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五十四章 衝出亞馬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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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末路!
火堆已經熄滅,皎潔的月光下王阿貴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雪堆裏看著月亮發呆。睡了一天的王阿貴已經睡不著了,他在思考今後的路該如何走。這一場大地震帶給他的驚醒與震撼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喪屍絕對無法比擬,這不得不讓他重新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走。
去幸存者基地?這末世的基地什麽樣子不用說都知道;各類影視劇、小說可能都是誇張得部分多,但這一點關於人性的描述卻是最實際、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那是強者的世界,是有兵有權人的世界;在平時,這些肉食者還能給草民們個好日子,起碼是表麵上的好日子。而在末世,那就是標準的叢林社會,有權有槍的人可以為所欲為。
雖然和喪屍幹了這麽多架,但是憑自己這百十來斤,進入基地也隻能當個普通的小兵,任人驅使,混個溫飽而已。辛辛苦苦搜集來的武器彈藥和糧食統統都得上繳;也許會有一段時間的安穩生活吧,可是這樣的生活能過多久呢?是不是哪一天就被推進市區給那些什麽都不幹的老爺少爺太太小姐們拚著命地從屍口中搶東西?就是自己死了,除了宋婉兒能為自己落淚,還有誰在乎呢?自己死了宋婉兒怎麽活呢?難不成讓她去賣身?雖然他想回到人類的聚集地,畢竟人是群居動物,但是想到要為一幫老爺太太小姐們去送死,王阿貴就心有憤恨。
再說了,自己也沒那個必要非要去基地,離開基地又不是不能活,天大地大還容不下自己這二十來口子人?而且如今也具有了長途跋涉的能力,實在不行大家找個偏僻的山坳,種地打獵過日子也能熬過這幾年屍亂。
“阿貴,還在想呢?”宋婉兒踩著積雪走了過來,陳二狗和代安陽在後麵跟著。看樣子他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找人商量一下。
“二狗,你怎麽打算?”王阿貴陳二狗他們過來了,他要詢問一下他們,看看他們有沒有更好的建議。打仗的時候自己可以說了算,但是平時有事還是要一起商量。
“沒什麽打算,我知道你不想去基地。說實在的基地我也不想去;你不是說過嗎?實在不行咱去找個窮山旮旯打獵種田去,路上咱再拉幾個人一起去,組建個小村落,男耕女織、生兒育女的多好。”陳二狗坐在雪堆裏說道。
“別問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不是嬌小姐,不會的可以學。打獵種地過日子也不錯。”宋婉兒很自然地靠在王阿貴懷裏,伸出手撫摸著王阿貴的臉,悠悠地說道,“我也不想再回到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了,在基地裏活著未必有咱在小山村種地強;能活著,就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不要再乞求更多了。至於其他的,我寧願在窮山僻壤清清白白的死。”
王阿貴抓住宋婉兒的小手緊了緊,表示他懂她的心。宋婉兒這句話說到了他的內心深處,剛烈的女人、知足的女人、懂事的女人,永遠是男人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是啊,清清白白的哪怕讓喪屍吃掉,也比窩窩囊囊地給那些人賣命死掉強得多。
“好。咱回車上去。”王阿貴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向卡車走去。趁大夥都不瞌睡,有些話還是說明白了好;人各有誌,不能勉強,願意回基地的就讓他們回基地,願意跟著自己找個地兒男耕女織的就一起走。
“就這意思;咱現在有槍有糧,生存的問題已經解決,那麽以後的路怎麽走就是個問題。如果沒有這場地震,大家在報廢場裏也挺好,但是如今我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們得考慮一下了。”王阿貴對大夥說道,“我的打算是去西部,到關中平原去找個窮山僻壤的小地方,那裏人少喪屍應該也少,土壤也好;咱們在那裏過打獵種地的生活,再找點幸存者,大家組建個村落,熬過這幾年屍亂再說。有想去石家莊幸存者基地的,改日送你們去基地。想跟我走的,就跟我走。具體如何,大家自己決定吧;明天早上告訴我結果。”
