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字數:10669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走開!不要來攻略我! !
    這是和抓文機器作戰的防盜章哦, 訂閱50%可第一時間閱讀  難怪莫急莫徐兩個小和尚對這少年這般恭敬。
    難怪普泓將他們晾在客房也要先去和那少年說話。
    難怪顧瑤琴對少年語出不敬之後,普泓態度立刻變得冷淡。
    難怪陳群將少年擊下樓閣之後,他們會遭到驅逐……
    他到底是皇子,便是涵養再好,被人毫不留情的趕出寺去,也難免心中不快,如今卻恍然:不是苦度寺太過囂張,將皇子都不放在眼裏,而是你既對別人的長輩動手了,若別人還對你客客氣氣,那才是不正常吧?
    烏大人看見這麽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的“小師叔祖”,也有些犯嘀咕, 但見劉欽劉鉞沒吭氣,也就不多生事了——說實話陛下其實也不太信這個,道行差點就差點吧,輩分在那兒就行!
    反正差事能辦成這樣, 已經很不錯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怎麽不是個和尚呢?
    這麽漂亮的孩子, 若是穿上一身月白袈裟,口宣佛號,定然美若佛子,誰敢嫌他年紀小身份不夠?
    劉鉞則隻淡淡一笑, 無論這少年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 他都不會驚訝。
    雲起此刻哪有心情去管他們是何反應, 抱著懷裏剛滿月的小狗,率先向寺門走去,一幹大小和尚安安靜靜跟在他身後。
    一轉入前殿,便看見方丈老和尚帶著七個老僧站在道旁。
    雲起腳步微微一頓,帶著大小和尚們過去,看著方丈老和尚布滿菊花的老臉,認真道:“師兄不必擔心,我會照看好你這群徒子徒孫的。”
    老和尚看著他,笑了笑,微微搖頭,沒說什麽“生死有命”之類的佛偈,緩緩伸出手,將少年頰旁的一縷亂發順至耳後,微笑道:“照顧好你自己。”
    雲起不知怎的眼睛有些發酸,於是沒敢開口說話,隻“嗯”了一聲。
    老和尚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大小和尚身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八位老僧皆一身袈裟,雙目微闔,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以普泓為首的二十二個大小和尚亦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就此別過。
    就這樣出了山門,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回頭看了眼,然後第二眼,第三眼……腳步變得越來越慢,路仿佛越來越長。
    眼淚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一張張小臉上,雲起看著哭的一抽一抽,仍舊強忍著不敢出聲的莫徐,停下腳步,摸了摸他的頭,道:“看看你,鼻涕都出來了……想哭就哭,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什麽好丟人的。”
    下一瞬,走在莫徐身邊的莫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聽了雲起的話,莫徐原本準備哭出聲了,結果被他一嚇,又吞了回去。等反應過來,才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裂開嘴哇哇大哭起來。
    眨眼間,八個小和尚一個接著一個坐在地雪上,扯著嗓子,哭的驚天動地。
    雲起摸著懷裏胖墩墩的小奶狗兒,扭頭看向那個分明還近在眼前的寺門。
    “小師叔……”
    普泓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小和尚哭也就罷了,嚇一嚇哄一哄就好,要是這位小祖宗也哭了,可怎生是好?
    才剛叫了一聲,剩下的話還沒出口,就見這位小祖宗抱著奶狗兒,轉身向寺門飛跑而去,頓時無語望天。
    烏大人搖頭歎氣:剛還說這些和尚好生幹脆呢,結果直接坐在大門口就哭上了,那位“小師叔祖”就更別提了……
    隻是胸腔裏那顆早就在官場上打磨的刀槍不入的心,卻不知怎的,仿佛融化了一小塊一般。
    雲起沒有進門,在門口就停了下來:“師兄!師兄啊!”
    那一寺的老僧就在門內:“師弟。”
    雲起道:“過年的時候,記得要等我回來才包餃子啊!你們手藝那麽差,和麵也就算了,可別糟蹋了我的餡兒。”
    方丈在門內應了一聲“知道了”,想著不愧是師徒兩個,一樣的就隻惦記吃。
    隻聽雲起繼續道:“等我們走了,你們就剩這麽幾個人,地窖裏的菜可別再小氣吧啦舍不得拿出來吃,放壞了可惜……我們好不容易從山下搬回來的呢。
    “還有秋天埋下去的甘蔗,也記得挖出來吃,就算咬不動,也可以軋成汁喝,可甜呢!再放下去該酸了。”
    “對了,記得別自己磨豆腐。前年我就做了風磨,莫愚一走,你們要不會用的話就去問師傅,他什麽都會。生豆芽他也會,正好師傅房裏盤了炕,溫度高,用來生豆芽剛剛好……
    “外麵雪厚的很,明兒起又有大雪,山路不好走,沒事你們就別下山。我交代了山腳下的莫二哥,隔兩天上一次山,缺柴缺米同他說就是了,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他巴不得替咱跑腿,掙點零花錢呢!
