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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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兩人說話的這會功夫, 雲起的小夥伴們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他們選中的幾匹馬兒, 沒有一個爭氣的, 倒是被一匹看著又矮又瘦的劣馬占了先。
    看見雲起和秦毅兩個,他們遠遠的就停下腳步, 有點不敢過來,雲起也就罷了, 雖然帶著小廝, 可衣著儉樸, 說話又和氣, 可秦毅的模樣就實在太具有壓迫性了。
    雲起見狀有些不滿,看向秦毅:“還有事?”
    話都傳到了,還賴在這兒不走。
    秦毅道:“陛下讓我今天跟著你。”
    雲起挑眉:“寸步不離?”
    秦毅搖頭:“那倒沒有。”
    沒有就好。
    雲起正要說話, 卻發現這人的眼睛總落在自己手上, 還微微皺眉,忍不住抬手看了眼,才發現剛剛被那人手上繭子劃過的地方, 這會兒已經腫了起來,看著像被貓撓過幾爪子似得。
    本來沒什麽感覺, 這會兒看見了,到覺得有點癢。
    雲起打小體質就特別, 順便蹭一下就又紅又腫, 他那一雙手, 劈柴、練棍、爬樹、摸魚, 什麽都做過,水泡是起了又破,可就是不起繭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養的多嬌呢!
    身上也差不多,別看他日常總穿粗布衣服,其實從小到大,裏衣都是用最柔軟的細棉布製的,否則一天下來,身上就和受了酷刑似得——便是醜娘在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敢讓他受過這種委屈。
    雖然對這種情況很習慣,但雲起還是忍不住看向秦逸那雙大手:這到底是手啊,還是鋼刷子啊?
    卻不知秦毅看著他那雙手,一樣在腹誹:男孩子家家的,嫩成這樣……
    雲起看看秦毅,又看看遲疑著不敢過來的小夥伴,又看向他,委婉道:“既然來了馬場,不去賭兩把?”
    秦毅道:“怕輸。”
    雲起訝然,怕輸這兩個字,還真不像是能從這個人的嘴巴裏說出的話。
    ******
    一笑樓二樓,還是昨兒那個雅間,高大硬朗的男人坐在老位置,身邊卻換了烏大人和劉欽兩個,男人翹著腿,很沒形象的歪在椅背上剝桔子,隨手扔了兩瓣到嘴裏:“這位雲公子,是不是有點名不符實啊?”
    兩人對望一眼,誰都不開口。
    男人更不高興,道:“雲卿不說那小子厲害的很嗎?他想見誰就能見著誰,想不見就不見……怎麽朕等了他半個多時辰,也沒能找來?”
    聽出皇帝陛下語氣中的不耐煩,烏大人苦笑道:“不然陛下您回去,臣一個人在這兒等?”
    潛帝擺手,道:“雲卿看重的人,肯定不簡單!朕非得自己見識見識不可!”
    烏大人隱晦的翻了個白眼:什麽見識見識,不就是閑著慌,想給自己找點樂子嗎?
    也不吭氣了。
    門口適時傳來一個聲音:“主子。”
    潛帝挑眉,笑道:“嘿!來消息了。”
    又道:“進來說。”
    一身普通青衣的男人進門,潛帝道:“怎麽樣,那小子算對沒?走到哪兒了?怎麽這麽慢?”
    青衣人將頭埋的更低,道:“雲公子他……他,沒算卦,忙著玩蹴鞠呢!”
    “哈!哈!哈!”潛帝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堂堂一國之君在這兒幹等著呢,那邊竟然在玩蹴鞠,還“忙”著玩蹴鞠!
    道:“那,那那那秦毅呢!就沒去催催他?”
    劉欽提醒道:“父親,您說了不讓秦將軍幹涉他的行動的。”
    潛帝更氣,他是說了不許幹涉雲起的行動,但催一下不會嗎?他不知道他在這兒等著的嗎?
    但想想秦毅那個死腦筋,這種事還真是他能做的出來的。
    怪他自己,怎麽就沒想過派個機靈點的過去呢?
    忍著氣問:“這會兒還在蹴鞠呢?”
    青衣人搖頭道:“沒有。雲公子等秦將軍和他的小廝賭完了馬……”
    等下等下!
