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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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蘇禾也不是什麽杞人憂天的人,很快就把坑“大伯哥”的事拋諸腦後,跟楊嫂子又聊幾句,才頂著日頭往生產隊的榨油坊走。
    時下黃豆屬於經濟作物,除非上頭給指標,社員不能隨便耕種,隻有到年末,生產隊才給每家每戶分幾斤黃豆,而這幾斤黃豆就是社員們一年的食用油來源。
    為了解決社員的吃油問題,一般幾個生產隊會合買一台榨油機,像紅旗二隊,就是跟大隊、三隊、四隊合買的,暫放在二隊的生產大院裏,有專門的榨油師傅操作機器。
    蘇禾過去時,已經有兩個本村的婦女在等榨油師傅。這兩人蘇禾都認識,一個是住她家邊上的嬸子,另一個是孫大柱的婆娘,叫魏紅。
    想到原主在村裏很不招人待見,蘇禾就沒自找沒趣的往那兩人跟前湊,而是找了塊石板坐下,離她們有些距離。
    盡管這樣,蘇禾還是聽到了一聲仿佛帶了極大仇怨的“呸”,接著入耳的便是“騷.貨、臭不要臉、婊.子”諸如此類的罵詞。
    蘇禾朝罵人的魏紅看去。
    四目相對,魏紅仍沒收斂,罵得更起勁了,要不是她旁邊的嬸子攔著,隻怕要過來打蘇禾。
    蘇禾仔細回想了下,不記得原主哪得罪魏紅了。
    原主這人說好聽點叫守本分,說難聽點叫窩囊,別人騎到她頭上都不一定能反抗,更別說主動挑事。
    唯一的可能,是魏紅單方麵認定她跟孫大柱有一腿,或者應該說,是她不知檢點勾引了孫大柱。
    蘇禾不是原主,受不來這種氣,當即起身走向魏紅:“你說誰呢?”
    魏紅呸她:“就說你!不要臉的賤.貨,男人死了想再找沒人攔著,惦記別人的男人算啥事,丟人現眼!”
    蘇禾冷笑了下,快步過去,不等走到魏紅跟前,揚手便是狠狠一扇。
    見魏紅又驚又愣,蘇禾不客氣道:“魏紅嫂子,飯能多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要再敢拿沒影的事編排我,我今天就是死在這也要跟你討個說法!”
    誰能想到平常一個屁都悶不出來的人,突然跟吃了兩斤炸.藥似的,魏紅起先沒反應,待回過味之後,哎喲了聲,撲上去就跟蘇禾扯起來。
    “幹啥,幹啥捏這是!”
    “別打別打!”
    一旁的嬸子火急火燎拉架,隻這兩人都在氣頭上,誰也不讓誰,亂作一團,引得附近閑著沒事的社員都湊過來看熱鬧。
    “咋回事啊這是?拉開,趕緊拉開!”生產隊長過來了,唬臉喊了聲,幾個社員才上去拉人。
    生產隊長也姓徐,因排行老五,大家夥兒都喊他徐老五。徐老五原本在跟幾個副隊長交代犁地播種的事,猛地聽人說孫大柱家的婆娘跟老徐家小寡婦打起來了,忙不迭過來勸架。
    “孫大柱,孫大柱你個天殺的死哪去啦?!你咋還不來,就由著你婆娘被這個小賤.貨打死?天啊,我不活哩!”
    魏紅幹仗吃了虧,一屁股坐地上,嗓門哭得響亮。
    她之所以這麽氣,也是因為晌午的時候,住她家隔壁的王鳳英告訴她,說瞧見她男人帶著小賤.貨一塊去了縣城,誰知道這一路上幹沒幹啥醃臢事!
