊道,“婉兒,上車!”
    “先走一步!”陳二狗插好騎兵刀,抹了把被屍血染黑的護目鏡,猛地擰動油門照著布滿火焰的屍群衝了過去。
    王阿貴隨後擰動油門,衝向一片火海般的火牆,前方的喪屍終究還是少,王阿貴在火海中七拐八拐地左衝右撞,車輪碾過地上的燒焦的屍體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王阿貴此刻隻有一個心思——衝出去,衝出去,衝出去就是生天!
    幾十米長的火牆仿佛萬裏長征一般,王阿貴在崩潰前的一刹那帶著一身的火焰衝出了屍群,摩托車在碾過幾個喪屍的殘骸後衝出村口。
    宋婉兒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死死摟住王阿貴的腰,緊閉著眼睛祈禱;開始發熱的頭盔熱得她想哭。突然間車停了,一雙有力的手近乎暴力地扯開她的胳膊生生把她從車後座上拽下來摔在地上,接著一個強有力的懷抱緊緊地抱著她在地上拚命的打滾。已經讓頭盔裏的味道熏得發懵的宋婉兒本能地想反抗,卻感到胳膊被死死抱住根本動彈不得分毫,宋婉兒絕望了,她以為自己被喪屍從車上拽了下來。
    “行了!火滅了,起來吧。”身上的臂膀鬆開了,宋婉兒暈乎乎地坐起身來摘下頭盔,王阿貴和陳二狗正渾身焦糊味地坐地上喘著粗氣;借著夕陽的餘暉看看身上被燒焦的衣服,宋婉兒才明白剛是怎麽回事,原來是陳二狗把她從車座上拽了下來,王阿貴抱著她在地上打滾把身上的火壓滅;此時宋婉兒才感覺到牛仔褲下的腿有些隱隱作疼,看來這都是讓燒的。
    “疼嗎?”王阿貴查看著宋婉兒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除了褲子上有幾個破洞外秋褲都沒有燒破,這才放心地問道。
    “沒事,不疼;你沒事吧?”宋婉兒心一酸,眼眶就濕了,摘下手套撫摸著王阿貴黑乎乎的臉安慰道。
    “沒事,多虧穿得厚。”王阿貴在扔油壺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沾了點柴油,因此袖子被燒出幾個大洞,露出裏麵的秋衣。騎摩托車不比坐汽車,即便是夏末秋初時間長了也會著涼,因此三人都穿得比較厚,腿上還帶著護膝和擋風護腿,這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二狗,你也沒事吧?”宋婉兒這才放心,扭過頭問道陳二狗。
    “沒事,我胳膊上沒油,沒怎麽燒著,打個滾就滅了。”陳二狗揉著發脹發酸的胳膊苦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當初讓你多穿點你還在那唧唧歪歪的又是嫌熱又是嫌厚的,聽老玩火的,沒錯。”王阿貴翻了翻白眼擠兌陳二狗道。
    “得得得,你就給那得瑟吧啊!”陳二狗咧著嘴回到,“我說婉兒,別錄了,你就不疼啊?別錄了,醜死了!”
    “你別動,勝利了就得留個紀念;等老的時候還能回味一下。”宋婉兒胳膊不酸,此刻正拿著一個數碼相機給陳二狗錄像呢。宋婉兒喜歡錄像,從北京走的時候那台筆記本電腦上的視頻資料和這個數碼相機是她帶走的唯一電器。
    “得得得,你錄吧,隨你便!——耶!二!”陳二狗伸出兩個手指頭衝著相機鏡頭擺了個“我很二”的姿勢,“數碼相機快沒電了吧?等沒電了看你咋錄。”
    “嗯,這個姿勢夠二的。不用你操心,警用摩托車上有電源,可以充電。”宋婉兒自信地說道,然後拿著相機去錄濃煙滾滾的村子。
    王阿貴坐在地上,望著遠處冒著滾滾濃煙的村子,又看了眼西下的紅日,心中感到一絲悲涼末世才過去兩天,竟然六次麵臨絕境,這末世竟然如此凶險!想想前麵的路,王阿貴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自己把末世想得太簡單了。
    從村子裏出來以後,三人再次駛上高速,在天剛黑的時候在一堆車旁停下,他們要在這裏度過他們逃亡生涯的第一個夜晚。
    這是個無風無月的秋夜,高速公路旁的防風林中,不時有幾隻夜鳥飛過,淒厲的叫聲伴隨著偶爾響起的屍吼不時地劃破死一般寂靜的夜空。高速公路旁一家加油站的停車場中,一輛商務房車外燒著一堆火,搖曳的火焰快樂地吞食著碎桌子、碎椅子,向周圍散發著暖暖的溫馨。
    王阿貴借著火光正在滿手油汙地保養著摩托車,宋婉兒在火堆上煮著麵條,濃濃的香氣刺激著饑腸轆轆的三人;陳二狗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照看著火堆。三人都是沉默不語,屍亂明顯是從南方傳播過來的,河南河北都是人口大省,今天饒幸跑到了保定市郊,誰知道還能在高速上跑多遠呢?如果離開了高速三人該怎麽活呢?這都是問題,雖然如今有了槍,但好像沒見改變多少狀況,末世,果然不是活人的時代。
    “阿貴、二狗,洗洗爪子吃飯啦!”宋婉兒一邊往飯盒中盛著麵條,一邊對王阿貴和陳二狗調皮道,她盡力裝得輕鬆些,一來不想讓王阿貴太過擔心,也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麽沒用;二來自己年齡也是最大的,有時候得擔當起姐姐的責任。
    “好,洗爪吃飯!哎呀,有人給做飯的感覺真不一樣,真幸福!”王阿貴一邊在一盆水裏洗著髒手,一邊盡力地配合著宋婉兒活躍氣氛。看著遠處漆黑的高速上、那廢棄的汽車旁不時閃動的幽白身影,王阿貴感到一絲悲涼新鬼煩冤舊鬼哭啊,這些冤魂仍然舍不得生前的財物,也許它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吧?都說財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又有幾人能真正看破、放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