    潛帝打斷道:“什麽叫,等秦將軍和他的小廝賭完了馬?”
    好嘛,主子玩蹴鞠,小廝去賭馬,最最關鍵的是……
    “秦毅他跑去賭馬了?!”
    這個秦毅,和他認識的那個,是一個人嗎?
    於是青衣人開始說細節:“雲公子嫌秦將軍礙眼,讓他去賭馬,秦將軍說怕輸。
    “雲公子就說,他今天不會輸,讓他隨便買。
    “於是秦將軍就去了,把身上的銀子、玉佩、項墜什麽的,但凡值錢的都拿去做了價,賭了賠率最高的那個……”
    潛帝再次喊暫停:“等下等下!秦毅不說他怕輸嗎?”
    青衣人想了想,道:“是這麽說的沒錯……”
    這頭還喊怕輸呢,那頭就把全副身家拿去賭了!
    潛帝歎了口氣,一擺手:“算了,然後呢?”
    青衣人道:“秦將軍賭了一匹脫了毛的老馬,賠率是三十倍……贏了十七萬兩銀子。”語氣中是掩不住的豔羨。
    明明當時雲起的話他也聽到了,怎麽就沒想著去跟一把呢!
    三十倍的賠率啊!
    這次是好一陣的沉默,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劉欽忍不住道:“雲起說,讓他隨便買。然後他就贏了十七萬兩?”
    青衣人道:“是。”
    劉欽看向潛帝:這下還不信嗎?
    潛帝不理他,問道:“然、然後呢?”
    青衣人道:“然後秦將軍領了銀子,去問雲公子,說還隨便買?
    “雲公子正玩的起勁,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揮手讓他快走。
    “然後秦將軍就將本金和銀子,都拿去押了一匹雙倍賠率的紅馬……”
    烏大人忍不住插嘴:“贏了?”
    青衣人點頭:“贏了。”
    烏大人差點捶胸跌足。
    這本來是他的差事啊!
    皇上明明是讓他去的,他偏偏嘴欠的說什麽雲起不喜歡他……
    足足五十萬兩銀子啊!
    我的錢啊!
    我的那個心啊!
    疼啊!
    潛帝也有點暈,他這是找了個什麽小怪物來京城了?
    又道:“繼續,繼續。”
    青衣人道:“雲公子讓他那幾個小廝自己去賭馬,結果三場下來,各自輸了一到三千兩銀子不等,他們回來之後,雲公子就帶著他們買馬去了,其他人繼續盯著,屬下先回來報信。”
    潛帝道:“那他就沒起卦,算算玉佩的主人在哪兒?”
    青衣人搖頭,道:“雲公子除了蹴鞠,就是和他那條狗玩,沒見他起卦。”
    潛帝拂袖而起,劉欽等人連忙跟著站了起來,劉欽勸道:“父親息怒,雲起他……”
    “息什麽怒啊?”潛帝冷哼道:“找地方吃飯去!沒見飯點兒了嗎?”
    幾人對望一眼,閉嘴跟上。
    ……
    馬市離賽馬場不遠,連馬車都不必坐,走了片刻就到了。
    秦毅邊走邊道:“這要看你是要買好馬,還是寶馬,裏麵的價位天差地別。普通的好馬,三五百兩銀子就夠,但若是寶馬,數千上萬兩都不稀奇。”
    雲起看向秦毅:“你會相馬?”
    秦毅言簡意賅:“會。”
    雲起看向四青,還沒開口說話,四青便道:“公子,您別看我,我是會一點相馬,但和秦將軍比……”
    他頓了頓道:“這大潛,恐怕沒人比的上秦將軍。”
    雲起看向秦毅,問:“會相馬?”
    秦毅點頭。
    雲起又問:“那會講價嗎?”
    秦毅一愣,搖頭。
    雲起不理他了。
    他要買幾匹能跑遠路的普通好馬而已,有四青的水平就夠了,需要的是會講價的人。
    二青笑嘻嘻道:“公子,我會講價!”
    青二摩拳擦掌,體現他們價值的時候終於來了!
    說實話,自從跟了這位主子,他們就有種被退休的感覺。
    打架?不需要的。
    殺人?不需要的。
    鋪床疊被?不需要的。
    端茶遞水?不需要的。
    陪主子玩?這個是需要的,但還是不要了吧!