    再看蘇禾,雖然也衣衫不整頭發亂糟,但一眼可見的地方倒沒什麽傷,在大家夥詫異的目光下,她朝魏紅鞠了一躬,道:“魏紅嫂子,對不住了,剛才我打了你。”
    魏紅恨得咬牙,狠狠朝蘇禾吐口唾沫。
    蘇禾閃身躲開,繼續道:“你罵我賤.貨,掃把星,我當你是看我不順眼,忍了。但你說我婊.子,勾引男人,分明是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倒要問你,你見我勾引誰了?正好鄉裏鄉親都在,把這人指出來,我跟他當麵對質!”
    話一說開,大家夥就都明白了。
    誰不知道,魏紅她男人平常有事沒事就愛往蘇禾這個小寡婦跟前湊!
    有不嫌事大的起哄說:“大柱家的,你倒是快說啊!”
    徐老五皺眉,朝起哄的瞪了眼,繼而沉聲道:“大柱家的,你說,要真有這事,不用你鬧,我喊基建隊的人過來,咱們公事公辦。”
    魏紅本欲張口就把她男人扯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男人要是幹了啥不光彩的事,她臉上也沒光,白叫旁人看笑話!
    想到這,魏紅支支吾吾不說話。
    蘇禾趁機大聲道:“我知道,各位叔伯嬸娘指定都聽人說過我偷男人,今天趁這機會,我正好讓叔伯嬸娘們知道,我蘇禾沒跟任何人不清不楚過,往後誰要再敢背後壞我名聲,我拉他去公安局請公安同誌評評理!”
    此話一出,原本看好戲的婆娘們大都沒了聲兒,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臉上皆是悻悻模樣。
    至於魏紅,見蘇禾話裏帶狠,就差沒指天詛咒,再想她剛才幹仗絲毫不手軟,一時竟怕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見狀,徐老五揮揮手,惱道:“散了,都散了!”
    隊長發了話,大家夥議論紛紛散開,不過眨眼的功夫,生產大院又靜了下來。
    這會兒榨油的師傅也來了,蘇禾不去看仍坐在地上頭發蓬亂的魏紅,把黃豆遞給榨油師傅。
    ......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過半日的功夫,整個紅旗公社的人都知道蘇禾跟魏紅幹了一仗,誰也不曾想到,印象中那個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小寡婦,竟然把孫大柱家的婆娘揍個鼻青臉腫。
    傍晚的時候,楊嫂子來蘇禾家串門,提起這事兒就拍手叫好:“饅頭他嬸兒,你可算硬氣一回了,看魏紅那婆娘以後還敢不敢亂編排人!”
    蘇禾笑搖頭,實話道:“嫂子,我不瞞你,要我看,魏紅嫂子就是槍.杆子,打.槍的人還在後頭。”
    王鳳英上午瞧見她坐孫大柱的馬車回來,魏紅下午就找茬,明擺著的,分明是王鳳英在背後煽風點火。
    楊嫂子道:“饅頭他嬸兒,不是我嚼人舌根,你那叔嬸可不是啥善茬,尤其是你嬸兒,鬼點子多,心眼可壞!秋來小就算了,你可得長點心眼,防著他們。”
    知道她是好心,蘇禾點頭應聲,轉又道:“嫂子你坐著,等我會兒。”
    說話間,蘇禾進了屋,把破瓦罐抱出來,數出一塊錢,還給楊嫂子:“嫂子,我暫時隻有這麽多,剩下的等年末分工錢我再給你。”
    先前原主婆婆看病吃藥堪比無底洞,周邊鄰居都推三阻四不願借錢給原主,唯有楊嫂子偶爾湊個三塊五塊給原主應急。
    現在蘇禾穿進了原主身體裏,理應該繼續幫原主還錢。
    “我不急用...看你,我來你家串門整得跟登門要錢似的。”知道蘇禾困難,楊嫂子推脫不要。
    蘇禾笑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快拿著吧嫂子,要不我心裏也不安。”
    話說到這份上,楊嫂子才接下,又跟蘇禾嘮了會嗑才回家。
    鄉下沒什麽娛樂生活,若是公社不開大會,為了省煤油錢,天一黑各家各戶就關門上炕。
    蘇禾悶好熱水,等徐秋來洗好澡去睡覺了,才把剩下的水打到澡盆裏,準備擦個澡。
    她剛打好水,就聽到兩聲“咚咚”,似乎是從窗戶那發出來的。
    蘇禾支開窗戶,見外頭黑洞洞的站個人,不等她開口,那人就小聲道:“小禾妹子,你出來下,我有些心裏話想跟你說。”
    原來是孫大柱。
    蘇禾站著沒動,道:“黑燈瞎火的不方便,就在這說吧,也沒別人。”
    “小禾妹子,我剛把那婆娘揍了頓,你、你別生氣。”
    說這番話時,孫大柱語氣略急,仿佛帶了點兒討好。
    蘇禾頭疼,事實上她並不會因為魏紅挨揍而幸災樂禍,相反,隻會讓她厭惡孫大柱這個男人而已。
    有老婆又有娃還不知足,怎麽,還想跟她做一對野鴛鴦?
