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妻主在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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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宴寧看了眼父親,後者麵帶惶恐,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宴寧,這事是你做的不對,還不快向你母親認錯?”
    薑宴寧斂眉,跪了下去,卻不說半個認錯的字。
    薑德洱頓時氣血上湧,直衝天靈蓋,她朝著仆人大喝。
    “請家法來!”
    在場眾人都驚了驚,有冷笑看戲的,有惶恐憐惜的,卻沒有一人為之求情。
    所謂家法就是一條鑲了鐵刺的鞭子。
    薑德洱拿了鞭子在空地上摔了摔,虎虎生風。
    薑宴榮看在眼裏,內心忍不住興奮。
    最好是打爛薑宴寧的臉!
    明明沒他長得好看,怎麽就入了九殿下的眼。
    沒選上薑宴榮心裏失落,得知薑宴寧被選為九殿下正夫,他嫉妒的差點瘋掉。
    憑什麽?
    九殿下莫不是瞎了眼?
    他比薑宴寧好看多了。
    薑德洱又問:“你可知錯?”
    薑宴寧冷眼看著那鞭子,他脊背挺直,仍不開口,就差把‘我沒錯’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好好好!”
    薑德洱捏著鞭子的手緊了緊,走到薑宴寧身後,揮動手臂就要抽他。
    還不等落下,外頭忽然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婢子,見到眼前這場景她連滾帶爬進來,嘴裏喊道:
    “九殿下,九殿下派人來人了!”
    薑德洱連忙住了手,鞭子打到空地上,揚起一遍塵埃。
    屋子裏的人都變了臉色,下意識看向跪在屋子中央的人。
    薑宴寧不知是何心情。
    他沒起身,也沒轉頭,隻是低垂的睫毛顫了顫,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在場的人都去見了九殿下派來的人。
    薑德洱見過眼前的這人,秦桷,跟秦杗是雙胞胎姐妹,都是九皇女身邊的人。
    秦桷朝薑德洱見禮,禮數周到卻無絲毫殷勤。
    “薑大人,殿下今日出宮後耽誤了薑公子片刻,想是誤了事,特地命我來說一聲,希望薑大人不要責難薑公子。”
    說完也不管那些人詭異的表情,她招了招手,身後幾人捧上來幾隻小箱子,箱子打開裏麵有珠寶玉石,還有些貴重的擺件。
    “這是殿下送給薑公子的一點見麵禮。”
    薑宴寧看著這幾個人和那些東西愣住。
    他明明都那麽說了,她為什麽還要……
    秦桷拿出個信封,放在了托盤上,朝著薑宴寧恭敬道,“薑公子,殿下給您單獨留了幾句話。”
    做完這些,秦桷朝薑德洱意味深長地拱手笑笑:
    “東西和話都帶到了,那卑職就不叨擾諸位了,告辭。”
    “……”
    一群人來也匆匆,卻也匆匆,隻留下那些東西,和一封信。
    薑宴寧捏著那薄薄的信封,心裏五味雜陳。
    這些人來得太及時,他不得不多想。
    可她既然猜到自己在府裏的境況,又為什麽非要娶他為正夫……
    墨芩,九殿下,你到底想做什麽?
    或許,這信裏就有答案。
    薑宴榮這下是真的瘋了,小手絹都快被他扯爛了。
    他故意惡心人道:
    “宴寧哥哥,九殿下還真是大方,這麽多珠寶玉石……宴寧哥哥應該不介意分我一些吧?”
    薑宴寧嗤笑一聲。
    還未開口就被薑德洱搶了先:
    “宴榮是你弟弟,你讓讓他怎麽了?”
    薑宴寧向來一身反骨,薑德洱都不知道怎麽就養出了這樣一個兒子。
    果然,薑宴寧掃了她們一眼,笑著開口:
    “九殿下的人還沒走遠,不如將她們請回來,讓她們給我的好弟弟也送份一樣的?”
    薑宴寧好話一套套的,直戳人心窩子:
    “我的東西要讓給薑宴榮,那我的妻主是不是也要讓給薑宴榮呢?”
    三姨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薑宴榮錯愕一瞬,又重新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薑德洱捂著心口,直喘氣,“你你你!!逆子!”
    薑宴寧心底一涼。
    這些人……還真是這麽想的……
    薑宴寧這麽說,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說,生怕這個瘋子真的將九殿下的人叫回來。
    九殿下特意派人來,不就是彰顯她對薑宴寧的看重嗎?
    薑宴寧看夠了這些人的嘴臉,即便將她們懟得說不出話來,他也沒覺得暢快。
    “母親,兒子乏了,就先回院裏歇著了。”
    他真的累了。
    回到院子,辰一看這被人送進來的東西,驚訝地連嘴都合不上了。
    “公子,這些是?”
    一直以來家主對薑宴寧都過分嚴苛,隻一點小事就對他非打即罵。
    還從來沒賞賜過這麽多好東西。
    說薑大人是嚴母吧,她對薑姑娘又寵溺非常,說薑大人重女輕男吧,可薑大人又對三房嫡子薑宴榮愛護有加。
    要不是薑宴寧確實是從薑大人肚子爬出來的,他都要以為薑宴榮才是對方的親生兒子了。
    薑宴寧略微遲疑,看著那些東西被擺在他房裏。
    “是九殿下讓人送來的。”
    辰一:“!!”
    他想說九殿下真是個好人,但想到公子不喜歡,又生生忍住了。
    “都出去吧。”
    薑宴寧將所有人都趕出房間,才從袖兜裏拿出那信封。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這信封,深吸了一口氣,才拆開來。
    看到紙上那瀟灑飄逸的字跡,他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如有需要,命人攜令牌來府上即可。」
    落款一個‘芩’字。
    薑宴寧在那堆珠寶玉石中,找到了一塊令牌。
    準確的來說,是一塊玉牌。
    樣式精美,雕工精湛。
    當作裝飾品也是極好的。
    薑宴寧捏著玉牌,望著那張紙,愣神。
    -
    秦桷辦完事回去複命,將她所見所聞一一吐露。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當時的情況,她還是能看明白是怎麽回事的。
    “殿下,薑公子是薑大人唯一的嫡子,為何她會……”
    就算是重女輕男也斷然沒見過這種的。
    而且現在薑公子的身份不比以往,他已經是九殿下的人了,對方卻這樣輕慢,這不是打殿下的臉嗎?
    思及此,秦桷看向墨芩的目光就更加熱切了。
    京城的人都被流言表象蒙騙了,隻有她家殿下看破真相。
    殿下果然英明神武!
    墨芩微微蹙眉,“誰家還沒個秘密了。”
    薑家的秘密她不在呼,隻要薑宴寧沒事就行。
    這個婚,恐怕是不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