    “我們走了以後,有些地方的雪就別掃了,反正也沒人住,開春它自己就化了……”
    “師弟。”
    滔滔不絕的雲起忽然被打斷,眨了眨眼:“啊?”
    “師叔說的果然沒錯。”
    “啊?師傅說什麽了?”
    “師弟啊,你真的很囉嗦。”
    雲起有些不滿,想再說幾句,卻忘了自己剛才說到哪兒了,隻得道:“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雲起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道:“師兄,等過年的時候我回來,給你們一人盤個炕……別用什麽清規戒律的來糊弄我,和尚冬天還穿棉襖呢,睡炕怎麽了?”
    “師弟……”
    “好吧好吧,”雲起怏怏道:“這就走了……這就走了。”
    他抬頭,看向寺裏最高的那座閣樓,頓時笑了,將懷裏的小奶狗兒舉過頭頂,抓著它的爪子揮了揮。
    師傅,我走了啊!你要保重。
    於是轉身離開。
    腳步卻輕快不起來,他從十三歲開始斷斷續續的下山回山,這條路走了無數次,卻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宛若割裂般的疼痛。
    走到小和尚們身邊招呼一聲:“走啦!”
    於是哭的七葷八素的小和尚們一個個消聲,擦擦鼻涕眼淚,將包袱背好,重新站起來。
    烏大人有些為難的靠近普泓,道:“普泓大師,你看……”
    他們一幹人,今天天不亮就開始登山,走到半下午才到,本沒想過今天就下山的。結果一時不查,被這些和尚們給牽著鼻子走了——要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會兒太陽都快落山了,難不成要摸黑下山?
    普泓看一眼雲起,再看一眼背好包袱的小和尚們,有些茫然的問道:“怎麽?”
    烏大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位頂多隻能算是少年的“小師叔祖”,正緊緊抱著他的小奶狗兒,隻見一個個小和尚眼圈發紅,背著自己的小包袱整齊的排著隊,頓時好不為難:人和尚們該哭也哭過了,該告別也告別過了,結果讓他們先回去,咱明兒再來一次?
    這種話,就是以他的臉皮之厚,也說不出口啊!
    雲起也沒等他開口,徑直帶著和尚們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然後所有人發現,原本崎嶇坎坷,並隱藏在厚厚積雪下的山路,忽然變得好走了起來。
    那少年的眼睛,仿佛可以透過厚厚的積雪,看清地麵的每一處細節。
    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來回試探,或者大步而行,或者一躍而下,或者索性坐在積雪上,一滑便到坡底。
    少年開路,後麵按小和尚大和尚小和尚……的隊列前進,等他們踩過之後,路就更好走了。
    到了小鎮門口,月正上中天,普泓看向烏大人,道:“大人之前想說什麽?”
    烏大人仰頭看天,心想果然和尚就是討厭,漫聲道:“此處沒有驛館,隻能委屈各位大師同我們住客棧了。”
    他如何不知道,這些和尚們非要連夜下山,是不願讓他們擾了寺裏的清淨。這個他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做都做了,還來裝傻問這麽一句,就可厭了。
    當然,在這些和尚眼裏,隻怕他要更可厭的多。
    還未開口,顧瑤琴便先迎了上來,道:“雲公子。”
    雲起微微有些愣神,上一次聽到“雲公子”這三個字,還是上輩子的事。
    “雲公子,”顧瑤琴鄭重行禮,道:“先前在寺裏的事,瑤琴還未來得及向雲公子致歉。我那位侍衛,天生耿直,見我心中煩悶,誤以為是雲公子惹我不快,才會……如今他身受重傷,正在客棧養傷,等他傷勢好轉,瑤琴自會帶他來向雲公子賠罪。”
    她頓了頓,又道:“雲公子原本就對瑤琴有救命之恩,結果大恩尚未得報,竟又出了……瑤琴真是羞愧難當。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還望雲公子大人大量,原諒這一次。日後雲公子無論有何差遣,瑤琴斷不敢推搪。”
    雲起微微皺眉,還未及開口,劉欽劉鉞也慎重開口,說的話相差無幾。
    雖然佛說眾生平等,但那要站到一定高度才能看得見,如生死,如老病,如春秋……在凡人眼中,眾生從未平等過,甚至連人與人,也並不平等。
    一樣是救命之恩,若他果真是苦度寺的一個雜役,得些賞賜,或賜個前程,便是這些人對他最大的回報了,哪有資格得到他們慎重的致謝,甚至聽到“但有所命,撲湯蹈火”之類的話?
