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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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道:“那就跟她一起去啊。”
“她不能帶你一起去。”
“那就都不要去。”
“她必須去。”
顧安意識到不對勁, 回過頭看著他。
“她要去哪裏?”
等顧歐汀拋出同樣的理由時, 她當即丟下遙控器,跑到慕輕楊麵前,紮進她的懷抱中。
“我不要你走!”
慕輕楊看著尾隨而至的顧歐汀, 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無奈表情。
她叫來林小林, 讓她幫忙自己一起勸顧安。
林小林心中也不希望慕輕楊走, 便勸得留有餘力,幾乎沒起作用。
顧安越聽越舍不得, 眼淚汪汪的,白嫩的手指拽著慕輕楊的衣領,委屈道:
“你不是說要很久以後才走的嗎?為什麽現在就要走, 你說話不算數……”
慕輕楊蹲在她麵前, 幫她擦掉臉頰上的淚珠,低聲道:
“如果我現在不走,以後就要走,而且走了之後再也回不來,你希望那樣嗎?”
顧安自然不希望,哭得傷心欲絕。
慕輕楊耐心勸說:
“安安, 我現在走不是為了離開你們, 而是為了可以陪你們更久……你明白嗎?”
顧安很想說自己明白她的意思,可傷心的情緒就是止不住。幹脆把他們一推, 埋頭鑽進沙發墊子底下, 當一隻縮頭烏龜。
慕輕楊看著她撅起的屁股, 歎了口氣。
“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 你也答應我,等回來以後,讓我看到更好的你,可以嗎?”
顧安不說話,假裝聽不到這一切,不用麵對這一切。
慕輕楊狠狠心,轉身走了出去。
肖百川離開之前留下了地址,顧歐汀讓人給慕輕楊定好機票,翌日她就為自己收拾好了行囊——
一個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雙肩背包,準備出發。
顧歐汀走進來,看見後皺起眉。
“就這點東西嗎?用不用多帶些?”
她笑道:“帶了也是白帶,回到部落後,這些東西都不需要。”
“那給你家人朋友帶點禮物?他們最喜歡什麽?”
讓她兩手空空的回去,似乎挺丟臉的。
慕輕楊失笑。
“他們最喜歡的當然是肉,非要帶,那我隻能扛一頭牛回去了。”
顧歐汀一想也是,對自己有點失望。
“我什麽都幫不了你。”
慕輕楊走過去,踮起腳尖主動抱住他。
“你願意等我,這就是最大的幫助。”
顧歐汀摟著她纖細的腰,忍不住吻了下去。
保鏢過來敲門,提醒該出發了。
兩人走出顧家大門,雙方的父母站在院子裏送她。
慕輕楊看了一圈,沒發現顧安,懷疑她還在傷心,在心中歎了口氣,打算上車。
忽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屋內飛快地衝出來,跑到她麵前。
伸出的雙手猶猶豫豫地懸在空中,幾秒後收回去,沒有跟以前一樣抱住她。
顧安的眼睛紅紅的,臉也哭腫了,努力克製自己挽留她的欲望,小心翼翼地說:
“是不是隻要我變得比以前更高、更漂亮、更懂事、學習成績更好、朋友更多,你就會回來?”
慕輕楊鼻子一酸,抿著嘴唇蹲下去,幫她捋平亂糟糟的劉海。
“是。”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顧安發誓般地說。
慕輕楊本已經下定決心,現在看到她這副樣子,倒舍不得走了。
顧歐汀低聲說:“上車吧。”
她抱抱顧安,上了車,等車開出去很遠後,回頭望一眼,發現顧家院門外站著個小小的身影,執著地看著這邊,裙擺被風吹得像展翅的蝴蝶。
到了這一刻,她才清晰得意識到,自己真的要走了。
她將離開這個讓她煩惱過也開心過的世界,很可能永遠都回不來。
慕輕楊忍不住抬頭看向顧歐汀,後者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狀若冷漠,實則藏著不易察覺的留戀。
有些人的冷漠是一把傷人的刀,有些人的冷漠則是保護自己的盾。
顧歐汀無疑屬於後者。
慕輕楊很慶幸,自己遇見了他。
抵達機場後,飛機沒一會兒就起飛了,慕輕楊坐在靠窗的外置,因為五覺神經太過敏銳,升空的過程中腦子感到暈眩。
等那股暈眩感散去後,機場已經變成地麵上一個很小很小的點了。
顧歐汀說過他會等飛機起飛後再走,他現在還在機場嗎?
