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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地休假了兩天, 實際上真正進入休息狀態的也就是齊林生, 蔣小婉和張嘉弈——三個奮戰了很長時間的人。
    崔潁能上場的機會不多, 但也找到了劃水的樂趣，總跑去秦朗那頭看著對方繼續練習。
    幾人都和秦朗說過讓他適當休息。結果秦朗倒好，確實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 訓練兩小時, 休息五分鍾。
    於是眾人從早到晚就沒見過秦朗幾麵。想攛掇崔雪叫他帶人出去走走, 崔雪也沒這個想法。最後兜兜轉轉，還是走路去了訓練區, 想找一找正在奮鬥的秦朗和圍觀的崔潁。
    不去不知道，一去了, 在走廊上邊撞見隔壁戰隊的人。
    為首的就是那晚見到的名叫王新的姑娘。和她一塊過來的, 還有一個身高比秦朗還要高上一些的英俊青年。
    那人一見崔雪, 先是一愣, 笑道：“哇, 你是跑下去理發了嗎？”
    崔雪一頭霧水，但很快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崔潁，剛要開口解釋, 旁邊的王新就幫他說了。
    “雪隊長好，”她朝崔雪打招呼, “小晴弟弟和雪哥哥剛去樓下幫大家買奶茶了。”
    “大卿, 你認錯人了, 這個是飛雪隊長本人。長頭發的是他哥哥, 兩個人長得很像, 但還是能分出來的。”
    “哦，不好意思，”那男青年笑著和他道歉，“久仰久仰。聽燕子說過你們隊吃雞玩得很好。有機會求帶飛啊。”
    崔雪許久沒有和外人打交道，臉上一時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隻得僵硬道：“……客氣，都是過去時了。”
    “哎喲，太謙虛了，不愧是大神，拿過這麽多冠軍還說客氣，”對方重重地拍了王新的肩膀，大笑道，“瞧咱們隊，就勉勉強強拿過倆杯子，還一個比一個膨脹，簡直太臭不要臉了。”
    “我姓韓，叫韓裕卿，”他友好地朝崔雪伸出一隻手，“飛雪大神怎麽稱呼啊？”
    “崔雪，”報上自己的名字，崔雪伸手和他回握，“你是王隊長的……嗯？”
    “雪隊長，”王新一臉嚴肅，“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也不是亂編。你這樣，是要向全俱樂部的人謝罪的。”
    崔雪：？？？？
    你竟然還是個六學家。
    “大卿是我師娘，”她強調道，“脫單兩年多了，天天秀恩愛，簡直辣眼睛。”
    崔雪看了一眼開始散發出戀愛泡泡，笑得一臉幸福的韓裕卿，突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為什麽王新擁有如此敏銳的基佬感知力。
    “……告辭。”他淡定道。
    戀情未果的崔雪，實在是不忍心再被同道中基炫耀了。
    “欸，別走，”他走了幾步，眼尖的王新就叫住了他，“小晴回來了。”
    三人見秦朗提著九杯飲品恰好走到手扶樓梯口，便一齊湧過去接了過來。
    秦朗和他身後的崔潁見崔雪突然出現，不約而同地愣了愣。
    “啊呀，糟了，”崔潁道，“阿雪，你怎麽不說你要來，我們沒買你的份欸。”
    崔雪平靜地幫忙接過，說：“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來見一見你們。”
    崔潁看他一眼，差點笑了出來。
    你確定是“你們”而不是秦朗一個人嗎？
    秦朗向王新道謝，轉身和崔雪說：“崔隊，這個是燕副隊請的客。剛才不知道你要來，我那杯給你吧。”
    崔雪一滯，旁邊的王新卻幫他接了話：“小晴，你和你隊長一塊喝就成。話說得這麽客氣，搞得人家多尷尬啊。”
    秦朗連忙答應。
    崔雪也沒有把視線放在秦朗的臉上，隻是低頭看著手上的飲料。和那兩人道別之後，沉默地跟著進了訓練室。
    秦朗買的是一杯去冰無糖的椰奶芋頭露，幫忙把吸管紮進杯子後就遞給了崔雪。
    崔雪沒有看他，先是靜靜地打開電腦，而後道：“你先喝吧。我無所謂。”
    秦朗噢了一聲，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在他手邊，湊過去打開自己的訓練軟件給崔雪看。
    崔雪耳朵裏聽著他在陳述自己訓練過程後遇到的問題，手卻不安分，悄悄摸過去把飲料拿過來，抿著嘴喝了兩口。
    秦朗問：“好喝嗎？”
    “嗯。”崔雪點頭。
    你點的都好喝。
    “那就好，”秦朗笑了笑，“我不太喜歡喝奶茶什麽的，水果茶還勉強，但最喜歡還是椰奶。”
    “好。”崔雪暗搓搓地記在心裏。
    崔潁見他倆平和地聊著，心裏倒也還安穩。
    眼看著秦朗在講話的時候，他那盯著對方的手偷看的弟弟一直沉默著走神，崔潁倒也不想道破。
    他倒是很希望秦朗早日發現，而後也能表現出一些對崔雪那方麵的喜歡——但從目前看來，幾乎是沒什麽可能的。
    不過，崔雪和他說，已經想到了給秦朗送什麽禮物，他便也心安。
    ……
    複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這天也恰好就是崔家兄弟倆的生日——但在兩人的要求下，白天並沒有主動提起這事。都表示希望專心比賽，把其他的事情留到晚上勝利歸來。
    在解說員宣布戰局結果之後，四人從座位上起身鞠躬，迎上舞台打來的燈光。