說完王阿貴就走出了車廂,宋婉兒跟了出來,兩個人坐在火堆前,在火堆上澆上一點汽油重新點燃火堆。陳二狗肯定會跟著走,代安陽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少不是太了解,不知道她會不會跟著走;畢竟,回幸存者基地的誘惑太大了。如果沒有這起地震,大家什麽都有的在報廢場過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也挺好;但是如今要去那充滿未知的西部,這個風險不是誰都願意冒的。
“別擔心阿貴;實在不行就咱仨走;就像咱剛從北京逃出來一樣,兩輛摩托,幾把槍;跑到哪算哪。”陳二狗跟了出來,坐在王阿貴身邊。他們都是社會底層的人,讓人看不起的日子過得太多,不想再回到基地那地方過以前的日子了。末世的基地,不會打破多少約定俗成的規矩,反而會增加更多的規矩,這會兒去了基地,就等於要加入別人的圈子,孤身無依,如果碰到有槍有權的混蛋怎麽辦?這一點王阿貴三人太明白了。
“安陽沒有出來?”宋婉兒看了看亮堂堂的卡車車廂。
“沒有,我什麽也沒說就出來了。她們跟咱們不一樣,咱都是社會底層爬出來的;她們都是生在權貴之家長在蜜罐裏的人,要麽是各路精英,要麽少爺小姐,和咱不一樣。以前咱們沒有長途跋涉的能力,安陽為了生存委身於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給她一次機會,這對於誰來說都算是人生的轉折點吧,看她了。”陳二狗雖然平時沒個正經,但關鍵時候從不含糊,也許那種沒有正經隻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一些什麽東西吧。對於陳二狗來說,王阿貴做得對,給大家個選擇,好合好散,不然的話以後還得出事,人各有誌,勉強不得。
“陳二狗!你把我一個人扔這裏什麽意思?”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是代安陽。隻見她有些怨怒的地從車裏跳了出來,走到了火堆前坐下。
“沒什麽意思啊?我看阿貴有心事,趕緊出來問問。嘿嘿。”陳二狗又恢複了那副沒正經的樣子。代安陽想通了,既然決定了跟著走,那麽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破的好。陳二狗心中一時間充滿了幸福,他喜歡的女人決定了和他同生死共命運。
“我們也來了。要走大家一起走!”金雨堂拉著韓燕、曹雪振和張煜以及徐少川等人一起跳下車跟了出來。多日的生死磨練讓大家的思維都變得十分敏捷,很快就想通了該怎麽做。
代安陽和張煜更明白,不管她們以前是誰家的大小姐,但在末世中,以前所有的秩序全部被打破重來,幸存者基地真的就那麽美好?以她們的美貌根本逃脫不了被玩弄的命運。與其在別的男人胯下苟活,還不如跟著眼前的男人同生死同命運,至於有沒有愛,這都不重要了;日久生情,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金雨堂和韓燕的理由也差不多,以前他們是精英,但是進入基地他們屁也不是,還得從頭再來,況且以他們的本事少不了被推到前線去賣命,為別人賣命,還不如為自己賣命呢。徐少川和曾紹洋他們更簡單,都是從社會底層爬出來的,沒錢沒關係的――有錢有關係的會被分到彈藥報廢場這種地獄似的地方?好不容易能為自己賣命了,何必再回去看人家臉色呢?
“阿貴,恕老朽不能跟你們走了。”馮劍從車上下來,走到王阿貴身邊坐下。
“沒事,馮老,人各有誌,我們不勉強,畢竟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不是誰都想過的。不是逼到這個份上沒人願意四處漂泊。”王阿貴倒也不在意,馮劍他們畢竟是國家的寶貝,不管在哪都能受到禮遇和尊重,道不同,遲早要分,這點王阿貴很明白。
“不,你誤會老朽的意思了。”馮劍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我們不是要進基地。剛才我們已經和西安實驗室聯係上了,那裏運轉正常,國家的供應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們打算回實驗室,大家也知道,我們這種人離開了那種地方根本就沒發活。既然大家要去關中,那麽必然路過西安,到時候能否麻煩各位送老朽一程?”
“如果實驗室離市區比較遠的話當然可以。”王阿貴先把話說到了,如果西安實驗室在市區,那麽對不起不能幫這個忙。如果也是在荒郊野外的話當然可以,畢竟這三個月的情誼在這兒放著;馮劍這種人多活一天,那麽這個國家就多一分希望。
“西安實驗室和河北實驗室一樣,都處在荒郊野外;這點大家不必擔心。”馮劍笑了笑表示理解。
“那好,那我們去哪裏?”王阿貴決定了。
“終南山。”馮劍麵色凝重地說道
“唉,終於t的搞定了。”陳二狗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汗,看著眼前的車廂鬆了一口氣。
“嘿,瞧咱這技術,多結實。”劉大壯用手摸了摸穩固的鋼板開心地笑了笑。
