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燉肉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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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會真要扔下我不管吧?”那胡女並沒有因為看到林蕭對她所言不信任而有所不快,依舊嫵媚地將那一對大氣球掛在他胳膊上撒嬌道:“依我說,公子還是趕緊去那西廂房賺它四十兩銀子來,咱們好到前院去吃東西,再這麽下去,人家的某些部位都要餓瘦了呢!”
林蕭:“……”
胡女其木格一臉委屈:“難道公子忍心將人家丟在這裏餓死渴死嗎?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跟著公子可以端個茶倒個水什麽的,實在不行還可以暖暖床啥的,公子……”
林蕭看了看那房門禁閉的西廂房,又回頭盯著胡女看了片刻,沒能從她麵部表情上看出絲毫端倪來,心中暗暗計較一番,一時間也理不出頭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嬌滴滴的語氣、淚汪汪的表情,讓林蕭實在沒辦法再說什麽,隻能就此作罷。
不管怎麽說,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裏,再不濟也要先找到吃的,其他的那都不重要。至於這胡女其木格,既然被她幕後之人安排到了這裏,想要擺脫怕是沒那麽簡單,暫時留著也是無妨,說不定還能好生利用一番。
“那裏?你確定?”
倒是那和尚,見到門開後,抬眼看了一眼,麵無表情朝著那僅有的一個空蒲團指了指,示意林蕭坐下,全程不發一言。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這砂鍋中還燉著肉呢,看著不像是在這裏打坐修禪。
莫非是在打啞謎?或者是在鬥氣?
林蕭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徹底被眼前這一幕給弄蒙圈了,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胡女其木格。
胡女其木格似乎早就料到林蕭會詢問自己,衝著他拋了個媚眼,香唇湊近了耳畔哈了一口氣,這才低聲道:“公子,他們這是在賭詩呢!”
“賭詩?一言不發也叫賭詩?”
林蕭生平頭一遭聽說如此賭法,好奇之心大起,當下也顧不得拉開與這胡女其木格的距離:“這就是你所說的賺錢的路子?”
“對啊!”胡女其木格笑吟吟地道:“這和尚曾發下宏願,揚州城有一個算一個,誰要是能讓他心境動搖,那他便拜誰為師,哪怕是當個小廝鞍前馬後都行!”
“這跟賺錢有半毛錢關係?”林蕭聞言,頓時覺得自己被這胡女其木格給耍了:“這麽說來即使賭贏了也還是出不去,那還賭個屁!說實話,到底如何才能出去?”
“公子就這麽不相信人家?”
眼見那胡女其木格眼眶一紅就要哭出聲來,林蕭頓時無語:“打住!要賣慘別在我這裏賣!行,就算我信你,那你總該告訴我,贏了這和尚跟從這裏出去到底有什麽關係吧?”
“公子出去要錢,可這和尚不需要啊!隻要能讓他聽命於你,莫說是區區四十兩,便是四千兩、四萬兩也不在話下!”胡女其木格忽然神秘一笑:“公子可知他是何人?”
林蕭一聽胡女如此說,立馬意識到這其貌不揚的和尚很可能來曆不簡單,當下再度凝神朝對方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先前似乎忽略了一些細節。
比如這和尚那雙撚著佛珠的手關節粗壯,身強體壯,這麽端坐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間或從眼底爆閃的寒光,卻讓人感覺寒徹刺骨!
不出意外的話,這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身上肯定還背著人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將之降服了留在身邊,倒是個好幫手!
要知道混跡於賭道、以賭為生者,無一不是如履薄冰,有很多時候身邊沒有個幫手、隻靠自己單打獨鬥,一旦遇到了麻煩一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
“讓一個人心境動搖,最要緊的是得找到他心魔所在,不過話說回來,這揚州城也算是藏龍臥虎之地,這和尚敢如此誇下海口,難道就沒人能辦得到?”
在心中暗暗嘀咕一番,林蕭看向了胡女其木格:“你知道這和尚究竟是何來曆?”
還沒等胡女其木格開口,那和尚突然看向了坐在自北往南起第二個蒲團上身著紫衣的男子:“第二柱香盡,你輸了!是你自己來還是要老僧動手?”
與方才他醒來時所在的東廂房布局不同,這西廂房內桌椅床榻一樣都沒有,空落落的屋子裏隻有八個蒲團。
主位所在的蒲團上,坐西望東端坐著一和尚,青布僧服,垂眉低頭,正看著麵前三尺距離處擺著的粗陶碳爐。那爐上架著一鼎潞安砂鍋,爐中碳火正旺,鍋內湯水滾滾,透著古怪的濃鬱肉香正是源於此處。
和尚對麵一丈之地,另有七個蒲團自南往北一字排開,六人麵向和尚盤膝而坐,皆頭戴綴玉諸葛巾、身披廣袖彩繪衣,堪堪一副名仕裝扮,卻偏偏個個垂頭喪氣、一臉氣餒恓惶樣,連房門打開也恍然未覺。
餓瘦?都快要撐爆了好不好!
隻是這一次,林蕭並沒有將胡女其木格甩開,而是看著她那對大氣球露出了一絲帶著陰謀的奸笑,當然,比他矮了半個頭的胡女其木格並沒有看到這一切。
兩人來到西廂房門口,林蕭剛準備伸手推門,那門卻從裏麵無聲地打開了,一股透露著怪誕異香的肉味撲麵而來。
“這氣味好像是……”
林蕭皺皺眉,眯起了眼睛看過去,待到看清楚屋內的情景,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暗暗叫了一聲古怪!
這胡女妖起來,還真沒有其他人什麽事!
對,就這麽辦!
六人麵前,各放著一個香爐,上麵燃著一柱檀香,長短不一。
無論是和尚還是這對麵六人,皆是一言不發,偌大個廂房僅聞碳火“嗶啵”聲和滾湯“噗嚕”聲。
林蕭:“……”
好吧,劫道劫到這裏來了,這順口溜兒說得還挺溜!
當然,林蕭也並沒有完全相信這胡女所言,盡管心中有些害怕,還是壯膽來到了那守住廳堂門的兩個黑塔漢子麵前。
還沒等他靠近,那兩個黑塔漢子齊刷刷將手一伸:“此樹是我栽,此門是我開,要從此門過,留下買路財!一共二十兩銀子,少一分免談!”
咦,不對勁!
轉頭看向胡女其木格:“你剛才不是說每人要二十兩、一共四十兩嗎?為什麽這裏隻要每人十兩?中間商賺差價也不是這麽個賺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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