慕輕楊的額頭抵著玻璃,垂眸看著下方建築林立的城市,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肖百川住在國內,幾個小時後慕輕楊就抵達他所在的城市。
時間不過中午,她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報出他家的地址。
他住得地方叫錦翠苑,聽起來像個小區,慕輕楊滿以為就在市中心,誰知出租車司機拉著她跑了快一個小時,來到郊區的一座山腳底下。
坡上有一連排的二層小樓,山雞滿山跑,門口掛著一塊大木牌,上書三個大字——錦翠苑。
司機伸手收錢。
“到了。”
慕輕楊付車費,背著包好奇地走進去,大門是敞開的,她甚至都不用敲,進去後就有幾隻怕生的山雞叫了起來,成功的將肖百川從裏麵召喚出來。
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溫暖了,他穿著絲綢質地的白色上衣和黑色長褲,頂著滿頭白發,配合身後的山景,很有點世外高人的意思。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手中油光發亮的大雞腿。
肖百川見來人是她,喲了聲,笑道:
“想通了,送錢來了?”
他這麽直白,慕輕楊怎麽好意思委婉,點點頭問:
“你怎麽給養雞場取個這樣的名字?”
他指指羽毛豔麗的山雞,“錦。”
又指指山後的竹林,“翠。”
而後說:“這不是很名副其實嗎?”
慕輕楊這才明白過來錦翠苑的意思,問他道:“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回去?”
肖百川搓搓手指,“錢呢?”
她摸出一張卡,卻沒有馬上給他,意味深長地說:
“要是你敢騙我,保管你下半輩子再也吃不了雞。”
肖百川劈手奪走那張卡,用手背擦擦嘴上的油。
“人家都說狐狸狡猾,我就不。你給我多少錢,我就幫你做多少事,要是不成,把這錦翠苑送你都行,跟我來吧。”
他走進小樓裏,慕輕楊跟在後麵,入門後先是一個小客廳,盡管難以避免的有點狐騷味,但是收拾得很整潔。
客廳茶幾上擺著一大盆燒雞,肖百川三兩口解決了手中的雞腿,又抓起一塊,還很客氣地問她要不要吃。
慕輕楊也是嗜肉的,往常肯定不客氣,不過現在沒什麽心思,催促他別吃了。
肖百川吃掉那塊就停了手,領著她走金自己的書房,打開保險櫃,從裏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盒子。
再打開盒蓋,絨布襯托著一本書,封麵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奇俠傳。
肖百川解釋道:“這就是讓我穿越過來的那本書。”
慕輕楊疑惑:“你把書也帶來了?我來的時候怎麽沒有?”
肖百川笑道:“書怎麽可能一起帶來?自然是留在那邊了,不過自從我決定不去完成任務以後,我就苦心研究能自己回去的辦法。
期間我有跟一些同樣經曆的人討論過,普遍認為這些書或影視作品就是連接我們和那個世界的樞紐。隻能能把將自己帶過來的東西複製出來,就能回去。”
他頓了頓,捧著書翻了幾頁,視做珍寶。。
“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將這本書完完整整地默寫出來,期間哪怕錯了一個字,都前功盡棄。”
慕輕楊好奇地問:“現在你成功了?”
他側過臉,似笑非笑。
“要是不相信,你大可以把錢收回去。”
慕輕楊露出爪子,輕輕搭在他肩膀上,“我專程跑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讓你逗著玩的。”
肖百川連忙賠不是。
“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帶我?難道你也要一起?”
他點頭,“當然了,這是我的書,要是我不參與,你單獨使用的話根本無效。”
慕輕楊沉吟了會兒,“醜話說在前麵,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是不會帶你回部落的。”
族人們第一討厭的是鬣狗,第二討厭的就是狐狸。
要是帶回去,肖百川估計沒幾天就屍骨無存了。
他聳聳肩,“放心,我才沒興趣把自己送入虎口。”
慕輕楊沒疑問了,收回爪子道:“開始吧。”
肖百川認真起來,單手托著書,正要動作時想起一事,讓她等等,自己就跑了出去。
慕輕楊不知他要做什麽,站在書房沒動,幾分鍾後,他抱著七八隻用繩子捆住翅膀的山雞跑回來。
“自從知道我開了養雞場後,每次回去他們都得逼我帶見麵禮,不然不讓進門。咳咳……現在開始吧,手抓住我的肩膀。”
慕輕楊用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右手摸出手機,飛快編輯了一條信息。
肖百川朗聲念出書上的第一行字,白光一閃,兩人跟那七八隻大山雞,就齊刷刷地消失在書房裏,隻剩下幾根雞毛緩緩落地。
同一時間,顧氏集團大廈裏。
顧歐汀收到短信,拿出來看了眼。
“我走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他突然工作興趣盡失,端著咖啡走到落地窗前,抬頭望著天空。
修身的西服襯托出他偉岸挺拔的身材,寬肩窄腰,兩條腿極長。
