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學校裏發生了一些怪事。
    “她們宿舍又有人出事了！”說話的人眼神看向慕婉素，意有所指。
    “昨天那個女生下樓梯的時候崴腳摔下來了，腿都摔骨折了。”
    說話的女生搓了搓手臂，“該不會真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你不知道嗎？林楓誌他們宿舍的人也出意外了。”
    “啊？他們是掃把星嗎？”
    “現在還隻是宿舍的人，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傳染到全班的人了。要不周末我們去寺廟裏求個平安符吧？”
    墨芩聽到這話，抬眸看了一眼慕婉素的方向，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有人偷偷看她，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麵上平靜無波，絲毫沒有被其他人影響到。
    “……”
    倒黴？
    該不會是……
    昨天新出事的人還在醫院，但另外兩個則正好在教室。
    墨芩看不出來她們身上的氣運，隻好問黎砞。
    “倒黴的人，身上的氣運是不是減少了？”
    黎砞大概是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讓墨芩稍等一會兒，才回答：
    “對，她們的氣運在減少。”
    持續在減少。
    普通人的氣運本來就不夠濃鬱，減少一部分，很可能就會開始倒黴。
    也就是她們現在的情況。
    墨芩沉默了片刻。
    上個世界她也做了同樣的事，但負責看守牢房的人並沒有出現倒黴的情況。也就是說，並不是陣導致了這個結果。
    “氣運在，慕婉素身上？”
    “不，慕婉素現在神魂不穩。氣運在她身上根本就存留不住。”
    慕婉素身上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麽有問題的八成就是林楓誌了。
    林楓誌是覺醒了？
    不，黎砞並沒有感受到氣息。人沒覺醒，但還是像一顆老鼠屎一樣。
    這麽明目張膽地對別人的氣運動手，難道世界規則就沒有懲罰嗎？
    事實證明還真的沒有……
    隻要是本土人，內部再怎麽鬥，規則都會坐視不理。
    規則的存在一方麵是維持當前世界的運行，另一方麵是為了保護內部的生靈不會受到外部的迫害。
    隻要沒覺醒，一律按本土生靈算。
    至於墨芩……她猜這大概是黎砞的特殊能力。
    “你好像比之前可靠了。”墨芩用詞是疑問，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黎砞被質疑之前的業餘水平，非但沒有生氣，還坦然接受了誇獎：
    “那就好。”
    那就好。
    墨芩：“你該不會是……”想起什麽了。
    之前黎砞就說他夢到過一些記憶碎片，嗜睡其實也是他自愈的一種方式。
    他沒主動說，墨芩沒再問下去。
    黎砞沉默了下，過去的事他三言兩語解釋不清。
    左右現在的方向是正確的，還是等她自己想起來……快了。
    -
    肖淮予每天晚上都會給墨芩打電話，幾天晚上也不例外。
    “有沒有想我？”
    每天都要問一遍。
    墨芩有些走神，她去看了林楓誌，跟她想的一樣。
    有了氣運林楓誌的風評雖然還是很差，但他的運氣變好了不少。
    他還跟慕婉素在一起，慕婉素像是他的木偶娃娃。
    在慕婉素的潛意識裏，林楓誌比她爹媽還可靠。
    可林楓誌不出學校，墨芩暫時沒找到機會。
    “芩芩？怎麽不說話。”肖淮予沒得到回答，又問。
    墨芩：“……想。”
    肖淮予：“……”怎麽覺得是在敷衍他？？
    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這都幾個秋了，該不是秋天太多，芩芩將他給忘了？
    按耐著心裏的那點不舒服，肖淮予繼續說些有的沒的。
    臨了掛電話，他說：
    “學校的事我忙完了，明天就會回市，下午我去接你？”
    墨芩聽到他用了回，一愣，“啊？好啊，我等你。”
    明天是周五。
    -
    上完下午最後一節課，墨芩將東西放回宿舍，正準備離開，舍友忽然叫住她。
    “墨芩，你現在就要回去嗎？”
    墨芩每周末都會回家，畢竟學校的宿舍哪有家裏的別墅住著舒服自在，再加上家裏還有做飯的阿姨。
    墨芩把櫃子一關，手機揣進兜裏。
    “嗯，有人來接我。”半個小時前，肖淮予就說他已經到了。
    “哦，是你未婚夫？”
    墨芩聽到這話，抬頭看向說話的人，女生臉上笑盈盈的，衝著她笑。
    “哎？你都脫單這麽久了，剛好今天你未婚夫也在，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不等墨芩回答，她又問其他兩個人，儼然是鼓舞的語氣：
    “怎麽樣？你們想去嗎？”
    “……”
    墨芩默了一下，脫單請舍友吃飯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之前她們沒提過，現在突然提起。
    另外兩個女生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墨芩：“不好吧，今天墨芩應該是要跟她未婚夫一起約會的吧……”
    這個周墨芩都沒出去，一周沒見應該不希望別人當電燈泡才對。
    墨芩的視線在她們身上徘徊了一下，“我問問他。”
    最開始說話的女生開口，“嘖，墨芩你不能慣著男人，跟舍友一起吃個飯還要向他申請嗎？”
    墨芩已經打完了字，發送過去，對方沒有立即回複。
    她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舍友，“我跟他提前約好了。吃飯他也是參與者，這不是慣著。”這是基本的禮貌。
    袁倩倩笑著道：“好吧。你們相處起來還真是客……相敬如賓呢。”
    墨芩沒有錯過她說出口的詞。客氣？
    等了差不多有五分鍾，肖淮予那邊才回了消息。
    【淮予哥哥：明明是我昨天先預約的，你是要爽約？】
    【淮予哥哥：嗯……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賠償我】
    墨芩看到消息並不意外。
    【怎麽賠償？】
    這次對麵是秒回。
    【淮予哥哥：這個嘛，晚上回去我細細跟你說嘍】
    【淮予哥哥：怎麽樣？沒問題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得同意一下你的小小訴求】
    小小訴求，還勉為其難？
    墨芩對肖淮予的用詞表示不理解。
    她收起手機，對著三個室友道：
    “走吧。”
    -
    肖淮予站在車旁，看著手機上跟墨芩的聊天，眼睫微垂著。
    臉上說不出是不高興還是別的。
    他按滅了手機，隨手揣進兜裏，抬眸看向某個方向，隻能看見一個背影。
    剛才那個人……
    睡了個午覺起來又發燒了，腦袋暈暈感覺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