    雲起當然不會將他們的話當真,也不至於生氣。
    非是他們勢利,而是世情如此。
    譬如他們在山中遇險時,為他們戰死的那十多個侍衛,他們可曾想過要對他們以命相報?
    譬如為他們阻擋追兵的陳群,可曾得他們一個謝字?
    雲起微微搖頭,表示此事到此為止,轉頭看向烏大人,問道:“明日將有大雪,我們在這裏暫住幾日再啟程如何?”
    烏大人先看了劉欽一眼,沒有得到示意,為難道:“陛下還在京城等著呢,延誤行程恐怕不好吧?反正路上如今已有積雪,下不下雪對趕路並無多大的影響。何況這裏條件簡陋,就算要歇,何不到了前麵驛館再說?”
    雲起微微沉吟後又道:“那可否先派人沿途探查一遍,我們再上路?”
    烏大人搖頭失笑——不管輩分多高,到底是小孩子家家的第一次出門,就愛瞎操心。
    道:“雲公子盡管放心,這條路我們前日來時剛走過,不會出什麽岔子,更何況明日出發之前,自然會有人在前麵快馬探路。”
    雲起“哦”了一聲,頓了頓,到底沒再多說,轉身回房。
    客棧的上房當然比他的禪房舒服,隻是想著被留在山上的九個老和尚,便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第二天起床和師侄、侄孫們一見,卻是黑眼圈對黑眼圈。
    早餐就在客棧用,饅頭包子牛肉麵羊雜湯,雖不算美味,但量大管飽。隻是和尚們不吃葷,隻能就著泡菜吃饅頭、喝稀粥,劉欽等人很有些不好意思,歉然表示昨天到的晚,來不及籌備,以後斷不會如此雲雲。
    倒是和尚們並不介意,吃的還算香甜。
    劉欽他們一桌倒有幾樣精致的菜肴,卻是顧瑤琴的丫頭們一大早起來拾掇的。
    雲起剛進門,顧瑤琴便來邀他過去一起坐,被拒絕之後,又親手將三道素菜送到雲起桌上,說是特意吩咐過了,丫頭們做的時候,連刀具砧板都換了新的,絕沒有沾半點葷腥,隻管放心用。
    雲起也不拒絕,道了謝,問店家要了幾個盤子,將素菜分成幾份,將和尚們坐的三張桌子,一桌分了一點。
    和尚們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是以他們吃完起身的時候,盤子裏麵已經是幹幹淨淨了。
    顧瑤琴微微鬆了口氣。
    昨夜她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在這位少年“大師”麵前的言行,很慶幸自己其實並未有過什麽過分的舉動,便是在他無禮的要收她做丫頭的時候,應對的也算得體。
    唯一的、最大的不愉快,便是陳群的那一顆石子兒,但這件事,當真不是她示意的,以後可以慢慢解釋。
    因為有“救命之恩”這一重因果在,她不管心裏如何著想,在這少年麵前都是客氣有禮的,反倒是這位“大師”,從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很不好,仿佛故意針對她一般。
    可他們素味平生,她何曾得罪過他?
    顧雅琴忽然心中一動:難不成,是因為她用了他的浴桶?
    想想也隻有這個原因了,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小大師還真是……真性情?
    不過,真性情也好,真性情最好。
    出門在外沒太多講究,很快便吃完飯準備趕路。於是剛剛才覺得這些和尚吃住都不挑,很是省心的烏大人,又開始頭大起來:這些和尚,真真一點都不省心!
    他早就為他們備好了馬車,可誰想這些和尚,一不肯騎馬,二不肯坐車,非要步行!
    這些和尚爬慣了山,又都有功夫在身,走路是不慢,不怕耽誤行程,可問題是,他們這一大隊人馬中,夾紮著一群背著包袱步行的和尚,這算什麽?
    這不是無端端的將“恭請”兩個字,變成了押解嗎?
    路上百姓們看了怎麽想,怎麽說?