    總之,他們現在的作用,就是在主子出門的時候跟在身邊,壯大下場麵,性質和擺在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沒啥區別,充充門麵罷了。
    嗯,區別還是有的。
    古董花瓶還能值點銀子,他們得主子掏銀子來養。
    青二開始表現:“京城的馬販子,基本都會到這兒來支個攤子,家裏的馬想轉手的,也會到這兒來。不過最具規模的,還是最裏麵場主自己的店,裏麵的貨又多又齊全,時不時還會有真正的寶馬。
    “主子要是想撿漏兒,咱們就在外麵多轉轉,如果不想浪費時間,我們就直接去裏麵。”
    雲起道:“直接去裏麵吧。”
    馬市的味道難聞的很,待著不好受。
    到了地方,青二也不必雲起開口,直接就讓夥計叫管事的來,夥計二話不說,點頭哈腰的就去了。
    青二正要向幾人傳遞講價的技巧:這些夥計手上的權利有限,和他們講,說破天能降的價格也就那麽一點兒,所以索性不費那個時間,直接找能做到了主的。
    可惜還沒開口,管事就已經急衝衝的過來了,青二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就見那管事滿臉堆笑道:“秦將軍!您今兒怎麽有空到這兒來!哎呀呀,真是貴客!貴客!小的這就去給您泡茶去!”
    “無需費事,”秦毅看了雲起一眼,道:“我來陪朋友買馬。”
    管事這才注意到雲起,雖說麵生的很,但這般容貌氣度,必然出身高門大戶,且帶的幾個小廝也氣派不凡,能讓秦毅來陪著賣馬,身份更不用說。
    笑道:“秦將軍的朋友,就是小的的貴人!也別說什麽買不買的,看上哪匹盡管牽走!就當是小的孝敬的!”
    秦毅搖頭道:“孝敬就不必了,給個良心價就好。”
    他如何不知道這小子想什麽,這些生意人的便宜,可不是那麽好占的。
    管事有些失望,但依舊笑容不改,並不繼續糾纏,道:“行行!您說了算!
    “這位小公子,不知道您想要什麽樣的?要多少?川馬、滇馬、西域寶馬,咱們這兒應有盡有!
    “您放心,絕對是良心價!不然秦將軍下次得了好馬,不肯賣給我們,主子可不得剝了我的皮?”
    什麽川馬、滇馬、西域馬的,雲起一概不懂,道:“壯實溫順,能跑遠路,一匹就……”
    青一插嘴道:“七匹!公子,七匹!”
    見雲起不滿的看過來,青一哭喪著臉道:“公子啊,您不會是不想帶著我們吧?”
    青二道:“不然,您在前騎馬,我們在後麵跑?”
    雲起知道自己想要孤身上路恐怕不太可能,道:“你們想要馬,自己買啊!”
    一個個都比他有錢,還想揩他的油?
    死皮賴臉的跟著他,還想讓他給買馬?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管事則聽得目瞪口呆,讓小廝自個兒買馬的主子,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就算他這兒的馬給的再便宜,也不是一個小廝能買得起的吧?
    誰知雲起話音剛落,那幾個小廝便紛紛點頭:“那我不要溫順的,我喜歡烈一點的,跑的快一點的。”
    “白馬有沒有,騎馬當然要騎白馬才有範兒啊!”
    “我覺得我們幾個還是買一樣毛色的比較好……”
    “停!”雲起製止那幾個七嘴八舌的家夥,道:“你們自己去挑,記得幫我也挑一匹。”
    又道:“這裏悶的很,我先出去透透氣,銀子先幫我墊上。”
    管事瞠目結舌的看向雲起:買馬讓小廝給墊銀子?這操作……
    隻聽青一笑道:“不用不用。公子,今天我贏的最多,輸的最少,您的馬,算我的!小的給您買最好的!”
    青二接口道:“今天的飯算我的!地方隨便挑!”
    青三道:“那我今天給小師傅們再帶點好吃的回去?”
    雲起一陣心塞,這幾個小廝,剛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溫順乖巧啊,這才幾天呢,就成這樣了!
