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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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被集火慣了的人,”舒羽道,“但我射擊遊戲經驗比你足,所以應變的方式比較多……但即便如此,你看比賽就知道,我和鍾銘涵基本是輪流第一個死。”
“嗯,”秦朗小聲地說,“我們那時候在論壇聊天,說是’羽神祭天,法力無邊‘。”
舒羽繃著臉,麵色陰沉:“你倒是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秦朗見他誤會,慌忙瘋狂搖頭:“不是,我一緊張就亂說話……”
舒羽這回沒繃住,露出一個笑,伸手捏了捏他上臂的肌肉:“放鬆點,我又不會把你給燉了。崔雪難道跟你說我很凶?”
秦朗心想,崔雪估計就是這麽想的,但也不敢直說。
“你要是真想做好崔雪的突擊手,”舒羽話語中充斥著自信,“你技術起碼得有當年的我那麽好,甚至得更好。”
“畢竟你和小齊的配合,肯定比不過我和鍾銘涵的默契。我們認識了很多年,從入隊開始就是搭檔。”
秦朗點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可能把自己的全部實力顯露出來,主動表現優點和短板,才方便對方的指導。
過去了一個小時,秦朗被迫著展示了車技,貼邊戰,正麵突擊戰等能力。他自己感覺後麵的發揮才有點恢複正常,從舒羽略微鬆開的眉頭也能看出。
木門動了動,恰好崔雪從外麵走進來,手上拿了兩杯溫水,放在二人麵前:
“你們在裏麵逼逼這麽久,不覺得口渴?”
這原本是貼心的舉動,卻硬是讓崔雪顯出了氣人的做派。
舒羽也不和他客氣,拿起杯子咽下去兩口,說:“我差不多了解小秦的狀況了。”
崔雪點頭:“如何?”
舒羽的手指在桌上叩擊:“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不過這孩子怯場。往後可能得多練。”
“他不是怯場,”崔雪替秦朗辯解,“是怯你。”
舒羽無話可說:“……你才跟他認識兩天,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客觀事實嘛。”崔雪道。
舒羽把杯子喝到底,才看見秦朗那杯的顏色和自己的看起來不一樣:“嗯,你那杯是什麽東西?”
秦朗抿了一小口:“是蜂蜜水。”
“長本事了啊,崔雪,”舒羽掃了那人一眼,“給我喝的就是普通溫白開。”
崔雪支支吾吾道:“成本太高了。一開始覺得你話多,比較需要潤喉,但泡完才想起你不吃甜食。就給小秦了。”
“是沒你吃得多,”舒羽把空杯放回那人的手上,“你以前在隊裏天天拿蛋糕當早餐。”
崔雪搖頭:“很久沒吃,快忘記那個味道了。”
舒羽沒有順著他話往下說,而是支開了話題,簡單和崔雪講了秦朗目前的實力和分析方法。
崔雪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秦朗就是覺得這人還算聽得很認真。
“去休息吧,”結束了勞累的舒羽打了個嗬欠,說,“我要倒時差。下飛機到現在,累得不行。”
崔雪去門口幫那人拿行李箱,秦朗從他身後伸出手去,接過拉杆:“我來。”
“鬆手吧,崔雪。給小秦一個孝敬我的機會,”舒羽輕笑了一下,“就你現在這體型,箱子大概比你沉。”
“舒隊,”秦朗問,“裏麵是什麽東西?好重。”
“是我的那些裝備,”舒羽說,“辛苦了,確實很重,但都是好東西。”
秦朗他把東西扛上了二樓,放在齊林生的房門口。進去之前,舒羽還朝他笑了笑,說:“趕緊去休息。”
等房門關上,崔雪走到他身側,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一會,問:“手酸麽?”
秦朗老實點頭。
崔雪抓起他的手,放在眼前細細檢查了一下,歎了口氣:“跟我回房,我給你做套手操。”
經曆了舒羽的大段炮轟,秦朗的大腦都還沒有完全清醒。這時又從崔雪口中聽到一個新名詞,感歎自己確實對電競行業一無所知。
兩人走進房間,白貓曹操又從門後跳出來,往崔雪身上跳。崔雪一手撈住它,另一隻手帶著秦朗往床上放。
秦朗順從地坐在床邊,崔雪坐在他身側,說:“手,伸出來。”秦朗照做,被崔雪輕輕掐住了手腕。
“別動。”崔雪彎腰,從床下邊拉出一個帶了些許鏽跡的舊月餅盒,放到桌麵,拿出一個噴霧,在秦朗的手背細細噴了一層,用腕部的大關節在上邊輕拍。
秦朗聞到一股中藥的氣味,擔心對方這是又掏了什麽寶貝,便道:“崔隊,不用太浪費了。”
崔雪輕笑一聲:“你融入團隊的速度挺快啊,這就開始比我都節儉了。”
秦朗也笑了。又見對方把放了電腦的折疊式木桌往床邊拖,讓他把手放在桌上,就伸出兩隻手,用拇指和食指一個一個關節幫他放鬆。
對方的手涼冰冰的,秦朗感受對方的指腹在自己的手指關節上摩挲,感到尤為舒適。
“崔隊,你們以前也是互相幫做手操的嗎?”