    大潛向來崇佛,這些和尚又是從苦度寺出來的,連皇帝都客客氣氣的派了兩個皇子來請,若真這樣被他“押解”回去,陛下不砍了他的腦袋才怪。
    要是大家陪他們一塊兒牽馬步行,說倒是能說過去,可是這麽深的雪,其他人又沒有和尚們的腳下功夫,都下馬步行,這要走到猴年馬月?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烏大人頭大如鬥,費盡唇舌,這些和尚還是隻管搖頭。
    最後和普泓商議之後,算是選了個折中之法,大家分開走,一處住。
    前麵是快馬探路,提前準備好住處,中間十來個身手好、腳程快的侍衛陪同和尚們步行,最後是大隊人馬壓陣。
    商量妥當之後,時間已經不早,和尚們省事兒,行禮都在肩上,沒什麽好收拾的,說走就走。
    劉欽、劉鉞等人,還有烏大人,在門前相送,雲起將吃撐了正在地上撒歡的小胖狗抱起來,走到烏大人跟前,單手為禮:“一路小心。”
    烏大人一愣:這話該他說才對吧?
    還沒來得及開口,雲起就已經轉身,帶著和尚們上了路。
    和下山時一樣,雲起的行禮在普泓的肩上,他抱著他的小奶狗兒,在前麵開路。
    說是開路,但其實談不上一個“開”字,就是走在最先而已,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他走過的路,總會變得異常好走。
    從早上走到中午,吃飯,休息片刻,然後繼續走,午後不久就到了目的地,順利的讓同行的侍衛都為之咋舌。
    而原本坐車騎馬,本以為會很快追上和尚們的大部隊,卻遲遲未到。
    這次住的是專門招待官差大臣的驛站,條件比客棧要好許多,房間也早便安排好了,並備了熱水供他們洗腳換鞋。
    雲起走向正安排各項事宜的侍衛頭領,道:“兩位皇子和烏大人他們現在還沒到,你們不如去看看?”
    侍衛看著一臉稚氣、懷裏抱著胖嘟嘟小寵物,實在不像是“大師”的“大師”,笑道:“雲公子不必擔心,別看王爺他們騎馬坐車,但這麽深的雪,加上人多隊伍長,相互拖累之下,走的慢是正常的。我們來的時候,這段路也走了足足一天呢!”
    雲起低頭摸著懷裏的小狗頭,道:“還是去看看吧!”
    轉身離開。
    侍衛微楞,看向正忙著拾掇小和尚的普泓,普泓道:“還是去看看吧。”
    剛剛被揪著撣幹淨了身上的雪的莫急從他身邊經過,學著普泓的口氣,道:“還是去看看吧!”
    侍衛頭領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發寒,也顧不得休息,留下兩個人照看和尚們,自己帶著剩下的人騎上快馬,順著來路飛馳而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部隊終於到了。
    一百多人的隊伍,倒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幾乎人人帶傷。
    和尚們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主動上前幫忙照顧傷者,安置死者,又念經超度亡靈,雲起從大和尚那裏學了點皮毛醫術,自然也沒有閑著。
    直到天黑,才把所有人安置妥當,負責安排一切的是左臂上被劃了一刀的烏大人,至於劉欽等人,被人攙扶著進門之後便再沒有露過麵,雲起不過遙遙看了眼他們陰沉的臉,也不知道傷勢如何。
    發生了這種事,晚上隻能草草解決,吃過晚飯的雲起剛進房門,就被人一把抓住領口,抵在牆上,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雲起抬頭看著陳群盛怒的臉,道:“有你在乎的人死掉了嗎?”
    陳群的手攥緊,一字一句道:“我在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雲起道:“節哀。”
    陳群咬牙道:“雲起!”
    雲起歎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麽你是唯一一個來問我這句話的人?”
    陳群一愣。
    雲起推開他的手,道:“回江湖去吧,陳大俠。這裏不適合你。”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等和尚們做完早課,雲起就去找方丈師兄說了山崖上的事兒,而後便抓了幾個小和尚一起,去給大和尚盤炕。
    原是不合規矩的,但關鍵這位小祖宗要做的事兒,就沒人能攔得住,且又是為老祖宗盤的炕,是以廟裏的大小和尚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由得他們折騰。
    雲起在造東西一項上極有天賦,繪出圖紙,然後將小和尚們指揮的團團轉,看似亂糟糟一片,各做各的,實則有條不紊,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一個嶄新的大火炕就出現在了大和尚的禪房。
    小和尚們紛紛散去,忙自己的事去了:苦度寺廟不小,人卻少,幾乎沒有閑人,若一定要說有,雲起算一個,大和尚算半個。
    於是雲起親自動手,將火燒到最旺——新炕要這樣連燒幾天,徹底去了濕氣,才好住人。
    雲起和大和尚一起,坐在灶旁的小凳子上,一個捏著銅板,一個數著念珠,就今天晚上是下大雪還是小雪打著賭,偶爾扔幾根柴火,又或丟幾顆花生進去,不知不覺大半天就過去了。
    “太師祖!小師叔祖!”
    小和尚氣喘籲籲的跑來,邊跑邊叫,很焦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