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究竟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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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方才已經查問清楚,正是太傅何家的。”沈鬱仍舊恭敬回答,悄然察看穆王在聽到太傅後的神色。
在看到穆王半臉麵具下探究的眼神時,沈鬱從容回望,心中卻緊張萬分。
忘了他帶著麵具了,這不是就很尷尬嗎?
沈鬱一邊想著,一邊淡然地笑,直到穆王將視線移走放到小綠身上。
“這樣啊,那就扒光了做成人彘,送到太傅家裏吧。”
穆王輕飄飄一句,惹得四周人一陣唏噓。
看來是個狠辣的,這樣的人可不好試探呐…沈鬱心中思索著,沒有注意到唐安南擔憂地看著自己。
“沈四小姐,你在想什麽呢?”
“當然是在想穆王這麽狠辣一個人,我要怎麽試探他有沒有意中人啊!”
沈鬱說得極為順暢,隨後被唐安南猛地往後拉了一把,因為拉扯動作立馬反應過來。
穆王突然笑了一聲,轉頭看向沈雙,“沈三小姐的妹妹當真活潑天真、不知所畏得很呐。”
言語間雖平緩與壓迫,可沈雙卻也被嚇得一激靈,剛要開口便被太子萬俟離擋在身後。
“皇弟,莫要為難雙……沈三小姐。”
穆王輕嗬一聲,又看了眼沈鬱,“這宮裏宮外都傳遍了的樂子太子不知曉?宮裏那位娘娘有意將自己最疼愛的侄女,沈四小姐指婚給太子。”
“皇弟!”萬俟離連忙出口打斷。
“罷了,本王對這事也沒多大興趣。”
萬俟離剛要說些別的話茬轉移話題,穆王又不提起此事了,惹得他一口鬱氣堵著發不出來。
注意到這一點的沈鬱,狐疑地看了沈雙一眼,後者對她搖搖頭。
穆王又看了沈鬱一眼,嘴角勾起帶著笑。
“一個婢女對本王的王府布局這麽熟悉,看來沒在府裏短留,把那個收她進來的婆子,也一並送去太傅府吧。”
穆王身側的侍衛領命,抓著小綠的後衣領,半拎著離開了。
沈鬱略微吃驚地看著這一幕,這是侍衛力氣太大了,還是那婢女太輕了?
“沈四小姐看的這麽出神,莫不是也想體驗一把被人拎著的感覺?”
“怎麽會呢,穆王您真會說笑!”沈鬱訕笑著打馬虎,一邊慢慢退後遠離穆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就都散了吧。”萬俟離開口替沈鬱解圍。
穆王頷首,抬手示意大家隨意。
唐安南等著萬俟離帶著沈雙先行離開,才行禮拉著沈鬱離開。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真怕穆王盯上你,治你一個罪。”唐安南後怕地拍拍胸脯。
沈鬱好笑地向後看去,卻見穆王仍舊站在寢院口,正盯著自己。
視線相對,沈鬱連忙移走又扭了回去,“是挺可怕的。”
“所以你以後如果不幸碰見穆王,一定要繞著走,他就是毒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鑽出來咬你一口!”
唐安南剛說完,從兩人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哪個說本王是毒蛇啊?”
“安南你方才說的是像這樣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來抓你現行?”沈鬱好奇地問。
唐安南此時恨不得狠狠捂住沈鬱的嘴,她哆嗦地轉身行禮。
“民女……是民女所說,還請穆王不要遷怒旁人。”
“哦?你不說本王還想不出來呢,那就遷怒旁人吧,就讓這個沈四小姐代你受過吧。”
唐安南刷地一下跪在地上,見沈鬱傻愣著,便抬手想拽她一起跪下。
就在沈鬱被拉著彎膝時,穆王卻出手扶住了她,兩人距離也因此拉進。
沈鬱連忙後腿一步,學著唐安南的樣子跪下。
“安南隻是一時嘴快,並無褻瀆穆王尊名的意思,還請穆王寬宏大量!”
穆王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拇指放在食指上輕輕摩挲。
“沈四小姐果然姐妹情深,地上涼莫跪壞了膝蓋,起來吧。”
沈鬱應聲而起,見唐安南不動,便彎身扶她。
“本王隻說了讓沈四小姐一人起來,你這是做甚?”
沈鬱轉頭向穆王看去,卻不經意瞥到了他的名牌,上麵赫然刻著一個“策”字。
穆王見了譏笑一聲,扯下名牌扔給沈鬱。
“既然看的這麽出神,那就拿去把玩吧,唐家那位也起來吧,下次說本王是毒蛇還是避著些好。”
“是,多謝穆王。”唐安南頭又低了些,卻是一陣腹誹。
要不是穆王自己突然湊過來,哪兒聽得到這話,不過下次真的得注意下四周,萬一連累了小鬱就不好了。
“人都走遠了還跪著幹嘛?來我扶你起來!”沈鬱挽著唐安南的胳膊,拉她起來。
兩人又抬腳往正院走去。
唐安南往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你今天見了穆王,還想嫁他嗎?”
“還有一月才到及笄呢,再看看吧。”
“那我回頭讓我爹多留意留意動向。”唐安南當即就下了決定。
穆王寢院中,墨東出現在穆王身側。
“按著您的吩咐,已經辦妥了。”
“不錯。估摸著日子,國師也該回來了。”穆王看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另一邊回到正院的沈鬱,直到宴席散了也未再見穆王的身影。
回到將軍府,沈鬱前往蘇華月的院子,例常與她談話片刻。
而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自思索近日在宴席上發生的事情。
……
入夜,窗外傳來兩三聲輕叩聲,沈鬱走過去打開門,放那人進來。
“你懂不懂什麽叫男女有別,未出閣的女子閨房你倒是闖的暢快。”
穆策笑了聲,“日後我娶你便是。”
“還給你。”沈鬱從袖中拿出名牌扔給穆策。
接過名牌後,穆策直接坐下給自己倒水。
“今日怎麽是溫水?”
“許是琳琅心疼昔日的主子,偷偷換下的吧?”沈鬱坐在對麵,沒好氣地說。
窗外守夜的琳琅疑惑地思索,她什麽時候進屋換過水?
“你這個盟友還真是不實誠。”
沈鬱接過穆策遞來的杯子,坦然地笑著,“論實誠還真比不過你,怎麽不帶著你那半幅麵具來呢?”
“果然不枉我演的一出戲,你還是察覺出來了?”穆策仰首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沈鬱聽了有些猶疑,“戲?那婢女不是唐府裏的?”
“是,隻不過我說的是,完成這場戲之後我放她遠離京城。”
沈鬱微抿一口溫水,“不用說,你肯定還是做成人彘送去唐府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