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誰看誰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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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陸浣紗剛到行館,就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了下來,“小姐可有什麽事情?”
    侍衛板著一張臉,連帶說話都還無感情,一字一句,十分刻板。
    陸浣紗輕輕掃了他一眼,也不生氣。
    她略顯嬌羞地對著侍衛淺淺一笑,端出世家小姐溫良淑德的樣子,道:“麻煩通報殿下一聲,陸浣紗求見。”
    侍衛微蹙著眉心細細打量了一番陸浣紗。
    一身豔紅的華服,加上身上佩戴的珠飾,怎麽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況且還稱微服出巡的徐經年為“殿下”,他自然不敢怠慢。
    於是他稍顯恭敬了些,問道:“陸小姐可否告知屬下何事,屬下好去稟告。”
    “不必。”陸浣紗柔聲道:“殿下知道我的。”
    侍衛聽著這話,哪裏敢怠慢,轉身進了行館。
    陸浣紗站在行館門口,不敢明目張膽地探頭去看,眼神卻一直望著裏麵。
    她輕咬著紅唇,雙手在身前緊緊絞在一起,麵上有著期待但更多的是藏在心裏那種不由言說的緊張感。
    此次她裝著膽子獨自出來找徐經年,自是想讓對方把對自己的初始影響抹去,至少打個照麵。
    她想,姿色如她,徐經年定是不會拒絕的。
    她深吸了幾口氣,鬆開雙手整理一下衣服和發飾,轉頭看向丫鬟道:“杏兒,幫我看看我是否有哪裏不妥?”
    杏兒聞言,細細打量。
    陸浣紗慣梳的朝雲近香髻梳得一絲不苟,步搖和其餘頭飾也都恰到好處。
    她的妝容也是難得的下了苦功夫,多一絲不多,少一絲不少。
    衣裳更是從早上起就千挑萬選的,哪能有什麽不妥。
    杏兒欠身笑道:“小姐今天,便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也是比不過的。”
    陸浣紗頗為得意的一笑,也因著杏兒的話大大地鬆了口氣。
    她緊抿著紅唇,眉目翹盼地向行館門內張望。
    書房。
    徐經年撚起那張“閩地□□”的紙條,一手打開燈罩,紙條隨著他的動作緩緩靠近燈中的燭火。
    下一瞬,紙條燃起。
    他不急不慢地將紙條扔進小火盆裏,重新蓋上了燈罩。
    坐回太師椅上,徐經年伸手拿起桌上一本《治國論》,看了起來。
    “殿下。”門外侍衛恭敬道。
    徐經年不喜看書的時候被打擾,沉聲道:“何事?”
    “行館門口一位陸浣紗小姐求見殿下,她道殿下知曉。”
    “陸浣紗?”
    “是。”
    徐經年驟然冷聲道:“趕走。”
    遂又補了一句,“這點小事不需要通報我。”
    侍衛生怕被責罰,顫顫微微地稱之,趕緊離開。
    徐經年重新將心神投入到書上。
    書上寫:國權之平等,非空名也,爭而得隱而滅。
    又寫:莫侍大敵成連理,休罷小寇論短長。製外者,國力兵戎之盛勢也。
    他拿起旁邊的狼嚎,淺淺蘸墨,在旁邊注釋道:“敵終為敵,當罰並誅。”
    陸浣紗翹首盼著,終於等來了侍衛。
    她還不待侍衛說什麽,揚唇一笑,自顧自地便要抬腳邁進行館。
    “陸小姐止步。”
    侍衛上前一步,擋在陸浣紗麵前。
    “怎麽?”陸浣紗問道。
    侍衛剛被徐經年嗬斥,眼下對罪魁禍首的陸浣紗更加冷眉道:“殿下不想見陸小姐,陸小姐請回吧。”
    “殿下怎麽會不想見我。”陸浣紗難以置信道。
    侍衛冷聲道:“屬下也不知,陸小姐請回吧。”
    “不可能。”陸浣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抓著侍衛的手,質問道:“是不是你不曾通報?”
    侍衛稍嫌地微微甩開:“陸小姐,殿下確實不想見你,請回吧。”
    “不可能。”陸浣紗怒道,端著的賢良淑德早已崩潰,她冷眼看向那侍衛,“一定是你這奴才可以隱瞞了的。”
    “說,你到底什麽目的?”
    侍衛眉心皺起,臉色也愈沉。
    “陸小姐如若還在此胡鬧,那別怪屬下不客氣了。”
    “哈哈哈。”陸浣紗氣得直笑,她指著侍衛,沉聲道:“你可知我是杭州陸政使的女人,我找殿下有事,豈是你能耽誤的。”
    “你就不怕殿下殺了你?”