    算了,眼不見為淨。
    轉身就走。
    秦毅道:“我們從後麵出去,人少,路近,味道也沒那麽難聞。”
    雲起點頭,跟著他走了一截,果然沒什麽人,再轉過一個圍欄,頓時微楞。
    不同於外麵的熱鬧,這裏也有人有馬,但場景有些淒涼。
    幾個夥計正把一匹死馬抬上馬車,附近地上還趴著好幾匹,都神態萎靡,有的眼角還掛著淚。
    秦毅道:“這是長公主府的飛雪,算的上是一匹寶馬,本來是這賽場的常勝將軍……”
    又搖搖頭,道:“這幾匹其實也不錯,事實上能上賽馬場的,都是好馬,隻可惜再好的馬,一旦傷了馬蹄,價值就隻剩了一身馬肉。
    “馬蹄原本就容易損傷,賽馬場上,往往隻求一個快字,更是如此。
    “這也就罷了,賽馬到底隻是消遣,最可惜是戰場上。不管再怎麽小心,每年都有近三成的馬因為這個原因折損……”
    聽秦毅在身邊說個不停,雲起忽然對自己的眼光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這個人看麵相,應該是沉默寡言型的啊,怎麽話這麽多?
    忽然一個額頭纏著紗布的男人迎麵而來,和兩人錯身而過,雲起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
    秦毅道:“怎麽了?”
    雲起道:“他剛剛應該發了筆財。”
    秦毅也跟著回頭看了眼,想著這少年口中的發財,那得是多少銀子?
    不過是個小插曲,雲起轉瞬就將這人拋之腦後,道:“既然馬蹄易損,怎麽不給它們穿上鞋子?”
    他有些奇怪,連賽馬場這東西都已經被顧瑤琴給搗鼓出來了,怎麽小小的馬蹄鐵卻還沒出現?
    也許是……嗯,待價而沽?
    畢竟顧瑤琴手中,能對軍事大計產生影響的不多,馬蹄鐵算一個,太早拿出來的話……有點虧?
    “給馬穿鞋?”
    秦毅搖頭失笑,真是孩子話。
    給馬穿鞋,虧他想的出來。
    且不說有沒有用,就算有用,就馬這種跑法,一天得耗多少雙鞋?
    卻聽雲起道:“布做的鞋子不頂事,可以用鐵做啊!”
    “用鐵做?”
    秦毅有些啼笑皆非,真是越說越荒唐了。
    雲起道:“我找個鐵匠鋪試試。”
    所謂試試,實在是太謙虛了,上一世第一個馬蹄鐵就是他看著鐵匠做出來的,沒多久就普及到了整個大潛。
    隻不過世人隻知道四皇子和顧瑤琴,不知道他雲寂罷了。
    把這東西拿出來,雲起半點都不心虛,上一世他做了多少東西出來,結果最後落得一杯毒酒,就衝著那杯酒,對顧瑤琴,他做什麽壞事兒都心安理得。
    ……
    鍋子裏的水都加了兩遍了,味兒也沒之前那麽夠勁了,潛帝揮手讓人撤了,從果盤裏拈了兩瓣桔子扔嘴裏。
    這裏的水果種類豐富,且都剝洗的幹幹淨淨,在盤子裏擺的跟花兒一樣,拿上就能吃。
    不過潛帝還是更喜歡自己剝桔子,令人取了一籃來,問道:“那邊還沒消息?”
    劉欽道:“有的。”
    隻是潛帝正在用餐,沒敢打擾。
    劉欽拍手,在外麵等了一陣的人進門,潛帝道:“他們的馬還沒買好呢?”
    又過去一個時辰了,就算買汗血寶馬,也該談好了吧?
    來人道:“早就買好了,不過因為秦將軍提起,馬腳容易受傷,所以雲公子決定給他的馬穿上鞋子。”
    潛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
    來人忙道:“不過因為秦將軍說,布做的鞋子經不起磨損,所以雲公子準備給它做雙鐵做的。就去了鐵匠鋪做鞋子。屬下來的時候,說已經快做好了。”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潛帝氣的兩個鼻子跟牛魔王似得噴氣。
    他堂堂一國之君,放下一大攤子的事兒不管,等了那小子足足兩個時辰,結果他跑去給他的馬做鞋子去了!
    “然後呢?”