    快別給她添堵了!
    “大柱哥,我隻跟你說一遍,你跟魏紅嫂子咋樣,不關我事,你揍不揍她,我也不關心。往後去你別來我家,咱路上碰見了也別往一塊湊,給人看到了不好,我是個要臉的人,幹不出寡廉鮮恥的事兒。”
    聞言,孫大柱急道:“你又沒了男人,我能照顧你!”
    蘇禾暗翻白眼,不客氣道:“想照顧我的男人多了去,可不是你這樣有婆娘又有娃的,我蘇禾就算再找男人,也隻找沒結婚的,要是往前我有啥舉止不當的地方叫你誤會了,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可從現在起,你要再裝聽不懂,別怪我給你難看!”
    說完這些,蘇禾不去看外頭那人怔忪的樣子,啪得關上窗戶。
    她把話說得夠明白了,希望孫大柱這根棒槌能識相點吧。
    蘇禾插上窗戶插銷,剛轉身,就見徐秋來扶著門框站在她屋門口,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嫂子。”徐秋來怯怯喊了聲,一張小臉上滿是不符合年齡的擔憂:“你會離開我再嫁不?”
    蘇禾半蹲下去,一把將他抱到自己炕上,笑眯眯道:“不會,你這麽乖,我哪舍得啊,放心,以後我到哪兒就把你帶到哪兒。”
    徐秋來抿抿嘴,露出一抹羞澀笑,但很快他就擔心了:“可我聽二狗他們說,我這樣的叫啥油瓶來著...”
    蘇禾噗嗤樂了,揉揉他腦袋道:“咱家秋來會燒飯又會洗衣裳,掃地剁豬草拾柴禾樣樣都行,哪個敢說你拖油瓶,嫂子可不樂意。”
    到底還是孩子,徐秋來很好哄,蘇禾三兩下便打消了他的憂慮,哄他回屋睡覺,等他睡著了,蘇禾才洗漱上炕。
    白日裏太多糟心事,蘇禾翻來覆去,想到孫大柱跟魏紅兩口子,就愁的睡不著。
    下午,她跟魏紅幹仗,又當著村裏人放狠話,無非是想打消魏紅疑慮,同時也給村裏人一記警告,哪知道孫大柱那根棒槌回頭又揍了魏紅一頓。
    加上有王鳳英那個佐料罐子在,估計魏紅還不知道怎麽記恨她呢!
    女人就是這樣,寧可把最大的惡意撒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也不願跟自己男人拚個你死我活。蘇禾現在最怕的就是魏紅再不依不饒。
    結果還真被她料中。
    沒兩日,蘇禾早起開門,就發現她家門上、牆上,甚至外頭的老樹幹上,都給糊上了糙紙,清清楚楚寫明她犯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