窗外陽光燦爛,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窗內卻好似萬年冰窟,清冷寂靜,落針可聞。
“顧先……”
陳銘提醒他該吃飯了,一推開門就看見這個極其落寞的背影,不敢打擾他,立刻噤聲,默默地退了出去。
顧歐汀喝了口咖啡,香醇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慢慢化開,他看著蔚藍的天空,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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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華城的老人總喜歡懷念從前的盛世光景,華城曾經的發展速度,從來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可是這些年來,它宛如提前進入老年期,拆遷改建、翻新擴張,一切象征著發展的工作都已停滯,或者緩慢進行。
無論是今年走出去,還是明年走出去,或者後年,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風景。
短短幾年內,它的gdp被後麵幾座城市趕超,退居一線城市末尾。
所有人都覺得,華城的變化,與當年顧氏集團的變遷有著嚴密的聯係。
而顧氏集團的變化,又與顧家人密不可分。
顧氏集團抵達頂峰,是在十年前,他們家的兒媳婦慕輕楊奪得世界冠軍時,不僅給全國人民爭光,更是大大拔高了顧氏集團的股價,使本就名列第一的它更加壯大。
頂峰期持續五年,五年後,顧氏集團突然公布消息,慕輕楊於一次科研考察中喪生,屍骨無存。
這個消息引起了小小的動蕩,人們都十分惋惜她的去世,同時也擔心顧氏集團的掌權人顧歐汀是否撐得住,畢竟大家都知道,他與妻子的感情相當濃厚。
好在集團仍在正常運轉,人們漸漸地也就淡忘了。真正引起崩盤,是一年之後顧家二老在一次旅遊中,輪船遇上台風沉沒,雙雙葬於海底。等打撈上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顧家二老手中掌握著顧氏集團很大一部分股票,是除顧歐汀外的最大股東。他們的去世自然讓股市產生動蕩。
接二連三發生的災難,還讓人們情不自禁議論,顧家的好運是否已經走到盡頭。
也有人猜測,他們因為樹大招風惹上黑道,索要巨款不成,才殺人泄憤。
不知是這些議論對顧歐汀造成了影響,還是他因親人的去世遭到打擊,總之處理完父母的喪事後,顧歐汀就逐漸放開手中的實業,或讓步給同行,或直接被人收購,等大家反應過來時,顧氏僅剩下一具空殼,資產已經清算完畢,申請注銷。
這個曾經幾乎可以把華城買進自己兜裏的集團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由於並非破產,注銷之後,顧歐汀的身價還在全球財富榜上往前竄了一大截。
關閉顧氏後,他沒有再成立任何商業公司,隻創辦了一個基金會,致力於動物保護和人類基因研究,讚助了不少科研團隊,退居幕後,鮮少在公眾麵前露麵。
他曾經的輝煌變成了曆史,本人也成為商業上的神話。就如同大家不知道他為何要關閉公司一樣,誰也不知道他現在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往事如煙,經曆過的人永遠記得,沒經曆過的正在蓬勃生長,逐漸接替上一輩的重任。
這一天,華城第一中學放了學,一群十幾歲的少男少女穿著校服,從校門內魚貫而出。
四五個女生背著書包,沿著馬路一邊走,一邊嘰嘰喳喳地討論周末的安排。
突然,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生被自己的同伴推到她們麵前,耳根通紅,靦腆地抓抓頭,遞出一封顏色清新的信。
“顧安同學,我有很多話一直想對你說,請問可不可以……”
表白未說完,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起哄,催顧安接受他。
小男生已經緊張得抬不起頭,怯生生地偷瞥她,目光一對上她那雙深藍色琉璃般的眼睛,立刻收回來。
顧安的身材明顯比其他人都修長,皮膚白裏透紅,一頭濃厚的天然卷棕發在腦後紮成個馬尾,穿得不過是最普通的校服和白色平底鞋,卻無論站在哪裏都比別人亮眼。
麵對這麽多人起哄,又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換做其他女生早就害羞地答應了,她卻抬著下巴,不屑地看著眼前人。
“什麽年代了,還寫信,老不老土?”
小男生把信封往前遞了遞。
“你先看看。”
她接過來拆開,裏麵掉出來的不是信紙,而是兩張演唱會門票。
“我知道你最喜歡這個樂隊,他們第一次來國內演出,這兩張票好不容易才買到的,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嗎?”
男生小心翼翼地問。
他這麽用心,起哄聲更大了。
顧安冷冷一笑,丟回他懷裏。
“不用,他們的票早就有人送給我了。”
男生很是受傷,“誰送的?”
難道他已經晚了一步,有人比他更早告白?