“是啊,這以後住的可就舒服多了。簡直就是個小別墅。”徐少川扔下焊機,抹了把髒兮兮的臉說道。
“好了,大家開叉車裝物資,明天上路。”王阿貴看大家歇夠了,招呼大家趕緊搬東西,這彈藥可不能在冰天雪地裏放得太久,必須早點裝進裏麵。
為了長途跋涉時能過得舒服些,眾人暫時不走,把軍卡停在附近的村子旁邊對車廂進行細致化改造。這場大地震讓這個村子變成一片廢墟,原本裏麵成堆的喪屍統統被壓進廢墟下隻能幹嚎,或者被翻起的積雪埋入雪層牢牢地凍在地上,因此根本對眾人的施工產生不了任何幹擾。
這回眾人不用趕時間,就畫好了細致的比例圖,就開始連切帶焊地幹了起來
斯太爾軍卡內部,昨天粗劣搭建的行車道重新設計了坡度,並且加裝了欄杆和底部支架,噸左右的小叉車可以通過這個行車道直接上下三層。按照原有設計,車廂的第一層作為車庫,各種汽修工具和零件都放在空間最大的第一層;斯太爾軍卡原有的後置式液壓舢板也經過了改裝使得悍馬車可以從車廂開到地麵。
車廂的第二層作為軍火庫,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全部被小叉車叉到第二層。數量極大的彈藥把整個第二層堆得滿滿的。
第三層作為居住區,眾人用木板夾泡沫塑料做牆壁,按照軍營的模式隔出男區和女區,每個區域裏麵按照單間0平米的麵積隔出三十個小單間,每個單間住兩人。一張從報廢場宿舍拉出來的上下鋪一切割就是兩張單人床,往地板上一焊就結結實實的。
此外第三層還單獨焊接了一個水箱,因為水箱會隨著車內空間被放大十倍,因此儲水量也大增,一次抽滿井水就夠眾人一周的使用量了。每個區有統一的水房可以洗衣服、洗漱;由於車廂內原本就有空調,氣溫一直保持在5c,所以冬天用涼水洗澡也冷不到哪去。
雖然眾人都是二把刀的水平,整個車廂的改造工作很是拙劣,但是這要比原來的生活環境強太多了。這些工程看著很複雜,但是在空間放大儀關閉的狀態下,做起來卻很容易。比如放大後10米長的夾板,隻用做一個1米長的裝到預訂位置即可;放大後它就變成了10米。
軍卡在車廂和駕駛室之間的空地上加裝了兩個重機槍位,這裏加裝兩挺67式重機槍,可以保證卡車周圍00米範圍內沒有活物。卡車的前後保險杠也做了加固措施。悍馬車作為戰鬥車輛做了比較大的改裝,原先的67式重機槍換成了能打直升機的89式17毫米重機槍;副駕駛位置前加裝87式榴彈自動發射器。車鬥內放著一門9式60迫擊炮;上麵的彈藥都已經放置完備,隨時可以衝入屍群;經過這番改裝,悍馬車的火力整整提高了好幾倍,再進入村子裏打糧食不能說探囊取物但是也差不多。做完這一切已經是第四天深夜,大家把卸下來的物資重新碼放之後,就回車裏睡覺養足精神第二天趕路
“二狗,感覺跟做夢似的。這燈一黑仿佛又回到了在北京租房的日子。”王阿貴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說道。0平米的屋子,兩張單人床,這種擺設簡直和一年前他們在北京合租的那套房子一個樣。
“是啊,這門,這床,這擺設,除了沒有窗戶外一切都和那個小出租屋裏一樣。”陳二狗翻了個身,“嗯,這床焊結實了,不像出以前那床一樣一躺就咯吱咯吱的。”
“我有些害怕,我害怕這一夜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咱倆又是躺在那個出租屋裏。然後搶廁所、急吼吼得穿衣服,下樓、坐地鐵,上班。宋婉兒還是帶著高傲的禮貌和咱打招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王阿貴喃喃地說道,“我真的不願意再回到那種爾虞我詐、沒有希望的日子了。”
“我也害怕,也許咱們天生就不是混社會的料吧。那種社會真的不適合咱們。”
“嗯,如果有一天咱們能進化的話,成為進化者,咱們就按照自己的意願建立一個基地,我們做規則的製定者。”
“拉到吧;別說夢話了。還進化,要進化早該進化了。趕緊睡吧,別明天早上又遲到了。”陳二狗已經有些迷糊了。
“,不知道誰說夢話;還遲到,誰給你發工資呢?”王阿貴看陳二狗已經沒聲音了,罵了兩句翻了個身睡去
第二天清晨,王阿貴一行踏上了遠赴西安的征程;在一年前,從石家莊附近到西安用不了一天時間。但是如今,這段數百公裏的路程卻沒人能估計要跑多長時間。
車子在齊膝深的積雪中走得很慢,有時候上國道,有時候還得回到農田裏。雖然有高速,但是這麽大的車萬一讓那些大型車輛堵在高速上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兩天後,當車隊走到山西壽陽附近時,齊膝深的雪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沒腳深的積雪,軍卡的速度也提了上去,直接駛向國道。國道上終究要好走些,路上三三兩兩的喪屍對於重型越野軍卡來說連開槍都不用,巨大的車輪直接碾壓過去便留下遍地的碎屍殘骨。
“隊長,前方道路發現腳印,密密麻麻的,路邊的喪屍也在增多。看樣子有大群喪屍正好從這裏通過,而且通過的時間不長。”對講機中傳來曾紹洋的聲音。這裏雪不大,喪屍不大可能被凍住,“咱是不是繞道?”
