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你還懂醫？”萬俟策愣了下，饒有興味地看著沈鬱。

    沈鬱也是疑惑地看了過去，“不是啊，我隻是聽老一輩的提起過，想來你夜間視力不如白天，正好和這個病症相似。”

    “原是這般。”

    萬俟策笑了聲，“也不知怎麽突然就成這樣了，許是哪天不經意被人下了毒吧。”

    聽著他無所謂地說出這些話，沈鬱微微蹙了下眉，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怎麽？不知道是該憐憫還是遺憾？”

    沈鬱搖搖頭，“你這樣肯定會極大影響夜間行動，想你今夜這樣受傷也會成為常事。”

    “心疼了？”

    “嗯哼？我隻是在擔心你過早倒下，這我的盟友不就少了一個？”

    沈鬱微微一笑，避開了萬俟策的問題，反而調侃地丟回去。

    萬俟策但是也不在意，這時外麵傳來兩三聲鳥鳴，他站起身準備去開窗。

    “你不在我身上留下什麽傷痕，黎承不會起疑嗎？”

    萬俟策又停下腳步，“不會，對他來說哪怕有人隻是出言恐嚇你，都是不應該有的。”

    沈鬱也不管萬俟策能不能看見，點點頭。

    在他離開後，沈鬱走到窗子邊，“藍北？”

    “屬下在。”

    “母親那邊可有異常？”沈鬱出聲詢問。

    藍北恭敬點頭，“一切正常，藍南在那邊守著，還請主子放心。”

    “有你們在我自是放心，等動靜小了就去歇息吧。”

    藍北應下離開，琳琅又出現在門外，“小姐。”

    “進來吧。”

    沈鬱知道琳琅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母親派人給她傳的消息，便也就沒有阻攔讓她進來。

    經過一夜的思考，沈鬱對黎承還是想不明白，便也不再糾結這一點。

    蘇華月和沈鬱坐在馬車裏，正被人護著返回將軍府。

    兩人遇刺的消息在昨夜事情發生後，便有人將此事傳了回去，黎承在宮裏聽說以後思索了很久。

    良久，黎承笑了聲，引得身旁的小廝不解地問，“公子你這是？”

    “平日裏禮佛不是隻有蘇夫人一個人去麽，怎麽這次是沈四小姐跟過去？”

    小廝憨笑了一聲，“這沈四小姐的心思誰能想得明白啊，說不準是心血來潮跟著去了。

    不過也夠慘的，第一次去禮佛就遇上這種事，估計下一次都不敢去了吧？”

    黎承看著手中的玉佩沒有說話，隨後看了眼牆上的畫像，畫上的女子一身紅衣提著劍與黎承對視。

    “丫頭長大了，學會利用人了。”

    小廝疑惑地想了想，學著黎承的樣子看過去，“公子成天掛著這副畫像，難怪外麵一直說”

    “說什麽？”

    黎承笑著回頭看向小廝，盯著他等待回答。

    小廝愣了下，隨後支支吾吾地糾結著，“都說公子你對沈四小姐有男女之情”

    黎承聽了也是一愣，回想起對待沈鬱的態度，和她那夜說出的擔憂，心中便明了幾分。

    “她馬上就及笄了，也該談論這些男女之情了。”

    小廝不可思議地看著黎承，然後發出一聲長長地驚歎，“公子你這不行啊，老牛吃嫩草？”

    黎承喝水的動作因為這一句話停了下來，差點把自己嗆到。

    “我說你腦子裏能不能有點切實的，我與丫頭不過相差七八歲，算不上老年吃嫩草。”

    “你你你！”小廝被這一番話給驚到了，“合著您還真的有這種想法嗎！小將軍不是不讓你和他妹妹來往嗎？

    您倒好不但來往還傾心她，小將軍把您當兄弟，您卻想當他妹夫？”

    黎承抬手揉了揉眉心，他這是留了個什麽樣的小廝在身邊呐。

    小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便笑了聲低下頭，心中卻默默盤算著沈小將軍在知道這件事後，究竟會有什麽樣的神情

    另一邊沈鬱兩人也回到了將軍府，沈鬱小心地扶著蘇華月下了馬車，府門口站著兩位側室。

    陸靜白和楊柳思站在門口，前者一臉擔憂地看著蘇華月，而後者卻是難以掩飾地笑意。

    “喲，聽說你們在佛寺遇刺了，這如今京中傳遍了，看蘇夫人一臉倦容可是負了傷？”

    沈鬱給蘇華月身旁的巧姑遞了個眼色，巧姑點頭扶著蘇華月進府休息。

    陸靜白也跟著進去了，楊柳思卻不想讓蘇華月這麽簡單就去休息，於是上前準備抓住她。

    在快碰到蘇華月的時候，楊柳思的手腕突然被抓住，她有些憤怒地順著手看過去，發現是一臉笑意的沈鬱。

    “楊姨娘，你打算對我的母親做什麽呢？”

    楊柳思收手想撤回來，卻被沈鬱緊緊抓著。

    “姨娘的腳這是怎麽了，來我扶您進去。”

    沈鬱做出樣子抓著楊柳思進府，以免被府外圍觀的百姓看了笑話。

    她一直拉著楊柳思進到自己院中才放開，楊柳思揉著手腕，臉上滿是怒意。

    “還真是目無尊長啊，都敢這樣直接拉著長輩的手腕！”

    沈鬱沒有在意楊柳思的斥責，她笑了聲試探性地問，“佛寺裏邊那些殺手，是你找人來的？”

    “你在說什麽呢？人人都知道我想把蘇華月給拉下將軍夫人的位置，這個節骨眼上她出事第一個就能想到我。

    我怎麽可能傻到這個時候派人去刺殺你們，再說了”

    楊柳思停頓了一下看眼沈鬱，神色有些不自然，“再說了黎國師最近回來了，誰會在這個節骨眼害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沈鬱笑了聲，“看來你還真是怕黎國師啊？”

    “我懶得與你說這些，說不準是你們太招搖惹了什麽歹人。”楊柳思帶著遺憾地歎了聲。

    楊柳思話中帶著諷刺，沈鬱聽了後也沒太在意，反而笑著為她鼓起掌，“姨娘說得對，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別的思路。”

    “我倒成了給你提供想法了，那些歹人怎麽沒把你們給殺了呢？”楊柳思嘟囔著轉身走出沈鬱的院子。

    出了院子後的楊柳思順了順心口，身邊的丫鬟碧桃看了眼，“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楊柳思歎了聲，“看來她們是真的遇刺了，我還以為故意傳假消息騙我呢！”

    “奴婢看您鬆了口氣，您這是擔心她們？”

    楊柳思由碧桃扶著，邊走邊想，“將軍不在府中，這沈鬱又是國師在乎的、蘇華月是皇後照看的。

    兩人誰有個閃失咱們都不好交代，說不準還白白給別人背了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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