    “然後屬下就回來了……啊,還有一件事,”來人道:“雲公子在馬場見到一個人,隨口提了一句,說那人剛剛發了筆財。屬下就去打聽了下……
    “那個人,是長公主府‘飛雪’的騎手,先前的賽馬中,‘飛雪’本來有機會獲勝的,不想忽然失足摔死,還連累其他三個,最後讓一匹無名黑馬獲了勝。”
    幾人神色微凝,賽馬中發生意外是常有的事,但若是騎手恰好發了筆財的話……
    劉欽道:“父親,要不兒子派人去跟姑姑說一聲?聽說表弟這一筆,可輸了好幾十萬兩銀子,姑姑的嫁妝鋪子都被他押在裏麵……”
    “說,怎麽不說?”潛帝冷笑道:“等那奴才捐款逃了再說!
    “她那個世子,整天不務正業,秦樓楚館,鬥雞走狗,有了賽馬場更不得了!就該受點教訓!”
    劉欽張了張口,到底沒敢再說,想著回頭找個人暗中盯著那小賊,可別真讓人給跑了。
    潛帝又道:“不是說馬的鞋子已經快做好了嗎?現在呢?總不能還要去給他的狗做身衣裳吧?”
    來人低頭不敢說話,暗罵怎麽下一個報訊的還沒到的時候,忽然外麵傳來通報聲:“主子,秦將軍回來了。”
    潛帝頓時大怒:“讓他給我滾進來!”
    讓他去跟著雲起,結果跑去賭馬、買馬、給馬做鞋,完了還把正主兒扔下,自己回來了!
    秦毅進門,半跪行禮,道:“陛下大喜!大潛大喜!”
    手中舉著兩塊半環形的鐵片,道:“陛下,這是雲起做的馬蹄鐵,有了此物……”
    “停!”潛帝指著他,道:“這馬鞋子咱們待會再說……你先告訴朕,你怎麽一個人就回來了?那姓雲的小子呢?”
    “呃……”秦毅看了烏大人一眼,道:“啟稟陛下,雲起造出此物,對我大潛騎兵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足可抵數十萬兵馬。
    “臣一高興,就同雲起說,願意幫他做任何事。
    “然後雲起就……”
    秦毅頓了頓,伸出另一隻手,手心裏躺著一枚精致的玉佩,垂首道:“讓我把這東西,交給烏大人……”
    “噗!咳咳咳!咳咳!”
    潛帝直接被嘴裏的桔子汁嗆個半死,好半天才在幾人的忙碌下緩過氣來。
    劉欽和烏大人極力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秦毅依舊麵無表情的半跪在原地,仿佛眼前的場麵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潛帝喘勻了氣,和顏悅色的對秦毅招手,語氣平靜:“秦毅你過來。”
    秦毅搖頭。
    潛帝柔聲道:“你過來,過來過來……朕有話要同你說。”
    秦毅還是搖頭。
    “秦毅!朕命令你……”
    話還沒說完,秦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起來,將手裏的玉佩塞進烏大人的手裏。
    “秦毅!”
    潛帝大怒,手裏的桔子劈頭蓋臉的砸過來,秦毅用胳膊護住頭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臣答應要親手將玉佩交給烏大人的……”
    他就知道他這位皇帝陛下會耍賴,若讓他中途把玉佩搶了去,他拿什麽還給烏大人?
    潛帝氣的七竅生煙,道:“你你你你……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秦毅乖乖滾到一邊,潛帝吃人的目光看向烏大人:“你跟朕好好說說,為什麽那小子會知道玉佩是你的!”
    他傻乎乎的等那小子來找他,足足等了快三個時辰,等的他焦頭爛額,好吧,最後等到秦毅這個豬隊友!不對,是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烏大人在心裏哀嚎一聲,自從看見玉佩在秦毅手裏出現,他眼皮子就開始跳,這會兒跳的更是不可收拾,吭哧吭哧道:“可能……是雲公子……他算出來的也不一定……雲公子他……”
    潛帝憤怒的一拍桌子:“雲起他又不是神仙,看到東西就知道是誰的!”
    豬隊友!一群豬隊友!
    秦毅在一旁插嘴道:“雲起說,這塊玉佩,烏大人在苦度寺戴過的……”
    “烏啟道!”
    聽著潛帝的一聲怒吼,烏大人反射性的閉眼、捂頭、縮脖子,果然下一刻,一籮筐的桔子下雨似得砸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