    侍衛淡淡瞥了陸浣紗一眼,不說話也不肯放行。
    “好好好。”陸浣紗咬牙,“到時候殿下要是怪罪下來,我定不會幫你攔著。”
    陸浣紗篤定,定是有人不想她見徐經年,收買了侍衛,才會如此。
    沒想到,她和徐經年的路會如此艱辛。
    不過她一點都不懼,隻要能陪著徐經年一起度過,便是千難萬阻她也甘之如飴。
    如此一來,陸浣紗平靜了許多,淡淡地站在行館門口,心道:“到時候我定要讓殿下處置了這人。”
    她冷哼了一身,正欲離開,隻見一團白色的可移動肉團,三步一小跑,晃進了行館。
    侍衛明顯也看到了,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任由它闖進行館。
    陸浣紗看著那跑進去的動物,好不容易平複的神色,愈加陰沉了。
    ……
    “雪團~”
    顧南笙正抱著貓逛小攤子的時候,白貓似乎發現了什麽一樣,一陣掙紮,硬是從她的懷中掙脫開來,徑直跳下,朝前麵跑去。
    顧南笙趕忙放下手中還未交錢的小玩意,小跑著追了上去。
    白貓雖胖,但跑起來很快,遠遠不是現在的她能追上的。
    隨著粗喘的“哼哧”聲欲重,顧南笙抬眼看見白貓繞過一條街,便消失不見。
    顧南笙不敢耽擱,邁著蓮步再次跟上。
    隻見白貓消失的盡頭,不再是熙攘的街道,而是一座看起來極為恢弘的行館。
    行館正中的匾額上“清風”兩字揮斥方遒。
    “小姐,小姐。”小梨喘著粗氣,好不容易跟上顧南笙,“小姐,你跑得也太快了吧。”
    顧南笙沒空理會小梨,她遠遠便看見行館門口那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那人不是之前見到的陸浣紗又會是誰。
    顧南笙極其不喜和陸浣紗打交道。
    一來是兩人本來就不熟,二來是她見麵就喜歡懟顧南笙,是個人都不願意見麵。
    但是,現下不知道雪團是不是跑進那座行館,她不得不去找找晦氣。
    “顧南笙?”陸浣紗看見來人,眼眸危險地眯起,聲線冰冷。
    顧南笙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也不搭理,看向站在陸浣紗身前的侍衛,道:“這位大哥,你可曾看見一隻渾身雪白的貓?”
    “哈哈哈。”陸浣紗聞言笑了起來,她瞧著顧南笙,眼裏滿是不屑,“顧南笙,這就是你的手段嗎?貓?真虧你想得出來。”
    “我就說剛剛那隻肉團怎麽看起來那麽礙眼。”
    顧南笙冷冷橫了陸浣紗一眼,不過心下也終於鬆了口氣,想來白貓定是跑進了這行館,繼續問道:“它的毛不長,耳朵圓潤,眼睛一隻金色一隻銀色的。”
    “大哥如若方便,可否幫小女子尋來?”
    侍衛看著顧南笙,心下滿是疑惑。
    疑惑的是,顧南笙所描述的貓,不正是他家小主人元寶嗎?怎麽成了眼前這女子家的貓了?
    他板著臉道:“如何證明那貓是你家的?”
    顧南笙道:“它叫雪團,大哥你喚它,它會應答的。”
    侍衛沉著眸,他今天守衛的時候應是沒看黃曆。
    否則怎麽隻稍稍的功夫,便來了兩個女子。
    一個無理取鬧要找殿下,一個直言殿下的元寶是她的。
    侍衛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隻沉聲道:“不曾有貓,這位小姐也請回吧。”
    視貓如命的顧南笙此刻怎麽肯回去,“大哥,雪團有點怕生,對別人都很凶。”
    “即便它在這行館裏,想必也隻會惹來麻煩。”
    侍衛皺著眉心,繼續聽她道。
    “如若大哥不方便的話,可否通報行館的主人一聲。”
    “我定不會叨擾到的,尋了貓便離開。”
    陸浣紗玉手掩著嘴,笑得嫵媚且張狂。
    她道:“顧南笙啊顧南笙,你真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女啊。”
    “這等歪門邪道的名號,旁人還真是受之有愧。”
    她冷冷笑著,抬眼看進了行館內,續道:“這貓,隻怕是你故意放進來的吧?”
    顧南笙轉眼冷冷一掃,道:“陸浣紗,別陰陽怪氣的。”
    “我確實是找貓,倒是你,穿得一身妖豔站在著行館門口是做什麽?”
    陸浣紗嗬嗬一笑,“顧南笙,在我麵前,你還要需要假裝嗎?”
    “不知道這是哪裏?真是說得出口。”
    顧南笙一臉錯愕。
    她確實不知道這是哪裏?
    且不說她是剛穿進書裏不久的人,前階段忙成狗的日子,她哪有時間來閑逛啊。
    今天要不是雪團跑過來,她都不知道有這麽個行館。
    “難道,有什麽大人物?”她心想。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想到大人物的時候,顧南笙的腦海中隱隱浮現出徐經年的身影。
    “不會那麽悲劇吧。”她心道。
    顧南笙轉眼看向侍衛,“大哥,我真的隻是想把我家的貓尋到。”
    “顧南笙,你就裝吧。”陸浣紗冷哼,“你以為沒人會察覺你的真麵目嗎?”
    顧南笙強壓著怒火,要不是怕人設崩了,她早一拳過去了。
    逼逼叨叨的,煩死她了。
    她在心裏長籲了一口氣,端得顧家小姐矜貴,淡淡道:“陸浣紗,我麵目如何,別人怎麽看,那都是我的事情。”
    “不勞陸小姐你關心了。”
    陸浣紗哼一聲,“顧南笙,你以為你能進得去?”
    顧南笙:“進不進得去,也不是你說了算。”
    陸浣紗:“那好,本小姐就在這裏看著,好回去當個笑話。”
    她揚唇冷笑,“或許,大家也很樂意聽這個笑話。”
    顧南笙淡淡道:“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