“大群喪屍?地上有沒有血跡或者車轍?”王阿貴說道,“先減速。”
“沒有,地上很幹淨;都是喪屍的腳印。”曾紹洋降下速度,看了眼路上的三三兩兩灑在路麵上的鞋子,有涼鞋、有拖鞋還有高跟鞋、皮鞋。
“莫非又是喪屍的掃蕩部隊?”王阿貴有些疑惑,這附近也沒聽到槍聲和屍吼聲,喪屍就這麽靜靜地,應該不是在圍攻幸存者隊伍。
“邵洋,下國道,找個地方我們避一避;可能是喪屍的掃蕩部隊,我們躲過它們再走。”王阿貴皺了皺眉頭,“怎麽現在喪屍大規模掃蕩的情況越來越多?”
自打出了河北省後,王阿貴他們就注意到喪屍的掃蕩頻率越來越高,但是他們卻隻能每次遇到喪屍掃蕩的情況,王阿貴他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喪屍大部隊過去之後再按照原路走,盡量不和喪屍掃蕩部隊發生衝突,因為槍聲一響,無異於像喪屍宣布“好久沒吃肉了吧?快來打牙祭了!”
“不用等了,咱們已經進入包圍圈了。”軍卡剛下國道,曾紹洋把車停了下來,有些無奈的聲音說道,“這地方看樣子是個陷阱。”
“怎麽回事?”王阿貴警覺了起來。
“我用望遠鏡看了,在咱們前方四五公裏處綿綿幾公裏都是灰色的,一眼看不到邊。田野裏到處是大片的喪屍在往這裏移動,咱隻能原地掉頭回去。不然的話就要幹一架。”曾紹洋看著鏡頭裏顯現出的景象心中感慨――這簡直就是萬裏屍牆!
“!又是這樣!”王阿貴痛罵一聲。這種情況和他們當時要回河南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屍亂爆發至今,肯定有大量的幸存者本能地想要通過國道或者高速向外省逃竄或者進省回家,跑得人多了,吸引的喪屍也就多,然後一幸存者被圍堵後壯大著喪屍的隊伍,如此一來,在這幾條交通要道附近便形成了綿延幾公裏甚至十幾公裏的喪屍群。
麵對這種情況繞道走肯定不可能,這幾條交通要道都在這附近,在往南北走都是山地丘陵,速度更慢;何況喪屍群可能綿延幾公裏甚至幾十公裏,往哪走都一個樣。王阿貴決定衝一次,不行的話再打道回府。這樣的喪屍群可能會很長,但不會很寬,最密集的地方最多也就數百米一兩公裏。
“邵洋,上國道,咱們衝過去!大家準備戰鬥!”王阿貴發布命令後跳上一輛悍馬車,開始往重機槍上裝彈鏈,曹雪振跳上駕駛室發動汽車。金雨堂坐上副駕駛打開榴彈自動發射器。劉大壯和一個軍工手持輕機槍,龍二和龍三上車當大家的供彈手――這點活他們還是能勝任的。
另一台車上是徐少川駕車,陳二狗重機槍手,陳忠榴彈手;張宏偉和老黃是輕機槍手;龍一做供彈手。而軍工老馬則留下來配合著女人們隨時準備做彈藥供給――當悍馬車打完彈藥後開上卡車,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補充完彈藥,戰鬥,就是這麽分秒必爭。
“咱們已經逼近屍群了!”隨著軍卡的加速,前方的萬裏屍牆很快進入眾人的視野,震天動地的屍吼聲也隨即響起。
“邵洋,降下舢板。”王阿貴說道,“大家準備!”
