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可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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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隻要怒了,再硬的嘴巴也會裂出條縫兒來。
而一旦裂開,所有的情緒連同秘密就都收不住了。
“這就生氣了?”我故意踢了踢那兩個頭顱,“看來你同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不錯。”
“蛇蠍女人!”李蠻兒惡狠狠地將我瞪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他們兄弟什麽人?”我痛快地用腳碾著兩顆頭顱,它們可是我複仇之路上的第一顆勝果,“他們為什麽要護著你遠離這些陰謀詭計?還有,在中山國郊外破廟那一次,你是違背了命令偷跑出來的吧?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丟下你,甚至連胡萊都恰到好處地出現,這才給了你逃跑之機。李蠻兒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他們什麽人?你為什麽對他們、對林夕如此重要?”
“快說!”宗元蛟偏要插嘴,“否則孤王就殺了你的昔言哥哥!”
唔,宗元蛟倒是機敏,竟也看出李蠻兒對昔言有意。我仔細觀察李蠻兒的神色,想從中找出一星半點兒的動搖;可無奈,她臉上的易容麵具之厚,讓我根本辨不清她的神色!而就在我祈禱宗元蛟的威脅可能會有用的時候,李蠻兒哈哈笑出了聲。
“西蠻王,你一隻狐狸,不過是養了頭虎,竟也狐假虎威起來了?你大可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昔言哥哥再說!”
“是你!你抓了昔言!?”我大悟,“你將他藏在哪裏!?”
“少假惺惺!”她一口啐在我身上,“昔言哥哥從暗道裏脫險的時候你在哪兒?他奉你的命護送胡嘯,結果遭到林夕伏擊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她滿眼怒火,聲音都顫抖起來,好似在審判罪不容誅的我,“嗬!和玉,你成日裏不是忙著勾搭你的小白臉副將,就是和西蠻王糾纏不清!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昔言哥哥!”
“那是自然,”我猛地踏上一顆頭顱,那裏頭的淤血一下子就竄起老高!“我配不上你的昔言哥哥,我同他不過是盟友而已,我們之間的關係時好時壞,完全是看利益如何。”
我擦擦“昔言”臉上被濺到的淤血,輕鬆地找到了麵具的連接處,“再有,我此刻費勁兒巴拉地同你解釋,這完全是看在你年輕不懂事,又是真心喜歡一個人的份上,否則,我在方才認出你的時候,就可以將你一招斃命了!”
用力一扯!李蠻兒的麵具被除!我捏捏她紅腫的臉,一時樂不可支。
再怎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也是曾跟駁機大師學習過的人,所以我自然知道,易容,它也是個相當累人的苦差事。
“你易容成昔言的模樣,又故意光溜溜地混進浴池,不就是篤定男女有別,我不會仔細觀察嗎?”我將包裹甩給她,一向跋扈的女孩竟一陣瑟縮,“出於害羞,我不會仔細觀察易容成昔言的你,因此自然也就認不出你,隻是李蠻兒,你也看到了,宗元蛟並不認得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既然已經抓到了昔言,大可帶他一走了之!從此天涯路遠,遠遁江湖,自去過你們的逍遙日子!”
我看出她麵上的想往,於是趁熱打鐵,“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為何非要來此走這一遭,還易容成昔言的樣子?”
李蠻兒說不出話來,她當然說不出話來。
於是她原本就紅腫的臉被她憋得更紅了。
“恕我直言,李姑娘,”我試探著伸手,慢慢地除去了她身上所有假皮,“情之一字,還是兩廂情願才能得其妙。”
李蠻兒知道被我看穿,一時頹喪且無言,幸得她還知道在假皮裏麵穿一層緊身衣,否則我可真要摳眼珠了!
“宗元蛟!”
我想叫他脫件外袍下來,反正他那一身花哨的行頭裏三層外三層,正好可以隨時隨地拿來備用。
“宗元蛟?”
他良久也沒個回音,我隻好回過頭朝他伸手,“宗元蛟,脫件衣服給李姑娘啊!”
他這才動了動他尊貴的眼珠,可麵上還是一副大夢未醒的樣子,不過好歹是聽話地脫了件外袍下來,我怕他反悔,立刻搶過來就給李蠻兒罩上了!不過心中也納罕——我竟這麽容易就讓宗元蛟借出了他的衣服?!
世界果真奇妙!
自從離了中山,似乎就沒有什麽事不能發生似的!
想來,這就是浪跡江湖的好處吧!
“我不想為難你,並且,若是昔言要走,我也無條件尊重他的意願,”我朝李蠻兒聳聳肩,“你也知道,昔言實在是個秘密太多的人,我同他結盟也實在是迫不得已,眼下我有了西蠻王這個新的盟友,我肯定不需要他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將我視為威脅。”
“喂——”宗元蛟抗議,“你還能把喜新厭舊說得更直白點兒嗎?”
“我知道,昔言哥哥都告訴我了,”我了然地看著她,看來昔言一早同她解釋過我們的盟友關係,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告訴我,你的小白臉副將背叛了你,所以你現在離不開他。”
我一口老血憋上心頭,昔言啊昔言,你這廝是誠心不想讓我好過!
“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下屬……”
我還沒罵人,宗元蛟卻先生起氣來,“他這廝還真是敢說啊!”
“不說他了!”我捂著幾乎內傷的心口,“你愛將他藏著就藏著,總之那都是你們倆之間的事了!你同意嗎宗元蛟?”
昔言是慣會找盟友的。如今一方是我,一方是宗元蛟,我們齊齊麵對著這個李姑娘,一時,倒像一對操碎了心的父母——自己的兒子在外頭惹了禍,招了桃花,為保清淨,所以齊齊決定賣兒子。
果然,宗元蛟不耐煩地擺擺手,“同意同意!”
我想,恐怕這就是李蠻兒偏要易容成昔言來同我們打一場的原因——她就是要讓昔言的盟友都主動同他斷了來往!這樣,即便昔言不同她走,他也回不來了。
聽了我的推測,宗元蛟一時慨歎連連,不過最後他總結下來,也不過是言簡意賅的一句話——
“嘖,戀愛中的女人可真可怕!”
------題外話------
戀愛中的女人其實不可怕,為了戀愛什麽都不要的女人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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