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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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雷森,十六歲那年,我來到本市最亂的學校,第四實驗高中讀書。
    我家在市郊區的農村,家境貧寒,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爹常年在外地打工。因為沒媽,家裏又窮,從小寄居在叔嬸家生活的我,十幾年來,都是在親戚的白眼和同齡人的欺侮下度過。
    然而,我的命運,卻在十六歲這一年徹底的改變了。
    到四高上學,是我迫不得已的選擇,本來按我的成績,可以進一個市重點,但是進入市重點的高中,就要交一筆數目高昂的折校費。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我選擇了四高。
    來到四高前,我爸對我說,到了一個新的學校,不管那裏再亂,隻要我不惹事生非,安安靜靜地努力學習,就不會有事。我應聲答應著。但是我心裏非常清楚,他完全想錯了。
    因為在這樣的地方裏,即使你去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果不其然,開學第一周,我就遇到了事情。
    那天是下午第一節的英語課,我的同桌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在這樣的班裏,風氣自然不用多說了,班裏幾乎沒什麽人聽課。要不在打瞌睡,要不就是在偷偷玩手機。
    我正在聽課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邊有動靜,扭過頭來一看,發現坐在我後麵的那個女生,手裏拿著一個紙包,正在往我睡著了的同桌的杯子裏倒什麽粉末。
    我的同桌叫林萱,後桌叫崔夢琳,她們都是班裏的班花之一,也是有名的女混混,軍訓幾天就惹了不少事情。我對這樣的女生從來都是保持距離的,所以即使做了同桌,我也盡量不跟她說太多話,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看到剛剛這一幕,我隻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我知道她們從軍訓以來就一直有矛盾,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衝突。對罵,甚至打架什麽的都是家常便飯。她們之間矛盾的起因我不了解,但是我對林萱一直有一定的好感,因為林萱這個女生比較仗義跟豪氣,而崔夢琳則總是喜歡玩陰的,而且為人囂張,班裏人都很怕她。
    我詫異地看了一眼崔夢琳,她立即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而且用一個充滿威脅的眼神瞪著我,我一下就慫了。
    接下來的半節課,我根本就無心聽課了。我內心一直在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如果她放的是什麽毒藥怎麽辦?那我看見了卻不說,豈不是成了同犯?越想就越害怕。
    班主任當初安排我和她們坐在一起,是為我入學成績好,想讓我影響一下帶帶成績差的同學。可我覺得這麽做根本是胡來,因為這樣根本不能讓我影響他們,反而會讓他們給我造成影響。現在發生的事情證實了我的想法是對的。
    快下課的時候。林萱終於醒了。
    看到她醒來,我一陣心慌。她擦了擦口水,然後問我下課沒。我搖了搖頭。
    接著,她拿起水杯就要喝。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下意識地就猛地伸出手,在林萱拿到水杯之前,伸手打翻了她的杯子。杯子當地落地,水撒的到處都是。
    林萱驚呆地看著我。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幹什麽?”她驚異地看著我問道。
    “沒……沒事。”我搖了搖頭,自己也有些。但其實我心裏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也許是內心潛在的正義感,實在不允許我無動於衷……
    但我明顯感覺到,此時身後有一個目光,正在狠狠地盯著我。
    我有些慌張地給林萱撿起了水杯。不過水杯已經摔爛了,我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賠你錢。”
    我翻了翻口袋,把今天一天的飯錢都給了謝萱,可謝萱打量了我一下,然後不耐煩地伸手推開,罵道:“你他媽……你以為我的杯子就值這麽點錢?行了,滾吧滾吧。神經病。”
    被自己暗暗欣賞的女生就這麽罵了一頓,我感覺心中十分委屈,但也不敢說什麽。如果說了,恐怕就更麻煩了。下課之後,崔夢琳來找我,用有些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小子,你有種啊,放學給我等著。”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接下來的幾節課裏,我心裏在暗暗盤算著該怎麽辦,崔夢琳本身在班裏就很不好惹,聽說她男朋友還是我們高一很厲害一個老大之一。想玩死我,輕而易舉。惹了她,我恐怕不會好過了。
    我不由得後悔起來,剛才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衝動!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熬到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時,我惴惴不安地往教室外快步走去。那時候崔夢琳已經不在班裏了,她從來都沒上過自習課。我暗暗期望著也許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會真的來找我麻煩,也許隻是嚇唬我而已……
    但我剛走到樓梯口,一幫小太妹就攔住了我。崔夢琳就在其中,正冷笑地盯著我。我一下就傻了。
    我抓著書包低著頭,剛要扭臉繞過去。可是她們中一個染黃發的女生馬上攔住了我,她抓著我的衣服,朝著一邊問道:“琳姐,是他吧?”
    “嗯。”崔夢琳應聲道。
    我心裏一陣冰冷。這下我完了。這群女生全是高一的女混混,哪個都不好惹。
    “草你媽的。”那個黃發女生立即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臉上,我隻覺得耳朵一陣嗡響,頭暈目眩,接著臉變得火辣辣的,“我們琳姐你也敢惹?不想混了吧。”
    “把他拉到廁所。”崔夢琳隨即命令道,幾個女的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廁所拖去。我想掙紮,卻根本掙脫不了,反而又一次遭到那個黃發女生的響亮耳光,看著她們惡狠狠的目光,我心裏隻覺得一陣寒冷。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進了廁所後,我的肚子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我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雖然她們隻是一些女生,但是我卻絲毫不敢反抗她們。我知道,如果反抗的話,後果會更加嚴重,在這種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咬咬牙忍過去算了。
    崔夢琳慢慢走進來,嘴裏叼著一根煙。非常具有女王的氣場。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害怕,不知道她接下來打算怎麽整我。
    崔夢琳抽了口煙,說道:“小子,你膽子挺大啊,連我的事你都敢管?”
    “我……不是……”我嘴裏囁嚅著,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崔夢琳卻立即喝斥道:“我讓你起來了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接下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崔夢琳竟然直接跨在我脖子上坐下來,拍了拍我的臉,戲謔地說道:“來吧,給你個機會,來給老娘口下麵,口的舒服了,今天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