曾紹洋啟動車尾的液壓機,高錳鋼製成的舢板慢慢地從車底伸出,一端和車鬥尾部銜接好,另外一端垂到離地麵十公分的高度,舢板形成一個斜麵。
“走!”王阿貴一聲令下。曹雪振換到倒車,悍馬車猛地一加速駛出車庫,舢板的尾端接觸到地麵,刮起一層冰渣和雪粒。悍馬車猛地一震後駛上了路麵,曹雪振緊接著換檔,悍馬車變成前進擋,發動機怒吼起來,很快便衝到了軍卡前方。接著第二輛悍馬車開下車廂,呼嘯著超過了軍卡。韓燕盤起頭發,戴上頭盔從車廂裏爬出,來到軍卡的重機槍位上,張煜跟著出來當供彈手;雖然軍卡上的兩挺重機槍隻能用一挺,但保護軍卡的安全也足夠了。
三輛車並排衝鋒著,遠遠地已經能看到兩公裏處的國道上有密密麻麻的灰色東西――那就是成群結隊的喪屍,這裏雪不大,喪屍雖然移動緩慢但仍然能移動。車隊旁邊的喪屍也在漸漸增多,悍馬車在被碾碎的屍骨上不斷顛簸著。國道邊上還能看見大量的喪屍在從四麵的田野中慢吞吞地往這裏挪著,遠的隻能看見個黑點,近的已經在爬路基了。
當車隊轟鳴著壓過國道時,所有或遊蕩、或死機、或東張西望的喪屍開始像雷達鎖定了目標一般紛紛把頭扭轉過來,一時間屍吼聲此起彼伏。正在爬路基的喪屍明顯加快了動作,死機的喪屍重新啟動,開始扭動著僵硬的肢體踩著雪向車隊追過來。
“大壯!先給它們個60彈嚐嚐。看看這玩意效果咋樣。”車隊進入了喪屍群邊緣,王阿貴看著前方一公裏處的喪屍牆越來越近,獰笑著對劉大壯說道。
“ok!”劉大壯打了個響指,和老黃迅速架起迫擊炮,估計好仰角準備擲彈,隊伍裏都是一群二把刀,這第一次使用迫擊炮少不得有點心慌。
“嗡!”劉大壯手中的迫|擊|炮|彈滑入炮管,緊接著炮彈帶著一股青煙躍入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線劃過淒厲的北風搖搖晃晃地落入了遠處的喪屍群中。
“轟!”一團火光衝上天空,滾滾的濃煙四處彌漫;伴隨著雷鳴般的巨響,腳下的土地跟著震顫起來,路邊枯萎的樹木也跟著發出“沙沙”的響聲。碎裂的彈片夾雜著哨音橫掃向四周的喪屍,一片片熾熱的彈片刺入喪屍布滿屍斑的、劃破脆弱的肌腱擊斷幹涸的骨骼在喪屍身上留下一個個大洞,然後再次撕裂下一個喪屍的。一瞬間,炸點四周密密麻麻的喪屍被撕成殘肢斷骨,地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彈坑,一片空擋被掃了出來。
“嗡――嗡――嗡!”兩台車上的迫擊炮開始了連續射擊,一發又一發炮彈帶著破空聲砸入喪屍群,一片又一片喪屍被割倒,很快一個長寬各十幾米的空隙被掃了出來。
麵對敵人的強橫、同伴的死亡,亡靈軍團發出震天的怒吼聲;方圓幾公裏的喪屍一片起伏的吼叫;一顆顆仍然掛著冰霜的屍頭猙獰著恐怖的麵孔扭向遠處的兩輛悍馬車;衣衫襤褸的肢體開始徐徐邁動,雖然零下十幾度的低溫讓這些肢體有些僵化,但是仍然擋不住亡靈軍團對血肉的向往,喪屍群開始向這裏移動,兩邊綿延數公裏的屍群同樣開始向這裏包圍。
“好了,該咱們上了!”迫擊炮筒已經滾燙,王阿貴命令放下炮筒,全體拉上口罩戴上防風鏡準備開路。
悍馬車迅速啟動,曹雪振、徐少川掛上四驅,悍馬車怒吼著衝向正在合攏的缺口。軍卡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曾紹洋直接掛上8檔緊跟著悍馬車衝向缺口。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接連五個汽油桶被屍群淹沒,悍馬車猛地撤離現場,迅速離開屍群二百米的距離。
“畜生們!”王阿貴猙獰地笑了,重機槍掉轉過頭,衝著剛才拋灑汽油桶的位置開始了怒吼,一條火鐮迅速把擋在前麵的屍群打成血霧,很快,黑色的汽油桶露了出來,幾顆熾熱的彈頭狠狠地紮進汽油桶。
“呼!”汽油桶瞬間爆開,向四方潑灑著帶著火的柴油,一時間方圓十幾米的屍群被火油點燃,滾滾的濃煙噴湧而出,一頭頭喪屍變成火屍,一片巨大的火牆形成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五個按照預定位置扔出的柴油桶被挨個引爆,頓時車隊左側形成了一個火圈。一頭頭爆燃的喪屍繼續邁動著步伐前進,伸出的手臂絲毫不顧忌熾熱的烈焰吞噬它們殘存的每一寸肌膚。
悍馬車迅速開到另一麵,又是五個汽油桶被引燃,接著是軍卡後麵,直接從軍卡上滾落幾大桶柴油,大桶柴油的燃燒範圍更大,瞬間把後麵圍過來的喪屍吞沒。
不到五分鍾,一座烈焰圍牆形成了,數以百計的喪屍冒著滾滾濃煙繼續前進,渾身的皮肉發出惡心的焦糊味,喪屍的皮膚在爆裂、肌纖維在碳化,但是它們終究不是t800,很快,第一批喪屍帶著不甘倒下了,不僅帶著熊熊的火焰而且成功地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了後續部隊的前進。
雖然前方有了阻擋,可是後麵的喪屍仍然不管不顧地繼續前進,它們推倒前方的同伴,然後自己跟著被後麵的同伴推倒,熾熱的火油烤幹了它們身上的冰雪、引燃了幹燥的衣服和皮肉、頭發、眉毛等一切可以燃燒的物質,一座火屍牆形成了,喪屍的包圍圈開始混亂,後續部隊被接二連三的點燃,屍吼聲雖然依舊震天動地,卻很難再前進半步――這就是八荒火龍的恐怖威力,強橫而霸道!