“看人,”崔雪手上不停,雙眼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我就從來沒幫過人,也沒讓他們幫過我。倒是舒隊和鍾副會互相弄一弄。”
“不過,舒隊下手比較重,一般會把鍾副整得嗷嗷叫,幾天不敢找他弄,然後就跑去找區哥。”
“感覺榮幸不?”崔雪居然憋了個陰陽怪氣的調子出來,“大爺,你可是妾身頭一個服務的男人。”
秦朗一聽這話,臉直接紅了個徹底,小聲吐槽道:“偶像,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崔雪忍俊不禁,手上的動作都打了個滑。
“不榮幸是不可能的,”秦朗正色道,“我也想學,下次讓我給你弄吧。我會溫柔點的。”
“那你就看仔細了,”崔雪的指尖在秦朗的指縫打了個小圈,令對方癢得渾身一顫,“我隻示範一遍。”
秦朗本來就有點怕癢,手上又有幾個穴位是最經不得撓的,幾次都抖得把手給縮了回去,最後一次,更是反手把對方的手緊緊抓住,不讓動彈。
“好歹讓我緩一緩,”他難堪道,“你可以稍微手重一些。”
“這話可不能亂講,”崔雪道,“我要是把你手弄壞了,以後靠什麽來賺貓飯?是吧,關二哥。”
他看了一眼貼在他大腿上的橘貓關羽:“看,這家夥睡著的時候像頭肥豬。”
“挺可愛,睡相比你乖。”秦朗輕笑。
崔雪幹咳兩聲,沒再說話。
一套完成,其實不過20分鍾,秦朗就感到手上的疲倦舒緩了不少。他提出要幫對方試著弄一弄,崔雪被他拉起的手卻又縮了回去。
對方決然地搖頭,把護手套裝收回鐵盒:“我比較怕疼,自己才控得了力氣。”
秦朗見他要把東西往地上放,建議道:“放地上多髒,為什麽不放床頭櫃呢?”
崔雪大概是有些困了,一時沒想起別的緣由,覺得對方說得有理,就伸手拉開抽屜。
下一秒,冰雪流過五髒,他大腦驟然清醒。
秦朗在旁邊問了句:“那是什麽東西?”
崔雪感到心髒溫度冷到極點,像是被釘在恥辱柱上,放置在北國的雪天裏經受狂風捶打一般,
他忘了自己在裏麵放了一瓶百草枯,這會兒被抓了個正著。
秦朗伸過手去,把那東西拿了出來,一眼看見了上邊的三個字,大腦瞬間脹到頂峰。
他下意識就要開口追問,卻見到了崔雪的神色——充斥著秘密被揭開的恐慌與絕望。
不行。
兩秒過後,秦朗將自己的表情維持在了一個正常的範圍,強迫自己故作輕鬆地開了個玩笑:
“哇,崔隊,我們網吧居然還種菜嗎?”
他看見崔雪的神情一瞬間滯住,而後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勉強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嗯,以前種。沒用完,就一直留到現在。”
“這個就別跟護膚品放在一起了吧?”秦朗扮出一副熱情的模樣,把那東西緊緊抓在手裏,“既然沒用,那就扔了嘛。放著也占位置,反正過期也不好。”
對方怔了怔,維持住一個拘謹的笑:“……行,聽你的。”
秦朗心中的大石頃刻落地。
他暗中鬆了口氣,笑著走到樓道,在樓梯口開始加速,衝到外邊的垃圾袋邊,如持碳火,迅速丟了進去。跑回廁所洗手的路上,看見了值班的張嘉弈。
“怎麽了?”對方問,“跑得這麽急匆匆的,發生了什麽事。”
秦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沒事,已經沒事了。”
房間內,崔雪對著放進了護膚品的抽屜出神。
他很懷疑秦朗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畢竟,他昨天起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藥忘了收好。
但對方展現出來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自然,純粹得完全不像是對他有什麽誤會。
兩個人都在竭力展現自己的演技。這一回,算是秦朗勉強占了上風。
對待這樣另類的“勝利”,秦朗生不起絲毫的激動。他倒是很想走上去,直接攤牌,說你要堅強,你不能這麽做。
但秦朗最終忍住了。
在走回房間的路上,他快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要太擔憂,或是有別的懷疑。
每個人都沒資格去撕開他人的偽裝。
不論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