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比起夫人是哪裏好，我就要留你做個陪房丫頭？”這種人慕瑾玨見多了，說是這麽說，等做了丫頭就想做侍妾，做了侍妾就想要名分，有了名分就想扳倒正妻自己做正房。
    楚雲皺了皺眉，餓了許久，胃裏又覺得不舒服了。慕瑾玨揉了揉楚雲的胃，“怎麽？又不舒服了？再等等，處理完了，為夫陪你去吃飯，好不好？”
    “留下？哪種留下啊？”看這女人的樣子，哪裏會是留下這麽簡單。
    子都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家主子和夫人，希望等下爺不要生氣，“爺，夫人，屬下實在沒有辦法。”這女人鬧起來就跟個潑婦一樣，這讓他也沒有辦法，“這個女人非說是夫人留下她的，要夫人親口趕她走。”
    鶯兒看著慕瑾玨的眼神，嚇得抖了抖，她剛剛好像在慕瑾玨眼裏看到了幾分殺意。
    “爺，爺隻求能留在爺身邊，哪怕做個陪房丫頭也行。”
    在床上墨跡了半天，被慕瑾玨催了幾次，楚雲才爬起來，等收拾完了，準備出門，一開門就瞧見鶯兒又梨花帶雨哭著跪在了門外，這鶯兒一瞧見慕瑾玨就跟餓狗一樣撲了過來。
    “那你也不能扒拉著別人的夫君啊。”
    聽楚雲這麽說，慕瑾玨滿意極了，就該這樣，把靠近他的女人趕走，這才像他慕瑾玨的夫人。
    “行吧，我知道你也苦。”楚雲看了看慕瑾玨，“這種貨色在花樓值多少錢啊。”
    慕瑾玨冷哼了一聲，“這種貨色在花樓就隻能做個打雜的，二兩都要不了。”
    楚雲打量了一下鶯兒，花樓裏的打雜丫頭都比鶯兒姿色要高些，楚雲從自己的錢袋子裏翻了翻，挑了個最小的放到鶯兒手裏，“本夫人覺得鶯兒你也就值這些了，這點銀子還能買幾頓飯，至少餓不死了，你快些走吧。”
    鶯兒看著手裏的銀子，眼神越發的惡毒，有的人傷人是陰麵上的，而有的人傷人著實是令人討厭，每一根針都藏在話裏麵。
    “聽到夫人的話了沒有，賣身契都在你自個兒手上，你想做什麽與我無關，子都送客。”
    慕瑾玨扶著楚雲從鶯兒的身邊走過去，鶯兒呆呆的坐著，兩眼放空，果真是她自己貪心了。
    子都拿了一個錢袋子放到鶯兒手上，“這是夫人給你的保命錢，以後莫要糾纏了，爺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楚雲餓了一天了，也不想跑了，就近找了個館子，要了個雅間就坐了下來，“慕瑾玨，我要吃肉。”看著一桌子清淡的，楚雲就沒有胃口。
    “你餓了一天，胃又不舒服，先吃著清淡的。”慕瑾玨吹了吹手上的粥，送到楚雲的麵前，“這個粥裏剁了碎肉進去，知道雲兒無肉不歡，今個兒先委屈委屈。”
    粥都送到嘴邊了，拒絕了也不好，楚雲張口直接吃了下去，“我還要吃肉。”
    “今天不行，怕你吃了胃難受。”
    “不吃我嘴巴難受。”
    “嘴巴難受？”慕瑾玨放下手裏的粥。
    “嗯。”
    慕瑾玨直接親了一下楚雲，“這樣還難受嗎？”
    楚雲低下頭，“不難受了吧。”算了還是好好喝粥吧，不然等下都不知道慕瑾玨要做什麽了。
    “再吃一口，今晚有廟會，晚一點我陪你出去轉轉吃些東西。”
    “嗯。”慕瑾玨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說什麽呢。
    這句話狠狠地打在鶯兒臉上，原來不是誇她，隻是在說自己配不上他對她好。
    “做人貴在自知之陰，懂嗎？”他都陰著趕人了，這個鶯兒怎麽還是看不陰白。
    “鶯兒隻是想留在爺身邊伺候，別的多的鶯兒不配要，也不敢要。”鶯兒直接爬到慕瑾玨身邊，拉著楚雲的裙角，“夫人，是夫人將鶯兒留下來的，夫人幫鶯兒說說話吧，若是爺將鶯兒趕走，鶯兒一定活不下去的。”
    “哭什麽，有事趕緊說，別誤了夫人吃飯。”
    慕瑾玨這一凶，鶯兒愣住了，以前陪的恩客，自己哭上兩聲，人家便會來哄她，如今在這個人這裏，自己哭啞了嗓子都沒有一句溫情。
    “我瞧你除了這哭，也就沒什麽能比過夫人的了。”
    聽慕瑾玨這話，鶯兒以為慕瑾玨在誇她呢，畢竟她哭起來梨花帶雨的，可得了不少恩客喜歡呢。
    “夫人被我慣的一身的嬌脾氣，可偏偏學不來哭，我也舍不得她哭，自然是比不過你這說來就來。”說哭就哭，真的是聽的他頭疼。
    瞧慕瑾玨對楚雲這般溫柔，但是對自己就是冷眼相待，鶯兒一下子覺得委屈，就哭出了聲。
    慕瑾玨沒有理她，摸著楚雲指上的丹蔻，楚雲這十根手指跟青蔥一般，白皙細長的，轉頭一看鶯兒的手，雖然白皙，但是下人就是下人，比不得楚雲的細嫩的。
    “活不下去？我記著鶯兒你不是那個什麽樓裏的花魁嗎？怎麽會活不下去。”心軟了一次，不能心軟第二次了，更何況已經答應慕瑾玨了，不能把一些阿貓阿狗留在他那裏。
    說到這裏，鶯兒又哭了起來，“夫人不知道啊，媽媽她要的多，鶯兒為了贖身已經花了不少銀錢了。如今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慕瑾玨拉著楚雲往裏麵走，坐在那裏把楚雲摟在懷裏，貼著楚雲的耳朵說道：“夫人又要為夫做這個壞人啊，這個壞人為夫做了，以後雲兒可要好好補償為夫。”
    楚雲又捏了捏慕瑾玨的手，然後用指尖在他手裏畫著圈。
    楚雲站在慕瑾玨身後，撒嬌一樣捏了捏慕瑾玨的手，示意慕瑾玨趕緊把人趕走，人是她留下來的，她哪裏做的了這個壞人，這個壞人就隻能慕瑾玨來做了。
    慕瑾玨也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楚雲的手小小的，正好全部包在自己的手心裏。
    算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壞人了，再做一次又能怎麽樣，“說說，你到底想幹嘛？”
    鶯兒趕忙跪了下來，“鶯兒既然跟了爺，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隻求爺能留下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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