在第一批燃燒著的喪屍還沒有倒下的時候,王阿貴已經完成了火牆的布局。悍馬車迅速停在另一台車旁,對準前方留下的一個十幾米長的缺口準備作出最後的衝鋒。
“集中所有火力!把這個缺口打開!”王阿貴咬了咬牙,壓上一條彈鏈,金雨堂跳回副駕駛位置,舉起榴彈發射器;劉大壯架起迫擊炮。兩台車準備好最後的衝鋒。
“開火!”王阿貴一聲令下,兩門迫擊炮率先怒吼,沒有了三麵喪屍的騷擾,所有火力全部集中於一點對付前方那不到00米厚的屍群。一顆顆迫|擊|炮|彈在前方開路,一個個空缺被掃清,榴彈一枚枚疏通著空缺和空缺之間的殘兵,兩挺重機槍同時狂吼,兩條火鐮一致掃向那些殘存的喪屍。悍馬車隨著火力的推進在顛簸中慢慢跟進;當一段道路被打開時,劉大壯、張宏偉他們就會扔下一個汽油桶,用火牆來加固這段道路,用喪屍的身體阻擋後麵的包圍。
00米、100米、50米、10米――“大家蹲下!”王阿貴大喊一聲,所有的人迅速蹲下,雙手牢牢地握住車欄杆,兩台悍馬車發出最大的吼聲,濃濃的黑煙從排氣管中噴出,車速突然加快,悍馬車強大的越野能力展露無遺;寬大的車輪碾壓著碎屍斷骨,悍馬車迎頭撞翻稀稀落落的幾頭喪屍顛簸著衝出了包圍圈。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戰鬥,車隊終於衝出了這座寬達兩公裏的屍體長城,衝向了一片廣闊的天地
軍卡在路上行進著,張煜和韓燕換下曾紹洋,此刻的車廂裏鼾聲此起彼伏,多次的戰鬥已經讓眾人明白了戰鬥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那就是睡覺,因此在一層車庫中專門留下一個地方鋪上一層厚厚的泡沫塑料作為臨時的行軍床;因為他們不能洗澡換衣服回床上睡覺,隻要車子還在路上行進著,他們就必須時刻準備戰鬥。
宋婉兒趴在彈藥箱上統計著這次的彈藥、柴油的消耗量,結果讓宋婉兒有點流汗,這次戰鬥的消耗量實在是太大了,這一戰打廢了兩挺89式重機槍,6萬發重機槍子彈;三挺輕機槍報廢、一門迫擊炮報廢,輕機槍彈藥4萬多發;迫|擊|炮|彈60枚;榴彈五掛;柴油兩噸。這次的消耗量是前所未有的,雖然他們的彈藥儲備和柴油儲備還有很多,但是誰知道前麵還有多少堵這樣的萬裏長城?