    秦朗很想讓崔雪看一看他連勝的風姿。畢竟這代表他距離成為對方正式搭檔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不過，這天，崔雪並沒有跟他們去現場觀摩。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這種級別的勝利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他不知道崔雪去什麽地方了。問了一圈，周邊都沒有人知道，隻有崔潁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你晚上回來就知道了。”
    秦朗點頭。
    回到住處之後，另外幾人分工行動，開始準備起晚飯來。崔潁和秦朗兩個壽星和準壽星被按在了沙發上，不讓動彈。
    但當天恰好是周五——這個工作日的最後一天，在深圳這種大城市裏總會引起史詩級的大堵車。
    於是直到飯菜全都上桌了，蛋糕也差點從冰箱拿出來，崔雪卻都還沒回來。
    崔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你們不用等他，先吃飯吧，別等菜涼了。”
    另外幾人卻沒動，等著崔潁一坐下，都從身後拿了一份禮物出來，放在他麵前。
    崔潁還沒反應過來，幾人便相識一笑，齊聲說：“生日快樂。”
    “……哇哦，謝謝，”崔潁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他實在沒想到自己也能收到這麽多東西，“我很高興，我……”
    他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僵住了一會兒，崔潁紅著臉站起來，認真朝他們鞠了鞠躬，將一個個包裝完好的禮物盒疊起來，顫著手告辭。
    秦朗主動道：“潁哥，我幫你拿一點？”
    “不，不用了，”崔潁連連擺手，感激道，“你們先吃吧，我把東西放進去先。”
    走了幾步，他像是剛想起來什麽，轉過身說：“小秦，我給你的禮物，阿雪等會會一起拿回來。”
    秦朗笑著道謝。
    崔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崔潁剛走進房間內，門口就響起了崔雪按的門鈴聲。
    齊林生起來去開門：“來啦。”
    秦朗跟著過去。
    門開了一條縫，崔雪從那縫裏探出頭來，雙眼眨了眨，恰巧和秦朗四目相對，目光登時一停。
    少頃，他把一個包裝得很精致的大紙盒先從門後一手掏了出來，朝齊林生道：“齊哥，幫我拿一下。”
    齊林生照做。
    秦朗見那人的右手始終沒露出來，一時好奇。
    下一秒，崔雪緩緩推開門，別過臉去，把右手上拎著的東西遞到秦朗的麵前，小聲說：“我就提前講了，生日快樂，小秦。”
    他腳下的貓咪喵喵叫著要往屋裏撞，被崔雪輕輕往外趕跑，後者才把門關上。
    在震驚中接過禮物的秦朗，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
    他和四隻烏黑亮麗的小眼睛對著看了一陣。
    才嘩然道：“……這是，送給我的？”
    “嗯，”崔雪從後麵戳了戳那兩隻竹架上的小東西，道，“說，‘小秦生日快樂’。”
    兩隻小家夥脖子往兩邊一伸，齊道：“小秦生日快樂！”
    秦朗不可置信地看了崔雪一眼。
    對方竟然送了他一對小鳥？！
    “呃，”崔雪還是沒有直視他，“這兩隻是墨銀頂牡丹鸚鵡。品相很好，也很聰明，你可以教它們說話。”
    “你……喜歡嗎？”
    秦朗連話都幾乎不會說了：“我……我非常喜歡，它們真可愛！這兩隻是小夫妻嗎？”
    “嗯……聽店家說，目前還隻是青梅竹馬，不過關係很好，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崔雪伸手撫了撫它們的腦袋，“牡丹鸚鵡一般都是成對來飼養的。”
    他一摸，這倆靈動的小家夥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叫起了“小秦生日快樂”。
    秦朗感覺心上流過一道暖流，鼻腔一酸，鄭重道：“我會好好養它們的。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了，謝謝你，崔隊。”
    他感動的不隻是收到這兩隻帶著淺墨色毛的漂亮小鸚鵡。而是一下子明白了幾天前，崔雪頻繁往外跑的真實原因。
    原來是去偷偷教小鸚鵡說話了啊。
    “嗯哼，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覺得太普通了，”崔雪語氣一鬆，嘴角略微上揚，“這錢花得挺值。”
    “籠子和鳥食都是我哥給的錢，他和我說你一定會喜歡，我這才敢買。”
    雖然秦朗不明白這種鸚鵡的真實寓意，但能看到對方欣喜地收下，他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秦朗緊張地看著兩隻小鳥，想要伸手觸碰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讓崔雪心裏很是暢快。
    “我，我本來想把禮物偷偷留到最後才送，”秦朗像是突然改變了主意，把小鳥架子輕輕掛在旁邊，轉身衝上二樓，“崔隊，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