“我的舞蹈老師。”
顧安說完特意提高音量,仿佛在告訴所有人,“我早就說過了,大學畢業之前是不會談戀愛的,你們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來煩我。”
她拉拉外套,瀟灑離去,一群女生除了羨慕之外還有敬佩,紛紛跟在她身後。
“安安,你今晚去我家寫作業怎麽樣?”
“不了,我阿姨來接我。”
顧安說完就拿出手機,想問問林小林到了哪裏。
打完電話,她準備跟同學道別,站在這裏等林小林時,一抬頭就看見馬路對麵的出租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
她穿得很普通,不過是襯衫和長褲,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手中拎著一個單肩包,看起來用了很多年,顏色灰撲撲的。
可她往路邊那麽一站,許多人都情不自禁被她明豔動人的臉吸引過去,好奇地討論她是誰的家長。
這張臉與記憶中的完美重合,連發型和服裝風格都沒變。
顧安看傻眼了,呆呆地張著嘴,半天都動不了。
女人掃了一圈,從人群中準確無誤地找到她,微微一笑,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幾眼後誇讚道:
“看來你當年承諾的都做到了哦。”
顧安傻傻地看著她,震驚到說不出話。
最後還是身邊的同學推了她幾下,好奇地問:
“安安,這是你姐姐嗎?”
“她不是,她……”
顧安回過神,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女人笑眯眯地摟住她的肩,在她光滑飽滿的腦門上親了一口,而後靠在一起,對大家說:
“我是她媽媽。”
“真的嗎?我的天啊,阿姨你也太年輕了……安安以前怎麽都不跟我們說?”
同學們驚訝地捂住嘴。
顧安過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一件自己該做的事——
抬起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非常用力,仿佛永遠也不許她走。
她的慕阿姨回來了!
隨後林小林的車到了,看見慕輕楊後也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顧安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去,催促林小林開車。
慕輕楊問:“那麽著急做什麽?怕我走嗎?我都已經回來了。”
顧安抿唇不言,一個勁兒地催林小林開快點。
林小林很無奈,“我知道你現在很開心,可我們開得是汽車,不是飛機啊。”
慕輕楊也說:“你不是答應我會更懂事嗎?怎麽一來就鬧脾氣。”
顧安嘴巴一扁,很委屈地說:“我想讓他趕緊看到你。”
他?
慕輕楊一愣,隨即明白她在說誰。
顧安撲進她懷中,姿勢與十年前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她當年還不到慕輕楊的腰高,現在已經快要與她平齊。
淩亂的頭發下傳出哭腔。
“你不知道他有多想你……”
顧家別墅是顧氏集團注銷後,唯一保留的產業。
顧歐汀已經不在這裏住了,與顧安搬到了郊外的房子裏,隻是仍然派人在這裏居住打掃,自己每隔個十天半個月就會過來看一看,或者翻翻書櫃裏的書,或者在那張特製大床上躺一躺。
這天他正好回來,在別墅裏隨便走了走,躺在大床上,回憶以前的事忘記了時間,不知不覺睡著了。
睜眼時,夕陽已經灑在地板上,照得滿屋都是暖黃色,仿佛打上一層柔光。
屋裏一切陳設都沒有變,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時父母還在,慕輕楊還沒走。
她隻是下樓陪安安玩遊戲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推門而入。
顧歐汀決定躺在床上慢慢等著,如今他再也不用工作,有大把的時間和耐心用來等她。
願望似乎變成了現實,沒過多久,房門真的開了,慕輕楊從外麵走進來,站在床邊微笑地看著他。
他不覺得她陌生,因為每日都會回憶她的模樣。她的照片、錄像、獎牌,被他珍藏在保險櫃裏,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密碼。
“你老了。”看著他發間若隱若現的幾根白頭發,慕輕楊說。
他點頭,“是,你永遠不變。”
她笑道:“那我很吃虧呀,回來找你這個老頭子。”
“你在夢裏也要占上風麽?”
顧歐汀問。
慕輕楊噗嗤一笑,走過去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
“這不是夢。”
顧歐汀夢見過她許多次,也在夢中擁抱過她許多次,可沒有哪一次不是一碰就消失的。
懷中踏踏實實地觸感讓他怔在了原地,不敢動,怕一動她就會不見。
慕輕楊托起他的臉,細細端詳。
十年後的他是三十八歲,跟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相比,他老了,卻又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曾經的冷漠、倨傲、意氣風發,都在漫長時間的醞釀中沉澱下來,變得深沉而溫柔。
他的眼角多出了幾根細紋,目光卻因此變得愈發濃鬱,宛如一瓶存放了足夠時間的美酒。
這是她喜歡的人。
“我回來了,顧歐汀。”
她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擋住幽綠色的虎瞳,帶著濃濃的思念吻住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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