日落西山,男人們才從睡夢中醒來,起來後又各個精神抖擻,殘酷的生存環境逼就了他們強健的體魄,躺下就睡,醒來就渾身是力氣,高質量的睡眠,快速反應的神經,這些都是末世幸存者所必須具備的素質。
“看樣子就那一道屍牆,那應該是個特殊例子。”王阿貴端著碗邊吃邊說,“山西人口少,不大可能形成太大的喪屍群。”
“嗯,如果在河南、山東、四川的話,這樣的喪屍群絕對不是個例。”金雨堂說道,“人多、喪屍也多啊。”
“是啊,人少喪屍也少,可吃的也少啊。看看這國道兩旁的村莊,少得可憐,有那麽幾個小加油站、小旅館的也讓搜刮空了。”陳二狗說道。
“沒辦法,什麽事情都是兩麵的。糧食不用擔心,足夠再吃半個月的了。”宋婉兒看了看電腦說道。
“隊長,前麵有個小加油站,門前沒有廢棄汽車也沒有幾頭喪屍,地庫裏應該還有油。”對講機中傳來韓燕的聲音。
“停車吧,下去看看。”王阿貴擦了把臉說道。這次戰鬥讓他重新意識到老本行的重要性,火,永遠是最霸道最強橫的力量。以前他以為有了重機槍、迫擊炮什麽的火焰可以退出戰鬥序列了,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少不了烈火的幫助,所以收集油料又放在了重點上。
汽,油,彈,嗯,等有了材料後一定要做些大號的汽,油,彈;如果有現成的燃燒彈更好,到時候去國家實驗室看看有沒有什麽能造燃燒彈的東西。王阿貴心中下定了決心,到時候要找馮劍要點東西。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下去轉轉,讓張煜和燕子也歇歇。”王阿貴拿起步槍,招呼著幾個吃完了還不想動的家夥
在落日的霞光中,渾身血水的軍卡進入了一家荒廢的加油站,這裏已經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鄉間;呼嘯的北風夾雜著雪粒抽打在眾人的臉上,這裏的雪更少,幾乎已經能看到原來的路麵,汽車能開得快些;但是溫度也更低,喪屍的運動速度還是那麽慢。
大家拿著步槍,上著刺刀,凝神戒備著像鬼子進村似的下車巡邏。這個地方已經遠離大都市,甚至連村子都很少,窮鄉僻壤的地方連喪屍都很少光顧,加油站除了零售店被往來的幸存者搜刮一空外沒有一頭喪屍,隻是在加油站下麵的山坡上,扔著幾具老人和小孩兒的屍體。看那幾具屍體的穿著,不像是本地人,可能是哪的幸存者。末世中資源有限,為了生存,叢林法則逼迫著每一個人想盡一切辦法去搶奪。小孩、老人,成了這個世道的不幸者,在危險的時候,他們會成為第一批被犧牲的人。
叢林法則很殘酷,餓極了的人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當人為了一口飯而活著的時候,人其實和動物一樣,但是人類卻沒有資格怪罪這個世界,人類的力量太渺小太渺小了,連怪罪的資格都沒有。看著眼前的一切,王阿貴在想,也許“逆來順受”這個詞根本不是為了衣食無憂的治世而創造的吧?
加油站的地庫中果然還有油,查看了一下是普通汽油、普通柴油,以後再燒喪屍就用這裏的油吧。地庫裏還有大半罐油,可能來往的車輛都沒有多少車有泵油機,加油站一斷電根本就抽不出油來。看了看加油站附近沒有危險,王阿貴讓張煜把車停到加油站中,曹雪振把泵油機的軟管插入油庫中發動汽車往一桶桶空掉的汽油桶中抽滿油,然後在加油站後麵的壓水井中抽水。
男人們在四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後,女人們才下車呼吸下新鮮空氣。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天就可以到運城了,差不多後天就能到西安附近。
“咚咚――咚咚咚!”王阿貴和陳二狗手中的89式17重機槍相繼開火,森森的彈殼像雨點一般掉落在車鬥上發出炸雷般的聲響。89式17毫米的重機槍威力要比67式重機槍巨大得多,長長的鋼芯彈頭甚至可以打直升機,用來消滅喪屍更是鹵水點豆腐般輕巧。
兩輛悍馬並行在國道上,兩條火鐮迅速地揮向缺口處。大口徑重機槍的神勇果然非同凡響,17的鋼芯彈打在一頭喪屍身上足以留下一個飯盆大小的洞,當第二枚彈頭經過之後,這頭喪屍會變成一團血塊和碎肉彌漫向空中。就這樣兩條火鐮帶著死神的號角迅速地收割著喪屍的,所過之處到處彌漫著一團血霧,紛紛揚揚的黑血和碎肉、骨渣如雨點一般落在冰冷的雪地中然後被牢牢地凍住。
淒厲的北風夾雜著血肉迷霧撲打向掛滿偽裝網的三輛軍車,打得車皮“啪啪”作響;王阿貴和陳二狗抹了把防風鏡上的血霧,眼睛通紅地繼續扣下扳機。
“噗!――噗!”金雨堂和陳忠手中的榴彈槍響了,一枚枚榴彈帶著青煙繼續拓寬著喪屍群的缺口;榴彈雖然不如迫擊炮威力巨大,但是對付區區喪屍也如同撕紙般輕鬆。
悍馬車怒吼著壓過地上的碎屍,闖進屍群的缺口。迫擊炮開始了第二輪齊射,一發發炮彈繼續在前方開著路,一枚枚榴彈準確無誤地清掃著前方缺口殘留的喪屍。緊接著就是重機槍最後一次清掃,擴大著路麵安全範圍。一炮兩槍互相配合著,車隊衝入了喪屍群腹地。
“我的娘類!這t這萬裏長城有多厚?”王阿貴卸下一根打廢了的槍管,順便舉起從報廢場拿來的軍用望遠鏡向前望了一眼――隻見前方的屍頭仍然密密麻麻,直到一公裏外才有稀鬆的跡象,這道屍牆真是太厚了!
