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去哪裏了？”
    天心區機關家屬樓，華詩圓領先半個身位打開門，一切輕車熟路。
    帶男朋友早就不是第一次上門了，即使她不去接站，顧允閉著眼睛也能找得到。
    “他們去外婆家走親戚了，我和爸媽說你要過來，就沒拉著我一起去。”
    華詩圓摘下圍巾，露出大衣下如天鵝般雪白的脖頸，轉過身對顧允笑了笑，如海棠初綻。
    女兒和男朋友感情正好，再加上顧允千裏迢迢跑來拜年，華國強和周菲也樂得給他們留下二人世界的空間。
    成人之美，乃是最大的美德。
    “這多不好意思啊，哎，我之前好像都沒來得及在你的房間逛，對吧？”
    一聽華國強和周菲不在家，顧允頓時放鬆了幾分，坐姿也一下從正襟危坐的架勢，變成軟在沙發上。
    《最初進化》
    這就是真實。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家長，顧允也總有一種在別人家做客的矜持感在身上，說話聊天可以保持放鬆，但是身體上的小細節騙不得人。
    他站起身來，跑到廚房自己倒了杯水，端著走進了華詩圓的臥室。
    她的房間並不算特別大，一米五的正常雙人床，床的右側是一張白色書桌，角落裏擺著華詩圓經常翻閱的書籍，封皮上看得見絲絲褶皺。
    書桌旁邊是雜物櫃和衣櫃，本就精致的少女習慣幾乎完全傳承其母親，即使女兒不在家裏居住，一切曾用品也被周菲整理得井井有條。
    從小到大，華詩圓就在這間屋子裏度過了豆蔻青春，一路朝著花信之年盛放。
    “我的床舒服嗎？”
    顧允進屋不久，華詩圓也換下了大外套，套上了相對居家的長袖睡衣，跟著走了進來。
    麵前就是躺在她床上四處打望的顧允，很少看到自家男朋友好奇心爆棚的樣子，華詩圓不禁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翹起。
    “舒服啊，不過可惜了。”
    顧允先是點點頭，然後搖搖頭。
    “可惜什麽？”
    華詩圓好奇道。
    “可惜沒和這個時候的學姐認識，不然我每天拚著翻牆爬樓，也要偷偷跑進來，和你一起睡。”
    顧允指了指不遠處，書桌上擺著的相框。
    照片上是十六七歲還在上高中的少女，那時的華詩圓一反常態，梳著長長的馬尾辮，笑容燦爛。
    華詩圓伸出手拿過相框，擦了擦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有點恍忽，似是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
    十七歲的自己，在做什麽？
    “那個時候的我，可沒有現在這麽勇敢。”
    華詩圓走到窗邊，看了看自家窗子到樓下的距離，心中暗自估算了一番。
    二樓居然剛剛好，如果那時候真談了個戀愛，沒準確實存在，男朋友半夜爬進來卿卿我我的可能。
    “勇不勇敢我不知道，反正好看是從小到大的。”
    顧允一把搶過華詩圓手中的相框，貼近了仔細端詳。
    “誒，你高中時候怎麽留長發啊？什麽時候剪短發的？”
    “不是，你怎麽留長發也這麽好看？”
    “這是你們學校的校服？有這麽漂亮的校服？”
    “你再找幾張其他小時候的照片，我看看！”
    簡單研判之下，顧允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相比自己母校藍白相間，千篇一律毫無美感的老套校服，星城高級中學的校服簡直可以穿出去當常服。
    這樣的打扮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的美女不用在高中時代明珠蒙塵。
    “高中畢業就剪了，感覺短發比較適合我。”
    華詩圓被顧允一通連珠炮式誇獎，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抬起手，把耳畔的碎發別到後麵，露出小巧的耳垂。
    漂亮歸漂亮，但與高中時的青蘋果小妹妹截然不同的是，成熟期的華詩圓學姐，在每個細節上都堪稱完美。
    比如耳朵上的配飾。
    戴在她耳朵上的，是來自prada的最新款symbole耳環，三角形的墜式設計極具匠心，剛好襯托出優雅幹練的女性氣質，顏色又往往和她最喜歡的唇釉相得益彰。
    這簡單一撩頭發的風情，讓顧允再也移不開眼球。
    他輕輕環繞住華詩圓的腰肢，帶著青色胡茬的下巴抵在少女的鎖骨中央。
    “一起躺會？”
    “別吧，我再給你找找其他照片，你不是想看嗎？”
    華詩圓嘴上說著算了，眉宇和星眸間的期待卻呼之欲出，就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嬌柔。
    “看什麽看？先看看你身體狀況再說！”
    話音未落，顧允反客為主，按住少女的肩膀，狠狠吻了上去。
    “哎呀~大白天......怎麽還耍流氓啊！”
    ......
    眾所周知，星城是一所南方城市，家家戶戶都沒有叫做暖氣的基礎設施。
    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
    這份冷不僅僅體現在戶外，有時候戶內的溫度也一樣能夠讓人瑟瑟發抖。
    就在這樣的溫度背景下，華詩圓還是出了一身的汗，一頭漂亮的短發頃刻間分成了幾絲綹。
    “呼......”
    少女長舒一口氣，爬下來，呆呆地望向白色的天花板，一動也不想動。
    “圓圓，你知道嗎，在這個小床上和你親熱，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顧允一把攬過華詩圓的秀發，少女配合地抬起了頭，讓胳膊從自己後頸間穿過。
    “什麽感覺？”
    “就是閉上眼發力的時候，好像穿越到好多好多年前，和無數個年輕的你一起親吻。”
    顧允還在描述，自己忍不住重新閉上眼回味剛剛的感覺，就被華詩圓狠狠拍了一下胸口。
    “變態吧你！你再瞎穿越就進去了！”
    少女雙頰間的緋紅還沒消退，別說顧允，就連她自己也被顧允話語裏荒誕的遐思給帶進了溝。
    十三四......不不不，呸。
    十六七歲的自己，如果真的和男朋友踏過禁忌，會是什麽感覺？
    而且就在她閨房的小床上......
    天啊，簡直不敢想。
    華詩圓忍不住悄悄閉眼，三秒鍾過後，紅霞再次爬上了半邊天。
    “不是吧，不是吧，你在想什麽呢？”
    即使隻有三秒鍾，也被顧允發現了枕邊人的異常。
    “既然你也......那我們，晚點換上校服，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