“還有不到一公裏!大家堅持下去!”王阿貴從腳邊拿起一挺輕機槍,暫時讓重機槍冷卻一會兒,隨後劉大壯和老黃一看旁邊用不著機槍,趕忙撲到車架上,一時間兩輛車六挺輕機槍伴隨著榴彈的開路聲繼續收割著喪屍。
“燕子!你先頂一下!”陳二狗扭頭對軍卡上的韓燕喊道。徐少川一鬆油門,軍卡超過這輛悍馬車,舢板慢慢放下刮動著地上的碎屍爛肉,徐少川迅速踩油門,悍馬車怒吼著衝進了車廂。與此同時,韓燕手中67式重機槍勉強頂上悍馬車的火力。
當悍馬車衝停下來的一瞬間,宋婉兒帶著代安陽、馮劍、龍鈺、龍六和老馬迅速將整理好的彈匣放上車廂;陳二狗帶著厚厚的手套卸下已經報廢了的重機槍遞給老馬,同時宋婉兒和馮劍抱著一挺新的重機槍遞給陳二狗和張宏偉,兩人迅速裝好重機槍,壓上彈鏈。陳忠接過組裝好的榴彈彈鏈壓上機匣,所有的動作全部在一分鍾內完成――為了這個配合眾人已經訓練了上百次。
當彈鏈壓入機匣的一瞬間,徐少川開動倒車,悍馬車呼嘯著駛下車廂,猛地一加速顛簸著超過軍卡;接著王阿貴的車回到車廂,一分鍾之後再次呼嘯著頂上缺口――敏捷的速度、高超的效率、這就是團隊的力量。
兩台悍馬車換裝彈藥後再次怒吼著擴大著缺口,他們要把這道屍體長城攔腰截斷。一枚枚榴彈在前方炸開,每炸出一片空白,緊跟著重機槍就將空白擴大成缺口。一頭頭喪屍變成血霧、碎肉、殘渣。兩輛悍馬車在前方並排行駛負責開路,軍卡在後麵跟著清理圍上來的小股喪屍。
萬裏屍牆絕非小股喪屍可以比擬,龐大的屍體長城已經將車隊死死吞沒。車隊的行進速度越來越慢,到後來每向前行進10米都得付出巨大的彈藥消耗。屍體擠著屍體,用厚厚的屍牆阻擋榴彈和重機槍的暴怒。迫|擊|炮|彈是厲害,但是喪屍的密度也極高,重機槍能打得爛一二百,可扛不住三兩千的喪屍不管不顧地向前湧。
“還有不到00米,怎麽辦?”陳二狗滿身黑血地問道,此時的三車十人已經渾身是黑血,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眾人有些失算,沒想到這裏的屍牆是如此的厚實,這裏的喪屍密度已經不能以密密麻麻來形容了,而是摩肩擦踵的滾滾屍海,如此高密度的屍群是大家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阿貴,用火燒吧!不然咱的陷在裏麵!”金雨堂揉著酸痛的肩膀喊道。
“好!你們先頂一陣,我們回去扛油桶。”王阿貴咬了咬牙,“大壯,你們過去,盡一切努力給我保證周邊00米內沒有任何喪屍。”
“是!”劉大壯趁兩輛車離近之後,抱著一挺輕機槍和幾個彈鼓跳上王阿貴的車;龍二、龍三也跟著跳過去,換過來張宏偉他們這些有把子力氣的人。
悍馬車一個倒檔開回軍卡上,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開進來了。
“汽油桶!快!”王阿貴招呼所有的人從庫裏往外推汽油桶,大桶的汽油不能動,推過來的都是不到一米高的小汽油桶,這裏麵裝得都是燃燒力十分強橫的軍用柴油。
陳二狗他們開動全部火力在車隊四周清掃出一片方圓00米的空地,在狂風暴雨般的火力覆蓋下,這裏麵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直立的東西,唯有一地的肉泥碎骨。
王阿貴的悍馬車終於衝了出來,車上載著三十多個小汽油桶,有塑料的有鐵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陳二狗看見王阿貴的車到了,大喊著讓大家打起精神來堅持過這最後一段距離,幾乎是背水一戰的眾人怒吼著打起最後的精神輕重機槍一起開火把又圍上來的喪屍再次打成一片血霧。
悍馬車一聲怒吼,強勁的車輪開始轉動。曹雪振發揮出自己全部的駕駛技術,悍馬車咆哮著在沒腳深的肉泥間開動、最先衝向左邊的喪屍群,00米、00米、100米、50米、0米,近了,王阿貴和金雨堂一聲怒吼,抬著一個塑料的汽油桶朝屍群中拋去,汽油桶落地後打著滾滾進了喪屍群。此時這裏沒有機槍的掃射,喪屍群很快把汽油桶淹沒在滾滾屍潮中,有的喪屍還好奇地看了看滾過來的汽油桶,然後就繞過去繼續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